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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虹桥火车站非常的大,去过的人都知道这里直接连接着地铁一号线,交通还算是蛮方便的,但是对于我这个在这里举目无亲的人来说这些便捷的交通在今晚对我丝毫没有任何的帮助。

这次来SH完全就是脑子发热,一激动、一踏脚就来了,事先没有任何的调查和准备,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我没有任何的亲戚朋友,完全就是孤身一人来到了这里,除了兜里的一千五百块钱,就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一个麻布袋了。

一下火车站,已经是夜里十点了,我彷徨的行走在人群中,连哪里是出口都不知道,最后走到了一处公交站前,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又随便下了一个车站,然后孤独的往前走着。

这个地方叫做莘庄,是地铁一号线的终点站,在这里可以转五号线,再加上这里还有一个龙之梦商场,所以人流量十分大,我也是沿路跟着人群往灯火明亮的位置走的。

独自一人拎着大包小包走在陌生的城市,虽然我身上没什么钱,但是我也知道要防范于未然,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

最后我来到了一处繁华的街道旁,走进了一家不算太豪华的宾馆开了一间单间,出门随便吃了点东西,早早躺在床上睡下,我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自己的钱都花在了什么地方。

明天中午十二点退房,一百块钱的房费让我很是心疼,一千五百块的初始资金到现在为止已经只剩下了一千三百块钱,才一天就用了两百多块,我很奇怪我那两百块钱到底是怎么用的我居然都不知道。

只记得在火车站买了些食物和水,到SH之后坐车,吃晚饭,然后一百的房费还有五十的押金。

我觉得我挺省的,但是为什么钱就花的这么快,我这个人很喜欢反省和总结,最后得出了结论,实在是不应该在火车站买东西,现在仔细一想,平时在外面三块钱的水,火车站里要四块,吃的东西也一样,都比外面贵不少。

而且我觉得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工作,不然这一千五百块钱肯定是不够花的,就这样我怀着期待的心情入睡了。

到了第二天大早,我六点钟就爬起来了,由于行李太重不方便,所以我特意起了个大早争取在十二点之前找到工作,然后回来退房把行李搬过去。

我直接买了副SH地图,发现早上很多人都去地铁站坐地铁,于是跟着人潮一起走到了地铁站,由于老家没有地铁,所以第一次坐地铁的时候连转站都不会,看着站台上弯弯曲曲的地铁线路图仔细数了一下,整整十二条线,覆盖整个SH市区和近郊,据说政府还要开几条线,让交通更加发达,我心里思忖了一下,暗暗感叹SH真他妈有钱。

自己摸索了一下觉得也不难,很快我就熟悉地铁这个东西了,很长时间我就买了张票,然后不停的转站,不停的转线,就为了尝一下坐地铁的新鲜感,最后在地铁上我考虑了一下,锁定了找工作的目标。

现在自己身上钱不多,租不起房子,而且学历也不高,又耗不起时间,所以我决定先随便找一家餐厅做服务员把自己先安顿下来,熟悉一下这个城市,积累一些钱,然后再骑驴找马,另做打算。

有了目标后我就准备出地铁站了,我选择了在最繁华的人民广场下车,出来之后我对这些繁华的建筑和颇有名声的品牌商店都不觉得惊讶,因为这些每个城市都有,而且平时在电视里也看得多。

最让我惊奇的是一个个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虽然以前在深圳的时候也看见过外国美女,但是显然人民广场的外国美女更加的多,而且各个国家的都有。

有两个皮肤白皙胜雪的高个金发美女刚好从我身边经过,我清楚的听见她们的谈资,说的竟然不是英语,口里就像含着一个骚萝卜一样带着浓重的卷舌音,我分不清楚她们到底说的是俄语还是法语,但是从她们的样貌来看我觉得应该是俄罗斯美女。

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法国女人的气质是一种淡雅的浪漫气息,这有可能是我早年喜欢看苏菲玛索电影的缘故,就像是电影《芳芳》里面那令人着迷的芳芳一样,美丽、浪漫、敢爱敢恨。

这两个金发美女美丽倒是有,但是浪漫的气息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在她们身上透露更多的是一种让人冲动的**感,只需要看一眼就会让人想入非非。

我从容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目光继续向前走去,路上的行人很多,美女也不少,但我还是很喜欢看外国美女,有可能是因为很稀奇的缘故,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多国外的美女让我隐隐有些兴奋,虽然明知道只是过一下眼瘾,但我还是很开心。

一路走走看看,我来到了一条美食街,这条街正在南京西路和南东东路的交叉口,整整一条街全是餐馆饭店,大马路旁边是星级大饭店、而侧过来则是一系列颇有特色的餐饮小店,在这里美食小吃比比皆是,游逛的吃货们更是不少。

我一路走过去,就像个迷茫的小孩,每到一家饭店门前就看看门口有没有招聘启事,让我高兴的是几乎每一家餐馆饭店都在招人,而且不少都是长期招聘。

我货比三家,一家家扫过去,想找一家待遇最好的饭店,最后我看到一个小餐棺,名字叫水煮渔庄,这一家的招聘启事上待遇竟然是整条街最高的,红色的花纸上清清楚楚写着,传菜员2500元,服务员2500元加提成。

我很高兴,马上走进了这家餐馆,老板是一个看似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操着一口SH普通话问我这问我那,一听我说是应聘服务员的,马上就对我笑了笑,然后滔滔不绝的跟我说,他们这里有一个服务员跟我是老乡说我来做肯定蛮好的。

在和老板的对话中我由始至终连十句话都没讲到,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老家、年纪、还有来了SH几天,最后老板娘把我的身份证拿过去看了看,说可以,要我先把身份证压在她那里然后去拿行李,明天来上班。

我借口说我现在还要用身份证去办银行卡,来了之后再把身份证给她,于是就走了。

再回去的路上我又去了几家餐馆饭店,每一家餐馆的态度都差不多,甚至有的还问我有没有老乡,要我介绍几个老乡来当服务员,我说没有就我一个,然后就走了。

我确定那个老板娘不是骗我之后我就立马坐地铁回宾馆了,一开始我还在怀疑怎么那个老板娘的态度这么殷切,而且还要压我的身份证。

我一直觉得身份证这个东西很重要,它就是自己身份的证明,无论走到哪里找什么工作你可以没有学历证书、可以没有户口、但是身份证肯定是要有的,而且现在买火车票也要身份证了,如果身份证弄丢了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老板娘要压我身份证的时候我其实很反感,因为我知道她这样做就是想防范我,我也怕她骗我,我没有身份证到时候跑都跑不掉,工作都不好找了,于是我又问了几家餐馆这才放心,原来都是一样的,不可能整条街的人都是骗子。

仔细一想如果我是老板,一个员工在我店里做事,我肯定要他的身份证的,起码也要个复印件,不然他的一切信息我都不知道,要是他在我店里乱来然后跑了那我不就惨了。

放下心之后我带着行李下午就来到了水煮渔庄,这家餐馆很小,一楼二楼加起来还不到两百个平方,大概有十六张桌子,还有两个包房,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个服务员,其中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子,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还有一个男孩子也不大,后来才知道他是厨房里一个厨师的儿子。

说实话,我其实不想到这么小的饭店打工,因为我觉得小就很容易乱,一乱就很烦,我根本就没想在饭店里长期做服务员,所以我很希望到一个大一些的饭店里做,最好可以轻松一些。

但是最后我还是选择了这家饭店,原因就是因为钱,我承认我有的时候很财迷,工资多一些总归没有坏处,我有一种想法,哪怕是累一些,只要工资可以我就愿意做,现在回想起来这种想法真的是极其愚蠢的。

工资薪水的高低不在于自己累不累,只在于自己给老板创造了多少价值,有的时候累的要死但是创造的价值很低,工资依然不会高,甚至有的时候给老板创造了很多价值但拿到手的工资却依然不高,这都是有可能的。

工资的高低可能有一部分是汗水的作用,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智慧的体现,只有智慧才是创造财富的钥匙,整天闷头在工厂做苦力的流水工人就算是做一百年可能还没有一个有胆识的大老板做一次投资赚的钱多。

当天下午我就正式上岗了,开始了我的第一次服务员生涯,后来我每次混的特别窘迫,手里连交房租的钱都没有的时候就总是找服务员干,这种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好在包吃包住,省一点的话,赚的钱基本上就都可以存下来了。

当天是星期一,生意不算太好,对于我这种穷孩子来说当服务员完全就不在话下,很快我就熟悉了,我觉得这份工作很简单。

到了晚上九点多,在店里吃了晚餐就跟着厨房那些员工拎着行李回宿舍了,这家饭店开在繁华的闹市区,但是宿舍却在很远的地方,一路走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来到一个看起来比较旧的小区里。

后来才知道SH的房价太贵了,老板不舍得租那么贵的房子给员工住,所以才要走那么远,那即使是多达半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这间宿舍的房租也不便宜,一间连四十个平方都不到的房子据说一个月就要三千块,还不算水电费。

跟着厨房这些师傅们走进这里,昏暗的路灯照耀着古老的房子,我发现这里每一栋房子都不高,建筑风格还是上个世纪的模样,最让我感觉惊讶的是这里每一家居然都没有洗手间,据说是当时建造房子的格局没有设计好,于是在SH这种老小区里就出现了这样一番风景,每隔不远处就有一个倒粪池,一到大清早就可以看到许多睡眼朦胧的中年男女打着哈欠,手里端着一个满是屎尿的痰盂往倒粪池走。

晚上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在这倒粪池里拉屎撒尿,搞得周围臭气满天,苍蝇不断。

我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不敢吃的太饱,因为这里的公共厕所不像杭州那么多,上个厕所有时候要憋很半天还不一定能等到一个空闲的坑,所以没办法,家家户户都买一个痰盂,以防万一。

不过也有一些脸皮厚的人一到半夜想上厕所就直接在门口早上大家洗脸刷牙的池子里撒,至于上大号就直接跑到小区对面的一个绿化草丛里偷偷解决。

我有不止一次遇到厨房里那个年轻的男孩急匆匆的找我要了些草纸往小区对面跑去,每一次他着急的找我要纸时,脸上总要露出一种让人很恶心的坏笑,嘴里吊儿郎当的说:“快点,老子憋不住了,到时候拉在你床上你不要骂老子啊。”

我把纸给了他,然后就看见他一手拿着纸一手急忙的掏着裤袋里的香烟。

有些人总喜欢上厕所的时候抽烟,然后抽一口就往边上呸一口口水,弄得上个大号像是用粗鲁的武器和厕所打过仗一样,十分恶心。

这个厨房的小子就是如此,之所以叫他小子,是因为他比我还小,我当时二十多岁,他才只有十六岁,听他说自己老家是GS的,因为初中在学校跟人家打架所以就撤学了,然后跟着表姐到SH来打工。

虽然我一直很不喜欢他,但是在宿舍里也只有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因为其他几个住在宿舍里的人都是一些年龄差距跟我们很大的中年人。

整个厨房有六个人,炒菜的师父两个,配菜的师父两个、还有一个打荷的小子,和做蒸菜的师父。

除了打荷的和配菜的其中一个小子这两个人之外,其他的全都是三十岁以上的人,代沟太大,无法交流,每次跟他们都话不投机,不过涉及到每个男人都喜爱的部分大家还是很聊得来的,比如,美女。

我发现,厨房里都是**的人,他们有一句话叫做“不是**,不进厨房,进了厨房,终生**。”

杂乱的宿舍里臭袜子、脏衣服都随处可见,他们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东西,反倒是黄色光碟,他们倒是异常的重视,经常就可以看到他们随手摸出几张黄色光碟在那里评头论足,十分专家。

厨师长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子,还没结婚头就秃了,再加上他暴躁的脾气,厨房一忙他就满嘴脏话怒嚎出来,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老婆。

不忙的时候经常看见他在各种交友软件和QQ上跟人聊天,有的时候聊得兴起,一边打字还一边叼着烟淫笑,看的我们都经常在背地里笑话他。

他有一个笔记本电脑,当时全宿舍的人都巴结着他,一下班就围到他床边拿出自己花钱私藏的黄碟让他放,每到这个时候他总会矜持的摇摇头然后语重心长的看着大家颇为无奈的叹口气,道:“哎,你们这群狗东西,就知道看这些,也不弄点正经事。”

这时候大家就会纷纷掏烟给他点上,然后在一阵吞云吐雾中,双眼看着电脑屏幕只放精光。

几乎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围在一起欣赏岛国女优们的精彩表现,百看不腻,然后一到发工资的时候就集体嚷嚷着去**。

也有一些时候没有看片,不忙的时候,兴致好的晚上,几个人从饭馆里带上几斤花生米,买一瓶二锅头然后就在宿舍里打牌喝酒,边打边骂,由于SH的老房子都是木板做的,隔音效果不好,隔壁人在家放个屁恨不得都听得到。

所以很多时候他们喝酒打牌的结局都是被邻居敲门喝止,然后草草收场,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又斤斤计较昨天晚上我喝了多少,你赢了多少钱什么的,然后不爽的话就到中午休息的时候在饭店里继续打牌,你争我夺,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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