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371800000007

第7章 慌乱中,一切都来不及再见(1)

衰老是列将到站的火车

1

衰老是什么感觉?

有天,当你看见本应光滑细腻的皮肤一点点变成不新鲜的果皮,在空气里逐渐霉掉、干瘪,如同失水的土壤,显露出深邃而龟裂的纹路,你会不会再去测算未来的自己所能获得的一切?

有天,当你发现镜子里的面庞逐渐模糊、陌生,瞳孔已经没有光,眼角像被刀刻一般条纹清晰,你想说些话,喊些什么,但牙齿已经摇摇欲坠,你会流泪吗,还是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骨头逐渐酥脆,在阴雨寒气时节疼痛,针刺一般,那样的境遇里,身边好多年长的亲人已经离开,变成生活里一种透明的存在。你呢,有了子嗣,他们都已长大,却无暇回来看你,如你年轻时那般无暇回家看望父母。

那些老人被时间推向了一个很深的峡谷,幽暗、禁闭、无人注意。他们遍布全身的褶皱犹如丛生的藤蔓,在低处紧紧缠住峡谷岩石向上攀援,未到半途,却松了手。

那些缓慢伸长的藤蔓枯萎了,那些不愿被时间左右的信念崩塌了,他们离开了。

谈起衰老,二十出头的我似乎并没有资格,因为我正经历着青春,有新鲜的血液、充沛的精力和长远的未来。但是,我的身边有人正老去,有人已消失。我无法被豢养在青春的颂词里而忽略那些阳光下佝偻的身影。他们走过我们正走着的路途,他们有过我们正拥有的年岁,虽是昨天、过去、曾经、从前,但我看见此刻的他们,仿佛是见着未来的自己。

在某个路口独自徘徊,在寒风吹过的街道蹲坐,在高高的城市阳台上眺望黄昏里的鸟群,在教堂的钟声里沉默不语,在光秃的枝干下休憩,在废旧的老屋里看别人家中飘出的烁烁灯火,在家门口看儿孙挥手告别后的背影,一道道被岁月拉得越来越细,最终变成一根针尖扎进心内。

那时的我们,会很疼吧?

2

一次去一家敬老院做义工。

院子建在山上,近旁有泉流淌过,草木繁茂幽深,常见一些老人坐在苍翠古榕下闲敲棋子或是掷桥牌。他们面颊松软,呈焦褐色或者苍白状,喉咙里像被装进了一张生满铁锈的网,所有经过的声音都变得沙哑而含糊。岁月流经他们的身上,确实如旧衣一样皱了。

院长是个中年女人,眼窝四周有黄褐斑,两鬓有略微白发,或许在同龄女性中她并无多少优越感,但在这些老人面前,她算是年轻的了。“还有一些老人不喜欢在外面,他们只是躲在房间里发呆,睡觉,或者做其他事情,每个房间都有一个按钮,一旦他们有需求就会呼叫我们。因为院里人手不够,所以我先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你们不用做太多事,可以的话,陪这些老人说说话就好,或者微笑着多看看他们一眼。”她言语不多,带我们熟悉了院中的环境后,自己就向办公室走去了。

幼年时的自己其实对老人并无好感,觉得他们脾气古怪,有我们无法理解的想法,常板着脸,存留着旧式中国家庭的气息。我和我的祖父母就有着这样一条无法逾越的代际矛盾,如同彼此都站在无限开阔的河流两岸,在以血缘为纽带的目光里相互对望,各自的心却连接不到一块。我常常走到他们身边,鼻子里萦绕的是一种梅雨天屋子里潮湿的气味,待一会儿后就跑到屋子外玩。他们老了,就像果实一样要坏了。

随着自己慢慢成长,知晓一些事理后对他们才逐渐改观,这些老人在新旧时代衔接的过程里没有得到自我身份的认同,他们的心还随着先前的社会动荡流浪,时间对于他们更是残忍,没有一刻停息地碾压他们,剩下越来越孤僻的脾气,越来越坏的骨头。当我意识到这些时,祖父母已经过世。

岁月是一封写满遗憾的信,阳光下堆着忧伤的尘。

孤僻的老人如同幽闭的箱子,带着自己的故事安静地沉浸在黑暗里。在楼道和走廊上清扫的间隙,我跑去看了看那些房门紧闭的屋子,透过一些没有关好的窗户,隐约间能看到这些孤独的老人,他们大部分留给我的都是一张背影,站在角落里,坐在藤椅上,卧在床边,陈旧、肃穆,却又有所企盼,但终究还是灰暗下去,和夜色一道关上了白天。

“你以后会把父母放在这里吗?”

“不会,我觉得他们在这里真的太孤独了,像一件被人抛弃的旧衣服。”

在旁边清扫的友伴们窃窃私语,声音很小,但还是如同高处的一粒果子砸进了无数人的心里。

院前的大树被傍晚的风吹得四处招摇,蝉声渐渐小了,隐没于树叶间。那些老人暗自流泪无人可知。

我循着近旁的细水声,看到了山崖边淌下的一股泉流,晶莹的水花,在树梢投射下的黄晕里迸溅出金色来,一束一束。我多想它们能够突然停住,这样,一些老人也会多留在这世间一会儿。

3

人的情感,是否会因为时间的浸泡或者生活中机械地重复而稀释淡化?

好像一本写满了感动、同情、怜悯的书籍在被不断翻阅后,眼睛疲惫了,心也麻木了,连再翻一页过去的力气也都没有,世界上很多温暖的片段就这样止住,我们越来越冷酷。

我已经好久不去看那些蹲在路边或者跪在街上乞讨的人了,总觉得他们是在贩卖自己的可怜来博取物质上的享受,一个一个心酸的故事,一次一次重复的欺骗,反复经历这些伎俩之后,每个人都会学着聪明。

印象深刻的是十五岁那年,路过天桥,一个姐姐模样的女孩叫住了我,她穿米白色的裤子,上身是一件粉色的运动衫,身后背着一个书包,梳着马尾辫,眼睛很大,长得很好看。她说:“弟弟,可以给我两块钱吗,我想坐公交去火车站,就差两块钱。”说完对我微笑着,风一般轻轻吹到我脸上,我顿时红了脸,赶紧从兜里掏出两块硬币给她,一丝犹豫也没有,放到她的手上。她嘴角又是一笑,说了声谢谢。

这一切仿佛都是真的。

但当自己向着远处还未多走几步时,耳畔又传来“可以给我两块钱吗,我想坐公交去火车站,就差两块钱”。回过头,依旧是那女孩在说话,只是对象已经从我换成了一个青年男子。

受骗的感觉如同心里住进了一个冬天,人的情感往往便这般被冻住,坚固如铁。

十五岁的我默默离开了那座天桥。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也逐渐习惯身边的表演,在公园中、地铁里、学校门口、汽车站、街衢中,哑巴、失明、断臂、贫穷、绝症……一样的台词、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表情、一样的眼神,重复,不断机械地重复,让我在行走中直接把他们的身影过滤掉。但心却坍陷在去年冬天北京西单地下的过道里,我的眼睛无法将那样一种场景刷成透明。

那是我无法忘记的一对老人,他们坐在过道的中间,蓬头垢面,穿着破旧的灰褐色棉大衣,年老无助,靠着彼此相偎。老大爷双目失明,拉着音色悲怆时续时断的二胡,其老伴靠在他身边,神色凄苦。我从大雪中走到地下过道里,如果按照日常经验,我会觉得他们一定是被某个黑心的乞讨集团所控制,配合着演戏,但当我边走边拍着身上雪花的时候,看见他们,脚步瞬间停住。

瞳孔里,老妪从袋子里摸出一块糕点,她慢慢剥开包装袋,然后又慢慢放到自己男人嘴边,一只手拿着,一只手托着,那些从大爷嗫嚅着的嘴中掉下的糕点碎屑,纷纷落到那只苍老、满布褶皱却努力向上支撑的手中。我的心在那一刻柔软了,迅速跑上前去,从兜里找出五块钱的纸币放到他们面前的罐子里。

我相信对于那个细微的动作,再好的演员也无法掌握。它是虚假城市里少有的真实,能够穿过所有森严的戒备而进入内心。

大雪弥漫的城市因为地下的那对老人而有了暖光,它可以冲破寒冷的岁月、坚硬的水泥地、贫穷的生活而绽放出人间的花朵,那是苍老生命中不悔的依恋,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最好的诠释。

被子嗣与生活抛弃的老人,蜷缩在世界的角落里。面对他们,我们的心是不是可以再柔软点?

雪是冰冷的,但跳动的心终究是热的。

4

衰老的节奏是什么样的?

如同寸草经过春夏的萌发旺盛到秋冬的枯萎死寂,如同花枝由含苞待放到芳华吐露再到百花凋敝,如同雏鸟出壳翱翔天宇到最后消失于地平线某次收起的白光里,黑夜降临。

又似乎是母亲眼角越来越深的皱纹,嘴边越说越多的絮语,是父亲越来越听不清的耳朵,越来越无法沟通的内心,是他们日渐呆傻的神情,愈发木讷的模样。

像一扇脱漆的门,越来越紧闭,我们站在门外,年老的他们站在门内,世界被隔成两个部分。

我们在光里,他们在无边又失落的黑暗里。

夜色中,火车在原野上前行着,我静静躺在下铺,对面一个中年女人在和一对老人攀谈。

老人们都已年过花甲,或许还过了古稀,身体逐渐被时间抽空,剩下越来越薄的身板和极易发出声响的骨架。中年女人和他们彼此对望,说话。

“大哥,你们夫妻俩岁数这么大了怎么还坐火车啊?”

“去看我姐,路也不算远,就盘算着坐火车了,身体不行了啊,所以就叫闺女订了卧铺。”

“女儿没陪着吗?”

“她工作忙,心情也不好,前些天还跟他老公闹别扭,说要离婚。我俩想了想,也就不让她陪着来。”

“现在的年轻人都太不把感情当回事了,我们都老成这样了,也不叫人省心。那大哥,你们俩现在是见了大姐回来了吗?”

“是啊,走的时候,我姐流着泪送我们出的门,前两年倒没见着她哭……”

“唉……”

我知道,对于这些,或许我只是个局外人,无法清楚揣测到老人说出每一句话时的复杂心境,但末尾那轻微的叹息却盖过了火车与铁轨摩擦出的咣当声,落到我的耳膜里,阵痛。

我想起父亲。

上大学那会儿,我第一次离开南方去北方,父亲不放心自己的小儿子,强烈要求陪我去。我以他年过大衍行动不便又听不懂北方语音为由拒绝了他,他坐在自己房中生了一夜的闷气,天亮后叫来大我六岁的姐姐,要她替自己送我去北方。我这下同意了。

在临别的车站,作为农民的父亲语拙,没说太多话,只是交代我们要看管好行李。等火车即将要开动的时候,他向我和姐姐所在的车窗跑了过来,却被工作人员拦下。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我看到年老的他又在重复那个示意我们要看紧行李的动作。

我点了点头,心里的眼泪却早已流了下来。

危地马拉诗人阿斯图里亚斯说:“种子用秘密的钥匙把坟墓打开,我的父母永远活在风、雪和飞鸟的心中。”

5

时间把身体里的水分连同大脑里所铭记的故事带走,我们沦为一片无限起伏的焦褐色的地表,挖开一部分,都将看到深深浅浅的沟壑。

很多伤痛会像铅块一样填进我们愈发薄弱的皮囊里,成为闭口不谈的谶语。

衰老的节奏,如同将到站的火车,逐渐放慢速度,一点一点近乎停止,直至最后到达终点,再也不动了。

时间终有一天会变成一个巨大的筛子,把我们老去残破的身体一点点筛掉,粉尘般飘落到这个世界可见或不可见的角落里,习惯孤独、沉默和透明,变得与周围的每寸空气一样。而那些放不下的、眷恋的、回头已经看不见的昨天,都已不再重要。

拥有主宰者身份的我们终究会与消逝的万物一样,走向一条通往大地的路。

活在风雨和飞鸟心中的人

家住沿海,盛夏时节常有台风吹袭而至。

当我回想起小时候,好像很多故事都发生在台风天。龙眼树上的果实掉得满地都是,很多小孩跑出去捡,能捡满一麻袋回家;叔公赶着山羊回来,途中有几只不慎掉进山谷;山上水库放水,村里人兴冲冲赶到河边去捕大鲤鱼;家中的黄狗“飞龙”无故失踪……这些事都在风云莫测的光阴里发生着,然后等待台风过境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那时候,我家在观音路4号,那是一座很破的宅子,墙壁是用很大的石板立着围起来的,有很多缝隙,小虫子都喜欢往里钻。有一个后院,长方形,但是特别小,里面栽着一棵番石榴树、一棵栀子树和一地芦荟兰草。我在幼童时期世界只有这般大。

台风过境时,整个宅子有种被大风掀开的感觉。瓦片飞着,相互碰撞,掉到地上变成碎片,院子里的树木花草都使劲摇晃着枝叶,好像一群被苦难折磨的人。父亲头戴橙色的安全帽,披着一件黑色雨衣,爬到屋顶上,用各种材料添补漏雨的地方。父亲那时很瘦,好像风再大一点就能把他吹走一样。但他只神情专注地加固屋顶,像枚图钉钉在艰难的日子里拔也拔不下来。母亲也试图爬上去,被父亲吼退了。我们在底下看着,母亲两手抓在一起,神情紧张,不断喊着:“要小心啊,小心……”父亲在风中低头铺着被吹掉的瓦片,用锤子在木板上敲敲打打。

大风刮着他的身体,雨水湿了他的脸庞。

他忙完后下来,进屋脱下雨衣喝了一碗母亲熬的姜汤后,那张通红而紧绷的脸方才松弛下来。

屋檐滴落着雨水。

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去世了,读高一那年奶奶也不在了。他们离开的时候都在台风天。大风肆意地刮,大雨淋漓地下,父亲站在悲伤中没有眼泪,只想着扛起整个家迈向人生的下一步。

祖辈在世时,家族中的人聚在一个花梗上,各怀各的目的,佯装和睦。当风吹来,花瓣纷纷散落,表面平和的家族也就呈现出诸多问题,迅速解体。

奶奶离开的那个夏末傍晚,天空阴沉,黑暗弥漫。尚且年轻的父亲两鬓平添许多白发,他一夜间老了。

因为家中拮据父亲不得已向大姑借了笔钱操办丧事,而大姑生性吝啬,在奶奶刚下葬不久就打来几通电话要钱。接电话的都是母亲,她拿起话筒没说一句话,最后用尽所有力气挂断了电话。在那个瞬间,我第一次真切感觉到贫穷的可怕。

当晚台风过境,风雨大作,门前的番石榴树剧烈摇晃。父亲冒雨出门找工友借钱,深夜归来。我没睡着,见父亲开门时,月光和他疲倦的脚步一起迈进屋子。他一阵咳嗽,飞出的口沫在黑暗中同月光一样白亮。

第二天台风过去了,大姑和表哥来要债。父亲把钱还给他们后什么话也没说,进了屋。

金钱与时间铸造出一把透明却锋利的剪刀,亲人之间的血缘纽带大都被其剪开,变成细屑,掉落满地。

本以为那些和台风相关的故事可以被时间淡化、消磨掉,直至有天退出我的记忆,但它们断点续传,一点点又连成了线,刀刻般清晰。

我读初中以后,我家终于从观音路搬到了池头路。新家很大,是父亲买下家族地皮建的,因为积蓄有限,我们家还欠着叔叔地皮的钱。

入住新家不久后,一场夏天的台风就来了。那个漆黑的傍晚,乌云沉下来,远处山林中的树冠像巨浪一样掀着。叔叔喝醉酒后在自家女人教唆下来我家要钱,父亲说暂时没有,他便从身后亮出一把菜刀冲了过来。

父亲没有退缩,他推开母亲,赤手空拳迎了上去。父亲身手敏捷些,很快夺下叔叔手里的菜刀,一把扔到地上并对着叔叔和围上来看热闹的人群喊道:“你放心,我家不会赖别人一分钱!过些天就把钱还你。”

风刮乱了人们的头发,昏暗中,粗大的雨点密集坠落,像石子一样打在我们身上,地面溅起一片雾蒙蒙的水花,雨声响彻世界。

同类推荐
  • 逝去的故乡桃花

    逝去的故乡桃花

    《逝去的故乡桃花》呈现了一个富有精神乌托邦色彩的写作者张杰,20年如一日在村庄和偏僻县城的所有精神努力。他尝试了精神存在对于一个时代的可能性,在一种具有毁灭性的文字结局里,得出一个悲怆性的结论,至少在一些区域,精神的存在是这个时代的一种奢望,而且其普遍性已逼近时代的本质部分。
  • 都市新职业

    都市新职业

    本书是都市新职业的集中展现,是读者了解都市新生活的极佳窗口,也是年轻人求职创业的极好借鉴。本书涉及77种职业,这里面有专门为人测试婚姻的时髦女郎、有推销化妆品的美丽小姐、有时尚漂亮的新婚秘书、有令人遐想的试床模特……在这里你能发现新职业是那样丰富多彩、稀奇古怪而又妙趣横生.也能看到新职业给人带来的困惑和无奈……
  • 品读诗文(一生必读名家精品)

    品读诗文(一生必读名家精品)

    集中外名家美文之精粹,好书是来自伟大心灵的宝贵血脉,让我们的精神生命得以延续更生。在人生无以反复的过程中,只有那些历史上最具天赋的作家才能使我们的灵魂受到一次又一次的震撼,只有那些超越了时空的经典文字才能把无数的智慧和美好对比着愚昧和丑陋一起呈现给我们,指引着我们远离浮华虚空。
  • 霍达作品精选

    霍达作品精选

    霍达自青年时代步入文坛。迄今著有小说、报告文学、影视剧本、散文等多种体裁的文学作品约500万字,成就卓著,蜚声海内外。《霍达作品精选》是现当代名家作品精选之一,是霍达的首部作品精选集。《霍达作品精选》是著名女作家、第三届茅盾文学奖者霍达的首部作品精选集。《霍达作品精选》书历史、怀家国、忆师友、写红尘,七十载人生甘苦体验,四十年创作生涯的高度浓缩。
  • 游酢新论

    游酢新论

    收录近十年来的文稿近40篇,内容包括游酢的历史功绩、影响和评价,游酢理学思想、诗风、书法等方面的论述,以及福建游氏源流考述等,比较客观地探讨了“程门立雪”以及“道南”源头活水、“道南酋”、游酢的交往文化氛围等论题,尤其是成穗典故“程门立雪”,乃尊师重教典范,影响广远,数篇专稿集中推出,以为“程门立雪”920周年之纪念。总之,“游酢新论”(续编)涉及方方面面,颇出新意,是传统文化探索者坚守的成果。
热门推荐
  • 沐雨晨阳

    沐雨晨阳

    人生有无数次选择的机会,如果再来一次,我选择的是---
  • 专属格差恋

    专属格差恋

    只不过是八岁罢了,这个年代年龄还是问题吗?王欣雨!你别跑。我本不想走进你的生活,是你自己闯到我的怀里来的,就怪不得我一把抓住你了吧。李浩然,我输了,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了。我们之间没有输赢,如果真的要说,那就是我们都输了···
  • 异界系统之火影无敌

    异界系统之火影无敌

    呵呵。上学路上带手机边看火影边走路。碰!!!一辆卡车在路上玩漂移。经过这一撞,我TM奇迹般穿越了,醒来时进了异界TM有了系统,呵呵,我好像无敌了。
  • 斗罗大陆之再创传奇

    斗罗大陆之再创传奇

    每一个世界都有个不同的传奇。然而我们的主角李殇死后既然意外的穿越到了熟悉的斗罗大陆世界,这一切是巧合还是一场阴谋又或者是······本书的主角李殇,强大是必须的;老婆是有的,至于几个老婆目前还在纠结当中;装B这还用说么?敬请期待!!!
  • 真假慈禧

    真假慈禧

    张宝瑞,笔名磐石、秋凉、雨亭等。著名文学家,书画家,社会活动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悬疑推理小说代表作家之一。1982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历任新华社北京分社总编辑,高级记者,新华出版社副总编辑。中国纪实文学研究会理事,中国武侠文学学会副会长,金蔷薇文化沙龙主席。1971年开始从事长篇小说和影视剧本创作。
  • 成就仙途

    成就仙途

    很近很久以前,天元大陆五灵宗有一个普通的记名弟子,被人打死后,激活了天命成就系统,然后,他便走上了这段热血仙途大道!
  • 错过时光遇到你

    错过时光遇到你

    一场有关玫瑰花的乌龙事件,让生性内敛的司徒苗和天之骄子的卢颜相识。单亲女孩与高富帅的现实版恋情,从欢喜冤家到甜蜜恋人,他是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阳光,照亮她自卑而敏感的内心。然而年少,感情太真,不惜轻易地付出全部,换来的却只有一次次互相伤害和无法挽回的误解,家境的差距,不可知的未来,成为他们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关于爱与青春,用泪水去诠释的成长,注定伤痕累累。
  • 穿越之乱世倾城帝王妃

    穿越之乱世倾城帝王妃

    在一次生日中!被父母安排穿越到了流年国〈一个本来的家〉成了婴人,成了人人口中的妖女!命运如此曲折的她,到底有怎样的一生呢!...........
  • 断绝天下

    断绝天下

    穿越到一万年前,他只想回到有她的那个年代,而要做到这一点,最重要的就是千万不能让历史偏移原来的轨迹,当然要能活那么久才行。
  • 幕墙

    幕墙

    本应愉快的旅游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海啸所摧毁,在海中畅游的苏博不幸与其他游客被巨浪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