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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石氏父女

下雨了,几滴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把夜枫蓝从睡梦中拉了回来,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草丛之中。

四周正吹着大风,把枯草一个劲儿的往天上扯,天空灰蒙蒙一片。滚滚的阴云夹杂着隆隆的雷声,低低的压着大地。

不一会儿,瓢泼大雨倾盆而至,让夜枫蓝顾不得其它,撒丫子就开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窝棚,但是身上的衣服却可以拧的出水了。

夜枫蓝脱下衣物,随意找了两根木棍把衣服叉起来晾在一边,对于这样的窝棚,夜枫蓝很是熟悉,自己村儿那边的山上不知就有多少。这是用来供人打猎歇息的,有时候晚上回不去,一般在四周还放有可以供人食用的东西。

此刻饥肠辘辘的夜枫蓝正赤身裸体地在窝棚里上下翻腾着,脸上还一副色色的表情。

“看你往哪儿躲,别以为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

终于在一堆柴窟窿里发现了猎物,一截熏肉。

“嘿嘿,这下有口福了。”

这时,不远处有一男一女也朝着窝棚跑来,男的五十岁左右,身材瘦削,头发宾白,脸上已有些许皱纹。沧桑的眉宇下,有着一副鹰眼般锐利的眸子。从有些俊朗的轮廓来看,想必其年轻时也是美男一号。

女子双十年华,面容中上,皮肤黝黑,魁梧的身躯比那男子还高出一截。一头乌黑的秀发,被一根木簪随意插在脑后。肩上扛着一头百十斤重的灰狼,脸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没有一般女子的柔情似水,有的只是一股子属于男人的刚毅。

女子扛着野狼走在前面,男子则是拎着几只野兔紧随其后。不一会儿二人便已来到窝棚之前。

那女子看见门口挂着两件衣服,以为是有人到这里避雨,也没太过在意。所以就一撩衣服走了进去,但看见的却是一个白花花的屁股正对着自己,还一摇一摇的。

但却没有发生想象中的有女子的尖叫声传出,不对,果然还是有尖叫声传出,只不过这是夜枫蓝叫出的。

山里民风剽悍,对于男女习俗这一块界限比较模糊。那女子看着面白花花的屁股,并没有任何太大的惊讶。但突然眼睛一横,直接对着那屁股就是一脚踹过去。因为她看见夜枫蓝正贱笑着从柴窟窿里掏出半截腊肉。

夜枫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踹出去一个狗吃屎,头还磕在一个木桩上,顿时就鼓起一个大包。

“哪里来的小贼。”夜枫蓝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妮子,怎么啦?”

这时中年男子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夜枫蓝的白花花双眼闪过一丝异样,但又迅速掩饰过去了。

夜枫蓝转过头,看见这凶神恶煞的二人,原本很是愤怒的心情,被生生止了下来,形势于自己不利,好汉不吃眼前亏。但面色却是很难看。

“两位这是何意?”

那女子冷笑一声:“你光着屁股在我们的窝棚里,并且手里拿着我家的熏肉,我倒想问你是何意?”

被她这么一说,夜枫蓝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截熏肉,顿时老脸一红。但被人这么不明所以的踢了一脚,使得他没有一点悔过之心。

只见他面色一正,痞气十足的冷哼一声:“你家的?你叫一声试试,看它答应你不,答应你就是你的。再说这荒山野岭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想骗我的肉。”

听了夜枫蓝的话,那女子到是被气得一乐。这小子明明做贼被自己逮着,不仅没有丝毫悔过的意思。反而倒打一耙,贼喊捉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呵呵,最近正愁手痒,没地儿发泄。不想今儿个还真就遇到个不怕死的。”

说着那女子正要发飙,却被那男子一把拉住。随后对夜枫蓝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这妮子性子有些野,冒犯了小哥,还请不要见怪。”听这语气,感情原来这两人是父女。

那女子挣了两下没挣脱,没再说什么,放下猎物就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暗自疑惑道:“这老头子是怎么了,平常遇到这样的事情早就跟别人干起来,今天却是低声下气的道歉了,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现在正下着雨呢,也没太阳啊!”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见对方道歉,夜枫蓝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也没给对方好脸色。能关出这么野蛮的女儿,估计那大叔也不是什么好货。

摸了摸有些肿胀的屁股,走到窝棚门口拿起裤子,正准备穿上。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抬头看见那二人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尤其是面前还有这么一个女汉子,夜枫蓝实在是不好意思。

看向女子,红着脸说道:“能转过去么?”

女子一脸不屑,轻啐一声,看向了别处。

穿着裤子,夜枫蓝想了想,突然用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大叔,这丫头得好好教育教育,不然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那女子听到夜枫蓝的话之后,转过头想要骂人,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冰冷的脸上罕见的生出了一股淡淡的羞红。

然而那中年男子听了夜枫蓝这么没礼貌的话语,也不生气。反倒有些兴致勃勃的问了起来:“哦?小哥是怎么看出来我女儿还未出嫁的?”

“这丫头这么野,肯定缺少男人管教才会这样?”夜枫蓝翻版白眼。在心里还憋了另一句话:“这妞长得这么‘膘肥体壮,魁梧骇人’,估计也没男人敢要她。”

火堆升起,散发阵阵温暖,驱赶着四周的寒意。这时,那女子却突然做出了一个很豪迈的举动,只见她把身上的弓箭猎刀放下来,然后旁若无人的就在那儿宽衣解带。

虎皮衣裙一脱,原本很魁梧雄壮的身躯,立刻变得纤细挺拔起来,就连有些黝黑的皮肤,在擦拭之后也变得细腻白皙。取下簪子,一头黑亮的发丝,如瀑布般洒落下来。

在经过这一番简单雕琢之后,原本那女汉子的形象却变成了少女般亭亭玉立。尤其是被白布包裹的一对绝世“凶器”,更是成为吸引注意力的顶级利器。

夜枫蓝对此却没有太大反应,因为她与小兰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只是觉得这女子似乎太豪放了一点。但看到对面的两团尤物时,还是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

对面女子见到他的动作后,脸上浮现出一股厌恶神色。眼睛一瞪,一股肃杀之意袭来,夜枫蓝立即就如小猫一样缩成一团,讪讪一笑,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看着火堆,夜枫蓝的思绪终于被拉回了现实。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闭上眼睛,想着记忆里最后的场景,自己上山打猎,同时也为小兰寻找狼牙。用鹿血引来了几头野狼,最后自己拼死搏杀,终于宰了那头狼王,然后回到村子。随后就不省人事,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这里……夜枫蓝隐隐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但又想不起来。

想到这里,突然心中一紧,连忙摸了摸衣服。发现那把银色匕首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弄丢。

对面的女子时而抬头望向这边,看着此刻对着火堆触目沉思的夜枫蓝,是那样凝神而专注。火光缭绕,映照着他那清秀白皙的脸颊,时而皱皱眉头,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味道。这对于某些从小没怎么出过村子的少女来说,杀伤力还是蛮大的。

那女子虽然表面上对于夜枫蓝没多少兴趣,但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在那边停留。这一切落入那中年人眼中,化作了慈祥的笑意。

“小哥,小哥。”那中年男子突然打破沉寂,对夜枫蓝这边叫了两声,但夜枫蓝此刻专注于心中所想,并没有回应。

“嗯。”知道被叫了好几声之后,夜枫蓝才注意到,应承了一句。

“看小哥眉头紧皱,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吧?”

“没什么事。”看着夜枫蓝魂不守舍的样子,鬼都知道他没说实话。

那大叔好像性格出奇的好,也没怎么在意。不知想到什么,夜枫蓝突然抬头看向中年男子。

“大叔,向你打听个事儿。”

“什么事?”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老坡林子。”

“老坡林子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红叶村怎么走?”

得到了对方的回答后,夜枫蓝有些沮丧,又低头看着火堆。

“问问村里的那些老人,他们或许会知道什么消息吧。”

下一刻,那个中年又说了这样一句话,听到这个,夜枫蓝心里有了些许期望。

虽然,那女子对自己很是不爽,但那位大叔却是没有那样,反而如一个真正的长辈那样,总是带着和蔼的笑意,对自己很是热情。

夜枫蓝就是这样,对自己和善的人,就以同样的礼遇待之,对自己抱有恶意的人,也是如此。

夜枫蓝装着心事,对于中年人的谈话,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和着。根本没听中年人说的是什么。只是觉得这大叔的话好像特别多,对自己好像也特热情。

他不时打听着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通过交谈,夜枫蓝得知这对父女姓石,中年大叔叫石村,他女儿叫石虎妮。他们父女是这山里猎户,对这附近也很是熟悉。

大雨过后,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和草木的芬芳,微风吹拂,带来阵阵凉意。此时已临近夜晚,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山林里泛起了丝丝薄雾。

石村和石虎妮准备起身回家,夜枫蓝则是打算在这窝棚里过一晚,等明天天亮以后再出去打听村子的消息。

但石村却硬要拉夜枫蓝去他家里过夜,说是对自己一见如故,怕自己一个人在山里不安全。但这些对于夜枫蓝这个职业猎人来说,都不足为惧。

夜枫蓝本想拒绝,因为自己觉得就这样随随便便去别人家里,始终有些不好。但却抵不过对方的热情好客。同时夜枫蓝也还很多事情想向对方打听,半推半就的也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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