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误会
“秋夕,咱们回家吧,这是你的东西,你收好。”霍清薇故作平静的将那张实为情书的纸递给秋夕。
“哦,谢谢!”秋夕伸出手将纸接过来,看也没看的就将书包从肩膀上取下来,拉开拉链塞了进去。
可是她这个动作在霍清薇看来就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她对于纸上的内容一点都不好奇?或者是不想让我看到,因此选择收起来?
霍清薇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由得联想到两人之间的纠葛:秋夕跟曹东辉之间也许真的不像秋夕所说的那么简单,概括为她无意中去了操场,曹东辉来找她麻烦,她觉得烦人,所以打了曹东辉。
也许真的是她喜欢曹东辉,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引起曹东辉的注意。曹东辉虽然已经高二了,但是在这所学校还是很有影响力。他不是好学生,打架斗殴全都有他,只不过是没有男生将他供出来罢了,老师们心知肚明,也只能敲敲边鼓叫他收敛一些罢了,毕竟曹东辉的成绩还不错。
而秋夕在班里不招人待见也是事实,基本处于被边缘化的位置,能攀上曹东辉确实能让她在学校里的日子好过一些。
可是跟她相处这几天感觉秋夕人还可以,比较随和,但是太过于疏离,是的,跟人有距离,她好像对什么都不太在意,有一些得过且过的意味。
也许秋夕跟曹东辉之间是张雨菲陷害的?造成了两个人之间的误会?霍清薇已经接近了事情的真相,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细细追究。
“秋夕,我希望咱们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一辈子的朋友,不要做对不起对方的事情。如果做了对不起的事情还是希望可以坦诚相待,据实相告,反正就是不要做那种背后捅刀子的事情,我性子急,说话也难听,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你觉得呢?”
霍清薇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还是希望有秋夕这样的一个朋友,说不清楚为什么,在对秋夕产生怀疑之后,她愿意相信她是不得已,有苦衷,或者是被冤枉,但是她迫切的需要秋夕的承诺。
“咱们本来就是朋友啊,如果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当然更好了啊。”秋夕听出了霍清薇语气里的真诚,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刚才霍清薇一直在她旁边,替她出头,真的很让她感动,也许等她将事情弄清楚,弄清楚为什么秋夕会去操场?为什么张雨菲会将秋夕推到在地以至于丧命?她就会告诉霍清薇真相,但是不是现在。
“太好了,一辈子的好朋友,不离不弃!”犀利少女也有活泼可爱的一面,她将手伸出来,秋夕同样伸出手覆盖上去,两只手紧紧拉在一起,结成了友谊,在以后的日子里,互相吐露心事,成为了彼此的树洞。
曹东辉将车子骑得飞快,他没有回家,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骑,穿过了城市,穿过了大街小巷,从柏油马路穿过来到了城外的土路上,土路上稀稀拉拉的有几株枯草,还有几颗没有树叶的槐树,曹东辉继续骑,来到了一个一个小溪旁边,将自行车扔在了一边,几步爬上了那颗孤零零的大石头。
曹东辉仰面倒下,手抱着脑袋,翘着二郎腿,嘴里叼了根干枯的芦苇,他望着暮色渐浓的天空,时不时传来乌鸦的叫声,莫名的觉得有些凄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秋夕说“喜欢乞丐也不会喜欢你”时那么愤怒?他觉得心里有些发慌,他害怕留下来听见秋夕嘴里说出更加残忍的话,几乎是落荒而逃。
不知道秋夕是怎么想他?平生第一次,他想知道那个女孩子心里是怎么想他的?他在意她对他的看法,他不想看到她眼里仇恨的目光,不想看到她眼里的一片冰冷,他想看她笑,就像今天下午跟旁边那个女孩说笑时眼睛弯弯,仿佛春天里桃花林盛开的桃花,明媚,热闹,真美!
曹东辉掐断了嘴里的芦苇,他不会放弃这个姑娘!她注定是他的。
曹东辉想明白了就翻身从石头上跳下来,捡起了那辆二八大杠,跨上骑得飞快,原路进了城,到了自己家居住的那个四合院,老远就听见了金婆子的哄自己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的声音:“小祖宗,你赶紧吃啊,等你哥那个扫把星回来了你什么都吃不到了。”
曹东辉顿住了,从自行车上下来,站在了院墙外的角落里,手紧紧地攥紧了。他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生父,小时候不懂事一问母亲刘翠自己的爸爸去哪儿了,刘翠就会抱着他哭,渐渐地他就不再问了,他将每一个骂他“野种”的人揍得鼻青脸肿,再也没有人能够辱骂他了。
母亲刘翠是一个柔弱的人,在纺织厂工作,在他七岁时引来了他的继父金大中,纺织厂的锅炉工,同时来的还有他的母亲,大家叫做金婆子的尖酸刻薄的农村老太太。
曹东辉讥讽的笑了笑,这栋四合院姓曹,不过里面住了四户人家,这是他爸爸的东西,总有一天他要夺回来,将这些人都赶走。
“东子,来二爷这里。”东子抬头看见了佝偻着背,穿着对襟袄子的二爷,默不作声的推着车子跟着二爷去了胡同口的废品收购站。
“东子,别理那个金婆子,咱爷两走一个。”二爷将一块用油纸包着的鸡打开,放在了桌子上,旁边是一个装了花生米的小碟子,还有一个黑罐子,两人一人跟前放了一个酒杯。
酒过三巡,东子大口大口的吃着鸡肉,看他吃的香,二爷笑眯了眼睛,张开了瘪嘴,露出了缺了门牙的牙齿。
“东子,给二爷比划两下,看你手上功夫怎么样?”东子闻言起身脱掉了校服外套,露出了里面打了补丁的线衣。
在屋中间站定了,打起了二爷从他五岁起就叫他的拳法,随着一招一式有力的打出去,拳风带动了周身的气流,二爷见状高兴地捻了一颗花生米朝东子的面门打去,东子原地不动,身子向后一仰,堪堪避过了。
“好啊,东子,二爷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自己平时多多注意,不可行事莽撞,以武犯禁。过来,咱爷两再来两杯。”
东子闻言高兴地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牙齿,干脆的应了声“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