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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为了贝泽思

3章为了贝泽思

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这是神圣纪元年代无数先烈用鲜血警示世人的无上戒律,曾经有无数次,诺伊大陆陷入混乱和战火中,皆是黑暗大军和地狱军团统驭一切灾难的始点。

“艾伦,你堕落了,我的孩子!”卡恩声音中带着几分遗憾和不信。

卡恩几人默不作声的向着怔住的艾伦包围,另一位身前遵循着光明之神神光指引的信徒,缓缓掀开兜帽遮住的面容,露出一张坚毅绝美的容貌,一头金色长发披在消瘦圆滑肩膀,一手抚胸,声音清幽叹道:“艾琳有负宫主殿下所托!”

“为了贝泽思,为了我王荣耀,为了荆刺胸章的荣耀,愿殿下安息!”另一人也沉默中闷声开口,抚胸一礼。他们准备动手除掉艾伦,这个让他们灵魂无法得到安息,而复活后的勇士们,决定亲自送王子殿下一程。

贝泽思王国不同于所有王国及公国,雷恩-坎特布雷驭下严厉闻名,传承了昔日神圣帝国狂放和坚韧的作风品格,是以传承数千年的荆刺圣辉军团在历次兽人大军侵袭边境中得以守护家园,也是为数不多历经神圣帝国解体后,得以保存实力的军团。

王国至上而下,不曾被腐朽的帝国影响丝毫,这也是万年来,在贝泽思地域所有子民拥护伟大的雷恩-坎特布雷原因之一。

由此,也造成坎特布雷家族皇室对待继承者极为严苛,历任贝泽思疆域管理者(神圣帝国未解体前),都要身具非凡军功和过人武力,及智慧,才会成为贝泽思疆域的继承者。

可惜,这代坎特布雷家族皇室的唯一王子艾伦,对权利之术毫无兴趣,一心想要成为救死扶伤的光荣牧师,时刻准备着一腔热血抛洒在守护贝泽思子民的道路上。

自古王权和神权皆是处于斗争中有利用的境地,雷恩-坎特布雷不待见这个儿子也就是不能不理解。如果只是如此,艾伦身为皇室唯一继承者,哪怕雷恩-坎特布雷再是不喜欢,也只能认了;可惜,艾伦有一个天资聪颖,武力和智慧超群的姐姐,正是菲娜在周国周旋间,让贝泽思王国数次免予大的战火中,让皇室多了一种选择。

正是因为如此,艾伦悄悄来到黑石山,自以为是的聪明,才让高高在上的雷恩-坎特布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荆刺圣辉军团团长卡恩和大祭司米莉亚,均暗中得到皇室嘱托,这一刻,几人看到堕落为黑法师,有损皇室荣耀的艾伦,即便死去,脸上的自责怎么也无法掩饰。

“住手!”

千钧一发间,艾伦愤然大喝。

紧跟着,他不待卡恩教会大祭司米莉亚开口,又喝道:“我,艾伦-雷恩-坎特布雷以先祖的无上荣耀起誓,不曾堕落为黑暗之恶的侩子手,更不会有辱坎特布雷家族的荣光!”

卡恩和米莉亚相视一眼,二人犹疑不定。

艾伦看到几人停下步伐,神情中露出迟疑,忙开口说起心中的疑惑,“黑石山之战,卡恩叔叔和米莉亚阿姨,难道不觉得有些蹊跷?”他看到二人果然为之一愣,“黑石山虽未处于迷雾南北山脉空当处的夹缝,可城堡内不时有外出巡逻骑兵,两者彼此距离不过数十余里,中途皆有岗哨,沉寂多年的血腥荒原兽人为何悄无声息来此?又为何兽人军团来时,正是处于暗夜之中?他们又为何能攻破这数千年来无人可以攻破的坚固堡垒?”

他这一连串问语,让在场心智皆为不弱的卡恩和米莉亚,面色一连变了几变,好在此时几人都是亡灵之身,外人也无法猜测几人再想什么,可神情中杀伐之意,却慢慢散去。

艾伦瞧着自己胡乱猜测之言,让几人暂时熄灭了“净化”自己的心思,不由暗暗庆幸。

同时,他低垂目光,飞快瞥了眼手中早已变得面目全非的“圣经解约”,那种阴森恐怖的封面,内心生出突然升起一种古怪念头,隐隐中他似乎想到一个怪异可能。

过了一会,卡恩和米莉亚眼神交流半天,身为大祭司天生对亡灵厌恶的感觉告诉她,眼前的艾伦,给他一种古怪而另类的感觉。

既有一种天生的亲近,像是每逢冥想时追寻光明之神指引之光那种温和;又有一种天生的厌恶,就像牧师天生排斥黑魔法一样强烈。

“你身为黑法师身份,无可辩驳!”她如此诈道。

卡恩目不转睛,盯着艾伦,似乎要把对方每一个眼神都在收入眼中。

艾伦闻言,低头又瞥了眼鬼气森森的“圣经解约”,嘴角扯出一个生硬笑容。他知道自己默认会出现何等糟糕的情况,可身为坎特布雷家族成员,贝泽思王国子爵,他无法撒谎,无法辩驳一个存在的事实。

“艾伦,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卡恩叔叔?”卡恩看着还略显稚嫩的苍白脸庞,露出的复杂和苦涩,不由心疼的问道。

“光明女神与你同在!”米莉亚轻柔的声音响起。

艾伦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正当卡恩和米莉亚担心艾伦彻底沦为万恶的亡灵法师时,艾伦突然单膝跪地,抚胸诚恳说道:“我,艾伦-雷恩-坎特布雷愿成为艾伦贝泽思(贝泽思的守护者),以先烈的荣耀起誓!”

卡恩和米莉亚皆是一愣,然后,二人眼中均露出欣然神往的憧憬,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狂热。

“为了贝泽思!”

卡恩和米莉亚,及其余几人,异口同声的郑重说道。

“艾伦,黑魔法中有一种亡灵复活术,你可通晓?”米莉亚眼神闪烁间,突然说了一句让艾伦亡魂皆冒的话。

艾伦刚站起的身子,险些一个踉跄跌倒。

和米莉亚并肩作战的卡恩,环顾四周尸山血海,目光突然亮起一道锋利如刀的锋芒,他似乎知道了米莉亚的用意,同时,他也想到了一个不好的东西,语气低沉道:“在这黑暗阴影中,还有一个我们无法窥视到的影子,他,或许就是米莉亚口中的亡灵法师!”

艾伦本来犹疑不定的心思,听到卡恩叔叔如此肯定的话语,心头一震,原本一直迷雾般的片段,突然渐渐连接了起来。

想起关于黑法师的传言,他情不自禁的打个冷战,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只感觉暗夜天空下的黑石山,总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窥伺他的一举一动。

“艾伦,你要振作起来,我的孩子!”米莉亚亲切的呼唤,“贝泽思的子民需要你,无论现在,将来!”

艾伦重重的点头,“是的,我会,直到父王派遣精兵接手黑石山防务,米莉亚大祭司!”

“可这远远不够!”米莉亚微微摇头,满头的金色长发,轻轻晃动着,像一只只顽皮的小精灵,即便身为一个亡灵,任然是那么的美丽。

艾伦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泄气道:“是啊,远远不够!”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勇猛向前的战士、或是高贵具有高超元素控制的法师、亦或是拯救同伴于危难的圣骑士。

“你还有机会!”卡恩声音厚重,带着一种希望火种的魔力。

年轻的艾伦立马欣喜的催问道:“真的吗,卡恩叔叔?我可以吗?”

卡恩微笑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然后他在一脸喜色的艾伦-坎特布雷好奇目光下,抬手一挥,扫过满山遍野的累累尸体。

艾伦随着卡恩挥手,一脸茫然,除了不远处开始享受饕餮盛宴的乌鸦,遍地斜插的铁枪,侵染黑石山的乌黑鲜血,他什么也没看到啊。

突然,艾伦好像想起了什么,瞪大双眼,见鬼般尖叫道:“这是亵渎,这是不可饶恕的罪恶!”

卡恩和米莉亚及剩余所有亡灵集体沉默。

阴森寒冷的季风,不断从迷雾山脉东方隘口吹来,黑石山流淌的血河,渐渐凝固,一种恐怖莫名的阴森不知从何方袭来,让黑石山再次陷入一种死寂般的安静。

“艾伦,你该做出决定了,这黑石山必然被邪恶法师盯上,如此多的伤亡,散发的死气,会吸引来行走在黑暗幽影中与死神为舞的亡灵法师,必然不会让我们得以安息。”米莉亚凝重的说道,虽然她不知道为何圣辉教堂的牧师,得以拥有恐怖的亡灵法器,可她确定,眼前的艾伦-坎特布雷还是原本慈善怜悯的孩子,这就足够了。

“孩子,当伟大的神圣帝国解体后,黑暗中的阴影已经蠢蠢欲动了!”卡恩盯着一脸见鬼的艾伦,声音沉重,“我们所有人都没料到,黑暗中的影子,竟然如此坚韧安静,直到217年后,各个王国皇室陷入纷乱时期,才伸出黑暗中魔爪,打了个我们措手不及。”

艾伦抿嘴不语,身躯颤抖的厉害。

突然,卡恩和所有亡灵,心有灵犀般,齐齐单膝跪地,捶胸郑重道:“为了贝泽思!”

这一声“为了贝泽思”,像是从巨人的口中响起,带着轰隆隆的漫天声威,成了压倒今年刚满15岁少年肩膀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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