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彭婷的心里,她和封非尘的那段时光,虽然短暂,却深植于心,即便她现在已为人妇,但她仍然无法忘却曾经的美好,刻在她心底的模样。重逢的心情又一次触动了,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内心的惊喜已经无法用词汇去描述。
面对彭婷炽热的目光,忧伤的眼神,封非尘神情坦然,蹙眉的淡淡道:“大嫂,过往云烟,且曾经不过年少轻狂。大哥是个好男儿,望大嫂好生珍重。”
眼神释怀坦然,语气平和淡漠,彭婷感到难以置信的盯着封非尘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
“大嫂,我告辞了。”封非尘抬脚朝前走径直离开了。
“小姐。”和彭婷一起长大,她的贴身丫环梅香出声道。
梅香的叫唤才令失态的彭婷回过神来,恢复平静的迈向内室。
眼神呆愣的彭婷,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的哀叹道:“他还是那么的俊秀非凡,那双有着淡淡蓝色的眼睛,还是那么明亮清澈。”
“小姐,你没事吧?”梅香担扰的道。
彭婷转身含泪的看着梅香,痛苦、颤抖,“梅香,我心依然,而他看我的眼神却是变了,他变了。我不相信,不相信,他一定是觉得不方便,才会若无其事的,对不对。”她有些语无伦次,“对了,还有我今天穿的这身衣服他一定不喜欢。”
“小姐,小姐,你不要这样,冷静点,大殿下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梅香直言不讳的劝解道。
“梅香,只有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我好苦好苦呀。”彭婷再也支撑不住的扑倒在梅香的怀里痛哭出声。
梅香也跟着难过了起来,她抬手轻轻地抚上趴在她腰间的彭婷后背,安慰道:“小姐,你的苦,你的委屈,梅香都知道。梅香不知道小姐为何说五殿下变了,但依梅香看五殿下也是不易,他在外漂泊七年有余,回宫也一年多了,宫里人都传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选妃,就连最年幼的七殿下也快成亲了,而他至今仍是孤单一人。”
“梅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眼神、他的语气让我好痛。”彭婷情绪失控的哽咽道。
梅香犹豫了下,“小姐,大殿上对你情真意切,百般呵护,倘若他回来了见到你这般模样,让他情何以堪。”
“我……”彭婷慢慢的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坐直了身子。很久,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呀,我早已不是当年他心目中的人儿了,况且是我有负于他,失信于他。而今他对我态度冷淡,神情变了,哪怕是怨我、恨我都是应当的。”
“记得当年老爷总说五殿下是仁义之心,梅香想他一定理解明白小姐的苦衷,不会怨恨小姐的。”梅香边帮彭婷整理发丝边道。
想到封非尘释怀坦然的态度,特别是那句‘过往云烟,曾经不过年少轻狂’令彭婷又是一声叹息,“我倒是希望他怨恨于我,这样至少说明他心里还有我,而不是那般的淡漠,一笔代过。”
“梅香不明白小姐所说的,但是这么些年了,不光是梅香,而是府上所有人都看得出,瞧得见,大殿下视小姐如珍宝。”梅香试图开导彭婷道。
彭婷闻言露出了一个苦笑,叹想:视如珍宝,对我百般温柔又如何?这府上除了我这个正妃外,还有好些女子是他的女人。“罢了,既已尘埃落定,我能奈何。”
回到自己宫中的封非尘,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好似多了些冷漠。当他不禁意间看到床头上的一件月牙色长衫,他的眼神顿显温柔,抬脚走上前坐到床沿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上衣衫。
显然眼前的长衫,质地普通,与金碧辉煌的皇宫衣物显然有着天地之别,然而封非尘却是爱不释手,好似奇异珍宝,只因这是顾卿云初见他时,送给他的。
很快,他绝美的面容有了一抹淡淡的浅笑,绝美的唇形微微张开,声音低沉,“云,想你,已是我的一种习惯了,而你却不知道吧,这件衣衫上面好似还存有你的味道。”不知是否因为无意与昔日恋人彭婷相见的原因,此时此刻的封非尘,份外的思念他心底的爱恋,在那遥远越国帝都的顾卿云。
“卿云。”已在湖边等候多时的齐煜,见到顾卿云的倩影缓缓走近,难掩欣喜之色。
顾卿云给了齐煜一个微笑,“你找我这么急,有何事?”
齐煜上前一步,把顾卿云紧紧的拥在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丝,“卿云,你吓坏我了,不过没事了。”
顾卿云犹豫了下,没有挣脱,抬手回抱了齐煜,“你找皇上替我求过情吧。”
“卿云,你信我吗?”齐煜忽然捧起顾卿云的精致小脸。
顾卿云怔怔的看着齐煜认真的眼神,她有些不解,但却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齐煜温柔的笑了,但他的眼中有不安一闪而过,低头俯身下来,轻吻了下顾卿云的红唇,“卿云,相信我,我的心只容纳的下你一人。”
顾卿云略带疑惑的看着齐煜,“煜,你怎么了?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是我的小呆瓜魅力四射,害我差点就丢了。”齐煜紧紧地握住顾卿云的手。
顾卿云低头蹙眉,试图把手从齐煜手中拿开,“煜,我……”
“卿云,我认定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因此,你不可以再说没有接受我、拒绝我的话。”齐煜霸道的打断了顾卿云的话。
顾卿云沉默了。
“卿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齐煜拉起顾卿云的小手扭头准备抬脚离开。
顾卿云面露犹豫的回头朝远处的依诺望了眼,只得任由齐煜牵着她往前走。
齐煜来到马的旁边,腾的一声跳上了马,左手握住马僵,脸微微一侧,含笑的看着顾卿云,“卿云,上马。”
顾卿云怔了怔,虽说她都被齐煜抱过、吻过,但想到要和他共骑一马,万一离开这空旷无人之地,在这民风不开放的世界,让众人瞧见她与男子肢体接触,脸上的红已经漫浸到脖劲,身子不由得后退几分。
“小呆瓜,你我都有了肌肤之亲,怎还是这般的害羞。”齐煜一双美目,浅笑的盯着顾卿云。
顾卿云闻言脸羞得通红,齐煜凝视了她一瞬,手迅速一伸,将顾卿云的手放在了他的腰间,“卿云,我要策马奔驰了,抱紧我!”
顾卿云听后本能的双手紧扣,死死的抱住齐煜的腰。齐煜低声一笑,脸上满面春风,顾卿云嘴角一撇,手指重重的捏了下他腰间的肌肉。齐煜吃痛一声,扬了扬眉,“小呆瓜,你谋杀亲夫呀。”
大约半个时辰后,齐煜带顾卿云来到了一片丛林里。一间小木屋,前面是草坪,后面是树林。这种遮天蔽日的树林的感觉,幽静,高大,冷清还带着绿草的气息,林间迷雾缭绕,脚下露珠滑落,身边树木高耸,头顶蓝天忽隐忽现,或者再有流水潺潺,那就算人间仙境了。
“卿云,喜欢吗?”齐煜系好马,走到沉浸在其中的顾卿云身后,环抱着她。
顾卿云侧过头,不怀好意的笑看着他,“看这木屋好似是建了很久,莫不是小王爷私会红颜美人的地方。”
“我的小呆瓜不愧是博览群书的女先生,聪慧过人,一点就通。”齐煜邪魅的笑了笑,伸手轻刮了下顾卿云高挺的鼻梁。
顾卿云狠狠的瞪了瞪齐煜,猛得用力推开了他,朝前方小木屋走去。屋内有一张大床、书桌、书架、衣柜,等等一些日常生活必备品,布置简约舒适。
顾卿云轻轻地推开窗户,顿时清爽的芬芳扑面而来。她的脸上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宁静,优雅。
“一间小屋,一片树林,一盏清茶,还有你。”齐煜低沉的声音从顾卿云的头顶上传来,“卿云,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吧,我和你一起走好吗?”
在这鸟语花香的仙境地段,顾卿云的心灵得到了片刻的宁静,她静静的笑了,闭上双眸,没有言语,心情的触动,身子向后倾斜,背靠在齐煜宽大的胸膛上。齐煜的笑意也写在他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