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慕珧,回去读书吧!
“Yao,打灯光,”Dud冲我叫唤道。
Yao是我的英文名,Dud小姐是我的老师。
“嗯嗯!”我赶快打开灯光器举着。
不知道我爸花了多大的经历,居然可以让Dud,拿过世界各种摄影大奖的Dud,连世界名模都要让她三分的Dud,收我为徒弟。
“Ok,向下点。‘’认真工作的女人是最美的,举着照相机的Dud特有魅力。
“Yao,光暗点,这样她的五官就更能凸显‘’Dud向我教学,我一张一张浏览照片,“你看,这张,光线偏暗,就没那么好,就得做个处理……”我频频的点头,细心的听。
“彩妆学的怎么样‘’她勾起眼角,问。
“在学习着。”我如实回答。
不要以为她就是教我怎么拍照,我几乎没摸过相机,她要求我英语过六级,要求我要会画彩妆,要求我的气质举止言谈,每天让我做跑腿,私人助理都没我这么忙。
“认真点学。”她威严的神情,令我闭嘴。
“吃饭去,等下还有活动。”
我嗯了一声,跑开了她的视线。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是舒春姐,我乐呵呵的接起,“舒春姐,刚刚……”正想好好抱怨自己的工作。
然而,因舒春姐的一句话令愣了大半天。
她说:“慕珧,我要走了,你来送送我吧。”
高兴的劲一下子冰冷,握紧手机,我不信的问:“你说什么?”
“慕珧,我要走了,腾达车站。“她艰难的开口。
我什么没多想,捏住手机就跑了出去。
在站牌里,舒春姐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她的那班车。
手边下是行李,我走进她,“舒春姐。”
她转过头,看着我,嘴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你要去哪里?”我坐在她的身边。
“不知道,先回家看看吧。”目光深沉。
“到了那边,给我打电话。”就因为她说她要回家看看,我以为她会回来的。
可是,随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断了所有的联系,就这么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她笑得点点头。
“傻丫头,不管怎样,你都要好好的。”她摸摸我的脑袋瓜。
“舒春姐,你那时为什么帮我?”我想这是我一直未知道的答案。
一阵风凛冽的刮来,吹乱了她松散的长发,我看见她的发红的眼圈,“因为我也想有朋友。”
我目光板滞的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很不滋味。
这时,班车停在我们的前面,舒春姐拎起行李,“好了,我得上车了。”
“保重!舒春姐。”
突兀,舒春姐站在车门口叫住我,把一盒子递给我,“慕珧,回去上学吧。”
就这一句话,让我瞬间流泪,我拼命的点点头,抱住盒子,向她摆摆手。
她笑得落泪,骂:“你这小鬼。”
班车渐行渐远,离开了我的视线。
这个世界上,我遇到很多人,只有单憬和舒春总是叫我回校读书。
不知道他们是否经历过一样的事过,还是两人的年纪差不多,总是把我当小孩,也只有他们为我以后的人生考虑过。
我拆开盒子,一本英语笔记本以及一张画图。
画图上是一件美丽的婚纱,名叫“痴梦”,我记得我看见这画稿时,特激动,因为太好看了。
那天,舒春姐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反复问我是不是真的吗?
画纸的后面她注上一句话,
送个我最爱的那个女孩,她的梦会实现。
“死舒春,臭舒春,”我骂嚷着,眼泪汪汪,总是害我哭。
如果那天你们在路上看见一个抱着盒子痛哭的人,那个就是我。
完全忘了Dud小姐说的话,所以当我跑回去时,拍摄已经结束了。
只剩下几个工作人员收拾东西,瞬间就知道自己犯错了。
同事小柔晃晃我的手臂,小声在我耳边说:“你将死了,Dud生气了,今天的拍摄很不顺利!”
“那怎么办?”我问。
“快去道歉!认错!”小柔拉着我走向Dud,Dud仰在沙发上抽着烟,一脸的愤怒。
我后怕的作势要跑,小柔一把抓住我,向她的面前推去,我狠狠瞪了她,她朝我做鬼脸,做嘴型说,“快道歉!”
我怯怯的看着Dud,说“对不起!”声音小的跟个蚊子在嗡嗡似的。
“对不起什么,慕珧,你算什么东西,你来学习的,不想学就滚。”她冷酷的眼神,话说的很刻薄,但是一句话都没说错。
我深深的低下头,屏住呼吸听着。
“抬起头来,看着我。”她命令道。
我哪敢多说什么,立马扬起头,直直看着她。
她眼里的火都要把我燃烧了。
“你记住,你是我Dud的学生,就要对的起我的名字,你要是不想学,就趁早的滚。”她斜我一眼,用力吸了一口烟,
“对不起,是我不好,出去没跟你说,以后不会了。”我真挚向她弯下腰,道歉。
“还有以后?”她愤恨的吐出烟雾,阴着脸。
我僵硬的看着她,不说话。
“得了,明天上午去接沐溪。“
沐溪?
世界名模,上头公司又不知道砸了多少钱,请了这号大人物。
我悻悻点点头。
窗外的灯火渐渐熄灭,可是我还不能睡,等下还要看沐溪的资料。
“珧珧,还不快睡!”妈妈督促,端了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看我在听英语试题。
“等下就睡。”我揉揉眼睛,伸个懒腰。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认真。”妈妈把牛奶递给我。
我接住喝了一口说:“没办法,把以前欠的全都要补回来。”
“那倒是,早点睡。”
我嗯了一声,埋下头看着书本和舒春姐送给我的笔记本。
对了,不知道舒春姐到没到家里?
摸出手机立马给她播了一个电话,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在播。”耳边全是这样的声音。
反复打了几通,都是关机。
舒春姐,怎么了?
我把她送给我的那张画图夹在相框里,立在我的床边。
总觉得清晨起来第一眼看见它,觉得单憬和舒春一直在我身边。
2、你有什么资格哭
天还没透亮,就被小柔的电话噪醒。
“喂,你还不快起来,我们要接沐溪!”小柔那大嗓门,
叮——
沐溪?
是啊,Dud说我要是没把沐溪伺候好来,就滚蛋。
我迅速爬起来,洗脸刷牙一气呵成。
抓起桌上的面包就冲了出去。
小柔倒是挺懂我的,开着车在我家楼下等我,“姑奶奶,你终于来了。”
小柔是化妆师,是Dud的最得力的助手。
我扔了一瓶牛奶给她,立马钻进车里。
“沐溪的资料,你看完了吗”她边开车,边问我。
“嗯!”我应了一声,问她,“上头花了大资本请她做这次报刊的主打,怎么我们还要去接她?”
“这你就不懂,大明星嘛,甩大牌。”
“难怪,花边新闻那么多。”
想起,昨夜看到的头条,是世界顶级名模沐溪与什么富家大少的在酒店激战几天几夜。
“娱乐圈,都是这样。”小柔笑笑。
一路畅谈,就到了沐溪的住处。
靠海的雅致别墅。
我不由啧啧道“真是漂亮啊!”
小柔笑了一声,“你喜欢?”
我摇摇头,“离市那么远,想吃个东西都麻烦!”
小柔吐吐舌,耸肩。显然被我这奇葩的想法雷到了。
停好车我俩就去敲门。给我们开门的是一大妈。
“小姐,她还没起来。”
我挑眉,什么!还没起来!她不是要我们六点来接她吗!
“不要紧,我们可以等的!”小柔握住我的手,面带微笑说。
大妈轻轻点点头邀我们进来。里面的摆设很简单,素雅的家具,从里到外全是纯白色。
我和小柔就坐在雪白色的真皮外国进口的沙发上。
瞬间觉得自己高大尚了,连背挺的老直老直的。
大妈沏了一壶茶过来,我和小柔喝着茶难熬的等着大明星沐溪起床。
就在我想要摔碗要走的时候,沐溪就从楼上走下来。
那标准的美人脸,纤长的身子骨套着金丝绸缎睡衣,那勾人魂的大长腿,惺忪的睡眼朦胧的望着我们。
这女人不装无辜要死啊。
大清早就来迷惑我的眼。
“小姐,早餐准备好了。”大妈鞠着身子,恭敬如宾。
“嗯嗯!你先下去忙。”沐溪挥了一下手。
大妈点头,就离开了。
沐溪瞟了我们一眼,然后从我们身边擦了过去。
她坐了下来,吃着燕窝。
纤细的手指摇着勺子在金色的碗里转啊转的。
“你,过来,帮我捶捶。”她斜了我一眼,冲我说道。
小柔推了推我,我用力的挤出一抹苦笑,屁颠屁颠跑向前去。
帮她揉背,心里却咒骂,要死啊,要不是你现在是我的命根,我早就和你翻脸。
“轻一点,骨头都被你摇散了。”她皱眉。
我深深呼出一口闷气,忍住,放轻力道,问:“可以吗?”
“沐小姐,可以化妆了吗?”小柔走向前来,礼貌的问。
“哦~这么急啊,今天身体不适,明天再拍?”她反问,口气高傲的不得了。
“沐小姐,说笑了,不急不急。”小柔的笑容达不到眼角。
“现在又不急了啊。”她冷的嗤笑一声。
我向小柔挤挤眼,做口型,现在怎么办?
小柔大摆手,口型道,等等吧。
“你早上没吃饭啊,揉重点!”她突然愤怒的大声吼道。
我握紧拳头就想朝她的头砸下去。
小柔使了个眼色,说,别生气,忍忍。
好,我忍,我忍,谄媚的扯出笑容,轻轻捶打她的背。
“你给我去泡杯咖啡。”她享受着,又冲小柔吩咐道。
小柔连忙点点头,立马跑去泡咖啡。
不巧,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嫌弃的弹开我的手,懒洋洋的走去接听。
妈的,老子还没嫌弃你呢!我甩着大白眼。
“淮,你到了那里啊。”嗲声嗲气的。
“人家不就是起晚了点嘛,我等下就过去。”撒娇的声音腻歪。
“好了,你有没有想人家啊……”我就只是听见沐溪那恶心吧唧的话,甜糯糯的声音。
小柔端着咖啡,走了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附在小柔耳边,猥琐笑一声,“发骚呢!”
小柔也乐的点点头。
挂断电话后,她迈着小碎步上楼,“喂,上来给我化妆。”她厉声叫嚷着。
我俩仿佛终于舒缓了一口气,连忙跑上楼。
“操她大娘的,丫的!这妞脑子终于开窍了!”小柔嘀咕一句脏话。
我笑崩的点点头。
沐溪拖着拖着,明明说好上午九点开始拍摄,如今到了摄影棚已是中午一点。
工作人员见沐溪终于来了,也呼出一口闷气。
Dud走了过来,拍拍我和小柔的肩膀,脸上难得挂着笑容。
“好了,开工!”她拍手叫道。
开始繁忙起来,看着小柔帮沐溪化妆,沐溪一有什么要求必须无条件要做到。
沐溪在镜头前,的确很有魅力,眼神妩媚极了。
“Ok!非常好,”“verygood,好,眼神再多一点。”我在一旁认真学着Dud的动作。
“好,休息一下,小柔补下装,换下一套衣服。”Dud挥手示意工作人员停下。
她翻看图片,对着站一旁我,一张一张的慢慢解说,抬起相机手把手教我。
“累死了,我要喝奶茶。”沐溪大小姐的脾气又上来了,跺着脚,气吼吼。
“这里哪有奶茶?”她的助理都不耐烦了。
“这还要不要我拍啊,什么都没有!”沐溪尖起眼,公然指责。
Dud看了我一眼,无非就是要让我去跑腿啊。
“好,你要什么味道?”我问她。
“香草味的!”她哼道。
我立马一阵风跑了出去,路途还不小心撞了人,来不及对方看一眼,丢下“对不起。”就跑了。
江淮说他这是第一次看见我,跟个疯子似的乱跑。
可是,我死都记不起来。
等我气喘吁吁冲回来,递上奶茶时,沐溪,她大爷的,跟发瘟似的大骂我。
骂就骂还忍不住的动手起来。
尖尖的指甲戳着我的额头,“买什么买,都冷了,你叫我怎么喝。”
老娘忍够了,一把摔了奶茶,擎住她的手,凛冽的瞪着她。
“你干嘛,你想干什么。到底要不要我拍?”她比我高出一个头,眼神恶毒的瞪着我,甩开我的手。
我本想不追究下去,毕竟人家今天是王。
但是,沐溪偏不,更加变本加厉的戳着我的脑袋,“你不是死厉害,你怎么又不说话。”
我翻卷她的手腕,她痛的尖叫弯下腰,我冷冷在她耳边说:“够了,别让我打你。”一把推开她。
自从,单憬和舒春姐离开后,我开始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你不能改变别人,就只能改变自己。
沐溪,阴起脸,愤怒的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向我砸来,玻璃渣在脚边碎开,她鄙夷的傲视我。
我冲上去就要抽她,有人上前钳住我的手,我疯似的抖开力量,可是好像捏的更紧了。
我回过头,吊起眼角,冷清的扫他一眼,“你多管闲事了吧,松开!”
他有些生气的一把推开我,当即一耳光就响彻这狭小的空间。
我捂着脸颓然瞪着Dud,她瞳孔里冒着熊熊大火。
她凭什么打我?凭什么?
Dud斜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拉扯我出去。
我一直狠狠瞪着沐溪,沐溪搂住刚刚抓住的那个男子装腔作势的说:“淮,那个女的怎么那么凶!”
后来,当我认识江淮时,他告诉我,他从未见过这么凌厉的眼神。
Dud一把甩开我,恼火点燃一根烟,狠狠抽着,冷眼瞪我,
“慕珧,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生气,你有什么资格生气,你是什么?我都要让她三分,她就算没本事但她身边站着那个男人就够你一辈子要受气的。”她愤怒的骂着。
就这时,我哭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我算什么?
我是谁?
这个世界的冷暖竞让我无能为力。
“你有什么资格哭,慕珧,你就是被你爸妈惯坏的小孩,你没有你爸妈,你什么都不是!”她厉声叫嚷。
我一把一把摸着眼泪,她说的一点没错,我如今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我,慕珧,离开了这里一切,我什么都不是。
“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跟着我做不下去,趁早放弃。”她抛下这句话,踩着高跟鞋以女王姿势离开。
我摸出手机,打着电话给舒春姐,可是怎么也没人接,始终关机。
谁都靠不住,慕珧,你只有你自己了。
冷静一会儿,我去洗把脸,然后回到摄影棚,
就听见Dud霸气外露的冲沐溪吼道:“你,******到底拍不拍,不拍给老子滚,我Dud的人你也敢动!”
不知道沐溪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没多说什么,开拍起来。
我移动步伐,靠近Dud。
Dud视了我一眼,唤道:“Yao,过来打板。”
我急匆匆的跑了过去,绷紧神经超级认真起来。
我不知道有双眼睛一直盯着我,是一个叫江淮的男子,是一个此生唯我一人的男子。
可惜,那时我不认识他。
3、再见,青春!再见,美丽的疼痛!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一年,这是炎热的夏天,是陆炎和小蜜高考的夏天,是分别的夏天。
天热烫的烤着大地,额头冒着一层一层的汗珠,皮渗下的毛细血管吐着热气。
我用手扇着风为自己减温,在校门口等着陆炎和小蜜他们俩最后的结束。
铃声响起,喧闹着他们终于毕业了,高考结束了!
一群人涌了出来,人山人海的,眼都要望瞎了。
有的学生跑出来就抱着爸妈哭,有的人跑出来跟个神经病似的大吼大叫。
这一年,他们奋力拼搏只为高考,我潜心努力只要各种证。
日子跟高考没什么两样。
这一年,我的英语六级证考到了,专业化妆师证也考到了,只差摄影师证件了。
“慕珧!”尢小蜜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激动的我一把拥住她,问:“考的怎么样?”
小蜜松开我,自信的说:“没问题,我可以考上北影的!”
“老大,小蜜。”陆炎也风尘仆仆走了过来,圆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青春的正能量,真让人动心。
“胖子你考的怎么样?”我挥了一巴掌在他的身上,问道。
“对我这么凶,还可以。”陆炎瘪瘪嘴,傻样。
我大笑的环住他俩,“得了,这一年,我们都辛苦了,走,我们去海吃海喝。”
一阵嬉笑声,我们三人打闹的进了餐厅。
“干杯,朋友!”我举起酒瓶,豪气一口干。
“终于解放了咯!!”小蜜挥霍小手,舞起来。
“是啊,苦日子熬出头。”陆炎随声道,激动的喝个酒。
“哈哈,瞧你俩那小样。”我烂笑成花,大口大口与他们喝酒。
除了笑我不知道我还能以什么样的姿态告别这青春。
“来,我们来猜拳,输了就喝酒,赢了就要说真话。”小蜜嬉笑着,哄闹着。
“我同意,我俩来。”我立马跳起来与小蜜斗争,“石头剪刀布!”小蜜出的是布我是剪刀。
我振奋的叫嚷:“喝酒,喝酒!”小蜜一口喝光玻璃杯的酒液。
“慕珧,真心话!”小蜜和陆炎拍手闹哄哄。
“我想默默了!”说完,我们都哭成一团,
“是啊,默默都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了。”小蜜搂着我胳膊,举着酒大口喝着。
“好了,我们再来。”陆炎腾的站起来,挥舞道。
小蜜迎了上去,“石头剪刀布“这次陆炎输了,他不多说直接喝光瓶中剩余的酒,惹得我和小蜜一阵尖叫。
“我想说,你们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她眼睛闪亮的看着我们,我们忽的又有默契的大笑起来。
“胖子,我们俩来一场。”我卷起袖子,“石头剪刀布”,
石头输给布,陆炎输给了我,
从十年前开始,就一直是输给了我。
他哭喊一声,要喝光小蜜准备的胡乱搭配的酒,憋着气一口喝完,他脸都要绿了,“小蜜,你要害死我啊!”
我和小蜜狂笑。
我盯着地面,要说真心话:“我最后悔让他们离开,以致他们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他们是单憬和舒春,整整一年我用把所有关于舒春姐的一切翻转重复,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她。
单憬,我从未联系过他,我害怕我一听到他的声音我会义无反顾追逐。
在深夜的梦靥里,总会忆起单憬那温柔如水的眼波,抿嘴温暖的笑容。
眼泪像水龙头开了闸似的喷涌而出。
小蜜和陆炎抱住我,拍着我的背,安慰。
这一年,我爸妈说我跟吃了耗子药似的成天苦读,比读书那会儿还要用功还要拼命。
他们不知道,我会那样努力的生活只是为了单憬,一个只敢在心里默默喜欢的单憬。
他风华正茂,岁月正好,可是他的心尖没有我!
“好了,不哭了,我们要笑!”小蜜帮我擦眼泪,挤着笑容。
“我们继续玩。”陆炎拉住小蜜石头剪刀布,小蜜呼呼大叫输了,大大咧咧一口闷。
陆炎看向我,眼神里有些害怕,迟疑一会儿,说,“我说一个秘密,是我告诉你妈说你偷了她的钱买吉他。”
陆炎一口气赶快吐完。
我和小蜜愤怒的瞪他,“原来是你这小子,******,我今天要打死你!”
叛逆的少女时代,爸妈只要我努力学习,不要我玩音乐,可我任性的偏不,偷拿他们的钱买吉他。
不知道是谁告状,他们封了我的零用钱。
后来,我把那把吉他送给了默默。
我和小蜜压在胖子的身上踢他,掐他,他惨叫的喊爹喊娘。
“哈哈……”我和小蜜吓人的大笑着。
这一生再也不会有像我们这样如此豪华而隆重的道别了,我醉的跟个烂柿子似的抱着小蜜傻笑,唧唧喳喳的嘟哝。
小蜜跟个要碎的布娃娃似的抓着桌子,呼呼大睡。
为了这次的告别,我们用了整个青春作为铺垫。
陆炎酒量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这么好了,居然活龙生虎的跟个吃多了兴奋剂似的精神超好。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过来,我和小蜜软为一体,他用力扳开我俩。
先背上小蜜,丢进车里;然后背起我,可我嘟嚷的不从,指着他的头身子摇摇晃晃的,“胖子,你这个坏人,居然还告诉我妈,你这坏人。”
他扶住我连声安抚我,“对不起,老大,我们回去。”
“胖子,你们都要走了,我身边的人都要走了。”我就抱着他嘤嘤哭着。
瘫在他怀里,呼呼睡过去。
我当时醉的一塌糊涂哪里知道,陆炎那赤裸裸的眼神看着我,
轻声呢喃,“我何况不怕你离开我呢?”
因为他太了解我,知道我怕孤单,他做了一件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的事情,做了这这辈子我无力偿还的事情。
他已经做了,已经来不及了。
也许你们这时已经猜到了,成绩很好他为了留在这个城市放弃了他梦寐以求的香港大学。
也许你会嘲笑,不就是放弃了梦想。
可是,你们知道吗?
这个世上有几个人可以为了你放弃他光明的前途。
所以,从很久很久开始,我一直欠着陆炎,以致我连“爱”一个字都承受不起。
这多么像单憬。
那天阳光明媚,回忆斑驳,这城弥漫着温馨而感伤的离别气息。
我们终于要说再见,在这个苍茫的夏天,天很高,很蓝,栀子花摇曳着它的香气在风中飘散在鼻尖逗留。
我们就这么道别了,泪水从我们心底奔涌而出,就想那些逝去了就再也不肯回来的青春岁月。
再见,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