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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乾隆皇帝的裕陵(6)

孝仪纯皇后是死后二十年才追封的皇后,被列为乾隆帝的第三位皇后,也是最后一位皇后。孝仪纯皇后魏氏,本为汉军正黄旗包衣管领下人,族入满洲镶黄旗称魏佳氏,雍正五年九月九日生。初入宫为贵人,乾隆十年十一月封贵人魏氏为令嫔,乾隆十四年四月晋为令妃。二十一年七月生皇七女,二十二年七月生皇十四子永璐,四岁殇,二十三年七月生皇九女,二十四年二月晋贵妃。二十五年十月初六日生皇十五子琰即嘉庆皇帝。二十七年十一月生皇十六子,四岁殇。三十年六月随乾隆四次南巡归来晋皇贵妃。三十一年四十千秋生皇十七子永。

乾隆四十年正月二十九日皇贵妃薨逝,年49岁。金棺初移吉安所,四十年十月二十三日辰时,葬清东陵胜水峪地宫。乾隆在谒陵诗中写道:“旧日玉成侣,依然身旁陪。”指令懿皇贵妃为皇后所教养者,今并附地宫。乾隆六十年九月,乾隆于勤政殿宣示,皇十五子嘉亲王琰为皇太子,十月追谥令懿皇贵妃为孝仪纯皇后。自嘉庆四年至道光三十年屡加谥为:“孝仪恭顺康裕慈仁端恪敏哲翼天毓圣纯皇后。”孝仪皇后所生皇七女固伦和敬公主,九女和硕和恪公主均下嫁,死时都才年二十多岁。

慧贤皇贵妃高氏,为大学士高斌之女。初侍高宗藩邸为侧福晋,乾隆二年十二月册封庶妃高氏为贵妃。乾隆十年正月二十三日谕:“朕奉皇太后懿旨,贵妃诞生望族,佐治后宫孝敬性成,温恭素著,著晋封皇贵妃。”二十六日皇贵妃高氏薨。谕曰:“皇贵妃高氏,著加封慧贤皇贵妃。”十七年十月二十七日随孝贤纯皇后梓宫自静安庄送往胜水峪地宫从葬。

哲悯皇贵妃富察氏,佐领翁果图之女。初入待高宗藩邸,雍正六年五月二十八日午时生皇长子永璜,九年四月二十七日寅时生皇二女,殇。妃富察氏于雍正十三年七月三日薨,乾隆元年十月追封哲妃。乾隆十年正月二十四日谕曰:“大阿哥生母哲妃,著追封皇贵妃,所有应行典礼该部察例具奏。”二十六日谕曰:“皇贵妃富察氏,著追封哲悯皇贵妃。”乾隆十七年十月二十七日随孝贤纯皇后梓宫送往胜水峪地宫附葬。

乾隆帝对慧贤哲悯二皇贵妃附七律:

凤龙车盾何事尔,贯鱼故剑适相从,

可知此别非常别,谩道无逢会有逢。

芦殿惊心陈白日,涂举目惨寒冬,

百年等是行云寄,廿载凭参流水淙。

乾隆四十五年,七十高龄乾隆谒陵作五律:

已是别多时,能无一写悲,

七旬忽我逮,百岁任他期。

幻景徒惊速,故人不遗,

曾孙毕姻近,眠者可闻知。

诗注:“随皇后殡地宫者,慧贤皇贵妃、淑嘉皇贵妃如在世,皆年逮七旬,今皆辞世,益增怅然。”

淑嘉皇贵妃金氏,上驷院卿三保女,赐姓金佳氏,乾隆二年册封贵人金氏为嘉嫔。乾隆四年正月十四日时生皇四子永,六年十一月进嘉妃。十一年七月生皇八子永璇,十三年七月初九生皇九子,两岁殇,乾隆十四年四月初五日晋嘉贵妃。乾隆十七年二月初七生皇十一子永,乾隆二十年十一月十六日薨。

“钦奉皇太后懿旨,嘉贵妃患病薨逝,著追封皇贵妃,此一切丧仪,该衙门查例,敬谨举行。”十七日册谥嘉贵妃为淑嘉皇贵妃。乾隆二十二年十一月初二日,金棺附葬胜水峪地宫。妃所生皇四子永出继为履懿亲王允孙,降袭履郡王。以亲王例葬。妃所生皇八子永璇封仪郡王,擅长书法,字体秀丽端庄,乾隆裕陵圣德神功碑文,即出自他的手笔,卒年八十七岁。妃所生皇十一子永,乾隆五十四年十一月封成亲王,卒年七十二岁。

乾隆裕陵妃园寝

裕陵妃园寝位于裕陵西侧,是乾隆皇帝后妃的陵墓群。始建于乾隆十年,建有神路桥、东西厢房、东西班房、燎炉、享殿、园寝门、宝顶,环以朱垣。初葬三位妃嫔,乾隆二十五年至二十七年又进行了大规模的续建,增添了方城、明楼、宝城,东西配殿改砌享殿,增加两侧卡子墙,在明楼内竖一统满汉文朱砂碑,定名为纯惠皇贵妃园寝,乾隆入葬裕陵之后,这座园寝才定名为裕陵妃园寝。其中埋葬着乾隆帝的皇后一、皇贵妃二、贵妃五、妃六、嫔六、贵人十二、常在四,共三十六人。除明楼后大宝顶内葬二人外,其余三十四人各自为券,井然有序地排列成五行,分布在陵园内。

乾隆皇帝的后妃女子众多,这些女子的年龄大多不清楚,在国家第一历史档案馆查阅清宫档案,乾隆朝《内廷赏赐底簿》记载了宫中后妃女子的赏赐,大多记载后妃女子生辰日期,以及生辰时赏赐的银两或衣物,几乎年年如此。随着年龄的增长,从四十千秋开始,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凡整寿都在《内廷赏赐底簿》上注明年龄,并给予赏赐物品。凡后妃女子得过四十千秋的赏赐,则可往上推算出她出生的年份。如乌喇那拉皇后,生日是二月初十日;乾隆二十二年二月初十日,乌喇那拉皇后四十千秋;上推四十年,可知她的生日是康熙五十七年二月初十日,她死于乾隆三十一年七月十四日,再往下推到皇后薨逝日,可知她卒年四十九岁。而那些没有活过四十岁的妃嫔女子,只能留下一个出生月日,是没法查到她们年龄的。

裕陵妃园寝建筑等级较高,均为绿瓦盖顶。所葬人物中有一位皇后,在妃陵中属一特例。裕陵妃园寝享殿屋顶塌陷,东配殿早年烧毁,西配殿屋顶残破,陵寝门内明楼瓦顶残破,满园杂草丛生。1979年9月10日,开始修整西配殿屋顶。1980年1月至1982年,半年时间修复了明楼,同时开放纯惠皇贵妃地宫和容妃地宫,第一次向广大游人展示了皇贵妃等级妃等级地宫的规制。在清理容妃地宫时,从遗留的头骨发辫吉祥帽珍珠猫睛石,以及一些机头带有文字的丝织残片,考证容妃就是传说中的香妃。

乾隆妃园寝废除的皇后

乌喇那拉是乾隆的第二位皇后,因南巡失宠,死后以皇贵妃礼入葬妃园寝。乌喇那拉皇后,满洲正黄旗人,为佐领那尔布女,生于康熙五十七年二月初十日,比乾隆小七岁,为雍正帝所赐皇四子侧室福晋,乾隆二年十二月册封庶妃那拉氏为娴妃,乾隆十年十一月晋升为娴贵妃。乾隆十三年因孝贤皇后死于德州舟次,皇太后选中娴贵妃接替皇后主持六宫。七月谕旨:“朕躬揽万几,勤劳宵肝,宫闱内政全资孝贤皇后综理,皇后上侍圣母皇太后,承欢朝夕,纯孝性成,而治事精说,轻重得体,自妃嫔以至宫人,无不奉法感恩,心悦诚服。十余年来朕之得以专心国事,有余暇从容册府者,皇后之助也。兹奉皇太后懿旨,皇后母仪天下,犹天地之相成,日月之继照,皇帝春秋鼎盛,内治需人。娴妃那拉氏,系皇考向日所赐侧室妃人,亦端庄惠下,应效法圣祖成规,即以娴贵妃那拉氏继体坤宁,予心乃慰。即皇帝心有不忍,亦应于皇帝四十岁大庆之先,时已过二十七月之期矣。举行吉礼,嘉儿嘉妇行礼,慈宁始惬予怀也,钦此。朕以二十余年伉俪之情,恩深谊挚,遽行册立,于心实所不忍,即过二十七月于心犹以为速,但思皇后大事,上轸圣母怀恩,久而弥笃岁时令节,以及定省温情,朕虽率诸妃嫔及诸孙问安左右,而中宫虚位,必有顾之而怆然者。固宜函承慈命,以慰圣心。且嫔嫱内侍掖庭之奉职,待理者甚众,不可散而不统。至王妃、命妇等,皆有应行典礼。久旷不举亦于礼制未协。册立既不忍举行,可姑从权制考之。明太祖淑妃李氏、宁氏、郭氏相继摄六宫事。国朝顺治十三年册立皇贵妃,皇曾祖世祖章皇帝升殿,命使翌日颁诏天下,典至崇重。今应仿效前规,册命娴贵妃那拉氏为皇贵妃,摄六宫事。于以整肃仪,上奉对母,襄助朕躬,端模范而迓休祥顺,内治有厚望焉。所有应行典礼,大学士会同礼部、内务府详议具奏,钦此。”乾隆十五年八月初二日册立摄六宫事皇贵妃那拉氏为皇后。乾隆十七年四月生皇十二子永,乾隆十八年六月生皇五女三岁殇,乾隆二十年生皇十三子永三岁殇,皇十二子永于四十一年正月二十八日丑刻卒,年二十五岁,嘉庆四年追封贝勒葬朱华山十二贝勒园寝。

乾隆三十年正月,皇后随乾隆奉皇太后南巡。二月初十日在途中为皇后庆贺生日,闰二月十八日至杭州蕉石鸣琴处进早膳,当日奉旨派额驸福隆安扈从皇后由水路还京,乾隆帝至四月二十日才还京。

仅从时间上可见事情有变故,究竟为什么只能从记载中的只言片语中推测。乾隆帝谕:“乾隆十三年孝贤皇后崩,那拉氏本朕青宫时皇考所赐侧室福晋,位次相当,遂奏闻圣母,册为皇贵妃摄六宫事,又越三载乃立皇后,其后蹈获过愆,自行剪发,国俗所最忌,而彼悍然,朕犹曲予优容,嗣因病逝,但令减其仪文,贯未削其位号,仁致义尽,复何所为,而欲朕下罪己之诏乎?又复请立皇后,朕春秋六十有八,岂有复册中宫之理?况现在妃嫔中既无克当斯位之人。若别为选立,则在朝满洲大臣及蒙古扎萨克诸王公,皆朕儿孙辈行,其女更属卑幼,岂可与朕相匹而膺尊号乎?此更可笑,不足论矣。”行在大学士、九卿会同严番定拟具奏,寻议请照例凌迟处死。得旨:“金从善著从宽,改为斩决。”乌喇那拉皇后在宫中生活了三十多年,为皇帝生过三个子女,也曾被皇太后所赏识,曾誉为性生婉顺、质赋柔嘉、端庄惠下,秀毓名门、祥钟世德,到头来竟因性忽改常、迹类疯迷结束她的一生。死后金棺停在纯惠皇贵妃园寝之地宫东侧,每年清明、中元、岁暮、冬至均无享祭,是一位被遗忘的皇后。

乾隆曾想病废皇后那拉氏。侍郎阿永阿出于忠心进谏劝阻,乾隆悖然怒斥:皇后那拉氏没被废除,而阿永阿却被戍黑龙江。乾隆三十年五月十日将那拉皇后夹纸册宝四份,即皇后一份、皇贵妃一份、娴贵妃一份、娴妃一份,全部销毁。乾隆三十一年七月十四日未刻皇后薨逝,年四十九岁。当时由皇后之子永前往木兰围场报丧。乾隆不但没回京为皇后料理丧事,命永回京,带回乾隆手谕:“据留京办事王大臣奏,皇后于本月十四日未时薨逝。皇后自册立以来,尚无失德。去年春,朕恭奉皇太后巡幸江浙,正承欢恰幸之时,皇后性忽改常,于皇太后前不能恪守孝道。比至杭州则举动尤乖正理,迹类疯迷,因令先程回京,在宫调摄,经今一载有余,病势日剧,遂尔奄逝。此实皇后福分浅薄,不能仰承圣母慈眷,长受朕恩礼所致。若论其行事乖违,即予以废黜,亦理所当然。朕仍存其名号,已为格外优容,但饰终典礼不便复循孝贤皇后大事办理,所有丧仪止可照皇贵妃例行,交内务府大臣承办。著此宣谕中外知之,钦此。”皇后丧仪以皇贵妃礼葬,在宫廷内引起强烈反响。御史李玉鸣上疏,请为那拉皇后行三年丧。结果被用九条锁链锁住发往新疆。

乾隆妃园寝得宠的皇贵妃

纯惠皇贵妃苏佳氏是裕陵妃园寝的中心人物,生于康熙五十二年五月,初侍高宗藩邸,雍正十三年五月生皇三子永璋,乾隆二年十二月册封纯嫔苏氏为纯妃。乾隆八年十二月生皇六子永,乾隆十年十一月晋升为纯贵妃。当年十二月初二日生皇四女,乾隆二十五年四月晋皇贵妃,当月十九日已时薨,时年48岁。谥曰:纯惠皇贵妃。

乾隆特命在妃衙门内添建单檐绿瓦明楼一座,内竖纯惠皇贵妃园寝碑,地宫中与乌拉那拉皇后梓宫同葬。皇贵妃地宫由隧道券、闪裆券、罩门券、门洞券、金券和一道石门组成。妃所生皇三子永璋在妃薨三个月亡,年二十六岁,追封为循郡王。妃所生皇六子永,过继给靖郡王允禧为孙袭贝勒。妃生皇四女和硕和嘉公主,下嫁孝贤皇后之弟大学士傅恒之子,这种亲上加亲的联姻表露出乾隆对纯惠皇贵妃之钟爱。

庆恭皇贵妃陆氏,生于雍正二年六月二十四日,初赐陆贵人,乾隆十六年六月封庆嫔,二十四年二月晋庆妃,二十八年六月二十四日庆妃四十千秋,三十三年六月初五日“谕奉皇太后懿旨,庆妃著晋封贵妃”。乾隆四十年十月二十九日葬纯惠皇贵妃园寝,妃宝顶居明楼后,前排中央。嘉庆四年正月十六日谕:“朕自冲龄,蒙庆贵妃养母抚育,与生母无异宜特隆典礼,加晋崇封,兹追封为庆恭皇贵妃。”并予妃侄陆松龄赏给骑都尉。

忻贵妃戴佳氏,满洲镶黄旗人,总督那苏图女。五月十九日生辰,生年不详。乾隆十八年七月二十日进宫,内阁奉上谕“奉皇太后懿旨,那苏图之女戴佳氏著封为嫔。乾隆十九年闰四月册封忻嫔。”乾隆二十年七月十七日寅时生皇六女,四岁殇。二十二年十二日初七日戌时生皇八女,十一岁殇。乾隆二十八年九月晋忻妃,二十九年四月二十八日卒,加恩按贵妃礼办理。奏准“忻贵妃于上年奉旨晋封忻妃,金册、金宝俱已敬谨造成,尚未接受。理宜于金棺前陈设其绢册、绢宝,应填写贵妃字样。二十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敬事房呈忻贵妃遗物,乾隆三十年闰二月初二日以贵妃礼葬入纯惠皇贵妃园寝。

愉贵妃海氏,员外郎额尔吉图女。生于康熙五十三年五月初四日,初入侍高宗藩邸,初号海常在复晋贵人。乾隆六年二月初七日生皇五子永琪,十一月贵人海氏被封为愉嫔,乾隆十年十一月晋封愉妃,乾隆五十七年五月二十一日愉妃薨。奉谕照贵妃例办理,一切礼仪与庆贵妃丧礼同,乾隆五十八年十月二十日葬纯惠皇贵妃园寝。妃所生皇五子永琪,深受乾隆钟爱,乾隆三十一年封荣亲王,同年三月薨,年仅二十六岁,为荣纯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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