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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人间炼狱 3

三日的时间很快便就过去了,宫紫蔺这次没有叫上南宫尘,只身来到这小木屋前,本就是来瞧瞧药效,也不好每次都让他作陪,选择半夜前来,也是为了减少于其他人碰面。

叩叩叩

“谁?”

“我,皇后。”

“皇后!”

随即便是听到屋内跌跌撞撞的声音,想来屋子里的人没有想到半夜还会有人来。

宫紫蔺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她似乎扰人清梦了。

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便是见一男子头发有些乱,睡眼惺忪的样子。

“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宫紫蔺瞧着他,脸色略微有些尴尬。

“没事没事,娘娘,我也没怎么睡着。”

“今日也没多大事,便是想问下,那日的药可否有效。”

“有!”笃定一声,便见男子一脸激动的样子,眸中因心中的激动与高兴不由也染上了一层雾气。

听闻那一记肯定的回答,宫紫蔺那悬着的心也不由一松。虽然先前便是有了信心,可是得到这答案还是止不住的高兴。

“现在身子可还有些不适?”

“回娘娘,我患病已超过七日,却没见憔悴,反而日渐精神,这几日的睡眠也不由好了,我虽对医术不是太大了解,可是也明白这身子是在修复中。”

“那便好。”宫紫蔺放心一笑:“可否让我取一点血。”这病单从脉相也看不出什么,所以她也不自寻麻烦把脉了,从血中方可能探些究竟。

“好,娘娘自管拿去便是。”说罢,男子便自己把袖子撸起。

宫紫蔺见他如此快的就把胳膊递到她面前,不由嘴角轻扬,这人倒是有些可爱。

月光下,女子微微一笑,笑容倾城,夺了月光。

男子呆楞在地,何时见过如此美的笑容,怕是那玉皇大帝的女儿也及不了一分。

“怎么了?”宫紫蔺见眼前呆楞的人,不由轻唤出声。

“啊!没事。”听闻,男子连忙低头掩饰住自己方才的窘迫,脸颊微红,他怎么看皇后痴呆了。民间都说皇上在位半年,可后宫依然只有皇后一人,可谓恩爱十分,现在想来,这,清丽绝伦,慈悲心肠,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世上能有几个。

锋利的刀刃割破掌心,鲜血涌出滴落于竹管。

“好了。”见血差不多,宫紫蔺便出身示意他不用再放血了。

“嗯。”

“这是后面四天的药,你先服用,好的话,我便着手让人服用。”宫紫蔺从怀中掏出药瓶递到男子面前。

男子接过药瓶,瞧了瞧,遂又抬起头瞧着宫紫蔺,脑中不知道在纠结什么,最后还是问出口:“娘娘,这药是否很耗费心神?”

“嗯?”

“娘娘,三日前和今日,您的面容有些苍白,莫要为了我们而伤了凤体。”

“什么凤体不凤体,不都是人,你们是晋国的子民,我便有责任让你们好好活下去。”

“皇后。”

“你先好生养着,四日后我便在来。”

“恭送皇后娘娘。”

宫紫蔺便终身跃了出去,刚出了这病区,便是瞧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眼眸一定,脚步便也向那抹身影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宫紫蔺看着眼前人,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到的感觉,遂微微垂下眼眸,不去迎上那投来的视线。

“你当时给他的是三日份,明日便是第四天,你肯定回过去的。”

闻言,宫紫蔺面色一僵,她不找他过来,还有一点,他绝不会允许她自己不爱惜自己身子。

“蔺儿,要救人也没必要不把身子不当身子。”

“对……对不起。”她懂他的关心,可是,她不能不去救他们。

“走吧。”他伸出手,夜漏更深的,寒风徐徐,她可真不把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

瞧着那伸出的手,那张面容上绽放的笑容,宫紫蔺思绪一定,手没有伸出握住那双温柔的手,只是面上一笑:“嗯,南宫尘回去我给你做吃的吧。”

听闻她的话语,还有她故意别开的双眸,他才意识到刚才的动作有些暧昧了,浅笑一声,便也收回了那停在空中的手,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你还是会去好好休息下吧!”

“嗯。”宫紫蔺轻轻点了点头,方才他的动作,有那么瞬间她突然觉得,她和他之间是否有些东西变质了。抬眼,瞧着那张依旧温润如玉的脸庞,或许,是她想多了,只是……

“南宫尘,你不易容了?”宫紫蔺方才意识到,他没有易容,管不得刚才有丝奇怪。

“大半夜,谁还出来。”

“我。”宫紫蔺尴尬一笑。

“你也知道。”

“呵呵。”

“回去好好补补,还有救人不是一两个,是好几千个,不是只靠你血就可以了。”

闻言,宫紫蔺不由眉头一皱,这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她就这么一个身子,能救多少人,法子还是要去想。

“你不是给了他们压制的药。”

“可,压制也不过一星期样子。”到最后,该死的还是要死。

“回去吧。”南宫尘瞧了她一眼,便又望着远方漆黑处,希望不要因为这个生出什么事端。

“对了,我新做的药中,我是加了我的血,但也就十来滴的样子。”

“嗯?”十来滴,南宫尘有些不相信的瞧着她。

“嗯嗯。”宫紫蔺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在其中加了几味其它的药,能保证即便只有这么几滴也有最初的效果。”

“那你……”

“我面色苍白,是因为我中途实验了好几回。”宫紫蔺想到浪费的鲜血,心疼啊心疼。

“走吧。”南宫尘想到以后做药,不会让她失血过多,便也放下一点心,只是瞧着她一脸心疼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不论如何,回去还是给她弄些补血的食物。

“嗯。”

叩叩叩。

宫紫蔺目光一愣,这么晚了谁还过来。

“是谁。”

“娘娘,是微臣。”

“请进。”宫紫蔺整理了下衣服,便出声让门外的人进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么迟过来。

“微臣参见娘娘。”

“怎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宫紫蔺瞧着面前恭敬弯腰的人,都已快子时了,有何事这么晚还过来敲她的门。

“娘娘,这个。”

一封信从他手中递到她眼前,宫紫蔺眸间一凝,心不由一动,瞧着那信封上寥寥几字,伸出的手止不住的一颤。

是他,是他的信。

“娘娘,这封信是皇上写给您的,刚才才快马送到。”

“嗯。”接过信,宫紫蔺唇瓣微动,眼眸深邃,便也只能点了点头,抬起眸子对上眼前的人,“没事的话,你便下去休息吧。”

“那,微臣告退。”

宫紫蔺合上门,转身走向里屋,坐在床边上,手上紧紧握住那一封信,垂下眸子,牢牢凝在那一黄色的信封,上面熟悉的字眼,似一股温泉流进那被寒风吹冻的心扉,刹那之间,本是黯淡无光的夜晚,顿时星尘遍地,浩瀚无垠。

宫紫蔺拆开信封,掏出里面的纸张,隐约间还能嗅到一丝水墨香气,她突然觉得这一股墨香气何时也这般的好闻。打开纸笺,那一行行粗狂霸道的字眼,不由轻笑出声,他啊!还这是没变。

什么叫她还不回来,什么叫做她不在被窝不暖了,什么叫做做事不上心了。

这人到底懂不懂孰轻孰重的。

唉~轻叹一声,虽是叹气,可说到底了,心还是暖暖的,有人惦记,有人挂念的滋味是无比的香甜,更何况挂念她的人,更是她心尖上的人。

一日不见,索食无味,几日不见,相思盘踞。

这一来一回间,却是更把相思作于饭食,咽下腹中,有些怅然若失。

他,过的好吗?

宫紫蔺握着信的指不由的一紧,虽知他的话语带着一丝夸张,可是听到他这般的言语,心中没有疼惜是假的。她何尝不想现在就快马加鞭奔到他身边,可是她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视线牢牢聚焦在那字里行间,似乎看着他们便是能瞧见那一熟悉的脸庞,还有他调笑时,桃花眼略微上扬,一瞬间似乎整个天际都为止暗淡。

看到那一个个字眼,瘟疫。宫紫蔺心间不由的一沉,这场瘟疫,到底是瘟疫,还是什么,古怪的可以,却又瞧不出什么。视线渐渐有一丝的浑浊不解,君子煜的信上也说起了这瘟疫,他通过凌了解到,这个病不像是瘟疫,倒像是蛊毒还是什么,说不上来。

宫紫蔺心一沉,把信塞到枕头底下,站起身来,走向窗边,仰头看着那抹高高挂起的圆月。

这场病来的突兀,来的奇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就是莫名充斥着一场不寻常的气息,希望这场病不要给这晋国带来什么麻烦。

宫紫蔺望着那月瞧了片刻,心倒是没有平静,反而多了几丝慌乱,便也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瞧它,走回床边。现已是子时末,再不说了的话,明早便要起不来了,便也不去想着瘟疫这事,心中抱着君子煜与她的关心,浓情,便也弯起眼,睡了过去。

一天,两天的时光便就在指缝间流逝的迅速,还来不及人们回想之际,便已是第三天的日光照耀大地了。

“娘娘,皇后娘娘。”一声急促的呼喊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敲打声,带着一丝慌乱,便就这么直直的传进了里屋中。

宫紫蔺本还在睡梦中,听闻这一阵阵扰人清梦的呼喊,心中尤其的不开心,拉起被子盖与整个脑袋,转过身子,不去理会这让人懊恼的呼喊。

只是……明显门外人是不知里头人的思绪,那一声声呼喊更是响亮,更加来的急促。

宫紫蔺终归无法去无视这声音,只好刷拉一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手指揉了揉明显充满困意的双眼,打了一个哈欠,她昨日为了研究这药,才睡了一个多些时辰,有什么事情非要大清早的把人吵醒不可。

“什么事。”宫紫蔺有些不耐烦的喊道。

“娘娘,府外有一群百姓聚集,说是要……是要……”

那一记吞吞吐吐的话语,忍得宫紫蔺更是心烦,百姓聚集门口,干什么:“有什么便说什么,吞吞吐吐的干嘛!”边说着,她便也起了身,穿起了衣服,既然百姓聚集想来有什么事发生,便也一股脑的把睡意给扔掉,打起了精神来。

“说是要问娘娘讨血。”

讨血?闻言,宫紫蔺眉头不由一皱,这倒是怎么回事,这以血为药引的事,这只有她和南宫尘知道啊!南宫尘断不会说了出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不由的一紧,这是谁散步出去,难不成这场瘟疫还是个阴谋不成?

宫紫蔺连忙快速的穿戴好衣服,头发随意的用了一个玉簪盘了起来,便打开了门,看着门外的人,急急的问道:“为什么会有这话。”

“这……娘娘,这微臣也不知啊!不然也不会这么大清早的打扰娘娘休息。”

闻言,宫紫蔺眉头更是一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官公子知道吗?”

“啊!不知。”

“那你派人去通知下上官公子。”

“是。”

宫紫蔺视线眺望着远方,这事究竟怎么回事,本不想问他关于这场瘟疫的事,可是有些事情必须得问要知道。

“本宫先去府门口,你让上官公子马上过来。”

“是。”

宫紫蔺快步走向那府门口,还没待到看见那门口之时,便就听到那悉悉索索的声响,有些吵闹。

这些百姓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到底是谁透露的?这场瘟疫难不成还是认为的?

想着想着,宫紫蔺走动的步伐,越加的快,很快的便就来到了府门口,看着那一群人,轻叹一声,想来待会有的好忙活了。

“大家,有什么事吗?”宫紫蔺走上前去,面带温和的笑意对着下面的人群。门口的侍卫瞧见是他,急急的让出了位子,好让她站在中央。

“娘娘,您是不是不愿救我们。”

“我如果不愿,又怎会来这里,又怎会分发那些药给予你们。”听闻眼前着那灰布衣的中年男子,宫紫蔺不由觉得可笑,她不愿救他们,那她是吃饱了饭没事做,来这里找罪受啊!

“那明明有了方法,怎么不愿意……”

余下的话那男子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眼光不时的瞟向宫紫蔺,一副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十足像是做贼一般。

宫紫蔺倒也明白这男子的话,邃也开了口道:“我想问下,大家是听谁说我的血能救人的。”

话语落地,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讨论着什么,却不见有人开口发言。那本是带头说话的男子,这时候也微垂着的头,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似乎想好了话语,仰起头对着宫紫蔺,道:“娘娘,不论是否是传言还是真的,试下不就知道了。”

男子的话语刚落地,那一阵阵悉悉索索的讨论声顿时戛然而止,人们瞧着宫紫蔺,似乎在期待着她的同意。

宫紫蔺看着地下的人群,那一张本是觉得有些朴实的脸,现如今倒是瞧的有些厌恶,邃勾唇一笑,笑容间带着丝嘲讽:“试?那如果是真的,莫非你们准备把我的血全部放光,杀了我?”

一句话语落地,人们顿时鸦群无声,大家低着头,偶有几人视线瞟向宫紫蔺,却触及她的视线,马上又低垂下了头,一副心绪的模样。

宫紫蔺心中冷笑一声,不管如何,人都是贪婪自私,与到自己生命关口的时候,不论是谁都可以牺牲,只要不伤到自己就好。

“那……娘娘是不愿救我们了?”待了好久之后,才传来一记声响,声音响亮,却是底气不足。

宫紫蔺视线看向前头的灰衣男子,灰衣男子触及那道视线,忙的别过了头,躲开那道视线,邃或许想到什么,方又转过了头看向宫紫蔺。

宫紫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若是熟悉她的人便可知道,她笑的灿烂之际便是怒气加深之时。她本就不是善良之人,他人的死活与她无关,她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若不是君子煜成了皇上,而这些是他的子民,她万不会吃力不讨好的过来救他们。

与他们,她可算是尽心尽力,可是没有想到,到了现在还要被他们咄咄相逼,真是可笑之极。

“她若不愿救,你们现在还会站在这里吗?”

一句声音自她身后传来,熟悉的声响,她心中怒火顿时降了些,转头过去时,便是瞧见那一抹温柔的笑意,似乎在说,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心间突的一暖,嘴角的笑意不由加了些温度在里头。

南宫尘走到宫紫蔺身旁,冷眼瞧着地下那一群自私的百姓,受人于暖,便要感心,而非咄咄相逼,逼人思路。

他的话语,让一群本是想开口的百姓,一下子失了话语,是啊!若不是皇后娘娘相救,给他们压制的药丸,他们怎么还会存活到现在。

只是……

“给予我们压制的药,不过亦只是为了不让我们知道,其实她的血便能救我们而已。”

灰衣男子的话语落入耳畔,南宫尘双眼一眯,眼眸中几许杀意浮现,他断不会允许有人误解她,污蔑她。

“我救你们是应当的吗?”宫紫蔺一笑,笑容妩媚,星光双眸不知何时已布满了涟漪,望去时,似是一滩见不到底的泉水,让人想窥探究竟。

男子一愣,没有想到宫紫蔺会说出这般的话语,不由发狠道:“难不成皇后是想让我们死。”

“想让他们死的人,不是你吗?”宫紫蔺笑的越发灿烂,食指指着男子,伴着一丝轻蔑。

“我?”

“是,你没有证据说我血能救人,却与我咄咄相逼,想置我于死地,让他们没有药可压制,更失了能存活下去的希望,不是你杀死他们,是谁?”

“皇后莫要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拿出证据让人瞧一瞧便是了,莫要让人以为你是借由着事想除掉我,保不准人家还以为你是龙国或者赤国派来的尖细,为的就是让这瘟疫蔓延,好让他国不费摧毁之力灭了这晋国,这招实在高,只要散布下流言碎语,便能让这百姓相信,从而成了手中的刀刃,灭了他们自己。”宫紫蔺冷眼瞧着地下的人,嘴角依旧上扬,只是其中伴着是那冷血与嘲讽。

“皇后!”

宫紫蔺瞧着那人,手指指着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想与她比口舌,还嫩了点。

“你们扪心自问,皇后娘娘待你们如何,还不知事情真假,便是这番样子,你们是逼着皇后对你们寒心。”南宫尘冷眼瞧着他们,这事他也纳闷到底是谁传了出去。

话语落地,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也觉得此番举动做过头了,便也齐齐低垂着头,不敢在看宫紫蔺。

“你们自回去好好休息,药我会研究出来,莫要再听那些流言碎语的。”

“是。”听罢,众人不由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记恨,有些人狠狠的剜了眼那灰衣男子,似是在怪他如此多嘴。

宫紫蔺倒也懒得管他们了,便也转过身子,目光看了眼南宫尘,示意他和她一起进去,她还有些事想问问清楚。

南宫尘明白,便也抬脚跟了上去,只留的那一群百姓在那里自个散去。

树木早已脱下了那干枯的外表,换上的是一派绿油油的衣裳,衣裳鲜绿,丝毫没有沾染上外头那一丝一缕的喧哗和浮躁。

宫紫蔺缓步走上前去,抬头瞧着那一片片绿叶遮住了她眺望天空的目光,心为之一顿,遂也只是自嘲一笑。她这凡人,怎可窥探起这老天爷的思绪起来。

南宫尘亦跟在她身后,见她停下,头仰望着那叁天大树,便也不去开口打破这场景,这段时间的忙乱,她拼命想救治的人,方才却是这般面孔朝向她,怕是她有些伤心吧。轻轻走上她身后,敛去脚步声,不想打扰到她的思绪,学着她的样子,亦抬起了头,仰望着这有些绿油油的天际。

时间擦过两人的衣袂,跃过他们额间的发丝,转瞬袭上树梢,直从天际,连个伸手想抓住的可能亦没有。

风声在耳畔依旧,心间突然也平缓了下来,刚才涌上的怒气,也渐渐消散平稳了下来,宫紫蔺遂深吸一口气,笑容复又爬上嘴角,不似刚才的妖媚,又无先前的戾气,只是带着祥和,与人心合。

宫紫蔺突然便就这么向后转过身子,却没注意到身后早已有人,便就在这转身的刹那,眼眸中涌上吃惊,脚步突的不稳,身子就这么直直的向前倒了下去,风自她身前向后佛过,发丝轻扬,衣裙裙摆流动,瞬间连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竟也是这般的清晰入耳。

南宫尘一惊,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过身子,两两相对见皆是一般惊讶,她脚步不稳,自他倒来,他本能的张开双手,刹那间,她仿佛是这树中仙,而他,不过是一路过的书生。

只是,这刹那间的倾倒,两两相拥间,心跳声却是如此的明了,扑通扑通,乱了谁的浮尘。

那一抹温暖的温度自他怀里袭上她的心头,宫紫蔺脸颊不由有些微红,连忙从他怀里起来,带着一抹窘迫:“这……我没想到你会在我身后。”

她那混杂着羞涩,窘迫,尬尴的面容,突然间却似那天中日,刹那照亮了他的眼眸。

南宫尘眼眸一睁,微微流动,遂弯成一柔软的弧度,白色的长袍与风打转,背后的发丝随着风,竟也飘出了身后,日光倾泻而下,似仙,似神,温润一笑:“也是我不好,无缘站你身后,吓到你了。”

闻言,瞧着眼前那抹气质出尘的人,即便是如今这张毫无亮点,普通到极致的面容,依旧隐藏不住他骨子里的清高与温润,宫紫蔺不由噗嗤笑出声来:“南宫尘,你真不是神仙?”

“嗯?”南宫尘不由有些纳闷的瞧着眼前笑容璀璨之人。

“若非仙,何来这身出尘的气韵,你若现在告知我你其实是神仙,我也不会有任何惊讶。”

南宫尘瞧着眼前那副煞有其事样子的人,眼角处的笑意更甚:“我若是仙,早已挥挥衣袖,便治好了所有人。”

“那便也是。”宫紫蔺不由咯咯笑了出声。

“没事了?”

“嗯,没事了。”有些事,有些人,本就不需要在意,她向来只在意值得去在乎人的事:“对了,问你一件事。”

“嗯?”

“你早知道,我对这瘟疫有免疫,血液可以救人是吗?”

“嗯。”南宫尘点了点头,只是目光中却亦被尘埃掩盖了些许,有丝朦胧捉摸不透。

“那如何用我血根治这些人。”

“你不是在想了吗?”

“可是……没用。”她当然在想,前几日给那人送去的药,她去查探过,药效并无那全用她血,药效来的好,所以她一定要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没用。”

“嗯?”听闻他的话语,她不由一愣,没用,是说她的血没用?还是?

“你不问我,我为何知道吗?”南宫尘双眸怔怔的看着面前女子,他知她在疑惑,在不解,却依旧不问,这是她最大的温柔,亦是他逃不开的绳索。

“你若想说,便说,何况人生在世,皆有苦衷,并非皆从心发,万般不由人。”

“蔺儿,有些事一时半会说也说不清,但是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你的血救不了他们,只是压制了他们,只要有你血在的一天,并无事,待你血没之日,便是他们死的日子。”

闻言,宫紫蔺眉头不由深皱,他这话的意思是在说她的血根本就是一个帐幕,只是遮掩了病状,给人一种痊愈的假象吗?

宫紫蔺半眯着眼看着南宫尘,他到底还知道什么,这场瘟疫与他有关吗?想到这个,不由对自己有些鄙视,他怎会是这种人:“南宫尘,你若有什么法子,记得告诉我哦。”说罢,便是朝着他,狡黠的眨了眨眼。

“好。”瞧着她那般搞怪的模子,南宫尘不由轻笑出声,她就是这么温柔对人。

“南宫尘,现在先去查下到底是谁说出我的血能救人。”想到这个,宫紫蔺心中划过一丝不安,到底是谁知道了并且散步出去,是有人想借此除去她吗?

听闻这个,南宫尘心中也有丝不安,知道这个的只有他和她,而这病的缘由,也只有……瞬间眼眸一凝,心不由的突突跳起,莫不是?

“怎么了?”宫紫蔺见他一脸苍白的模样,不由担心的问道。

“没事。”南宫尘回过神来,对她牵起一笑,却不知这笑容是如何的勉强。

宫紫蔺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想问什么,终是咽了下去,只是这么说了一句话语,却亦是一句发于心,落于肺之句:“南宫尘,你是我的朋友,若你有事,记得,还有我。”

看着眼前那张十分认真的脸庞,心猛的一痛,南宫尘敛下双眸,只是浅浅一笑:“好。”

她转身离去的同时,没有注意到他隐在袖口下那牢牢握紧的双拳,双拳紧握,指尖泛白,何等用力。

他们已经发现了吗?

心又是一扯,如若是皮肉,该是如何鲜血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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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人十大科学家:茅以升

    茅以升(1896.1.9—1989.11.12),字唐臣,江苏镇江人。土木工程学家、桥梁专家、工程教育家。上世纪30年代,他主持设计并组织修建了钱塘江公路铁路两用大桥,成为中国铁路桥梁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在我国桥梁建设上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他主持我国铁道科学研究院工作30余年,为铁道科学技术进步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是积极倡导土力学学科在工程中应用的开拓者。在工程教育中,始创启发式教育法,坚持理论联系实际,致力教育改革,为我国培养了一大批科学技术人才。长期担任学会领导工作,是我国工程学术团体的创建人之一。《茅以升》由赵泰靖编著,是“华人十大科学家”系列丛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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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警戒之全球危机

    我叫李湛,我是红色警戒迷,也是虚拟世界“全球危机”中的玩家。不过,我的玩家身份有些不一样……在解救被苏军俘虏的爱因斯坦博士行动中,我带领我的作战小组一鸣惊人,完成了被盟军高层一致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尤里复仇,妄图使这个世界不再拥有自由思想;盟苏两军短暂联手,共同对付这个精神狂魔。在基洛夫空艇和大力神运输机的自杀式掩护下,我的作战小组突破盖塔机炮防空网,空降尤里要塞。索马里夜鹰坠落,闪袭莫斯克,强攻冬京湾,剿灭塔莱班……不论是维护世界秩序,还是强攻敌国首都,亦或是打击全球恐怖主义,都有我属下部队活跃的身影。平定者自行野战火炮,先锋武装战艇机,未来坦克X-1……所有这些重要军事研究计划之所以能够提前实行,我的力排众议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其实,我在“全球危机”中的身份不是玩家,而是一个拥有极品属性的NPC,请叫我雷奥。
  • 自然集

    自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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