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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魍魉世界(8)

十八 三会张天翼

在明瓦廊住了一个多月,我试探着在夜晚,在后门的一条马路上散步,居然没有受到阻拦。于是我胆子大了一点,便试着在白天走得稍远一点,我希望有好运气,能碰见什么熟人。果然,有一天我带着母亲、麟儿去夫子庙,在一个小茶馆里喝茶,忽然看见张天翼和高植也在那里喝茶,同座大概还有一两个我不认识的人。高植曾在我主编《北斗》时投过稿,通过信,见过面,是一个在大学毕业不久的青年文人,不属于什么党派,思想不红不白,我稍稍招呼了一下,敷敷衍衍地说了几句话。但我一看见张天翼,心简直欢喜得要跳出来,只是不敢流露出来,我急忙过去打招呼,但不能说什么。我只悄声对张天翼说了几个字:“明天上午,鸡鸣寺。”便赶快离开茶馆回到了住所,暗自咀嚼着这一时得来的喜悦,幻想着明天的前景。

我对张天翼当时的思想情况和他过去的历史都不甚了解,但我知道,他是左联的盟员。他的短篇小说《二十一个》似乎是第一次以兵士为题材的,我是喜欢过的。“一·二八”前后,他搬来上海,我们一起开过会,游行示威时他和杨骚、楼适夷在左联队伍前面打着大旗呢,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我们是同志。我以为看到他,就等于找到了左联,找到了党。我多高兴啊!

第二天我独自悄悄去到南京的风景区鸡鸣寺,八点钟的样子,游人很少。我无心观望风景,只是在山门前的道上和后边阁子下的窄路上徘徊,张望,焦急地等待着。大约过了一个钟头的样子,张天翼果然来了。这时,只在这时,忽然有许多从来没有想到的往事和问题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他是党员吗?他能为我保守秘密吗?他能见义勇为,为我担受风险吗?我不能够明问,只在心里暗自掂量着,过去我曾听说他在南京国民政府做小差事,是谋生还是掩护?他的姑父邵元冲是国民政府的要人,邵元冲是否同情共产党,他们之间关系的深浅究竟怎样呢?……我审慎地望着他,又无暇仔细深思,毕竟喜欢压过了一切。他是左联的盟员,既然上海的白色恐怖那样严重,为什么他不住在杭州(他的父母住在杭州),而要住在南京?是否邵元冲这种社会关系正好为他做掩护?总之,我还是相信他,那些怀疑一闪即过,我仍然是完全地相信他。我们像老朋友那样排排坐在鸡鸣寺阁子前的小路边上,我焦急地问他上海左联的熟人的情况。他告诉我,上海白色恐怖严重,冯雪峰已去苏区,周扬、夏衍去了日本,钱杏屯不容易找着;他自己也很久未去上海了。这些消息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我不知怎样才好。这时是初夏,可是我却像深秋时的寒蝉,隆冬时的僵虫,说不出一句话,连动也不能动了。我能不能求一求张天翼,把我带走吧!一年了,我在黑暗中,在炼狱中,忍受熬煎,心力俱瘁。这一线希望我能不紧紧抓住,求他施展神奇,给我一丝阳光,给我一条生路?我木然地望着他。他也只摊开双手,无言以对。他也问到冯达,问到姚蓬子,我也简单地答复他。那种种艰难处境,我的痛苦的历程,我内心的打算,对他的希望,都给一时的沮丧噎住了。我是否应该向他完全打开心扉?我迟疑着。一个受惊的,被关闭幽禁了一年,几乎窒息而死的人,已经习惯随时随地都战战兢兢,提心吊胆,为着防备别人,话到口边便咽下了。满心想把别人当成知己,无所不谈,却又顾虑重重,踌躇不已。太阳快当顶了,只得同张天翼分手告别,懊丧不安地、如有所失地踽踽独行,又回到那布满愁云的阴暗的住所。

一回来我就后悔,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向一个同志,一个战友敞开胸怀,尽情抒发,把所有的痛苦交给他,把所有的希望告诉他?尽管我应该有些顾虑,有所警惕,但对他抱有防备之心是不应该的。于是过不久,我又鼓起勇气走向张天翼的住处。这个住址是我在鸡鸣寺时问他要的,这条街道的名字现在我已记不起了。那时我在他住的大门口曾停了好一会儿,久久不能决定,最后才丢开顾虑走了进去:那种不知所措的心情至今也不会忘记。原来他住的不是一般独门独院的中式平房。而是一座两层楼房。大门口挂有五六块白底黑字,或黑底金字的招牌,是我弄不清楚的各种名称的机关办公的地方。自然这不是大机关,或者只是一些小单位,或者是一些空招牌,实际只是经营买卖的代号,也可能是某些私人联合经营办公务、做买卖的事务所。总之,这座楼房和它门门挂的那些招牌,使我当时认为很复杂,使我一时猜疑不定。可能只有我才会有这些猜测。我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认为既然张天翼住在里面,既然他能住,我为什么不可以大胆进去呢?难道明瓦廊,那个我现在的住所不比这里更复杂,更危机四伏吗?于是我大大方方闯了进去。这楼房里面并不豪华,张天翼的姑姑住在楼上。楼上似乎住了不少户,一点也不像是党国要人邵元冲的家宅。等不及仔细思索便敲了他们的房门。我还未进门就听见屋里的笑声和麻将牌碰撞的声音,原来张天翼正在和他的姑姑、外甥女,或者什么亲友在打麻将。张天翼看见我闯进门来。好像很平常,对我点了点头,打了一下招呼,没有离开牌桌,仍然注意他手里的牌,他的姑姑拉了一张椅子让我坐,我就坐在她的旁边看他们打牌。我以为张天翼会明白,我是特地来找他的,不是来玩,来闲坐,是有正事,是有求于他才来的。我焦急地看着他。可是他好像完全不理解我的来意。他打了一局又一局,他一家人,他姑姑,他外甥女儿,大家欢乐地有说有笑。我坐在旁边的冷板凳上,呆呆地望着他们,我心急如焚。我找不到机会,哪怕说上一句话也好。我完全可以大声说:“天翼,我有事找你,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可是我总抹不开,我不知道怕什么。看样子他们很宽大,并不怪我打扰了他们,只是好像没有我这个人似的。我在敌人面前是受尽折磨的,但在朋友面前,忍受着这样的冷淡,却是第一次。我勉强撑着,不愿伤心,但到底坐不下去,看着他们不会因为我而停止雀战,我只得慢慢站起身来告别。主人既不留也不送。像我进门时那样点了一点头,就算招呼过了。我的心像悬在空中,像浮在水上,脚不感觉是踩在地上那样一步一步地走出那幢楼房。究竟是怎样回到住所的,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从此,—天到晚我重又浸泡在失望里,隐隐地难受。我不理解张天翼,只觉得自己是被遗忘的。这种心情,直到几十年后,经过了几十年痛苦之后,才慢慢悟出当时张天翼对我这般冷淡的因由,我是不能责怪朋友的。我是陷在那样一个泥潭里,敌人又捏造和散布了许多谣言假象,为什么朋友们不应该对我采取谨慎疏远的态度?为什么当时我没有想到,凡过去认识我的,知道我的,有点社会经验的人都可能要揣测我,估量我,甚至有所怀疑呢?我应该理解,国民党和他们执行的阴险政策把我推到一个被审查的地位,我首先应该设法取得朋友对我的信任。我怎能主观地以为谁都应该相信我,毫不怀疑我而真心帮助我呢?

以后在南京,我再也没有去过那幢楼房。后来我搬到苜蓿园去后,天翼来看过我,而且最后在一九三六年,还是他带来了党给我的信息,并且由他的外甥女陪同我一道离开南京去到上海。因此我对他一直是充满着感激,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年他为我冒过的风险,给予我的慷慨的有效的援助。

十九 方令孺女士的友情

一九三四年十月初我在医院生了祖慧。我这时的心境像掉进了枯井那样幽暗与悲伤。回忆一九三O年我生了祖麟,只两个多月,他父亲就被捕,三个月他父亲就被杀害了。我不得不把婴儿送回湖南交托给我母亲?我只身返回上海,继续苦斗。一个做母亲的,一个有着母性本能的人已经太难忍受那抛离亲生儿子的痛苦了;而这个女孩却使我更加悲苦。这不是我希望有的,但是我生的。我能把她丢到垃圾箱里去吗?我能把她送到育婴堂、孤儿院吗?我能留给她的父亲,使她终生也蒙受羞辱吗?我只能把她留在我的身边,我是母亲,我应该对她负责,不只哺育她成长,而且要尽心守护她,不让她受羞辱,尽心教育她,使她成为革命者。因此我得首先背负着一时无法分说的耻辱,也许还得就此终我一生。十月半我从医院搬到中山大街。因为我不愿再回到螺丝转弯,我要离开那变相的地狱。在那里我们的前院旁院都住着一些身份嗳昧的人;进进出出我都得经过他们的住处,任人侧目审视。我常常喊叫,既然说是自由居住,就应该让我自己去租住民房,无论如何我是不回那住过的地方。因此,当我住院时,冯达和姚蓬子几次商量,才租了这幢房子。这是在中山大街向东拐进去的一条小街上的一幢小楼,上下各三间。我们一家住楼上,姚蓬子一家住楼下。在这里大约住了两个月,我几乎没有下过楼,国民党也没有派人再来这里骚扰我。我在这里只是养病。不过意外的,我在这里却遇见了一个终身难忘的朋友。

十月底的一天,方令孺女士作为不速之客忽然降临了。她那时不到四十岁,长得很好看。她的眼睛由于甲状腺肿大,动过手术,显得稍稍有点突出。但她的那种温柔大方却使我很注意。她的身后站着一位十五六岁的俊俏的少女,乃是她的大女儿陈庆纹。她谦虚地自我介绍道:“我叫方令孺,是特别来看你的。我不是国民党,也不是共产党。我非常同情你的遭遇,我很喜欢你的小说。我想你在这里一定太寂寞,我能为你分点忧愁吗?有什么事我能帮助你吗?”怎么听到的又是这一番话!我不免用怀疑的眼光望着她,心里在想,是否又是国民党派来的?她要干什么呢?她看见我很冷淡,便不多说;只对我的母亲表示一点尊敬,说了几句恭维话,又对我的子女称赞了几句。然后便文静地告辞了。我不安的心还在嘀咕:“真是莫名其妙。”

她怎么知道我的住处的,当时忘记问她了。我压根不曾想到我的住处能够保密,我以为任何人都可以随便闯来的。此后,她每过一个月,或两个月便来我这里一次。她从不同我谈政治,也不问我的生活情况,只是点点滴滴同我谈她的心曲,如读书后的感想,多半是些外国书,翻译过来的。或还没有翻译的。谈她认识的一些文人的印象,这些人多半是我不认识的,是她在青岛大学的一些同事,老一辈的所谓新学家。这些她都当故事娓娓道来,在我只有一颗十分空虚的,寂寞的心的时候,也能勉强听下去。后来她便谈她的家庭生活,她的不幸的爱情。谈这些她也不动感情,只是放在心底,仍然像在讲一部写得非常细腻动人的小说。我真同情她。好像中国的老老少少的妇女,都能引起我的同情,特别是像她这样有着一颗美丽的心灵的知识分子。后来我也到她的家里去。她住在我这条街的对过,叫娃娃桥。她是著名的桐城派方东树的后裔。她的那个大家庭是一个亦官亦商的人家,有很多房子。她住在侧院的三间大厅,后边是院子,前边是小花园。绕过她的厅子,还可以进入她家的一个更大的花园。只是那个园门不是常打开的。她住的三间厅子布置得很好。她带着三个女儿,用一个娘姨。她的丈夫另有外室住在上海。她家里非常安静,很少客来。我慢慢认识到,我和她来往,是无害的,便逐渐放宽了心。后来,一九三六年我和党取得联系,就曾把她的家作为党与我通信联系的地点。

方令孺是一个诚实大方的人。抗战初期,我在延安时,曾经向她要过一部《昭明文选》;那是因为毛主席曾经对我说,他缺少一部《昭明文选》。她特地买了这部书寄给我。我们从来都没有对人说过,只是悄悄地高兴为别人尽了一点力。她知道我是为谁要的。

全国解放,新中国成立后,她到北京时总来看我,还在我家住过。她的仪态仍然与那时一样,总是很文静地对我谈一点她的新的感受。一九五七年,继全国作协的批斗大会后,在全国妇联召开的一次批斗我的大会上,我望见她了。我为她很不安了一阵。我深切了解她,她一定为我非常非常的难过,可是这时她无法对我表示同情,也无法安慰我,分担我的忧愁了。二十二年后,一九七九年,我回到北京,打听到她已经逝世,我不免凄然欲泣。我常想念她的一生,她的为人,想到她曾为我分担苦痛.她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有非常美丽灵魂的人,是一个好人,我一定还要写她,将来有时间,我一定要任情呼唤你,方令孺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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