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时间很快过去,他们商量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人盯人。但对于我们这边来说,却是最好的办法了。
随着哨响,下半场开始了。因为人盯人这种蛮不讲理的战术,开始时,林城他们弄得灰头土脸,比分险些被我们超了。不过,他们很快调整过来。要破人盯人很简单,假动作就行。靠着传球迷惑住我们,用大范围的跑场撕扯阵型,或者说人盯人没有什么阵型。最为主要的是,人盯人只适合防守,要说进攻,你想多了。林城他们也只是用大范围跑场突入三分线内,然后队友配合着扰乱视线,然后就简单了,投篮。这里,比分又是拉开了。罗福他们心情可想而知。
这时,下半场已过一半。罗福他们用了这最后一次暂停比赛机会。下来喝水是其次,主要是平复心情。只是聊了一两句,在班上的加油声中他们回到了场上。
罗福他们还是一样人盯人,不过调整了些。没有再死跟着对方,而是在三分线内盯人。这样,在四班突入三分线内时,场上少见的出现纠缠。而且,我们这边进攻也是更加随性,不跟四班拼套路了,谁接到球谁攻。虽然毫无章法,但是,场上诡异的僵持下来。不过,我们的比分还是落后了。
僵持的局面没有形成多久,就在四班一个三分球后,我明显感觉到,我们这边气氛不对劲。在最后拼了一把,我们终究还是输了。罗福他们下来每个人心情都不是那么好,而且体力消耗不少,他们喝着水沉默着,没人说话。弄得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输了啊”,我走在最后,看着罗福他们离场,心中还是有些不甘。“输了就输了呗”,蓝小溪毫不在意,“一个第一,一个第二,还可以啦”。“是啊,还可以”,我想了想被刷下的班级,心情也不是那么失落了。“走吧”,蓝小溪抱着剩下来的几瓶水说道,“四班早走了”。我看了看球场,抱着剩下的水,跟上了蓝小溪。
回到班里,几瓶水就被这些篮球队员们瓜分完了。“要不要这样”,我看着怀中唯一的一瓶水不由哭笑不得。“算是额外安慰吧”,罗福拿过最后的一瓶水,头也不回回到了座位。“我去”,我愣愣的看着罗福回到座位,扭开瓶盖,灌了一口才反应过来,“给我留一瓶啊”,说着冲了过去。罗福却是手肘抵着我,又喝了一口,抹了抹因我弄洒在嘴边的水,“你没上过场就别争了”。啥,我听着怒由心上生,“你特喵的还给我”。罗福却是没脸没皮使劲往口中灌,不一会儿,递给我一个空瓶子,“还要吗”。呃……我看着瓶子愣了愣,有些心塞地回到了座位,至于那个瓶子,有多远滚多远。
晚自习时,我看好像一切如常。一班也在这事上说些什么,反正我是没有听到。倒是林城,下课跑了过来。主要是嘲讽我几句,后面就是聊天。几个班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快,输赢的事就忘在了脑后。更有共同话题的是,班主任承诺的实质性的奖励。
“我们班主任说拿了任何第一就请我们吃饭,你们呢”,我是看他们聊着篮球的事无聊才牵出这个话题。没想到,不过一会儿,就着话题就聊开了。我们基本上得啥吃啥,讨论的主要是那些女生们。“怎么没有”,林城说着指了指自己的教室,“那些女生还在讨论呢”。“呃……”,罗福像是想起什么,“听我们这边感觉她们要把李华吃破产啊”,说着心中都替李华感到心寒。“对,对”,林城也是心有余悸,“我们这边也是,而且二娃更狠”。我听着也是心有戚戚,“是有些恐怖”。“不过”,林城心寒完了,却是笑了笑,“这不关我们事吧”。“也是”,这我倒是赞同,“反正到时吃就行了”。
星期五下午放学后,李华履行了他的承诺,带着我们十二个人杀向餐馆。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串串香。名字我现在还记得,六年一班。看了看环境,李华脸上露出一丝满意,“就这家了”,说着大手一挥,自己先进了去。
我们说说笑笑也跟了进去。坐下后,李华却是笑着说道,“你们谁点的谁付钱啊”。我当时年幼无知,一下懵了,“那我吃豆芽行不”。众人愣了愣,轰然大笑。这时我才知道,特喵的就我傻不拉几的躺雷了。在他们笑累了后,每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弄得我很是心塞。这时,罗福说了一句让我更是心塞的话,“班长,你恐怕真得吃豆芽了,你好像没怎么上过场”。呃……我恨豆芽。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我们真的是喝酒了。按理说,李华是不同意我们喝酒的,可是人总是经不住纠缠,在女生们的劝导下,我们的期待下,李华还是点头了。人嘛,碰到一起总是缘分,这是李华开口第一句话。学生总是要学习的,不能够沾这些,这是李华第二句话。师生一场,我们好聚,李华却没说出好散这两个字。“来,今天就着这次聚会我们碰一杯”,还是女生会说话,三年转瞬即逝,饭桌上提这个有些太沉重了。不知吃了多久,喝了多少,李华在叮嘱一番过后,放下了老师的身份,和我们聊着天,聊着班上的趣事。
“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李华慎重地说着,看着我们离开。我在走之前,还是看了看李华的身影。转过头,心中突然有了一丝说不上的酸楚,还有一个念头,这恐怕是李华唯一一次和我们拉得最近的一次。
周末两天过得很快,又是到了星期一。比赛、吃饭好像在昨天一样,我回到教室,不管参没参加,都在小小讨论着。不过,就像生活平淡如水,枯燥的学习又是占满了我的一整天。上课,下课,吃饭还是那么急切,老师拖堂还是怨声载道,回到寝室,还是在生活老师的巡视下聊到一点多。第二天还是起不来。
就像朝阳,我们这个年龄。不过,也像朝阳,虽然充满活力,但是,总在我们最是枯燥的时间。其实,还像朝阳,我们总会在这日子里,找到我们最是开心的一刻。或许只是老师一句玩笑,只是我们一个不大不小的恶作剧,又或是我们曾经令之开心和不甘的一次比赛。音容笑貌,嘻嘻哈哈,这个年龄段,我们的天空没有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