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篮抽签男女不是分开的,不过,能不能在决赛会合,那就看天意了。为了压缩赛程,全部比赛都是一回合定输赢。当时就觉得这个赛制很坑,还有班级被坑了进去,就是四班的对手八班,一回合就领盒饭了。我看着就觉得可怜。
“好惨”,看完比赛,我不由感慨了一句。旁边的其他人也是看得揪心,这八班真是赛场一日游啊。“好了”,蓝小溪见球场基本清空,招呼着女队员上去练习了,“开练了”。看着她们进场,我也是看了我们这边男队员,早跑上去了。趁着四班还没走,他们和四班玩在一堆了。
作为预备队员,我也是跟着他们玩了一会儿,谁抢到谁投。人比较多,我反应又比较慢,见没抢到什么球,就退到场外看着他们。往右边女生那里瞧了一眼,发现只有五个人,心中稍稍疑惑后,我就没再关注她们。“你怎么不玩了”,罗福这时走了过来,拿起放在地上的水喝着。“没意思”,我看着挤在一堆的人特别不习惯,“给我喝一口”,说着就伸手过去。“别给我喝完了”,罗福递过水,抹了抹脸上的汗,又转身回到了场上。
下午放学后,我们班上有一场比赛,是女生的。我看着蓝小溪只带了五个人过来,不由疑惑,“还有一人呢”。“我怎么知道”,我听到蓝小溪这么一句发泄,才看向蓝小溪阴沉着的脸。
“那行吧”,见蓝小溪在气头上,我也没提这茬,“五个就五个吧”,说着让开道。蓝小溪也没说什么,带着四个女生到裁判那里签到。
比赛准时开始,我带着一丝紧张看了十分钟,见场上局势还行,就放下心注意着场外的情况。人很少,连两个班上的人都没来齐。这跟我想象中有些差距,不由感觉索然无味。又转头看向那边的赛场,那里是高中部的一场比赛。人很多,隐隐看到我们班的罗福和李良在那边,听着声音,感觉还蛮精彩的。我想过去,不过,还要在这边守着。
半场休息时间,我帮着蓝小溪打杂。因为没有轮换,蓝小溪她们下来没说一句话。可能是因为比分还行,我没感到压抑的气氛。不过,都没说话,弄得我很尴尬。
这时,罗福和李良走了过来。见气氛有些不对,声音有些轻了。直到被后他声音传过来我才反应过来,“别这么吓人啊”。“不是比分领先吗”,罗福看到记分牌上的比分有些疑惑。“少了一个人”,我有些无奈,事情总有些不可控因素。“那就是没轮换啊”,罗福听了皱着眉头,“罚下场怎么办”。这句话引得女生们齐齐瞪眼。“我去”,我不由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看着罗福,“别咒我们了”。罗福见场面不对,紧闭着嘴巴,不在说话。等到蓝小溪带着人上去,才干笑两声,“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呵呵”,皮笑肉不笑,“你说呢”,我说完转头看向场上。罗福也识趣的没再说话。
“还好”,因为罗福一句话,我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在比赛结束之时放了下来,转头看了看罗福,“你真该庆幸,不然”。罗福听着我说话,似乎缩了一步。“来,帮忙”,我塞给罗福一瓶水,“递过去”。
幸运的是打完比赛还有两三天。我在想着那女生应该忘了,刚走到教室门口就传来蓝小溪愤怒的声音,“什么,再说一遍”。走进教室我就看到蓝小溪气得通红的脸,和一个无辜的女生哑在那里看着她发火。“怎么了”,带着一丝疑惑,我走了过去,没想到蓝小溪把一张名单拍在我身上,“我不管了”,说着怒气冲冲走了。这不是女队名单吗,我捡起没接道的名单看了看,又看向这个无辜的女生,“怎么回事”。她又把话重复了一遍。原来那个缺席的女生让这女生带话,说她有事不来了。至于理由,我问了这女生,她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听完后我也挺气的,你说你有理由就算了,早点说也行,等到比赛了,你就一句话的事,就不来了,这么任性的女生,真的很可恶。
不过,气还是气,但是比赛还是要继续的。我揉了揉额头,现在才感到头疼。走向还在生气的蓝小溪,我也感到有些尴尬。我就牵个头,女生那边就扔给蓝小溪一个人。现在出了这么个糟心的事,我竟然不知道。“胎神”,我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干嘛”,蓝小溪撇了我一眼。“这个”,我被蓝小溪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消气了没有”。说完这句话我就想扇自己一巴掌。静静等着蓝小溪回答,我心中有些没底到很没底。
等了不知多长时间,蓝小溪才开口了,“以后在像今天一样我就真的不管了”。“行行行”,我赶紧点着头,“那接下来缺位怎么补啊”。蓝小溪却是看着我,“你看呢”。呃……我就是问你呢,蓝小溪却把皮球又踢了回来,弄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不出来,我只得这么回答。预料之中,蓝小溪鄙视了我一眼。“那你就有答案了吗”,我反问了一句。蓝小溪听了这句话也沉默下来。最后,还是最开始拒绝的那个女生帮我们解了围。
“谢了”,蓝小溪看着名单上的名字,不由露出一丝笑意。看来很开心,我在后面看了看蓝小溪,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比赛继续,一天一天。男篮和女篮都升入了决赛,这是我们没料到的。这确实是惊喜,连李华都来了。
看着被五个女生围在中间的李华,我不由汗毛倒竖,拉了拉没有凑过去的蓝小溪,“她们这是不是……”,接下来的话我没有说。蓝小溪却是不以为意地看着那边,“不啊,很正常啊”,说着脸上挂着一丝异样的笑容。我看着不由毛骨悚然,“这实在……”。蓝小溪却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断我的话,“我们累死累活就为了一个奖状?”,嗤之以鼻地说道,“当然要要点额外的奖励才行”。“所以她们才……”,我心中升起一丝异样。“不然呢”,蓝小溪撇撇嘴,不再说话。
站在那里看了半天,李华终于坚持不住,大手一挥,“决赛上不管男女,只要拿了第一,我请吃大餐”。得到承诺的女生们一脸喜意,笑着又说了几句好话才渐渐散去。目瞪口呆看着她们散去,我才给蓝小溪一个眼神,你们行。那是当然,蓝小溪脸上带着一丝得意,跟着她们走了。
决赛定在星期四中午,按照惯例,别问我这惯例哪来的,总之是女篮先打。决赛时,班上人倒是差不多来齐了。
“你看四班那边”,罗福手肘碰了一下。“怎么”,带着一丝疑惑看了看罗福,我才转头望向四班那边。“有什么啊”,看了许久我没看出什么名堂。正要转头,却无意中注意到他们喝的水,“水?”,似是自言自语,我看了看自己这边的水。“看到了吧”,罗福好像听到了我说的话,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哦,好像那时候这词还没流行。“脉动啊”,我的心情和罗福差不多。有听到他们议论,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不过,能让班上人掏钱买水已经不错了,我心中咬牙看着这群混蛋,交钱时死活交不出来,现在又来嫌弃?特喵的,爱喝不喝。
我不爽,有人却是爽了。林城带着荡漾的笑容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瓶。可能在他眼中只是班与班之间的一次友好交流。可是,我怎么感觉他是在炫耀,赤果果的炫耀,于是,我语气肯定不那么好,“你过来干嘛”。“没什么”,林城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就是过来看看”,说着喝了一口。“哎,行了吧”,罗福在旁边也看不下去了。“我就说了”,林城得意的笑了笑,“你们不信,现在信了吧”。“信了”,我和罗福都憋着一股子内伤,还要点头,真是郁闷。
也是林城来,我才知道,蓝小溪的奖励似乎要少了。现在看蓝小溪,现在还郁闷着呢。林城还知道要比赛了,带着一脸笑容回到了四班那边。
“哎”,蓝小溪这时过来扯了扯我的衣服,“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少了”。我听着蓝小溪颇为幽怨的声音,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你不会吧,有矿泉水就不错了”。“那是他们班主任买的吗”,蓝小溪有些不信。“当然啊”,我只得给蓝小溪好好解释,“以他们班和我们班这些人一样的秉性,班费买,做梦呢”。“呃……”,蓝小溪想了想,没有找到什么理由,“唉,那就当是吧”。
“什么当是”,我听着蓝小溪的话,真是想死,“我收个班费我容易吗我”。“好啦,好啦”,蓝小溪突然笑了笑,“不就是捉弄一下吗”。捉弄一下,我听得又憋出了内伤,没再理她,而是转头看向四班那边,却看到罗福还在盯着那边的呃……水。
“怎么”,我用手肘戳了他一下,“还在看呢”。“呃……”,罗福赶紧收回视线,“我看她们阵容”。“还阵容”,我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女生还讲究这个”。“你可以说大声点”,罗福戏谑的看了我一眼。呃……我有些提心吊胆的看了看蓝小溪她们,发觉没有动静,才松了口气。回头却发现罗福看着那边皱着眉。“怎么了”,我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我刚才说‘我在看阵容’”,罗福示意我看向四班。我本想说,你在开玩笑,可是看到罗福略微凝重的脸色,话到嘴边改了口,“真看出来了”,不过我还是有些疑惑。“如果说那也是阵容”,罗福隐秘地指了指四班一位重量级队员,“对我们这边有些不利”。“不就是”,我不以为然说到一半,突然就卡住了,“这么说,还真是”。“不行”,我说着就要走,罗福却一把拉住我,指了指裁判员,“她们都要开始了”。我只得静下心看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