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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南墙止风:情感(1)

心里是什么掀起涟漪和暴雨。

张力殆尽的爱恨,持续恬淡的幸福。 澄空下藤花满架,晚夜外倦倚阑干。

应该如何启齿去形容如此绵密而凛冽的蜿蜒。

向着我最深的末端。

沾染堇色的记忆由不停息的慢放中脱颖而出, 发着清脆声响铺开一整个世界。 站定的中央是那么近的位置,却感受离得最远的荒凉。

哭吗。 笑吗。 还爱吗。

分明曾听见它们在书页翻飞的水域里流淌。

我付给的情感是直进的风,带来穿过柔软间隙的盛大和磅礴,一路上涨。

且永不至南墙。

罗曼相册

窦 豆

巧合之间,我看到了一本旧相册,封面是一个洋美女,穿着八十年代的时装,打着大红的遮阳伞,同时调动五官和粗重的眉毛,做出一种神经兮兮的表情。 我觉得好笑:让我们班同学设计一个封面也比这个漂亮。

隔着这一层时代的距离感,我漫不经心地翻开相册。

里面有一个比现在年轻的人: 尽管比相册封面女穿得还不中看但很快乐的女青年。还有一个不仅比现在年轻很多而且也瘦很多的人:尽管显得愣头壳脑但很可爱的男青年。

第一张,两人在某个公园翠绿的垂柳下肩并肩站着。女青年穿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腰间系着醒目的大红色腰带。 一边腼腆地笑着,一边还在用右手把脸颊边乌黑的秀发捋到耳朵后面去。男青年左手叉腰,右手似搂非搂地搭在女青年的红腰带上。

第二张,背景很简单,只有棕红色的瓷砖墙,但我一眼就认出这是师大图书馆的背墙。深冬,他们站在雪地里,都戴了厚厚的围巾。两人仍旧并排,面前是一个小巧玲珑的雪人,女青年正在亲吻它的小脑袋。 男青年也面朝着小雪人微笑,眼珠儿却转过去,看着身旁的她。

第三张,他们坐在在一张老式的皮革沙发里,那时候女青年已经剪了漂亮的短发。她抬起头,又一次亲吻,但不是小雪球,是她的爱人。男青年一面瞪着小迷糊眼看着照相机的镜头,一面傻傻地显露出幸福的样子。

第四张,男青年坐在布面的沙发椅上,看着自己美丽的新家,一副大男子汉的表情。女青年坐在她怀里,手里还拿着一只棕灰色的表情极其无辜的毛绒小熊。她把头靠在丈夫肩上,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

第五张,两个人一起到大海边度蜜月。 照片太旧,大海和天空都没有那种鲜亮的蓝色了,灰蒙蒙的。他们穿着素色的衣服,欣赏着彼此。他们手牵着手,似乎正在憧憬着将来的每一天。

他们那时候是不是也在憧憬有我和他们一起呢?

我合上相册问妈妈,妈妈说,那当然了。

我又打开相册,指着其中一张爸爸很年轻时穿警服的照片问,他那时候是不是看起来傻傻的? 妈妈说,嗯,真是。 我问:那你为什么要他? 妈妈说,为了要你呀。

我知道,我是爸爸妈妈爱情的结晶。 他们相爱、结婚、生儿育女,并从中体会一种简单而深刻的幸福。我要让他们一直这样幸福。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就像初恋一样美好。

宝贝,让我一辈子爱你

孙 琪

给你我的心作纪念,这份爱任何时刻你打开都新鲜

有我陪伴多苦都变成甜,睁开眼就看见永远

——《青春纪念册》

“孩子,你真棒。 ”

“孩子,不要自卑了。 ”

你给了,我最好最好的自己。 第一也好,倒数第一也好,拥有一切也好,失去全部也好,亲爱的,你一直一直站在我身边。 亲爱的,你知道你有多重要。

我唯一的,独一无二的宝贝。

那个要出国的你,那个打排球很帅气的你,那个很会唱歌很大方的你,那个认真的执着的追求完美的你。

宝贝,你之于我,永远无可替代。

我的心被晚霞涂上鲜艳的颜色,那里装不下大大的世界,因为,你在那里。你的份量太重太重。 那么多的时光,堆出七彩的云朵。 那么多的眼泪,透射出真正的生活。 两个人一起分担的许多,我都还记得。 那些个幸福的日子,只有你。

只有你。

在你面前,我还是个那么孤单,那么脆弱的孩子。考试不及格的时候,被什么人责骂的时候,无助绝望的时候,只要有你,我最喜欢的,那个谁,我亲爱的你。已经足够了。

给我什么我都不换的。 谁来抢我都不给的。 要杀要剐随便好了。

年级组里昏暗的中午,水房里微风吹过的清晨。 很长很长的旅程,我们一起走过。 花,开了,又谢了。 鸟,来了,又走了。 宝贝,不在一起又怎样? 即使我那么不喜欢没有你的时候,那个得过且过的自己。我没有改变,丝毫没有。做过的错事,说过的傻话,停留在定格了的昨天。再多苦涩,也被美好一笔勾销。我想轻轻地告诉你,宝贝,对不起,宝贝,我一直好爱你。

宝贝,只要你好,一切OK,把我送到尼加拉瓜种小麦都可以。

以前的,那些写给你的酸溜溜的词句,你要记住。 至少,三十年之后,你会微笑着想起,会在失去的记忆里打捞起,那么普通庸俗纠结的我。

抱歉,不能够,一直陪在你身边。多一双目光每天看着你,你也该知足的。我会试着懂得,你的心情。可是现在,只能,把你锁进我心里了。我还怕,怕那些小小的印象一点模糊起来,再画不出今天的痕迹。

如果,可以一辈子记得,我该用怎样的拥抱,来迎接未来的你?

如果,不能够一辈子记得,我又该用怎样的拥抱,来迎接未来的你?

亲爱的,定量的时间我们已剩下不多。

那么,请快乐的,走到勾上彩色笔记得那一天,我们分别的,那一天。

宝贝,我希望可以,一辈子记得。

宝贝,我希望可以,一辈子爱你。

后记:写完文章之后我好想哭,就好像当初我写第一封信给你的时候,那样子自己先看着信放声大哭。两年时光,开心与不开心的日子我们都过过,你那么敏感,那么要强,又那么不会保护自己。以后,在美国,要照顾好自己。我真的,真的,会想你。宝贝,加油吧。等你伟大的创办了什么集团之类的时候,记得请我去做清洁工。

哈哈,至少可以每天烦着你,跟你叫嚣。 亲爱的,我把这篇文章送给你,你一定要幸福,一辈子幸福。

谢宛茜

我曾经以为离开一座熟悉的城市,只是行李,车票,一个慢慢消失在车轮声中的站台。

暮色四合,雨正浓密。日子就这样昏黄而黯淡下去,被撕下的日历还是新的,而昨天的都已落上厚厚的灰尘。

记忆驶过的地方,风声呼啸,花开到如火如荼,然后一地颓靡,只留下记忆里那时花开正好,风生水起。

无所怀念,心里只盛得下茫茫一片的田野,被收割的干净,空空荡荡的,铺天盖地。

第一片雪落地,就冻结了整个世界,冬天就这样悄至。

你走的方向,秋千寂寞的荡。多少年,都早已没了声响。还记得你说我漂亮的模样,眉眼一直安详,像极了记忆里那天漫步云端的阳光。

多少年后我才懂得,我们只是同一片海域上两支不同的船,相遇是因为都对着彼此的灯塔望眼欲穿。

那些树还绿着的时候,我们经过的那一片馥郁的阴凉,是我一直执守着的,淡淡时光。

他是谁,他在哪,被谁等待,却误了末班车,黄昏散的太匆忙,陌生了的街巷,灯火阑珊,夜未央。

隔了夜,枯萎的甜,碎落一地,丝丝如针伤难忘。 五彩斑斓的旋转木马,转过了多少青涩的过往。

圈圈圆圆,三生石,彼岸花。 月满西楼。 来来往往,江湖怨,剑客愁。 水榭杯酒是是非非戏一场,水袖轻扬。 曲终人散,是谁擅自为我们写好的终场。

雨 中 情

常嘉琪

阴沉沉的天终于在下午的时候爆发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在这个春日的午后酣畅的舞蹈着,那”滴滴答答”是他们灵动的节奏,一滴滴一朵朵在房顶,草坪,小树,行人的肩上跳跃并绽放着。

想起早上妈妈让我拿伞,却被我以麻烦推却了,还只能使有点后悔。 看着窗外不大不小却正让人尴尬的小雨,我轻叹一口气:“没办法,硬着头皮冲吧……”于是抓起书包,我冲进了雨中。

在雨中疾步的我,身上很快还是被淋的湿乎乎的。 好不容易到达车站,等车的人很多,一把把伞似撑起一片片天空,每个人都“蜷缩”在自己的那一小片天空下,一时间我竟感到一种莫名的距离感,似乎那一把把的伞隔开的不是雨,而是人与人之间那本就微乎其微的一点联系。 不知道人们隐藏在伞下的表情会不会也是一脸漠然呢……想到这儿,我不禁往人少的地方挪了挪,躲开了那些不属于我的“小世界”

朦朦胧胧中,我感到有人向我慢慢靠了过来,还未及反映,却发现原本在肩头跃动的小雨滴们消失了,而我也被罩在了一片“私人天空”下。我不禁讶异的朝身旁看去,那是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望着我一脸关切。

“刚放学啊? ”——“嗯。 ”

“再往里靠靠,别淋湿了。 ”——“谢谢您。 ”

这便是我们之间仅有的四句对话。抬头望了望别样的“天”。一股暖流缓缓淌入我的心田,驱走了雨天的凉意。

那之后没多久我就等到了车先走了, 所以充其量我们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但是她所做的一切又让我觉得我们之间不仅仅是陌生人。 那一刻,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种人情,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和谐之美;那一刻,我的心中不止温暖,还夹杂着一丝感动。站在车上看着渐行渐远的那一把把伞,我顿时觉得先前自己的想法真是愚蠢透顶。 没错,伞隔开了雨也隔开了人与人的联系,只不过这种联系只是空间意义上的,那位阿姨让我明白人心永远是相连的,无论距离多远抑或是表情多冷漠,人心就是有一种特殊的作用力,能把你,我,他联系在一起。而这,就是专属于人的——绊。

那些被遗忘的时光

胡颖怡

谁的手臂扬起了粉笔灰,

弥漫又一个晨曦和霞辉。

你,还会坏笑着故意对着我的杯子里拍黑板擦吗?

你总是抱怨每天跑四楼累死人了,

我只是跟在你身后听你的呼哧呼哧的喘息。

你,还会回来这第四层楼吗?

各种花色的,各种心情的,

一样的奋笔疾书着什么。

很早就塞给你的那张叫同学录的纸。

你,怎么还没写完还给我呢?

最熟悉不过的汽笛声长久地荡漾在香甜的空气中。

打破一次次安静的晚自习。

你,还会裹着我的围巾奔跑在黑色的夜空里吗?

还是和那汽笛声一样,消失了呢?

你上课时画上去的那只猪,我总嘲笑它跟你一样难看。

你,还会因此撅起嘴在背后戳我的腰吗?

大概每个调皮的孩子经过教室门口的时候都会不经意地掰下一小块墙壁灰吧,

于是墙上原本不显眼的裂口在一年之后彻底变得明晰。

你,心口也有这么一个无法填埋的裂口吗?

指示牌上说,这个东西叫理想之翔。

可是我太渺小了,只能从底层的底层往上眺望。

你,和你的那些理想,离天空的穹顶不远了不是吗?

我们总是匆匆忙忙,难免丢三落四。

哪年的夏天,我们也会不小心把回忆弄丢吧。

你,会不会拉起我的手紧紧扣住我们的小指头呢?

那时候头顶的天空总是那么同样的一小块。

偶尔有飞鸟划过天际线,你第一个欢呼雀跃起来。

当我们再抬头看的时候,

你,还会为那些细小的幸福抿出酒窝吗?

我们。 终于还是毕业了呢。

离开的那一天,我清晰地看到我们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

可是我没有透视眼, 于是我看不清我们身体里面是否已经有不舍和难过在流淌。

你,你们,你们大家不再出现在我每一天睁眼闭眼间的时候,才恍然大悟般地感伤起来。

你们其实一直都会在的吧,会的吧。

在我的记忆中继续鲜活地出现,永远都不要离开吧。

那些花儿 那时花开

谢宛茜

02.01

——《布拉格广场》蔡依林

记得N说过,在日本的时候,最温暖的景色在东京一个地铁站里的寿司店,那是一对和蔼可亲的老夫妇的。在那些川流不息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竟然有一个地方是可以这样停驻的,停驻在某个时代的某种味道的记忆。

日本人总是行色匆匆,午夜的地铁被加班回家的上班族拥满。 疲惫的时候,除了无助,总是还能感觉到一些蜷缩的温暖。

在上海的时候,同样的繁华,连续不断的大雪,显得与这座城市极不协调。甚至有一种感觉,因为这场大雪,上海突然慢下来,变得真实。那些白色的灯光在大雪弥留的水汽里不再刺眼或是令人感到彷徨。 在这样瞬息万变千疮百孔的城市里“踏实”,便是很难得的感觉。

那些日子里的黄昏,没有夕阳。 却很温暖。

站在很高的地方,张开双臂,拥抱灰色的天宇,觉得自己离天际那么近那么近,因为大雪,时间的黑白不再分明,即便是黄昏,天宇也没有香槟色的好看光晕,但是可以一直慵懒着。 高处真的是很让人难过的,让人觉得渺小而恐慌,有些寂寞。

想起Yard说过的话:

思念是一种信仰

思念让我们变得坚强

放眼望去

却是一片荒凉

离开那些人,那些事,已经很久了吧,连同那些景色,都不再熟悉。过去的,就像是带有记号标示的东西,让人望而却步,不愿触碰。

ipod耳机里蔡依林唱着“我就站在布拉格黄昏的广场,在许愿池投下了希望,那群白鸽背对着夕阳,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记忆里的那些风景,那些陪我看风景的人,就像是有种安静而无比强大的力量,把我推向某个未知的方向,背离那些命运交错的时光,过去的,过去的,那些画面太美,我不敢看……12.24——《亲爱的那不是爱情》张韶涵and《听说》刘若英

我该如何怀念你。

曾经是问句,时间久了,就变成了陈述句。

你会如何怀念我?

一直都是问句。

前提是你还记得我么……

这句是省略句。

对你第一印象即是没印象。很坦白,我不希望对你有所隐瞒。贴上的标签是,一个小学,从不知道的人,一个班级,还居然是后桌。

真正开始觉得对你有所了解,都是三年后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说,12月24日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纪念,我们从那一天起,就知道,有缘无分,未必是坏事,总要有人见证我们的脆弱和我们的成长。很多事情是注定要以省略号作为结局的。

我们都是太自由的人,所以习惯了后知后觉。所以我们故事,也许被时间抽空,真的只剩下了怀念。

你说“那些来来往往在你生命的人们,深夜送你回家的人只有一个”

你说“我无法揣测她离开时的心情”

你说“我她像猫一样养着,该是很幸福的事吧”

你说“我的世界下雪了,雪落在眼里化成泪水,化成泪水她却还看不见……”

只是可惜那些我们一起走过的,青涩的,执拗的,又不愿被放逐的。

你让我看到了世界的黑,却让我相信世界的白。

2005年末的冬天,傍晚的时候,大家留下空空的教室回家备考。 你陪我站在教室里,安静的,把书包丢在一边,和我一起看桌桌椅椅,看那些在空气里漂浮着的微小尘埃。你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身后的窗沿,夕阳金色的余晖以45度角射进来,映着你的侧脸,是真的很好看。

后来,时间就像是大段大段空白。

再后来2008年的夏天,我在北京,你在长春。我在医院,你在我们的学校。四川大地震,你打电话给我,你说四川太远了,你慰问不了,就慰问慰问喝着苦涩中药的我吧。我笑了,然后哭了,那一瞬间,所有的喧嚣都不在了,只是你,像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一样。

这个时候,大概我们已经里曾经很远很远,远到说起来已不像是自己的故事。

现在想起你多少是有些“玩世不恭”的,你带着你的面具,倔强的生活着。 你游走在放纵和自由的边缘,你笑着忘记眼泪,不回头,不想念,就这样倔强得走下去。

你坦诚着所有过往,在你的过去里所有的都变成了平滑的空白,羡慕你可以做一个没有记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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