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画地为牢(一)
在学校里魂不守舍的呆了一天,关于张雨菲的问题还是没有思路。期间只是木然的跟着霍清薇上厕所,吃饭,上课。
秋夕隔着车窗跟霍清薇挥手道别,刚才在公交车上约好明天给她带福婶做的豆沙馅儿包子,继续坐往下一站。等到了拐个弯就到家的地方,老远就听见了爷爷秋报国说话的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秋夕心里不免有些诧异,最近一直没有见他。
秋夕推开门,一个慈祥的声音就飘了过来:“夕夕,来给奶奶看看。”
秋夕抬头一看,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剪了齐耳短发,四六分,整整齐齐别在耳后,脸色红润,唯有眼睛附近有些皱纹,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眉目清秀的老太太,穿了一套很整齐的灰色上衣和裤子,脚上是一双棉皮鞋。
“奶奶!”秋夕不由自主的喊了王淑贤,也许是受本尊的身体的影响,语气里充满了思念和亲密。
“看我说对了吧,秋夕特别乖,每天按时上学放学,王同志你就放心好了。她这么省事儿的孩子我还是头一回见着,还是您会养孩子。”福婶在一旁美滋滋的说道。
“你太夸奖了,她小孩子不经夸,平时还要多麻烦你照顾。”王淑贤语气谦虚。
又对着秋夕开口:“你来这里这么久,也不给我打电话,不给我写信,我在家等你的消息等的头发都快愁白了。这不听你爷爷说你好像受伤了,我就赶紧来看你,你爷爷还骗我说你已经好了,来让奶奶看看。”王淑贤拉过了秋夕,坐在她的身侧。
“这孩子,见了奶奶高兴地连人都不知道叫了,真是跟谁长大的跟谁亲。”张红梅打趣秋夕,可是这话一出口,客厅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姑姑,您可真是偏疼表妹,时时刻刻注意提醒她礼貌,我想到了一道菜,您帮我参谋一下,今天难得这么多人,给大家添道菜,庆贺一下。”
张雨菲很快将话接过,缓解了大家紧张的气氛,不过她虽然将秋夕没有叫人这件事归结为张红梅要教导秋夕礼貌,可是无形中将秋夕有扣上了一顶不懂事的帽子。
“我老婆子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也没见喝到一杯儿媳妇茶,都这么多年了。”秋夕奶奶一句轻飘飘没喝过儿媳妇茶让张红梅的脸色顿时通红,又变得惨白。
秋夕奶奶毫不在意张红梅的脸色,当着她的面都能这么明着教训,谁知道她没来的时候磋磨了夕夕多少,以前多活泼的一姑娘,现在都不爱讲话了,这半天除了刚才进门叫了奶奶,就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张红梅脸上的颜色很快恢复如常,低着头不说话,这时张雨菲轻轻拉了拉她的手,然后站起身,张红梅也反应过来了,微笑如常说:“妈,我去给您炒几个菜,你尝尝我的手艺,这么多年确实没有好好孝敬您,这不也没个机会,我这就去。”
“不用做我喜欢的,我老婆子吃啥都无所谓,你给秋夕好好做几个她喜欢的菜,你去吧。”
张红梅乖乖的答应了,然后跟张雨菲去了厨房。秋夕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自己的奶奶真是宝刀未老,锋芒刚现,就让人招架不住,高,实在是高。
秋夕倚在奶奶身上,听奶奶讲述双胞胎的趣事儿,说秋子浩和秋子书现在正在换牙,可好玩儿了,大家都喜欢逗他们两个说话,有一次正在吃饭,浩浩吃着吃着牙掉了,秋卫忠骗儿子说掉了的牙放在枕头下会变成金子,浩浩信以为真就放在了枕头下,第二天早上死活找不到,壮壮(秋子书)才慢吞吞的说:“你真是笨蛋,要是变成金子肯定被人偷走了,你当然找不到了。”
秋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双胞胎什么的最有爱了,而且萌翻了。
秋报国听着王淑贤讲自己的孙子,也咧开嘴笑了。他不时地瞅瞅自己的媳妇儿,怎么看怎么好,王淑贤看见了他偷看的目光,抿嘴一笑,秋报国乐的笑出了声。
“哟,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啊?”秋卫国推门进来,顺手将帽子,军大衣脱下挂在了墙上的木钉上。
“妈!”秋卫国一看到客厅里坐着的老娘,不由得大声叫了起来,难掩激动。
“这么大声音做什么?把人吓一跳!”秋报国对于儿子打扰了温馨时光非常不满。
“?嗨!我这不是高兴吗?妈突然来了我这不是高兴嘛!妈你这次来了不走了吧?我说你别待在那个小县城了,多没意思啊。你来帝都最起码也是专家级别的,更何况咱们家就可以一家团聚了啊。”秋卫国坐在了秋夕奶奶的另一边,彻底挡住了秋报国的视线。
“我呸,照你这么说,帝都这么好,人人都往帝都走,那国境线还要不要,偏远地区还要不要人待?你这什么思想?”
秋报国光明正大的站起身指着秋卫国大骂,顺手扯住了秋卫国的耳朵,秋卫国只得站起来。
“我没那个意思啊,我只是心疼我妈。咱们一家人天南海北,老是不能聚在一起,这都多少年没在一起过过年了。”秋卫国小声嘟囔着。
“我退了休就去小县城陪你妈去,小县城在小也是根,那里有秋家的祖宗,把你个不肖子,祖宗呆的地儿还敢嫌弃!”秋栓子展示出他故土难离的一面。
“妈,你看我爸,我都有孩子了,这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啊?”秋卫国委屈的向王淑贤求助。
“老头子,行了,老二也只不过替我这个当妈的着想,不过小县城我还真舍不得走了,人啊,处着处着就有了感情,我这辈子还就在你们口中的小县城活的最自在。”王淑贤替儿子解释了自己不想离开的原因。
话音刚落,张雨菲就出来,用一种欢快的语气说“奶奶,爷爷,姑父,妹妹,可以吃饭了,今天姑姑烧了好几样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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