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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回到家之后叶绚音脑子里一直在想用什么灵感主题好呢?爱情?感觉范围太过广泛,虽然能引起共鸣但是不够吸引人,应该想一个更加细致入微夺人眼球的灵感主题。于是叶绚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最后她想想还是先不想灵感主题了。她还是先熟悉一下顾致远给她布置的任务吧,她把头发全都往后扎显得格外的清爽利落。她拿了许多香料的小样带了回家,她打开一个瓶子把瓶子放在距离自己十公分的地方然后用手轻轻地把香味往自己这里聚拢。一款应该是银荆,类属含羞草科,又名澳洲白色金合欢。气味清幽而且具有消痛排脓的的功能。叶绚音拿起另一个小瓶的小样,用同样的手势闻了闻这一瓶精油的味道。与前一款金合欢不同的是这款具有青草般的辛辣气味,有些像茴芹的香味。叶绚音还真没猜出来这到底是什么香料,就看了看瓶子上的标签上面写着龙蒿。这是一种喜欢长在小溪和河流附近的植物。叶绚音把龙蒿的瓶子盖好,又伸手拿了一个小瓶,闻了闻,然后微笑。这个味道她最熟悉不过了,是佛手柑的味道,叶楚风的身上老是有这种味道。这是一种很常见的精油,而且有一种很神奇的功效,它能创造一种放松和愉快的感觉,味道清新淡雅类似橙和柠檬略带花香。第四种精油是香根草的精油,顾名思义,它的香气源自它的根部。原产于印度等国,青草混着泥土味,味道比较硬朗深沉。

叶绚音今天带了五十种香料回家,她打算每天记五十种,一个星期下来倒是也能把这些精油记的差不多。叶妈妈冲着楼上喊了声:“音音啊,下来吃点水果吧。”叶绚音也觉得自己有点嗅觉疲劳,打算先让自己的鼻子休息一下,也顺便跟叶楚风取取经。

叶楚风说:“今天又什么收获吗?你舅舅教你什么了?”叶绚音说:“舅舅跟我说设计一款香水最主要的是要有灵感主题,也让我熟悉熟悉各种香味。”叶楚风说:“香水的灵感主题就是一款香水的灵魂。”叶绚音说:“爸爸,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想好一个灵感主题并且加以运用呢?”叶楚风说:“你先告诉我,你的大主题是什么?爱情?友情?亲情?”叶绚音说:“我想用爱情为大主题。”叶楚风又问:“每个人心里对爱情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你如果以爱情为大主题的话,你必须要清楚你自己心中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而且你得闻到你自己爱情的味道。这一点爸爸确实帮不了你,你可以从蒋泽希身上找灵感。”

叶绚音经过叶楚风的提点,大概能感觉出来自己要的是什么香水了。叶绚音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屋顶上的旋转吊灯,慢慢回忆着自己和蒋泽希的故事。回忆起他们的相遇,回忆起他们慢慢的开始熟络,回忆起她被欺负的时候她冲出来带她逃离了这一切纷争,回忆起他们的第一次牵手,回忆起他们第一次亲吻,回忆起以往的点点滴滴。当回忆道到他消失的那五年,叶绚音的眉头轻轻皱起,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种心空了的感觉。叶绚音曾看到过一句话,女主这样形容自己的爱情,她说:“我们的爱情着了凉。”其实谁的爱情没有着过凉呢?爱情这条路漫长而又弯曲,谁都在这条路上失望过,伤心难过过,那么这算不算着凉呢?没有哪一对恋人从始至终都不曾吵架闹别扭一路恩爱的,所以其实我们的爱情都着过凉。但是只要没有病入膏肓我们就该感到庆幸。叶绚音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她曾以为她的爱情已经病入膏肓。直到蒋泽希回来了,蒋泽希告诉她,他一直爱着她,从未改变。那时候她才感觉看到了希望的羽翼,直到蒋泽希让她感受到爱意,她的爱情才不药而愈。或者可以换一种说法,蒋泽希就是她的药。

叶绚音是幸运的。在她走到迷途的时候,在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荒凉的时候,在她觉得自己丧失爱的能力的时候,在她觉得自己的心的温度慢慢变凉的时候,还有蒋泽希用着自己的爱火让她的心活过来。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她的爱情如同绝处逢生。

我记得蔡康永写过一句话:“不恋爱会死吗?不会死,但是恋爱能让人活过来,只有爱着才算活着。”

这天晚上叶绚音做了一个梦,她梦见那段青葱的时光。最开始的时候她不敢和蒋泽希说话,一说话一看他就会结结巴巴,蒋泽希一对她笑,她就蹭一下脸红。林敬然嘲笑她说:“小叶子,你的脸这么红是怎么一回事?”叶绚音老是说:“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我呆在闷的地方就容易脸红。”蒋泽希温柔地看着她也不多说什么。那时候的爱情就如同野姜花的味道,略带辛辣,但是肆意而又纯洁。

然后她和蒋泽希在一起了,他们一起去图书馆,那天下了瓢泼大雨,只有叶绚音带了一把伞。蒋泽希撑着叶绚音的伞,两个人都站在伞下,叶绚音兴许觉得不好意思,就往外移一点,雨水打湿她光洁如玉的胳膊,淋湿了右边的袖子。蒋泽希看到后停了下来,他有些好笑的看着叶绚音说:“我是怪物吗?要这么避开我?”叶绚音急忙摇头挥手解释说:“不是不是,我是怕我靠你太近,你会不自在。”蒋泽希说:“嗯,的确不自在。”听完蒋泽希的话以后,叶绚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心里想着“就知道他那天是为了替我解围才跟那些女孩子说那些话的。他怎么会喜欢我呢”。凛冽的风吹的更急了,叶绚音自顾伤心也不顾自己是不是已经站在伞的外面了,风有没有变得更冷。她觉得委屈的想哭,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委屈。蒋泽希看她瘪着一张小嘴,眼泪欲滴的样子,也就不逗她了。一把把她扯进伞里,搂着她说:“刚刚那样太不自在了。现在好了,自在了。”叶绚音就这么傻傻的看着这一切的变化,开心的嘴都合不拢了。从那时候开始,她才慢慢确定蒋泽希是喜欢自己的。叶绚音像是尝到了雏菊的味道,甜美清香。

后来他们陷入了热恋,恨不得每天都腻在一起。但是蒋泽希偶尔也会冲叶绚音发脾气,例如叶绚音耽误了学业。蒋泽希说:“叶绚音,你能跟我解释为什么上一次的月考你只考了第十名吗?而且不是学校里是班级里。”叶绚音心里其实在想,“你以为每个人的脑子都跟你一样吗?班级第十名是我最好的成绩了。”叶绚音委屈地说:“老师说的很多东西我都听不懂,作业不会也没人教。”蒋泽希皱眉说:“看来以后光给你划重点是不行了。这样吧,喊上林敬然我们以后一起去他家写作业。”叶绚音当然是高兴的,她恨不得跟蒋泽希变成连体婴儿。而在蒋泽希教她物理化学生物的时候,叶绚音却在一个劲的犯花痴。果真是理科好的男生实在是太帅了。在蒋大帅哥的坚持不懈下,叶同学终于从班里第十排到了段里第十。有个学霸男朋友,果真是极好的。紫藤萝的味道便是如此,美丽,勇敢,深深依恋的味道,也正如同罂粟花般妖艳美丽,一旦上瘾便难以脱身。爱是世间上最甜蜜最厉害的毒药。

再后来呢?就如我们所知的那样,叶绚音和蒋泽希因为误会阴差阳错的分开了五年。这五年是他们的伤痛,两人相隔万里,两人带着痛苦的甜蜜彼此念念不忘。本以为他们的故事将画上句号,本以为彼此都将成为对方的故人或者是旧情人。叶绚音梦见那段闭上眼他就在脑中,睁开眼他就消失的日子,睡梦中的她皱起了眉头,带着哭腔梦呓着,“蒋泽希,别走,别走。”小手用力的拉扯着被子的一角,仿佛一松开他就会如同鬼魅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叶绚音这刻更加明白蒋泽希对她而言,已然成了生命中不能缺的一部分。就是一想到他再也与你的世界无关联,你就觉得心痛的像死掉的那种样子。不是叶绚音偏爱坚持,只是她愿意为了蒋泽希孤注一掷。那五年的味道就如同豆蔻的味道,具有一种苦香的味道,辛凉微苦,每当一提起心脏就像被痛苦刺痛到复苏。同时那五年成了叶绚音这辈子最忘不掉的时光,因为在那五年里所有的细胞都膨胀了,每一个细胞都被灌满了蒋泽希的名字,所有一呼吸脑子里便都是蒋泽希。叶绚音再也不能接受蒋泽希再一次从自己的生命里溜走了,所以她比从前更想把他牢牢抓紧。

当叶绚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是汗,刚刚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所有的记忆如同放电影那样在梦里播放着,没有暂停没有后退。她渐渐对自己爱情的气味明朗了起来。越是明朗起来,她就越想蒋泽希,可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便是如此吧。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开关,按下开关整个房间都亮了,叶绚音大概觉得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强的光,她微眯着眼,一只手放在眼睛的上面遮光,另一只手已经伸到床头柜去搜寻手机去了。她一看时间竟然是凌晨三点,如果这一刻打给蒋泽希,不就刚好扰了他的清梦吗?他工作这么忙,会不会不太好?但是由于刚刚的梦的影响,叶绚音脑子里的只有一个声音就是“去找蒋泽希”。恋爱中的人,除了智商为零以外。他们还是冲动的魔鬼。而叶绚音此刻就是那个智商为零的魔鬼,她再也没有睡意来了,大半夜开始洗漱穿衣服开着车去了蒋泽希他们家。在他们家门外蹲着不敢敲门。她到蒋泽希他们家的时候已经是五点钟了,她就倚着别墅前头的大柱子等着天亮。冬天的天气本来就是冷的厉害,而日出时分为最。叶绚音哆嗦的缩成一团,双手不停的在自己胳膊上来回的擦想靠着摩擦多一丝暖意。天蒙蒙亮,一股雨露夹带泥土的味道飘散在空气里,叶绚音抖的越发厉害。但是她不停地在安慰自己,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蒋泽希就要开门了,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就不会这么冷了。在六点半左右的时候,蒋家大门终于被打开了。蒋泽希一直有晨跑的习惯,所以他每天都是定时早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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