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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轻抚倒置的时光(1)

我们不是一个人。

爱情,友情

稀饭

依依很喜欢看《大话西游》,不过她并不羡慕至尊宝和紫霞仙子的爱情,这源于她一个很好的朋友——林晓微。

依依经常嘲笑他“上辈子是个女孩儿,这辈子只是投错了胎,所以成了个男孩子”。

跟林晓微在一起喝卡布奇诺的时候,她总是喜欢一边揉着他乱糟糟的头发,一边笑得花枝招展地说:“我们是这世界上最好的闺蜜!”

“我是男的哎,当男朋友可以凑合,闺蜜还是算了。”林晓微很无奈地说。

“我才不要男朋友,除非有至尊宝踩着七色云朵来娶我,不然姑娘我一辈子都不嫁!”依依一脸的憧憬,却又显得那么理直气壮每到这时候林晓微总是会笑,是那种很柔和的笑,不知是笑依依的天真,还是笑依依正处于爱做梦的年纪。

数学课上,依依趁着老师还没有来,把林晓微的数学课本扔到了窗外,在他错愕的表情前,站起身向老师汇报:“林晓微没带数学课本。”

数学老师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上课没有课本,这在她看来就是一件无法原谅的事情,她一脸怒容地瞪着林晓微:“给我出去,你这样的学生我不想教!”

数学老师的声音很大,林晓微委屈极了,只好走出了教室,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靠着窗户,愣愣地走神。

依依哼哼着笑了起来,心里堆砌的是满满的愉悦,然而,数学老师的目光又落向了她。原来,她也没有带数学课本。

就这样,依依和林晓微一同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中,她气呼呼地抱怨,“都是你的错。”

“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林晓微还是那样的大度。

“不行,本姑娘不爽,你必须给我进去拿张凳子,我要坐!”依依还是不依不饶,其实,她只想看看林晓微吃瘪的样子,他的胆子很小,这本就是一件强人所难的事。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晓微真的那么去做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满是惊讶的目光中,真的搬了张凳子出来,放在林晓微的屁股后面。

“你说的事情,我都会去做。”林晓微望着有些不可思议的依依,脸上的笑容温暖的,像是能够融化冰雪。

那天,他们被罚在教室外站了一整天,走廊外的操场,人工湖的水面上荡漾开一圈圈涟漪,樱花落到上面,像是青春的颜色。

这只是他们生活中一件小事,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每当回忆起来,依依总是笑得撕心裂肺,在笑林晓微的离去,笑林晓微给她的记忆太过深刻。

依依总是认为她和林晓微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一对“闺蜜”,她可以很傲然地对任何人说,男女之间是有纯粹的友情的,有人不信,她就会扯来林晓微,用事实说话。

高三了,学习忽然变得紧张起来,林晓微的学习比依依要好,任性的她,开始夺取着林晓微的资源,在每一个想起来的时间,去打断他的学习,询问自己不懂的问题。

在林晓微讲题的时候,她喜欢扯动着林晓微的刘海,这刘海,还是她给他剪的,在学校的柳树林里,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出来的齐刘海。

“我每天都这么欺负你,你会不会烦我啊?等到忍受不住的时候,一脚把我踹开?”依依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疑问。

“你觉得呢?”林晓微想了想,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用反问的语气。

“我想,应该不会,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你早已经习惯了被我欺负了。再说,你要是敢溜走的话,我杀你灭口!”依依一脸的得意,显得那样的自信。

林晓微又笑了,和以前一样,笑容暖暖的,让沉闷的空气,增添了些许的暖色。

或许是学习太过劳累了,有一天,依依有些疲乏地在林晓微面前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教室里很安静,很昏暗,只有墙上的老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她睁开眼,看到林晓微垫着下巴,他的外套在自己的身上,他安静地熟睡着,时间与空间,仿佛都在此刻停顿。

她像是恶魔般的在林晓微脸颊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林晓微被惊醒了,感受着脸颊上的余温,林晓微的脸红了。

“哈哈。”依依开心地笑了起来,不断地嘲笑着林晓微的脸皮太薄。

只有两个人的教室,却充满了依依的笑声,这是流年里,最美好的一刹。

两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边的晚霞洒落在街道上的每一处角落,鲜艳而又刺眼,撒在他们的身上,披上了一层红妆,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想起有一次,她拉着林晓微肆无忌惮地翘了班主任的课,不去想后果,不去想任何任何的事情,只是因为后山的野花开了,漫山遍野,广阔而又绚丽。

雨后的山野,显得那样的美丽,让人流连忘返,她靠在林晓微的身上,霸道地坐在林晓微的腿上,指着天边挂着的彩虹说:“你看,那上面有至尊宝。”

至尊宝。

这是依依的梦想,她梦想着自己的男朋友是盖世豪侠,他可以多情,可以不懂浪漫,但一出现,就要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哪怕他不会对她说情话,不会度过五百年的轮回,不会有旷世而又凄美的爱情。

“你傻不傻,至尊宝都是骗人的,那是星爷的一部电影。”林晓微睨着她。

“你不懂,因为你是个假姑娘,哈哈!”她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并且嘲笑着林晓微。

林晓微摇摇头,无奈的说:“傻丫头,一直都长不大,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看你怎么办。”

“你会离开吗?”依依在林晓微愣神的时候,重重地掐他的大腿,等到他疼的脸色成了猪肝色的时候,笑得没心没肺。

可是这一次,她注定想错了。

林晓微真的走了,因为高考的缘故,转学走了,在走之前,给她留了一封信。

依依拿起他放在桌上的信,蓝色的信纸,有着玫瑰般的幽香,纸张上满满的都是阿狸猫的样子,这是她最爱的卡通。

信上只有一句话,林晓微说: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爱情,友情,依依莫名地笑了起来。

丰盛人生

巴黎轻舞

春天到了连空气都变得新鲜了许多,看着正在奔跑着的同学,齐枫的心里有说不出难过。微微地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忽然发现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这么多年都已经过来了,原来他还是没有习惯这样的日子。不能跑,不能跳,不能生气,不能激动。

先天性心脏病就是这么可怕,仿佛在每一个瞬间他都有可能走向死亡,可是每一个瞬间之后他都心有余悸地面对下一个瞬间。

“齐枫,这个送给你。”

一个眼睛大大的闪着羞涩月光的女生,将手里拿着的几支不同颜色的风信子递到了齐枫的面前。

齐枫知道这个女生是自己班里的,可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几乎很少有机会跟班里的同学交流,可是看着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睛,他最终还是接过了那几支风信子。

“你知道风信子的花语吗?”

看着齐枫接过了自己手中的花,女孩欢快地笑了,并且开始与齐枫攀谈起来。

也许是因为很久都没有和人交往,齐枫也有些寂寞了,他看着眼前像小太阳一般的笑颜,也学着她的样子慢慢地蹲在草地上,回答说:

“是关于爱情的吗?我记得好像是幸福、爱意。”

十六七岁的年纪对爱情总是向往的,可是齐枫的身体根本不允许他去体验这些,现在说到爱情,他的脸上只能是满满的期待和向往。

“嗯,是啊,不过风信子还有其他的花语哦,在国外风信子的话语是:只要点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丰盛人生。”

只要点燃生命之火,便可共享丰盛人生。

“只要点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丰盛人生……”齐枫重复了一遍,这是怎样的境界呢?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一种花,也不知道会有这样一种人。这一天,风信子和那个太阳一般的笑颜便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从此以后齐枫多了一个爱好,那就是种植风信子,在他的院子里经常能看到五颜六色的风信子,每当春天来临的时候,淡淡的花香就如那张甜甜的笑靥一般时刻萦绕着他。

齐枫开始努力地去忘记自己身体的折磨,积极地配合着医生的治疗,当他的身体不好的时候,他就会乖乖地待在家里休养,当身体好一点儿的时候他就去学校,有时候能看到那个炽热的身影,有时候会看不到她。

他知道她的名字叫甜甜,就像她的笑容一样美好;他也知道她和他一样,没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他还知道她的心中渴望着生命,更像是看淡了生命。

那一天,她将风信子送给了他,那么他们便将同享丰盛人生。

“甜甜,加油,我们都会熬过去的。”

不止一次的默念着这句话,齐枫的身体状况明显在慢慢转好,医生说如果这样持续下去,过不了半年他就能够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半年以后,齐枫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他终于重返学校,可是在班上却再也没有了那个甜甜的笑靥。

甜甜得的是骨髓纤维化,小小年纪在不断地化疗中硬是支撑了三年多才倒下,这已经非常难得了。

齐枫去参加了甜甜的葬礼,尽管医生再三劝阻,他还是决定去送她最后一程。在那里他默默地告诉她:“我会把你的那一份一起活回来,甜甜,我们一起加油。”

当下一个春天到来的时候,齐枫院子里的风信子美的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五颜六色的花朵像火焰一般灼热,此时他仿佛听见了有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只要点燃生命之火,便可共享丰盛人生。”

蝴蝶的化身

稀饭

我很喜欢蝴蝶,因为妈妈曾经告诉我,那是她的化身。她走之后,蝴蝶会代替它,永远守护着我。

妈妈说,有蝴蝶的地方,就有她。

直到后来老爸为我找了一个继母,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便傻傻地问她,你是不是蝴蝶。

她说不是。

于是我告诉她,你替代不了妈妈的位置。

“田甜,你的妈妈来了。”早读课上,刘青青拿着一瓶水坐下,回头望着我。

听着刘青青的话,我的视线落到窗外,视线里出现了一张微笑着的脸庞,她抚摸着窗台上的栀子花盆栽,嘴唇轻轻蠕动着,好像在说着什么。

“她不是我妈妈,只是我的后母,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已。”我故作平淡,可是不知为何,虽然努力着不去看她,但她的影子却始终在我眼前徘徊。

“好吧。”刘青青的表情有些无奈,她知道我和后母的关系有多么紧绷。

一直以来,我都很讨厌我的后母,虽然她对我很好。她会在我每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在桌上摆满可口的早餐。在我放学没有及时回家的时候,徒步穿过偌长的街道,搜寻着我可能去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也有过想要去接受她的念头,可是一直说服不了自己。

我怀念我那逝去的母亲,常常在梦里,我会在遍布着绿色的草野,斑斓的蝴蝶扎堆的地方找到她,然后哭着询问她,你是否还会回来。

我也很清楚地知道,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是我和亲生母亲之间的羁绊。她去了一个很美丽,只能在梦里才能相会的国度。

“田甜,你妈妈在外面等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班主任走进来,对我说道。

最终,我还是走出了教室,秋意正浓,成群的候鸟传来秋的问候,走到天边尽头的时候,它们回首,低喃着,这是一个充满怀念的深秋。

“你来干什么?”我沉默半晌。

“你的例假,好像是今天来。我看你没有带这个,所以拿给你。”她从怀里拿出一个袋子,交给我,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些许关切。

“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去上课了。”我低着头,默默地说了句。

“那我去上班了,午饭和晚饭都为你准备好了,回家热热就可以了,记住,别饿肚子。”她望着我,眼睛里充满了关切。

“哦。”我点点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心中仍旧触到一丝暖流。

她离开之后,我坐在教室里回想着她,我记得我曾经看过一部叫作“继母”的网络小说,是讲述一个小男孩与继母的斗争的故事。我尝试把自己带入到他的身上,却发现总是不成功。尽管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继母对我的好,好像已经在我的心底里扎根生芽,无法抹灭。

那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和同学结伴走在青石街道上的时候,我的结石病突然犯了。

剧痛到来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蝴蝶,正用着清澈而又甜蜜的心情,追赶着前面的大蝴蝶,我想,那一定是妈妈的化身,她来看我了。

风经过,大蝴蝶有一刻转身,我看清了她的模样,让我意外的是,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的,是我的继母。这让我彷徨不安。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周围满满的都是白色,透过窗帘,可以看到外面的一轮弯月挂在天际。我想动动身体,一阵疼痛却在此时袭来。我痛苦地哼了一声。

继母在我的身边,慌忙扶住了我,嘱咐我轻轻的不要动,刚刚做完手术。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回想着梦里的场景,逃避着不去与她四目相对,不知为何,我的内心有些揣测与不安。

“是你的同学给我打的电话,都怪我,如果早些送你到医院将手术做了就好了,万一出事情了,我怎么向你爸爸交代?”她一脸愧疚地说。

我摇摇头,轻轻地说,“谢谢。”

“我是你妈妈,应该做的。”她笑着说。

我看着她那张并不显得宽阔的轮廓,透着浓浓的温柔。朦胧中,我想到梦里那只斑斓的蝴蝶,我追赶着的蝴蝶,那真的是她的化身吗?我在心里悄悄地问着自己。

“好了,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买稀饭。”她摸摸我的头发,搀扶着重新躺下。

感受着她的温柔与小心翼翼,那一瞬间的幸福,我真切地感受到她的爱。

因为伤势,我在家里足足休养了一个月,她对我的关心一如既往,有那么一刻,我不经意间在心里将她的身影与妈妈的身影重叠,发现它们完全的重叠,然后迷失在关于她的守护里。

就在那一天,家里飞进来了一只蝴蝶,它停在挂在墙上妈妈的照片上,久久不曾动弹。

我天真地以为那是妈妈来看我了,秋天还会存在的蝴蝶,只有妈妈。我激动得想要站起来,却不想,因为身体的疼痛而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撕心裂肺的疼,让我呼吸有些困难,我颤抖着身体,伸出双手,想要抓住蝴蝶。

厨房里的继母听到动静后,惊慌失措地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急促地检查着我的身体。

这是我的错,我知道,可是她没有一句责备的话语,只是关心着我的身体。我强忍着疼痛,告诉她,“可不可以帮我把那只蝴蝶拿过来?”

“蝴蝶?”她微微一愣,顺着我指去的方向,从有些泛黄的老照片上发现了它的存在,她没有问我原因,走过去。

我把它放在手中,感受着从蝴蝶的身体上传来的暖暖的温度,我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在心里轻轻的呼唤着妈妈。

蝴蝶是妈妈的化身,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明知道这或许只是妈妈给我的一个美好的执念,但我还是固执地相信着。

“你一定很爱你的妈妈吧?”她笑着问。

“嗯。”我轻点了一下头。

“以后,就让我代替她照顾你,好吗?”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我愣住了,看着她从我手里接过蝴蝶,亲吻了一下蝴蝶的翅膀。放手后,蝴蝶并未走远,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扇着翅膀,与她一同看着我。

从这一天起,我开始叫她妈妈,我想,蝴蝶的认同,就代表着妈妈的认同,她把我交给了一直很爱我的继母。

咖啡的清香

嵇振颉

无论时间怎样流逝、环境怎样改变。

无论时间怎样流逝、环境怎样改变……

我和阿华坐在一家咖啡馆里,优雅的环境和恬淡的音乐,似乎让我们回到那个纯真的时代。散发着清香的特浓咖啡,似乎见证着我们浓浓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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