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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十指连心

(30)

就在这一天,在高一的老家,那个小山村,人们正忙于秋收。俗话说,插秧有插秧雨,割稻有割稻天。近来天气就非常好,正是收割的时候。金黄的稻谷在秋风中优雅地波动着,惹人喜爱。人们起早贪黑,抢抓时间,想尽快将自己的劳动成果收获归仓。高一的爸爸和妈妈从早晨开始,就一直忙碌在田间。由于人手少,高一的姐姐和姐夫都过来帮忙。尽管有些辛苦,但一家人也热热闹闹的,自有一番情趣。由于已经怀有身孕,二姐不能下田干重活,就只好忙着端茶送水的。在田间地头,调皮的二姐趁着休息的时机,看到爸爸不在一旁的时候,还不忘跟妈妈耍贫嘴:“妈,这个时候才知道生女儿有用吧!你看你忙得这样,你的宝贝儿子现在在哪里呀?还不是你的女儿来帮你的忙啊。”妈妈笑着说:“你可不能不讲良心哈!你说,你和你大姐从小到大我嫌弃过你们没有?我和你爸都不是那种人,男孩也好,女孩也好,都是我们的宝贝。尽管家里的条件差一些,可我们都成天干活,总想着把家里搞得好一些。累死累活的,还不是为了你们!”二姐笑着说:“我和你说着玩的,看把你急的!你们爱高一也是自然的,我们也可以理解。他从小到大又听话,学习又好,又长得可爱。你说是吧?”妈妈笑着说:“你把妈当傻子是吧?你还话里有话呢!”娘俩斗着嘴,让大姐也忍不住地说起来:“妈,我觉得你还是爱我和妹妹的,但爸爸就不一定了。你看他从来就不和我们多说什么。”妈妈说:“你俩都是成家的人了,还不知道这些男的。他们都是这样,心里是爱的,嘴里从来不说。高一去年过年回来,你爸刚进屋,就板着脸教训他,说他头发修长了。平时在家里,我也从来就没有见过他对高一有什么好脸色。”她们说说笑笑的,也很快把田里的活干完了。看看天色已经快晚了,妈妈就让两个女儿和自己一起回去,准备晚饭。

回到家里,她们歇了一会儿就开始做饭。大姐烧火,二姐择菜,妈妈掌勺,几个人的饭菜很快就做好了。爸爸和两个姐夫也回来了,于是就开始端菜上桌准备吃饭。刚说吃饭,二姐就说:“妈,我怎么突然觉得心里不舒服?”二姐话音未落,妈妈也说:“我也觉得有一点。可能是累着了,你先歇一会儿吧。”嘴里这样说着,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脸色不禁有些阴沉起来。大姐忙把二姐叫到一边,低声地说:“就你嘴快。我也觉得有点不舒服,我都不敢说,你倒扑扑通通地说出来了。妈妈见我们都来了,她心里肯定有点想高一的,你这一说,她心里会更不舒服的。”二姐说:“我以为就我一个人这样呢,谁知道你们都这样呢?”大姐说:“算了,再别说了。”说完,她俩就过来叫妈妈歇着。谁知还没说完,爸爸就来到厨房说:“可能是累着了,我怎么一下子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呢?”他这样一说,几个人心里就都有点想法了,但谁都不敢说出口。憋了半天,妈妈才说:“不是高一在学校有什么事吧?”爸爸说:“按道理说,应该不会的。都一二十岁的人了,连自己也不会照顾?”大姐连忙安慰说:“妈,你别瞎想了,高一在学校能有什么事啊?再说,他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们还是去吃饭吧!”几个人这才去吃饭。吃完饭,妈妈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就悄悄地搬了一个椅子,坐在院子里乘凉,一句话也不说。二姐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心痛,生怕她憋坏了,就过来跟她聊天。大姐把碗筷洗完后,也凑过来一起说着话。爸爸和两个姐夫也在客厅里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闲话,不时还发出阵阵笑声。过了一会儿,几个人心里才觉得轻松了一点,于是又说说笑起来。妈妈说:“多亏我们那个时候没有实行计划生育,要是只有一个孩子,心里难受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们记住,不管是儿是女,都得有哇。女儿有女儿的好处,儿子有儿子的好处。”她们三个人聊着聊着又说到了高一。二姐说:“高一小时候就很聪明。我记得有一年冬天,我们在火炉旁烤火。爸爸说要考考我们,就出了三个谜语。没想到,全都是高一猜出来的。”妈妈说:“你说的不对,我还出了一个呢!”二姐赶忙说:“对!对!对!第一个就是妈出的。”大姐也笑着对二姐说:“你当时没猜出来,还气得把嘴撅得老高老高的,咕咕咚咚地跑了。”说起这,几个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月朗星稀,凉风习习,清新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香味,让人觉得神清气爽。这个典型的农家小院又恢复了生气,透着安宁与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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