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看着床上躺着的柳若素,一种无名的悲哀涌了上来,古代的女子就是这般无奈吗?在现实的面前是那么脆弱,无力去抗争。柳素悠悠的睁开了眼,看着床边的若水,展开了一个苦涩的微笑“我的若水。”若水抓住她的手,脸贴在上面,想给她带去些温暖。春花,秋月冲了进来,脸色苍白“夫人,老爷来了。”刚说完一个儒雅英俊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着房间里蹙着眉头;这个女人并不是他心甘情愿自愿娶回家的,因为家里长辈要求,再一个也是她身为京城第一才女和贵气的身份,才让他不太甘愿的娶了回家。曾经他也想过两个人相敬如宾的过日子,可是一些传言让他心里起了芥蒂,加上她显赫的家世让他总感觉他在她面前,在她娘家面前抬不起;所以她娘家一落魄他就再也没有来过她这里。
“柳素,你的为你女儿给我一个解释,或者把你女儿交给我教教她。”柳素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这个她曾经盲目爱着的男子“她也是你女儿。”若水看着这个人,听到娘说的,冷漠的开口“我没有爹。”就这句话震惊了房里的四个人,才一岁多的小孩,说出这样的话让人心中不免寒凉。安苪看着这个他没见过的女儿,他不太记得这个孩子,也不知道她具体什么时候出生,这是他唯一的嫡女,可是他却不想,她好像才一岁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柳素,你就是教的吗?你曾经也是京城的才女,现在教出的女儿就是这般教养?”一句句质问,打在了柳素的心上,如同尖刀般刺了上去。柳素脸色更加的苍白,眼底忧伤是那么的明显,原本看着她的安苪却突然转过头。曾经有过那么一刻对这个女人动过心的,她的美貌,她的才华,她的风姿也曾吸引过他。可是听到那个传言后,那一丝心动马上就烟消云散了。如果不是宫里情况未明,他大概就休妻了,现在也不至于他只有这么个不得他心的嫡女,他的长子也不会就一直是庶出了。
“我明天来带她走,黎蕊刚失去孩子,她就给她带着吧。”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若水冷冷的声音便传到了他耳中冰冷刺骨“请你记住,我不承认你这个爹,我恨你,总有一天我们将再无任何瓜葛。”安苪停顿了下,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就离开了。若水也知道这样寒心的话不是出自她一个一岁多幼儿的口,可是她不后悔,这样的人不配做她的父亲。只是她很担心娘亲会因此害怕她,毕竟一岁多的幼儿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她怯怯的看向娘亲心里有些不安。柳若素看到若水怯怯的眼神有些无力,这个孩子太早慧了,有时候她都看不清这个孩子。孩子太过早慧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更是危险重重。
“若水,你想离开府里是吗?娘送你出去可好。”这个府里她呆不得了,不只是今天这件事,以后如果她在人前表现出这般早慧,这个府里更加容不下她了。若水看着娘亲,有些害怕,难道娘亲因为她的那些话要把她送出去,不可能的,她马上抱住娘亲,语气里带着哽咽“娘不要若水了吗?娘不用怕若水会保护你的,若水要保护娘。”柳若素开心的笑了,有一个这样的女儿她这辈子知足了“若水现在还小,让娘来保护若水。娘会将你交给娘的一个至交好友,他会好好的照顾你的。”她转过头来叮嘱秋月“秋月,若水一路上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安全的把她送到紫薇宫,将她交给宫主。”秋月点点头,跪在地上语气坚定而决绝“秋月定会将小姐安全带到紫薇宫。”要柳素将若水送走也是万不得已的,更何况是要将他交给那个人。她对那个人早已是亏欠多多,如今还要因为若水去打扰更是让她感到愧疚,可是她能相信的也就只有他了,她相信他会好好照顾若水,好好的教养他的。他对她的好就让她来世在还把,到时候她一定不会再去辜负他了。
若水知道自己不能反抗,但看到娘亲脸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她感到了害怕,如果她离开后娘亲在相府该如何生活“若水可以离开,但娘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等着若水来接你,如若到时候看不到娘若水定当要整个宰相府陪葬,娘你一定要相信若水。”若水不是开玩笑的,如果等她回来看不到娘亲,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可能不仅仅如此。柳素错愕的看着她,她真的只有一岁吗,说出这般狠厉毒辣的话,里面藏着刻骨的寒意。但毕竟是自己带大的,是自己的亲女儿,再怎么样也不会责怪她,更何况还是为了自己,只是为她这般言语,她也得活着等她回来“好的,娘会等你回来接我的。所以若水也要乖乖的听宫主的话知道吗?”若水乖巧的点点头,用来安抚娘亲。柳若素用眼神示意了秋月,秋月起身强拉着若水走了出去,春花早在相爷说将若水送给四夫人时就偷偷离开了。她们两个是从下一起陪着柳素长大的,自然明白她的想法。若水频频回头看着床上的娘亲,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她只恨自己现在实力不够,不能自保,不然也不会离开娘亲了。柳素转过头不去看她,她怕自己一个心软把她给留了下来,到时候反而害了她。
从后门出去已经有马车在外面等待,若水相信娘亲是料到了的,所以春花才会偷偷离开准备好了东西。她不知道以后娘亲在府里能不能过的好,但她只要娘等着她回来,她一定会回来接娘亲的。她不要娘亲受苦,不要她不开心,她一定会给娘亲一个幸福的未来的。看着身后的宰相府,心里默默的说着,我一定会回来的,这曾是她的家,但从这一刻起她将不在是宰相府的小小姐。马车快速的离开了城里,一刻也没有停留,奔跑在空旷的官道上;这辆马车外表看很普通,但里面却很不简单,最里面摆着一张1。2米的软塌,软塌下方两边摆放这两张凳子,是专门给伺候的小厮丫鬟的。车壁上有着几个大大小小不一的暗格,是用来装放吃食和零碎的物品,在软塌下有个抽屉用来放衣服和被褥。早在出门时,春花已经将一切准备好了,这辆马车也是通过特殊的方式让人驾到后门的。秋月看着小小的人儿缩在马车的软塌上不说一句话,不免有些担心;但是她也不知道能却安慰些什么,只能期望着她年纪小,能将这一切忘记,以后好好的生活才不辜负小姐的一番苦心。
马车连日奔波,除了夜晚的停歇一直没有休息过,吃食也是车上备好的干粮和沿路特定的人送来的食物。半个月了,若水没有开口说过话,她知道秋月心里很担心,但是她在深刻的反省自己。想着怎么才能强大自己,怎么才能将相府踩在脚底下。半个多月的奔波,秋月和若水都是疲惫不堪,已经到了紫薇宫山底下,连绵不绝的山峦,景色优美,山顶也是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上面有什么。山下站着几个人,身穿紫衣,那是来接若水的。秋月看着若水,现在到了离别的时候了,她和春花也是出至紫薇宫,是前任宫主特意为小姐准备的,小姐生她们生,小姐死她们也活不了,所以她们是不可能离开小姐的。接下来的路得靠小小姐自己一个人走了,以现任宫主对小姐的感情她也不担心小小姐会受到伤害“小小姐,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他们会人带你上去的。以后我们不再你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小小小姐一定要学会勇敢的生活下去,我们等着你去将小姐接回来。”若水看着山顶,她明白秋月对她的担心,但小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秋月姐姐,娘就交给你了,等着我来接你们。”说完头也不回的跟着来接她的人上山了,秋月看了一眼便上了马车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