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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走出

大地上零星的坐落着无数的城镇,在城镇的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森林,或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或是延绵不绝的山脉。

在距离城镇很远很远的某处,森林中的一座青山脚下,传出了稚气的呼喊声。一个稚嫩的孩童,如瓷娃娃一般精致,看上去不过四五岁左右,正在向着身前一颗成人手臂大小的松树劈砍,手里拿着一把做工精致的袖珍木剑,在这孩童手里却正好合适。他每向着身前的松树劈砍出一下,小嘴里就会蹦出“喝”、“嘿”的声音。声音听着奶声奶气,可却很响亮,惊起了四周歇息的鸟儿。

这样练习了一会儿,小童仿佛累了,黝黑的小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便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亲车熟路的找到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这是一块边长为两米的正方形石头,位置很好,在一棵巨树之下,树荫完全笼罩这这块石头,应该是小童的家人为小童准备的。小童没用多大的劲儿便爬上了那块大石头,把木剑搁在一边,小童呈“大”字型躺在了石头上。闭上小眼睛的小童显得更加精致,如果不细看,真的会觉得躺在石头上的是个被遗弃的瓷娃娃。不知不觉中,小童那里已传出了微弱的呼声。

“哒---哒-”的脚步声从远处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向着小童所在的石板走来。看着熟睡的小童,来人脸上泛起了笑容,充满着溺爱。笑容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便又被严肃取代。

“诺儿,诺儿。”来人轻摇着小童,口中呼唤着。

小童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本应惺忪的双眼睁得老大,小脸上闪过一抹惧色。一骨碌从石头上爬起来,那对黑色的眸子也开始不停的转动。伸出两只小手,抱住那只还未收回的手臂。

“爹爹,你怎么来了。孩儿刚刚练完剑,才到这躺着歇息一会儿的。”小童一边说着,一边摇起了中年男人的手臂。

中年男子哪里看不出小童是在撒谎,只是不想揭穿罢了。“诺儿,你走出去看看太阳,已经过了正午了。”

小童跳下石头,走出树荫。果然,时间已过了正午。小童那白玉般的小脸泛起了红晕,“爹爹,我。。”

中年人走了出来,玩下腰抱起小童,左手拿着小童落在石头上的木剑,说:“走吧,回家,你也该饿了。”小童正准备张口辩解,说自己不饿,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只好把头深深埋在父亲的怀里。抱着小童的声音,一瘸一拐的向着山脚走去。

山脚的一侧,距离小童练剑不远的地方,坐落着一座木屋。木屋前有一片菜园,里面种着很多蔬菜。这应该就是小童的家吧,很简陋。男子抱着小童回来,叫小童先去洗手,自己则转身进了厨房,端出热腾腾、香气扑鼻的饭菜。父子俩坐在餐桌旁,小童应是饿坏了,狼吞虎咽的。父亲则在一旁叫他慢点吃。

吃完午饭,诺儿则乖乖的坐在父亲身旁,父亲耐心的教着小雪诺识字。

时间飞逝,转眼十年过去了。

昔日山脚下的那颗小松树,如今也已经成为了大树,其树干上,仍有着很多的伤痕。在树前,那个如瓷娃娃般的迷人小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少年,少年手中依旧是木剑,只不过不是袖珍的,而是和普通剑一般,数量也从一把增加到了两把。只见那少年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金黄浓密的长发飘在脑后,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配上小麦色的金黄皮肤,赫然是一翩翩美少年。少年手中的剑也不想当年那个孩童般胡乱劈砍,相反,他出剑很有规律,每次攻击都是向着身前的某个点刺去,力道拿捏得很好。在那松树前,多了几个木头人,是少年新的练剑对象。

太阳慢慢爬上头顶,燥热的天气使得树林里的蝉鸣此起彼伏,汗珠从少年额头滑下。转身,雪诺向着一个方向走去。古树高耸入云,枝叶也更加茂盛,雪诺纵身一跃,跳上了树枝。如今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孩童,不再需要那大石板,他可以很轻松的跃上石板上方那颗巨树。找了个不错的位置躺下,雪诺闭上双眼,这些年反生的事飞速在他脑海里闪过。

这么些年,雪诺基本上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样的:早晨来到大青山脚下练剑,累了就到古树处休息,中午回家吃饭,下午则看那些爹爹给自己找来的书籍。

对于父亲,雪诺觉得他很神秘,对父亲的了解不多。当雪诺有记忆时,陪在自己身边的就只有父亲一人。父亲很严肃,对雪诺要求也很是严厉。雪诺甚至连父亲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曾经问过父亲,可父亲却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只需知道你叫雪诺,而我是你的父亲,那就足够了。我叫什么,我也快忘记了。”雪诺注视着父亲,父亲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漠的表情,可双眼中却有光芒闪过。小雪诺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但他相信,父亲是个有故事的人。

关于母亲,雪诺也曾问过父亲,可同样的没有结果。那日,雪诺问起母亲,父亲呆了一下,可能他没想到小雪诺居然会问起自己的母。任由小雪诺一直在旁边询问,可父亲什么也没有说,始终保持着沉默。

“爹爹,我娘亲在哪?”

“爹爹,我娘亲叫什么?”

良久,父亲终于出声,“诺儿,你该去练剑了。”而后把雪诺送出了家门,转身回房的一瞬间,泪珠悄然低落。

十岁前,除了父亲,雪诺从未见过、接触其他人。十岁生日前一天下午,雪诺父亲没有如往常般让雪诺去看书,把雪诺叫到自己身旁,右手抬起,揉了揉雪诺那头灿烂的金发,说;“诺儿,这么多年让你一直待在大山里,想必你也枯燥了吧?”雪诺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很好奇、很向往外面的世界,你有在心里怪过爹爹么?怪爹爹不带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怪爹爹不让你接触其他人,怪爹爹只让你在在青山周围走动。”

“爹爹言重了,孩儿怎会责怪爹爹。爹爹不让我出去,一定有您自己的道理。孩儿相信爹爹是为了孩儿好。”

雪诺父亲笑了笑,“明日便是你十岁生日,爹爹决定带你去最近的一个镇子逛逛,让你看看那外面的世界。你待会便去好好沐浴梳洗一番,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雪诺带着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与期待,高高兴兴的跑着去沐浴了。望着雪诺远去的愉悦背影,父亲脸上路出笑容,紧接着却又闪过一抹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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