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水晶的白光越来越强,恶魔的黑影渐渐缩小,一直到消失不见,而李斯特却由于精疲力竭而昏迷倒地。太司跑到李斯特身边摇着他的手,使劲呼喊着他的名字,但李斯特毫无反应。
白光越来越强,太司心里很想睁大眼睛看这难得一见的奇景,但为了避免眼睛瞎掉只好遗憾的闭上了双眼。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晶的白光突然消失了,太司赶紧把安静睁开来,这时他发现从戒指的绿宝石中飘出一股白烟,如同有生命般的缠绕在水晶上,随后又升到空中,居然飘到太司和李斯特这里来了。太司好奇的看着白烟绕着自己飘了一圈,然后又覆盖在李斯特身上。
“走开!走开!”
白烟透着一股寒意,就连从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太司都冷的打了一个寒战,他赶忙挥着双手边叫着边驱赶着白烟,想着要是李斯特因此感冒了肯定只能由自己来照顾他,那该是多么无聊的事啊。
白烟好象是发现李斯特并不是自己需要的目标,又飘飞到了空中,然后向塞尔的那堆灰烬冲去。白烟席卷了残骸翻滚旋转,飘飞的灰烬居然逐渐成形,那是一个人类的骇人外型,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冰冷,肌肤干枯而透明,完全可以透过肌肤看到下面的骨骼。
苍白形骸空洞的眼眶中只有闪烁的微光,但太司觉得那副形骸在盯着自己。随后枯槁的手指的证实了太司的猜想,它指向太司,爆发出干枯的笑声。
“我,伟大的伊乌兹,又回来了。”
“这么说伊乌兹是被囚禁在混沌水晶中了。”阿克尔班想了想,得出了结论,“好了,这样整件事情就可以联系起来了。”
“巴什地区的游牧民建立了神权帝国穆罕,它的阶层划分十分明确,权力结构可归类为三大类——法老与他的军队、祭司与富有的神殿、以及法师和术士。法老和祭祀们的强势作为让法师倍感不悦,而巫后伊格维的儿子伊乌兹乘机在法师中挑起并扩大了纷争,最后在穆罕的废墟上建立了巫瑟。
巫瑟的阶级壁垒较之穆罕更为森严,红袍法师会是该国的菁英阶级与统治贵族,他们透过亲自选出的总督与官僚系统牢牢掌握着全国的律法、经济、以及社会活动。具有自由身份的塞尔人共分为六个阶层——红袍法师、政府官员、祭司、商贾、军人、以及工匠与技工。
每个塞尔孩童自小都需接受魔法素质的测验,而具备魔法才能的孩子就会被迫离开双亲,接受使用秘法术的严格训练,并成为红袍法师们的学徒-法师们以压榨学徒且对学徒漠不关心而臭名昭着。而那些具备术士天赋的人不是被迫必须接受法师训练、设法压抑原本的天赋、不然就是得离开自己的国家,红袍法师会厌恶术士之道,因为这种力量不在他们的严密魔法训练体系之内。而能成功熬过学徒生涯的便可以成为红袍法师,但组织本身也是非常独裁且严厉的——如果想要掌握真正的力量,一位年轻的红袍法师必须尽其所能的掌握各种秘法术,并且必须毫不犹豫的以之与自己的同伴对抗。
红袍法师们以进行各种“非人道”魔法实验而名声远播,传言是个坎比翁,即魔族后裔,但和亚克霍瓦斯不同的是,他是魔鬼的后代。他甚至建立起了一条由首都艾尔卡通往其山岭堡垒的骸骨道路。
之后几年的时间里,鲜血和火焰遍布大陆上每一块土地,甚至许多从外层位面魔鬼们被那些不计后果的法师们召唤了过来,然则却也成百上千地死在了主物质位面的战场上。最终,由于天界使徒的插手,战火才算平息下来。从天而降的山脉呼啸着落到地上,原本的陆地变成后来的坠星海,辰星城所在的位置刮起了一片永恒的风暴,而巴什也从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变为一片荒漠。伊乌兹在战争中神秘的从大陆消失,也正是由此,这场战争才能得以结束吧。”
之所以伊乌兹会消失并囚禁在混沌水晶,或许是因为他本身是魔鬼的后裔,众所周知魔鬼虽然邪恶却是秩序的代言人,当他发现水晶时一定没想到这一点。”
“我想太司得到戒指的宝石里,就储存着伊乌兹的生机,就跟巫妖的命匣一样,这样在水晶最脆弱的时候,它的晶壁的能力不足以继续束缚伊乌兹的灵魂,而后借着塞尔的躯骸他得以重生。”阿克尔班的分析与事实相去不远。
“我也不知道……”太司注意到这段话的矛头好象指向自己了,用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望着李斯特。
看到这样,李斯特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毕竟好奇本来就是半身人的天性,谁也不会联想到一个绿宝石戒指与古老的邪魔会有什么关联。何况当时要不是太司的帮助,有了水晶辉光的掩护,李斯特才能顺利的杀死分神的恶魔。
“魔鬼与恶魔到底有什么不同?”李斯特又问道。
“你听说过灵魂契约吗?”阿克尔班问到。
魔鬼,恶魔都是下层位面的生物,它们本身虽具有强大的力量却无法自行来到主物质位面,传说是受到某种契约的约束或者是因为创造世界的最初神灵所下的某种禁窒。但他们可以基由凡人的召唤而来到主物质位面的世界中,或者为提供某种信息,或为执行某种任务。相比于混乱而只知破坏的恶魔来说,魔鬼更加狡猾和危险,他们会提供种种条件,或是许诺种种好处,它会让你得到所渴望的一切事物,甚至更多,从而诱惑凡人与之签定某种契约,代价就是凡人的灵魂。只需要用自己的血液在署名栏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人生就会被注定,死后灵魂必然会去九层地狱接受永恒的折磨。
“受折磨的灵魂?”李斯特还是有些不解。
“或许它们就喜欢这样,谁知道呢,魔鬼就是魔鬼,谁也不可能知道它们在想什么。”阿克尔班说。
“谁更危险?”卡瑞斯问道。
“我不知道,二者都是极度邪恶的化身,恶魔想毁灭世界,魔鬼想统治世界,你们觉得哪种更好些?”阿克尔班反问道。
“哪种我都不喜欢。”卡瑞斯想没想就出口道,“反正亚克霍瓦斯不管是恶魔也好,其他什么也罢,我一定会摧毁它。”
“好的,卡瑞斯做出了他的选择,那你呢李斯特?”
“不管伊乌兹是不是魔鬼,我还是得把那个委托完成。就算是为了复仇,为了我的故乡,我不得不去。”李斯特摇了摇头。
“这就是魔鬼的狡猾之处,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他总能达到自己的目标。”阿克尔班说道,“请原谅我和卡尔本无法与你一同前去,亚克霍瓦斯会很快有下一波的进攻的。”
李斯特点点,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阿克尔班叫住了他,带着他走到一个挂满武器的房间里。
“我听说你两只手都是惯用手,而且精于同时舞动两把武器。”他走到房间对面一面墙边,那里有着各式各样的长剑短刃。
“但我注意到你另一把剑鞘好象已经空着太久了。”他对李斯特说。阿克尔班从那一大堆武器中挑出一把很漂亮的短剑。“也许这把刚好可以挂在你另一边的腰间。”
李斯特从贤者手中接过时感觉到了这把武器的力量,感受到了它打造时的小心翼翼以及完美的平衡。剑柄上有一颗切成星形的蓝宝石闪烁着。
“它的名叫锐锋。”阿克尔班说。“是在很久以前由精灵所打造的。”
“锐锋,”李斯特重复说了一次。剑身上立刻发出了淡淡的浅蓝光芒。李斯特突然感觉到里面力量的波动,又感受到它剑刃的锋利。他挥了几下子,每一挥剑后方都带着蓝光的痕迹。它在空中回旋画出弧线是多么凌厉,它要砍倒一个敌人又是多么轻松!李斯特恭恭敬敬地将它插人鞘中。
“这是用月精灵所珍视的魔力铸成的,”阿克尔班说。“用星星、月亮,以及他们灵魂中的神秘力量。你配得上这把剑,李斯特?格兰诺得。它将会帮助你很多。”
李斯特欠了欠身子,但不知道如何张口对收到这个贵重礼物表达谢意。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对于你的种种英勇行迹来说。而且这把剑原来的主人你应该听说过——精灵游侠迪拉蒙。”
“斯托金的老师?”
“我想你也不知道曾经我们是在一起冒险的伙伴。”
“对抗红龙?”
“在那之前很久,我们还年轻的时候,斯托金,我,卡尔本,奥尔德,凯德拉,还有迪拉蒙就在一起冒险和学习了。”
想到斯托金老人,李斯特有些沉默。
“这个,”阿克尔班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递给李斯特,羊皮纸的边缘有着闪烁着流光的金丝银线,一根玫瑰色的丝线束缠绕着外侧。“当遇到危险时,打开它。你会用的着的。”
“给我看看!”太司多毛的小手伸了过来。
“啊,小半身人,如果你能够答应我不要碰这个卷轴而让它好好呆在李斯特身上,我可以送给你一个小礼物。”
“我想想看……”望着李斯特看着他的眼光,太司不情不愿地只好点点头,“哦……好吧,我答应。”
“任何情况?”
“恩……”
无论相信不相信,现在他们只好相信半身人的保证了。
高耸的山顶被雪覆盖着,风从北部的山顶狂啸着吹向他们。尽管这里地处亚热带地区,但由于海拔的原因,沿着山岭间去南方的路上风依然寒冷,走起来并不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