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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小说(5)

我原以为他不会笑,没想到他却笑了,笑了也就笑了,没想到他还说了一大堆软话。假如这个人不笑,也不说软话,我可能会敬他几分,可他偏偏笑了,又偏偏说了软话,这就让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了。我就硬邦邦地回了他一句,你听着,我不光买你的东西,还要送你个大花篮。这个人好像没听懂,傻愣愣地看着我。我不屑地说,看啥看,我有啥好看的?大后天,大后天你们的店不是要开业了吗?我去送个大花篮。说着,大领导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周艾云的男人还是那么傻愣愣的,半天说,你说啥?甘村长你说要庆贺我的店开业?要送我们个花篮?

那是,那是。我点点头。

太好了,一言为定。三百四十五块一毛钱,零头就免了,收你三百四十五块整。

周艾云的男人边说边算账。

我掏钱的那只手突然抖了起来,抖得都掏不出钱了。三百四十五块,这对我无疑是一笔大的开销。花这么多钱买些暂时还用不着或者根本就不需要的东西,我这装的是啥大尾巴狼?比如那两大包卫生纸,我其实从来都不用卫生纸,茅坑边堆了一大堆加工好的土块,蹲完坑用这东西一擦就是。比如那些糖块,我家里又没孩娃,要这么多干啥?还有牙膏,一个月用一袋,这两大包至少能用两年了,存这么多干啥?还有这两箱叫蒙倒驴的烧酒,就是当白开水喝,也够我喝半年,我要这么多酒干啥?可一想到周艾云,一想到她那么惦记着我,手就不抖了,痛痛快快地掏了钱,说,拿去,这钱你拿去。

甘村长你真爽快,我正愁着这些旧货咋处理,你就帮我解决了。周艾云的男人说。

我显得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本来想说,让你的女人明天来看戏吧。说出来的话却是,客气啥呢,这有啥可客气的,路上小心点。记着,大后天我一准去给你们送花篮,不见不散。

好啊,不见不散。周艾云的男人又冲我笑笑,上了车,“突突突”地走了。

天一下黑了,我心里却还白昼似的。

甘家洼的夜晚静悄悄的,似乎能听到某个窑院传出的呼噜声。窑洞,窑洞里的人,蜂窝状的火山岩砌就的院墙,院子里或院墙外的杏树,李子树,榆树,老头杨,旱柳,村野的棘棘草,驴扎嘴,狗尾巴草,蒲公英,坡上坡下的葵花,玉米,高粱,谷子,山药蛋,萝卜,场面上的碌碡,碾房里的碾盘,碾子,碾杆,落满尘灰的扫帚,工具房里的砘轱辘,耩子,月牙镰,生锈的铁犁,木耙,所有属于村庄的一切,所有活着的,死去的,或无所谓死活的物种都沉入了梦乡。

我爹还没进城那阵子,老是跟我唠叨起村子里的一些旧事。早些年,一些老人半夜里出去起解时,常常会走进院当中树们的梦中,跟某个拄着拐杖的白胡子树精相遇,彼此也没个客套话,拉着手找个地方坐下来闲聊,或者画个楚汉河界什么的过过棋瘾。一些半大小子回来得晚了,会撞进院墙根下花们的梦里,被那些风情万种的花精们勾搭了,跑出村,跑到野外,在起起伏伏的山沟里风流上一夜,天快亮时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村子里会看风水的甘二,夜里竟然走进了狼窝山的梦里,看到一只银狐嘴里吐出一颗浑圆的火球,从东坡滚到西坡,又从西坡滚到东坡。甘二一个没躲开就被火球击中了,衣服胡子都烧着了,疼得龇牙咧嘴地在地上打滚,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竟赤条条地躺在半山腰,一群羊正瞪着眼睛看他呢。而我爹呢,他当村长那会儿,竟然糊里糊涂地走进了大队门前那尊毛主席雕像的梦里,主席拉着他的手,问他工作忙不忙,村子里的革命工作搞得如何等等。我爹没想到主席竟随和得像个老邻居,他激动地汇报完村子里的工作,然后陪着老人家下棋,没走几步竟然就让自己赢了,吓得他一下从梦里弹起来,原来他是靠着塑像的基座睡了大半夜。

说实话,我很羡慕我爹说的那些人,他们竟然会走进树精花精石头精的梦中,多美的差事呀。我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甭说是走进精怪们的梦中了,就是我自己的梦也好像门窗堵死了,进不去了。我忘了从前有没有做过几个有点意思的梦,想想好像没有,即便是清汤寡水的梦,近来好像也不大做了。有时我很想美美地做个梦,但总是头一挨枕头就猪一样地睡熟了,睡得昏天黑地的,就是有人进来把我从炕上背走卖了也不知晓。有一段时间我倒是夜夜做梦,中午躺下迷糊一会儿也会撞到梦里去,但这些梦却很糟糕,没一点神奇之处,活脱脱的就是这不死不活的穷日子的翻版,不是柳月被那个开沙场的王八蛋拐走了,就是爹的腰疼病犯了,孩子又该买换季的衣服了,拉拉杂杂的,真没劲。

这会儿,我没一点睡意也不敢去睡,一会儿还要出去做夜活儿呢。

这几年,只要不喝高,我会天天出去做这个事。

我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拨弄着柳月留下的那根大辫子,脑子里乱麻团似的塞着好多事。柳月刚过门时,两根大辫子黑亮黑亮的,走起路来,辫梢上系着的两只蝴蝶就在圆鼓鼓的屁股蛋上上下翻飞,让人看了心里痒痒的。柳月的辫子在村子里是数一数二的,头发又多又黑又密,让我喜欢得不得了,在心里几乎是看成了命根子。

后来,她给我生了两个孩娃后,嫌留着辫子做活儿不方便,就把它们咔嚓一下剪了。

那些年,常有个河南人进村来,破着嗓门喊,辫子换盘碗来,辫子换盘碗来,一喊一喊,就把女人们的心给喊乱了。柳月也动了心思,打算用辫子换一摞兰花瓷碗,我却硬是把她拦下了。我说不能换,我喜欢你的大辫子,当初你想剪掉它,我心里就疼得要命。后来她跟那个王八蛋跑了,我夜里就把这根辫子搂在怀里,好像搂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慢慢地,我又感到了它的僵硬,蛇一样阴冷。再后来,我去做夜活时,这根辫子就派上了用场。

对了老甘,大后天,你真的要去给周艾云送个大花篮?小皮直直地看着我,忽然出了声。

我想都没想就说,当然要去了,我这么大一个村长,不能说了不算嘛,你说是不是?小东西,你不会嫉妒了吧?你要开了店,我也给你送个大花篮。

老甘你真是被爱情冲昏了脑瓜,你大小算个村长啊。小皮说。

我一下大睁了眼睛,我说,小东西,你还懂得爱情这回事?你以为我会爱上她吗?不会的,我和周艾云根本不会有啥故事,懂吗?电视上那些人,有了爱情麻烦事跟着就来了,就要寻死觅活的离婚呀结婚的。虽说周艾云也逗过我,要我下辈子八抬大轿把她抬回家,可我知道那是玩笑话。再说,就算她乐意,我也不想给小驴小羊娶个后妈,懂吗?

你说的不是心里话吧,我看你是爱上周艾云啦。我敢说,你肯定爱上人家啦,要不,你不会那样等人家的。小皮说。

我摇摇头说,你这个小东西,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没爱上她,我不过是把她看作了知己,明白吗?她说的话多暖人啊,她说我们甘家洼肯定能火起来的,她说等这一大片火山开发了,办成公园了,一定给你送个大花篮祝贺一下。你说她有多懂我啊。算了,不跟你说了,你抓紧睡一会儿吧,一会儿我们得出去。明天回来的人肯定不会少,这个节骨眼上,村子里不能出任何问题。

小皮乖乖地看了我一眼,头一歪就睡着了。

我能听到小皮发出的轻微的鼾声。这小家伙还真行啊,好像眼皮安了个开关,叭地一按就睡着了。梦中的小皮显得特别满足,幸福,一副天塌下来有我顶着的样子。这小家伙的嘴角甚至淌出一道长长的涎水,地皮都给弄湿了一大片。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不得不叫起它。我说,小东西,别睡了,走吧。说着,从大辫子上抽出几根头发,缠在了左手的食指上,然后一欠屁股站起了身。

街巷里黑灯瞎火的,想想,村子里也没几户人家了,南头剩了个仙桃,北头剩了个甘二老汉,西头剩了个甘大脚,东头……仙桃模样好,又有点风骚,不是个省油的灯,甘天成怎么就没把她领走呢?甘大脚也不能放松,这人本事不大,花钱不少,喜欢小偷小摸,得提防着点呢……不过有我在,谁都别想干坏事。明天,你们回来就知道,这村子我给你们守得好好的,一块瓦片也没丢。我老甘是谁啊,就是你们的看村狗。每天夜里,只要我不喝醉,我就会领着小皮在村街上晃悠,值勤,巡逻。

这就是我和小皮的夜活儿。自打柳月跑了,我就喜欢上了这个活儿。

想想,这可能是受我爹的启发。很多年前,我爹当村长那会儿,村子里还很火,他白天忙着开会劳动,到了夜里也不闲着。常常的,等我妈和我睡下后,我爹就披了衣服出门,背着手一摇一晃地走在村街里。我爹一直渴望一种梦游的境界,可以随心所欲地游走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的心头。我爹一摇一晃地走到一家他认为需要严加看管的重点户门前,用一根长发紧紧地拴了门环,然后又走到下一户他认为有些可疑的户家门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这都是一些在他看来很不安分的人,比如地富反坏右,比如三只手,比如饥渴的光棍,比如偷野汉的女人,还有几个可能会把他挤下台的村干部。只要他不出村去开会,夜里再累也一定要出来走走。

这常常需要花去他大半夜的时间,但他却从来没厌烦过。天快亮时,他又会急不可耐地爬起来,到那些户家门前去检查一遍,看看哪家门环上的头发断了,断了必定是夜里出去活动了。凭着这个能耐,我爹一连破获了好几起案子,他的威信像村街上空的炊烟越升越高。

我也这样,到了夜晚也像我爹那样走在村街的梦里,像传说中的夜游神,把这街巷,把街巷里的每个门道都摸个遍。

前面就是仙桃的院子。

我停在门洞前,三下两下从手指上解下一根头发,将两个门环牢牢地拴住了。

我也懒得去听屋子里有没有动静,反正是,早起出来一看就什么都知晓了。头发要是绷断了,那就说明仙桃不安分,夜里十有八九是偷偷跑到谁家去了,或者,是有人拨开门进来了。但是想想,这村子也没几个成气候的人了,就算仙桃不安分,又能惹出什么是非来呢?既然惹不出是非,那我为啥又要看护这个门洞呢。是啊,为啥呢?我为啥要看护呢?我说不上来,只是安慰自己,不去做这个,又怎么打发这漫长的夜晚呢?

我又检查了一下门环,好像是还有点不放心,又紧紧地拴了根头发。这时候,仙桃家的堂门忽然吱扭一声响了。我的心不由一沉,深更半夜的,她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干啥?小皮汪汪汪地叫起来。我想踢它一脚,终于还是忍住了,踢了,小皮会叫得更凶。

谁呀?院子里的仙桃问。

仙桃的声音很好听,她早年学过几天戏,还考过广播站。她的模样也没可挑剔的,虽然都是两个孩娃的妈了,但在村子里还是最妖娆的女人。好多个夜晚,我每次走近这个门洞,好像都能嗅到她身上的气味。她的乳香。她的芬芳。她身体各个角落散出的葵花一般的气味。有几次我被那气味诱惑着,把持不住自己,甚至拨开了那黑沉沉的门,可是每一次我又总觉得黑暗中有道视线盯着自己,刀一般地刺过来。我不知道它来自哪里,我真的不知道。我受不了那视线的压迫,每一次都匆匆关上门,慌里慌张地走开了。

现在,我停在仙桃的门洞里,大气都不敢出,小皮好像也晓得了什么,凝声屏息。仙桃哗地倒了盆水,脚步听得是朝南墙根移去了。我擦了一把虚汗,打算离开,但就在这一刻,我忽然听到了她的撒尿声。我像是被谁拉了一把,不由得止住了脚步,掉转身,一张脸几乎是撞到了门板上。我就骂自己,你个没出息的货,没听过女人撒尿啊?但是我马上又听到了小皮的嘲笑声,是啊是啊,这村子连个女人的影子也看不到,你到哪里去听啊?自从柳月跑了,你是有几年没听过女人撒尿了。我也顾不上去惩罚这个小东西了,脸紧紧地贴着门缝,听着院子里奏出的音乐。里面黑咕隆咚的,我看不到仙桃的身影,却听得到她的声音,嗅得到她的味道。

我真有点管不住自己了,欲望像潮水一样膨胀着,喧嚣着,一浪一浪地拍打着我的身体。我的手哆哆嗦嗦地,似乎一伸出去就能够着她蓬蓬勃勃的奶子。我感到谁在蹭着我的腿,绵绵软软的,一低头,看到小皮直愣愣地盯着我,盯着我的胯下,好像也觉出了我身体的异常。或许几年来一直追着我的那道视线,就来自这小东西呢。小皮好像在说,老甘啊老甘,你看你有多下贱啊,你不是挺爱见周艾云吗,你那么爱见她,怎么能偷听人家仙桃撒尿呢。老甘啊老甘,你真是个朝三暮四的花心大萝卜!好像给这小东西说中了,我努力掩饰着,摸出一支烟点了,吸了几口,蓦地把烧得通红的烟头烫在了手背上。我对自己说,让你下贱,再让你下贱。我看到小皮把头扭到一边了,它好像呜咽了一声。

院子里再没一点动静了,我想仙桃肯定是回了屋。

我对小皮说,回吧,没啥事了。

小皮扭过头来,还是直愣愣地看着我,意思是,不去甘大脚他们几家门洞走走了?我摇摇头,小声对它说,算了,不去了,以后我们谁家都不去了,你可以安安稳稳睡个觉了。说罢,丢下小皮,一瘸一拐地往自家的院子返。没错,我说的是实话,我不想太下贱,又无法抵制对女人的想象,所以,只能结束这一切了。

夜空里有一弯小刀,它多像甘四劁猪用的弯弯刀啊。我也想把自己劁了。我真的想把自己劁了。

我又把目光投向远处,狼窝山淡得只剩一抹影子了,更远处的山则稀里糊涂地给抹掉了,没留一点痕迹。但是我想,这些老不死的山们肯定不会从这黑暗中走丢的,明天一早,它们还会憋着劲儿努出来,该在哪里还在哪里,该是啥样还会是啥样。等那颗烧得红彤彤的火球从黑暗里钻出来,就是明天了,明天,我要热热闹闹给村里唱台大戏。

今天是村里唱大戏的日子,我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哗哗哗地扫院子,小皮也不消停,尾巴一摇一摇地跟在我屁股后瞎起哄。村边那些老火山都死死地盯着我,好像是说今天这家伙有啥好事呢,咋一大早就忙活开了?屋后的狼窝山也还是大张着嘴,多少年了,我的这个老邻居一直这样大张个嘴,也不知它究竟想要说些啥。我想,要是它能开口说话就好了,帮着我把那些出去的人一个不少地都劝回来看戏,那有多好呢。

一想到后晌村子里将人山人海赶庙会一样热闹,我屁股下便像安了个轮子怎么也坐不稳了。看了下表都八点多了,我扒了口粥赶紧出门,走了几步就碰上了刚从县城赶回的我爹我妈。昨晚,我怕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回来帮个忙。我爹一开始还想把我的两个孩娃也领回来,我一听就制止了,我说算了,别误了他们的功课。我对两位老人说,回去多烧几壶水,不能人们回来了连口水都喝不上。演员们也要喝水,虽说说好不吃饭了饭钱另加三百,水还是得供应上去。

午饭也得多做点,说不准有人半前晌就回来了,到时回来的人过来串门子,又没有要走的意思,那就留下来吃吧。

我爹忧心忡忡地看着我,问,他们会回来吗?

我说,会的,会回来的。

我爹说,那你去忙吧,我和你妈在家照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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