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155800000001

第1章

话说林白萍自发现自己爱妻芷华和边仲膺的秘事,伤心出走,便已百念皆灰。及至钱畏先家中,遇见龙珍,又多了一番纠缠。但也不过随遇而安,并不曾发生什么固结不解的感情。后因故又和龙珍分手,更觉到天下一切的女子都不可靠,无论容貌美丑,学问有无,都是一丘之貉,便决定不再与女人亲近,自己永抱独身主义,随处漂泊,以终余年。便跑到山东,去访一个军界的朋友。

那朋友以为白萍远道来访,必是有心谋求位置,便替他营谋了一个很优越的军佐职务。白萍本意愿不为此,但难负朋友盛意,只得屈就。自从作事以后,倒把职务当作一种消遣,每天厮混着解闷儿。

过了几月,因本身长官被调到北京,便也随去。长官也颇赏识白萍,日渐提升。旁人都羡慕他前途无量,白萍却毫不在意。那一夜因一个同事的小军官病了,不能出去巡查。白萍闲着没事,便替他走了一趟。想不到在前门外旅馆中,遇见龙珍。谈起旧事。白萍对于龙珍自称已嫁他人,尚不甚着意,惟有听她述说芷华的情形,却十分怅然动念,几乎不能自禁,才匆匆别了龙珍走出。怀着满腔心事,连街也不再查了,带领手下兵士,一直回了驻所,便睡在床上,思前想后起来。本来白萍与芷华是由爱结合的夫妇,虽然恨芷华不该做那样错事,但为对已久,已不甚耿耿于心。仔细一想,除了边仲膺一节事以外,芷华对待自己,真是无疵可指。不知怎的,每想到她的坏处。在心中一瞥便过。若想到她的好处,便只管萦在心头。因而渐渐对芷华生了原谅,觉得年青的人,谁能有多大把握?只要她能改过,我又何必认真,不由起了回家去重圆破镜的心,但尚还踌躇不决。直犹豫了两三日,才决定请假回天津一趟,观察情形,相机办理。便向长官请了一月的假,一直回了天津。到天津先住在旅馆里,等到夜间一两点钟以后,才走出旅馆,悄悄走到自己的故居。行近巷口,便倚在墙隔暗处,遥望那当日双栖的小楼一角,见楼窗深闭,灯影映着窗纱,还是自己昔日午夜归来常见的旧景,不觉心头火热,暗想分明此中有人,呼之欲出。芷华这时做什么呢?可知道你的自萍已回来,在这里相望,大约你还以为我还远在天边呢。这真是咫尺天涯了。想着又见楼窗内有人影一幌,料到这人影必是芷华,心中更扑扑乱跳。只觉自己的一颗心,已飞上楼中,身体已不能独自停留,非要追了心去不可。此际心里已不暇再做别的思想,恨不得立刻飞上去,和芷华见面。但身体却软了,欲动不能,仍自倚墙痴立。又转想到此际若闯到楼中,芷华见了自己,不定如何惊喜,只是自己以前对她那样决绝,她不定如何难过。此番见面,自然叫她很难为情,何必看她那可怜样子呢?不如一见她的面,就抱住她,和她痛快地说,我已完全恕过了她,从前的事谁也不许提起,只当我出了一次远门,如今是久别重逢罢了。她听了我的话,一定痛哭,我便把她揽入怀里。她若再说愧悔的话,我便掩耳不听。……

白萍把进门后要说的言语,要表示的态度,都在心中预先打了草稿。通身上下,都充满了情感。正要鼓勇走入巷口,脚步还未移动,忽见从大街便道上踱过一人,黑暗中看不清面目,只看见没戴帽子,头发莲蓬的,穿着衣衫,行步踽踽,走得很慢。也好似有心事的样子。那人踱到白萍不远的地方便不走了,却没有瞧见白萍。就转身互纠着双臂,也仰头向巷中楼上凝望。白萍瞧着那人,心中十分诧异。暗想他在这里立着是有自己的心事。这人是哪里来的?大深夜中有什么事,也来陪我?便屏息不声地只望着那人的后影仔细端详。瞧了半天,看不出是谁。过了有一刻钟工夫,那人忽然从身上掏出一支纸烟,衔在口里,又取出火柴来点。一连两枝火柴,都被风吹灭。那人便侧身避着风,才把纸烟燃着。在这火光一耀之间,白萍才看见他的面目,不觉大吃一惊,原来这人便是白萍的情敌边仲膺。白萍暗惊边仲膺怎已变到这样,不特面目黄瘦,尽失当日的丰采。腰也弯了,更无当日穿西服时英挺的风姿。只一年多未见,想不到他竟颓唐至此。心里一阵伤感,似乎替他难过。但又猛然想起他和芷华的关系,自己的幸福,被他剥夺,自己的家庭,被他破坏,分明是一个绝大的仇人。今朝既然狭路相逢,正是上天给自己以报仇的好机会。便要趁边仲膺不防,给他个毒手。这时似有人附耳警告道:“你当日已恕过他了,怎今天又反复起来?”白萍立刻想起,当日撞破好事时,曾写过把芷华托咐给他的字柬,不觉暗自喘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心情一变。自想昔日在我们三角恋爱之中,我曾作过置身局外的决定,不想今天我们三人又相逢在这几丈方圆的区域以内。虽然芷华在楼上,仲膺在街中,我又掩在仲膺背后,三个人各不相知。可是在暗中仍旧是当日的局面。我既然负气撒手于先,又何必改念悔约于后。不如还是率由旧章,把自己安置在情局以外,用冷眼看他俩,到底是何情形好了。不过看边仲膺深夜潜来,当然和芷华有什么幽期密约。龙珍告诉我,芷华如何自甘寂寞。如何心怀故剑。大约都靠不住。本来以芷华的聪明,莫说骗一个龙珍,便是十个八个,也是易如反掌。她必是故意做作,骗了龙珍,龙珍又转骗了我。想着几乎决定芷华和仲膺仍有关连,仲膺必是来赴阳台之约,便只凝神注定仲膺,看他怎样走进巷去。

但仲膺把纸烟衔在口内。却并不嘘吸,任那烟缕被夜风吹荡,好像全身纹丝不动,凝立有如石像。停了半晌。白萍忽而转念道:仲膺这副颓丧神形,绝不像赴情人约会的样子,并且他若还和芷华继续着密爱幽欢,就算补了我的实缺。正在情场得意,怎会如此寥落不堪?真令人疑莫能解。想着又自暗笑道,“我现在已是局外人了,混费心思猜想作甚么?现在我只守这一会儿,只要瞧着仲膺进了芷华的宅门,确认了他俩的关系,我就算再大彻大悟一次,顿足一走,再不问别人的闲账了。

白萍主意已定,倒很安闲地偎在墙根,萧然以待。又过了约有十分钟,边仲膺忽的把头低下,连叹息了几声,又仰起头来,望着芷华的楼窗,长长吁气。忽地凄声自语道:“红墙银汉,咫尺天涯。”迟了一会,又叹道:“美人如花隔云端……坐来虽近远似天……”稍停又哼着道:“几桁窗纸,几眼琉棂,伊是云山几万重……”白萍在他身后,听得真真切切。一面暗自诧异,仲膺居然学了满口春愁秋愁的烂诗腐词,大约已入了什么魔症,和以前挺秀英拔的仲膺,似另换了一个人。一面却因他所哼的几句,因而悟会到他与芷华并不曾互相厮守。若正度着美满光阴,他何至发这样的哀音呢?

白萍正在自己思量,又见边仲膺好似精神外越,已和楼上的芷华睹面,张手向空,通身战动着,叫道:“芷华芷华,我的爱人,我的性命,你听得见我和你说话么?我也不希望你能听见,芷华,我可不能再忍受痛苦了。自从我知道你回到这里,已经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没一天我不来看你樱窗内的影儿。我既没勇气见你的面,又抛不下你的心,这种翻肠剐心的罪孽,我可再不能受下去。今天我来望你,是最末一次,明天我恐怕就不在这世界上了。当初我为爱你,负了你的丈夫白萍,我早就该自杀,以谢好友。只恨我意志薄弱,一直隐忍至今。明天可到了我对得住白萍的日子了。并且你现在落到这样凄凉景况,也是被我所害。我以死谢你,也很应该,何况还有白萍。一说着又连叹了两声“芷华”,又接着道:“可是你要原谅我,我害你是结果,爱你是原因。你以后能常向原因上着想,我死了魂灵也可稍得安慰啊!”说着又用手抓着蓬蓬的乱发,着力向后牵拽,身体摇摇欲倒。

白萍把他的话句听真,把他的神情,俱都入目,不觉心中怆侧,无端对他起了同情的心。暗想仲膺的心迹想不到在这无意中暴露出来,叫我听了个满耳,这人真可怜了。他从我身上夺去芷华,虽是有负良友,但就这种情形评判,实在由于情之所钟,不能自制。芷华又是个貌美多情的女子,我自己若和仲膺量地而处。恐怕还不如仲膺能顾全局面,事前自知错误,事后力自克制呢。如今听他的话,将要自杀解除痛苦,安慰良心。我应该阻止他昵,还是任其自便。

白萍正在犹疑,边仲膺已扬手向空,叫道:“芷华,芷华,我祝你能和白萍重归于好,前途永享幸福,我的灵魂替你们祈祷。”说完把足一顿,转身向南,一溜歪斜地便要走去。白萍忍不住,过去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那边仲膺突吃一惊,转身和白萍立了个对面。也因在黑暗中瞧不清面目,就扬身问道:“谁?”白萍也只答他一个字道:“我。”那边仲膺还未听出白萍的声音,又问道:“你是谁?”白萍道:“仲膺兄,久违了。兄弟是林白萍。”白萍说完这句话,以为仲膺必要大吃一吓,哪知仲膺倒默然不语,自萍也不再说话。两人痴然对立了约有十多分钟,仲膺才低声道:“真想不到在这时候遇着,我方想还债,债主就到了。”白萍明白他言中之意,忙道:“仲膺请你还顾念咱们当初的友谊,我现在对你已很能原谅。不过咱们中问不了的事情,我希望还能长谈一下,你能同我到一个地方去谈谈么?”仲膺迟了半晌道:“我想没有什么不了的事情,因为我把欠你的债已经结算清楚。不过现在还不能还你,你现在放我走,我明天便可以如数归还咧。”白萍道:“你方才在这里自言自语,我已听得明明白白。你那种意念是完全错误,我正有许多话要和你说,这里立谈不便,请你务必和我走一遭。”说着便拉住仲膺的衣袖,直走向所住的旅馆。仲膺道:“你松开手,我一定随你去。现在我已没有自主权,一切全可以随你处置不过我希望你谈话不可太久,因为你对着我的面便是我的一种苦刑。”白萍道:“我却希望你能把咱们中间关于女人的部分暂且忘去,仍按昔日朋友相处的态度。”说着便松了手。

两人鱼贯而行,到了白萍所住的旅馆,直进了他住的房间。仲膺便坐在抄发床上,低首不语。白萍先唤茶房,预备烟茶已毕,才把门关紧,自语道:“今天应该有个很长的谈话,什么都要解决了啊。”便也坐到仲膺对面,仲膺才抬起头来。白萍在灯影下,见仲膺面色苍白憔悴,直好似长了十几年纪。身上穿着件半旧的绸子长袍,居然有数处污垢,足见他意志颓唐,久己不修边幅,就递给他一支纸烟,替他燃着了,自己也吸了一支,才开口道:“仲膺兄,我很愿意知道你的近况。”仲膺指着自己的面上和身上道:“我的近况就在这里写着。”白萍笑道:“这个我很明白。你有很好的学问,故乡又有很富厚的财产,绝不致落魄如此。这一定是你因为有了失意的事。对一切都灰了心,又因在本地有所系意,不愿返乡,竞成了飘泊之客,我真替你可怜。”仲膺望着白萍道:“白萍,你这是故意叽讽我么?我已被良心责罚得够了,请你发些恻隐的心,不要这样刻薄了吧。你若实在恨我,就请立刻把我杀死,我倒情愿。”白萍正色道:“你不要误会,我实是要对你开诚布公。不过我先要请你接受我两件要求,我才好说话。”仲膺遭:“无论什么要求,我完全接受,请你快说。”白萍道:“第一我对于咱们三个人的事,有一个提议。我说这个提议时,你不可中途拦阻。”仲膺道:“咱们三个人,那一个是谁呢?哦哦。”说着似乎突然醒悟,便不再问。白萍道:“第二你对于这个提议,必须依从。”仲膺惘惘地道:“好吧,请你就说。”白萍道:“我还要从根里说起。咱们两人,对芷华全有爱情,全有关系。不过我比你认识得早些,又多了个夫妻的名义。其实时间的迟早和名义的有无完全不足轻重,因为我向来主张除了爱情可以给男女中间建筑范围,其馀的一切完全没有用处。所以我们夫妇的关系,在她和你发生爱情以后便已无形消灭了。因为我们的关系暗中消灭,所以已和你立在同等的地位,并且芷华也得了自由。这句话你若听不明白,我还可以解释一下。在中国的法律和习惯上说,妻是丈夫一人所有。这话若反过来,便是做妻的只许有一个丈夫,所以人们常说某女人是某男人的妻,而不能说某女人是某某两个男人的妻。但是妻若同时有了两个丈夫,名义上虽还是归一人所有,不过这时法律和习惯全都不生效力,便要用爱情来判断了。试问一个女人若嫁了甲,同时又爱上了乙,则她在爱情上对于甲已失了妻的身分,不过对于乙也未取得妻的资格,这种局面据我想来,除名义一面不算外,其馀种种都可以看出甲已由丈夫的地位退出,乙却向丈夫地位走进,两个的立足都相差不远。在女人一面说,则抛了甲,可以同乙另结新欢,若抛了乙,也可以同甲重圆旧好。这种情形,岂不是又回到任何女人未嫁前的景况,而甲乙也变成被选择的情人了。现在咱们两个的地位,就同甲乙一样。对于芷华,我已由丈夫的地位退出,你却向丈夫的地位迈进。你要知道,名义两字爱情中是没有的,所以我早已抛弃了。除了名义,咱们的地位已经完全相同。所以你已经很有资格同我研究芷华的婚姻问题。这婚姻问题四个字,你听着以为奇怪么?所以现在要把我和她的夫妇关系和你的朋友关系全应该完全消灭,只当芷华是个无所属的自由女郎。咱们两个既同处在情人地位,为免于纷争起见,应该预定谁有向她追求的资格。咱二人无论谁所得这个资格,另一个不特要退让并且还须尽力帮助有资格的人进行。我看这个办法,最合适于解决咱们中间的问题。你若对这个原则赞成,然后咱们再研究一切办法。

同类推荐
  • 八卦鸳鸯魂

    八卦鸳鸯魂

    张宝瑞,笔名磐石、秋凉、雨亭等。著名文学家,书画家,社会活动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悬疑推理小说代表作家之一。1982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历任新华社北京分社总编辑,高级记者,新华出版社副总编辑。中国纪实文学研究会理事,中国武侠文学学会副会长,金蔷薇文化沙龙主席。1971年开始从事长篇小说和影视剧本创作。
  • 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第二册)

    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第二册)

    福尔摩斯虽然是阿瑟·柯南道尔笔下塑造的人物,但能跨越时空、历久弥新,他以最有趣、最引人的手法,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引起共鸣:人们都有探索黑暗与未知的好奇,也都有找出真相、伸张正义的向往。就在事实与想象里、在假设与证据间、在科学理论与小说创作下,人们心中都有福尔摩斯的影子!福尔摩斯的冷静、智慧和勇气,在悬疑紧凑的故事情节里是最值得玩味的。他敏锐的观察力和缜密的推理分析是破案的关键所在。随着社会的进步,各种鉴识科技应运而生,为侦案工作提供了更多更好的帮助,但这位神探的博学多闻、细心耐心、追求真理、坚持原则的特质,应该是这套书背后所要传达到的重要含义。
  • 孙膑传奇

    孙膑传奇

    本小说稿以秦王嬴政统一六为主线,在征讨燕与齐的战斗时,遇到了以孙膑为首的坚决抵抗。通过对孙膑成仙后下山,为父兄报仇以及与以无当、王翦为首的侵略者的斗智斗勇,描写了孙膑在燕尽孝、齐尽忠的全过程。通过对统一与反统一、侵略与反侵略故事情节的描写,歌颂了老百姓心目中的孙膑。同时,也想以此填补在古典小说中的一项空白。本小说故事精彩,人物众多,场面恢宏,情节起伏跌宕,语言力求与《孙庞演义》保持相近,乐估将在全广大中老年以及青少年中必定会拥有众多的读者。
  • 微蓝的四月

    微蓝的四月

    本书是作者出版的第一部青春美文集,全书分为“浸满橘香的遇见”、“微蓝的四月”、“清香袅袅”、“光影中的初恋”、“风与树的歌”、“小园香径独徘徊”、“微小的美丽”共七辑。
  • 无忧公主

    无忧公主

    本书是新派武侠小说家萧逸的代表作之一,也是新派武侠小说中的优秀作品,流传一时。对武侠爱好者的影响都是比较大的。书中文字流畅,故事情节能够吸引读者,同时文字中还显示了作者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功底。
热门推荐
  • 无限种可能

    无限种可能

    这是一个不会轻易用生命威胁主角完成目的的系统流故事。
  • 今世惜缘

    今世惜缘

    陪伴自己走过了高三生活的女孩,竟是一位法师?这所千万学子所憧憬的名牌大学中,竟存在着连接两个不同世界的大门。高考带给了他别离,同时又带给了他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为珍惜与她的今世情缘,他决定只身对抗整个世界。
  • 天界超级包工头

    天界超级包工头

    一个来自天庭的微信,彻底改变了一个屌丝的命运,玉帝居然聘请他去天庭做包工头!他猛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别做梦了!”“老公,咋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身旁的七公主锤了锤他的胸口娇嗔道。
  • 王者悲剧

    王者悲剧

    异能不是超能力,不是体能流,不是升级游戏,不是装比神器,更不是扯淡的系统。本书将带来一个真正的异能世界,以及异能界的主宰,一位王者的悲剧。
  • 弄嫡

    弄嫡

    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漫山总粗俗。她是云嫣篱,他说那是世上最美的名字。落花凡尘,终究物是人非。花篱下再遇,她嫣然一笑,倾国倾城。只,他还记得,那年花篱下。
  • 莫里斯特洛伽

    莫里斯特洛伽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做莫里斯特·洛伽,目前工作是亚蕾科奇洛王国妓院的掌管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我有点好奇。
  • 王妃太撩人:王爷,克制点

    王妃太撩人:王爷,克制点

    “王爷,王妃让沈小世子不举,侯夫人找上门了。”某王看着身边低着头的女人,勾唇一笑:“问问是不是想大世子也不举。”“王爷,王妃将您贴身宝剑烧了。”某王握了握拳头又松开:“告诉王妃,高兴的话还有一把宝剑。”“王爷……”“又怎么了?“管家低着头,小声说着,”王妃说大好人生不能吊死在王爷这颗树上,出去找男神去了……”某王终于怒了,掀桌而起,带着十万铁骑兵捉拿逃妃。三天后,穆紫韵怒瞪着王爷,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就是出去玩了一会儿,你特么还真的让我三天下不来床啊!”
  • 变成了情敌的妻子

    变成了情敌的妻子

    出车祸后醒来,居然变成了自己的初恋?昔日情敌现在成了他的老公?在葬礼上诈尸的颜疾整个人都不好了。随着一次次突发事件,他突然发现,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影……
  • 二楞唐爷乱串记

    二楞唐爷乱串记

    一个孤魂飘荡于世阎王看了安排转世雷劫来袭劈出一洞一缕魂魄附身孤魂妈啊一睁眼重生了六岁娃娃身不长了父寻母把我扔出门偷懒不走次元乱串呦迷路了这是哪里踏上回家的诱惑呸
  • 安王爷的双面妃

    安王爷的双面妃

    上官凝,备受宠爱的公主,刁蛮任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却唯独对安王爷情有独钟,温顺乖巧。可王爷偏不喜欢她。一朝坠下假山,醒来后变得淡漠温和。对长辈孝敬懂事,对下人宽容大度,却唯独对安王爷冷面相对,恶语相向。可王爷偏要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