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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摆手让人撤下未动的饭菜,绿水心痛地看着床边的人。风翦翦仍怔怔地坐着,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无所觉。绿水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向门外走去。她想,她应不想别人打扰她。

怎么办呢?风翦翦看来是真的心动了,可他却是一个北安人,还是一个皇子,更是七公主的丈夫。她的姐姐怎么选了这样一个人心动呢?像是注定了伤痛。可是爱情谁又能控制的住呢?她苦笑,也许爱就是这般宿命吧,不然她自己今日也不会心痛了。

夜有些深了,流水听轩的流水声隐隐地传来像是动物的呜咽。她收回心绪准备回房时,却看见了一脸愁容的安政。

“安大人。”身子一福,她请安道。

“这种情景,绿水姑娘就不必多礼了。”又没别人看着。

“这是规矩。”绿水答言,却也无再争辩之意。

“为何还没休息?”这么晚了。

“那大人又为何满面愁容呢?”绿水反问,目光转向了主屋的方向,意思已很明了。

“安某无能,不能为主子分忧。”韩倾城为情所困,北安的侍从都看在眼里。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情之所事,谁也插不上手。”绿水感言。

“风姑娘她?”若不是与红袖庄有关联,她本是他很敬重的一个女子的。

“北安人称南阳女子狐媚,却不知她的心比谁都柔弱、敏感。伤的太深,便是一生的伤,一生的痛。”想起云湛来,这辈子恐怕也忘不了吧。

即便他已娶妻,即便他身不由已,即便两人一辈子不能在一起,即便或许永不再见。心还是痛的,可是宁愿痛着,也不愿遗忘或被遗忘。

“不,北安只有稍小部分的人不理解而已。”在他的心里,南阳的女子都是柔情多愁的,美的不可亵渎的人,值得一辈子追求并珍惜。

“那么面对一个在南阳受尽流言,在北安注定被受歧视的女子,她该怎么办呢?”为保她的命运要如此凄苦?

安政无言以对。

风翦翦的过往他也知道,敬佩她的勇气与坚强。可是事关到北安,关到他的主子,站在北安的立场,他就不能公平以对。因为他是北安人,因为他的主子是北安的皇子。

“风姑娘委屈了”只能这样。

绿水冷笑,人都是一样的……

“承认吧,你动心了。”绿水说,像是一声叹息,转身向门外走去。

风翦翦则苦笑。

是的,她动心了。可是她不是一直都好好护着自己的心的吗?是什么时候失落的呢?成亲那天当她惊讶身着黄衣的新郎时?临江落水时,还是他之后的温柔?

轻轻抬首抑止眼中的热源,想眨去眼中的模糊,却见到心中想的人已在眼前。

韩倾城无声无息的出现,静静地瞅着她。手指轻轻摩擦着那粉嫩的颊,她瘦了,憔悴了好多。是为了他吗?或是那帮南阳人?

“皇子。”她轻轻地叫,不敢猜他看自己的目光为何这般忧伤。

“如果我答应你,你会拿什么来与我交换?”倘若可以,他宁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因为他已做不到那么大度,他已经放不开她了。

风翦翦惊愕地看着他。

“倘若我饶扇书一命,你是否愿意拿你自己来交换?”他强迫自己重复一次。

他知道他这么做是伤害她,会令她心痛的。可是若是可以将她留在身边,他不在乎了。因为那总比她离开让她可以接受,为此,他甚至不去想他们以后的情景。

“皇子……”她明白放掉扇书置于他的难,但也没想到自己成了一场交易的货品。

“喊我倾城。”第一次,他有一种被呼唤的渴望。仿佛只有这样,才感觉他们离的近一点。

可是风翦翦摇头。

韩倾城伸手拥她入怀,抱得紧紧的,怕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似的。“跟我去北安吧?”他不想也不能失去她,他迫切地想要拥有这个女子。

风翦翦沉默。

她承认自己失落了心,可如今是否连人身自由也要失去?去北安?

“翦儿,相信我。”他不会让她委屈的。

相信他?“我可是南阳洛城,一个市井流俗间的红娘。”他知道吗?又怎么安排她?

“我知道。”在他眼中她就是她——风翦翦,一个他想要的女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连那流言也知道?”一个被南阳百姓都唾弃的女子。

韩倾城点头。因为知道,他从不曾看轻她,才会为她更心痛。

“所以你才觉得我是可以交换的吗?”她却误解。

“不,我只是想留住你。”

无法证明她是否跟扇书有或没有关糸,也无法放开她。所以他想带她去北安,远离南阳,远离扇书,远离所有能牵绊她的人、事、物,让她独独依附他。

“以这种方式?”她伤心地问。

“对不起。”可是他别无他法了,因为他深知若不如此,她是不会跟自己走的。

“叩——叩——”这时门被轻敲了两下。“风姑娘,皇子在吗?”随即传来安政声音。

“什么事?”韩倾城不耐的扯开房门。

“南阳五皇子求见,七公主找到了。”安政恭敬地禀告。也不知这消息此时是好还是坏。

风翦翦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本能反应地与韩倾城对望了一眼,随即又闪躲开。

“主子,南阳皇子与公主正在殿内等候。”安政提醒着。

韩倾城收回目光,抿着唇离开。

他要去看看,这诡异失踪的公主,又是怎样出现的,在这不恰当的时候。

故事是这样的:当日大婚,云织公主在新房内,由于离吉时接近,喜娘们便到门外等候新郞。此时新娘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再醒来时已被囚禁于一处荒山。瞧不出是什么人,所有绑匪都蒙面。云织公主就被困了将近一个月,其中转移过几个地方。而这次是公主是趁他们不备偷跑出来的,并意外地碰上了南阳寻找的军队,才得以平安归来……

常言道:“宝物失而复得是惊喜,可这失去的女人再找回来就未必了。”何况他现在已有了心仪的女人,实在很难接受她。这是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想法。

但作为北安的皇子,他却必须接受这个说法,并接收这名回来的“妻子”。听着这个合理却十分模糊的故事,他想他该找出些证据来,南阳要以为他这么容易接受就错了。

“皇子,我皇妹已找回,不知皇子是否决定就此回北安?您在津门已过了许多时日,怕是积了不少政事了吧?”他试探。只盼他们早走,别再生什么枝节才好。

韩倾城将云湛的急迫收进眼底,再转头去看云织。她脸色苍白,看起来憔悴不已。接触到他目光,立刻有几分戒备,但更多的是凄楚。

风翦翦式的凄楚!为什么她会有这种表情?像是一种绝望。

“不急,公主才刚刚脱险,理应调养一段时日。”这故事经过太迷离了,他该调查一下。

“那谢谢皇子关爱,这我就放心了?”他虽心急,但也知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他也左右不了他的决定。

“五皇子多礼了,云织公主本就是我的妻,理当如此。”韩倾城客套虚应。“来人啊,扶公主去雅兰院休息,小心伺候着。“

被安排的绿水及几名宫女上前,扶着云织儿退下去。云湛只和绿水目光短暂的交接了一眼,便又想起了她的请托。

“皇子,既然我皇妹已找到,那南阳的那几名喜娘,是否可放她们出宫,随我返回南阳呢?”趁机要出风翦翦也好,也算是对她有所交待。

“不过是几名喜娘,随公主出嫁北安交流一下南阳的喜日传统不好吗?五皇子该不会如此吝啬吧?”他是想要风翦翦?

“皇子见笑了,区区几名喜娘本无妨。只是这次送嫁的喜娘中有一位风姑娘,本是我恩师独女。恩师仙逝多年,云湛理应替他照看好女儿,望皇子体谅云湛一片苦心。”看来传言不假,这皇子对风翦翦还真有几分特别。

“这样吧,我大婚虽已拜过天地,去未行行房之礼。待公主身体调养好了,再正式行一次礼,便各归其地吧。五皇子意下如何?”他唯一想到的只有拖。

“那好吧。”云湛了也不再反驳。

将云湛送走,韩倾城焦燥起来。还没说服风翦翦,云织公主又回来了,而云湛又借此要风翦翦。他头好乱,一时都难以平静下来思考了。但是他知道,他不会放开她……

公主回来了,流水听轩的南阳宫女全部撤去,都去服侍云织公主了。那才是正主儿,北安倾城皇子的皇子妃。于是这院落便静下来,只剩下一个北安派来婢女与她为伴。

柳儿出身泽阳,却因从小生活在北安的管辖,对北安并无强烈的排斥,也无对南阳的亲近。只是遵从主命,尽责地伺候着风翦翦。而风翦翦呢,自小自食其力惯了,所以对此时情景反而自在不少。又柳儿作伴也不觉寂寞。何况她现在正惦记着别的事,也无暇去想这些。

经由绿水告诉她,她就要回洛城了,待公主与韩倾城行房之后。也好,之后他们去北安过他们皇族尊贵的生活。而她则回洛城继续她红娘的生涯,直至老死。本该如此的,那一场奢华的梦,原就不属于她的。

月挂中天。

她坐在窗台上,抬首望着出神,任由思绪漫游。却浑然不知自己怔忡的模样,已被楼下的人收入眼底。

韩倾城足下轻轻一点,便直接飞上了她窗。在吓了她一跳之后,落坐在她的窗沿上。唇轻轻勾着一抹弧度,带着恶作剧得逞的表情看着她。

看清是他后,风翦翦慢慢安抚受惊吓的心。迎着他目光,坦然地坐回窗台。就这样,一个侧坐在窗内,一个侧坐在窗外,两人一时默默无语。

“翦儿。”他轻轻地叫。

“嗯?”她应。

韩倾城不再言语,觉得像这样很好,没有隔离感,没有任何情绪存在,她与他都坦然。

“皇子?”为何不说话?她不安。

“叫我倾城。”他要求。

“倾城。”这次她顺应地叫了。

何其荣幸呢?在这天下间能有几人可以直呼他的名讳?她能。为着这点,她是否该无憾此生?

韩倾城伸出手臂揽过她,让她靠上自己的肩。风翦翦只迟疑了下,还是选择了顺从。反正她就要离开了,就留一点值得回味的东西给自己吧。除了这次,她一辈子也不会有机会与他再有机会靠的这般近了。也与任何的男子都不可能怀有这种心情了,除了那流言不允许外,还有她的心。

“等这一切结束,我会放了扇书。”他说。

“你…会和公主幸福的。”她感激地说。

她相信五皇子,更相信他是一诺千金的。所以她没有怀疑,自己即将要远离这里。却忽略了,韩倾城虽说放了扇书,却没提不让她去北安作交换的事。

韩倾城将她的感激看在眼里,故意不去点破。只是拥着她,心里叹息着。她还是不明白,他是不会放弃她的。

他承认爱上她是始料未及的,也不曾想自己会陷的如此深,如此不可自拔。虽然很累也很痛,但倘若想想他的人生中,不曾出现过这样一个女子,未免太遗憾。所以这样的爱一生一次便够了,他不能失去她。

或者是沉浸在自己的以为离别情绪中,她是怀着这种心情的,所以面对他时坦然许多。所以他也不点破,任由她误会下去。

而风翦翦也真沉迷于这场奢华的梦里,忽略了他该关注的是他的“妻子”。而不该天天出现在她面前,更不该天天与她为伴,并相谈甚欢。

“红颜泪,送君别。

千里行,且慢停。

听妾细叮咛:

迢迢路遥望脚下,

天寒地冻衣随行。

我的夫君呀,

莫忘亭,盼雁归……”

两人坐在池边聊着,偶尔目光相接,带笑意却不言。隐隐的耳边传来歌声,风翦翦动容。目光四下张望,只看到柳儿离去的背影。

“怎么了?”韩倾城问。

“这是我们洛城出的一首歌,在我的家乡的常常听到。”她解释,目光与神情都透出对洛城的想念。

“洛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会养育出翦儿你这样的女子?”他也好奇,她生长的地方。

“跟津门差不多,但更热闹、更繁华。那儿呀,天气多变,四季烟雨蒙蒙,像水墨丹青一样。尤其是柳堤湖,每当下雨的时候,真的很美。”每当那时父亲总手持一本诗集,眺望着窗外的湖面,久久的不语。但是她看得出那不是感伤,仅仅是为了欣赏。

“或许真的很美吧,我还无缘见到。在北安,深冬春初都会下很大的雪,天地都是洁白的。”那也是很美的。

“雪?”很陌生的事物。“我只在诗经里看过。”

“嗯。”韩倾城说。“如果这辈子没见过,会是种遗憾哦。”表情里有很明显的引诱嫌疑。

“天地万物间,人是多么渺小。一生中能见识的东西有限,不强求也罢。”不想触及敏感话题,她小心地避开。

“我从来都不认为,翦儿你是这般认命的女子。”他微笑着,带着一股兴味儿。

她不说相聚,不说别离,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其实很可爱。

“人生在世,身不由已的居多,不是认不认命就可以的。”她简言。“尤其像我们这种民间百姓。”他不会懂的。

“翦儿,如果之后回洛城,你有什么打算?”之后的人生怎么过?

“在鹊桥楼里过活,照常为人保媒牵红线,这是我生存的方式。”只能就这样生活下去。

“直至终老吗?不找一个人为伴吗?”她原本的计划,她的人生要这么过下去吗?

手抚上那朵兰花儿,笑容有些苦涩。“我不配。”她不想再听任何的流言,让它们再有机会伤害自己。婚姻对于她而言,遇到他前已是不可能,何况相遇了他后,她想她不再有遗憾了,所以便不重要。

“你很在意?”是怎样深的伤害呢?每次她提到那疤痕时,总露出这样让人心痛的表情。

风翦翦摇头,不想多谈。

韩倾城也不再提,但他心底更坚定。他不会让她再受这种伤害,更不会让她的生命留下那种遗憾的。因为倘若失去她,他的人生也不会完美。

当爱一个人时,眼中便只有她,想要保护她,让她属于自己。即便这个过程要排除万难,放弃他的立场、自身的安危、甚至一惯的原则。到底底限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目前能付出的,他都付出了。

在这场战役里他孤军奋战,但是他不后悔,更没有想过放弃。

“皇子。”安政行礼。

“回来了?”韩倾城问,眸中难得出现期盼的神采。

“是。”安政应。“臣下不辱使命。”

“说吧。”他一直在等呢。

“皇子猜得不错,臣下在离津门不远的苍县便查到了。据闻,这半个月来云织公主与一名男子在苍县的一家客栈留宿,虽行踪神秘,但状似亲蜜。”他一边呈上搜来资料一边禀告。“臣也查清楚了,此名男子为公主的贴身侍位,并非歹徒。”公主被送回来,他们就在怀疑了,此一番调查果然收获颇丰。

“哦?”南阳欺人太甚了吧?

“皇子?”他请示。

“安政,出门后去给公主请个安吧,顺便看看绿水。”她定知道不少。

“谢皇子,只怕……”他什么也不怕,就怕绿水…他对她没有把握,一点也没有。

韩倾城叹了口气,为安政,也为自己,都是陷在爱情里的人呀。“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本宫只是让你去见一面。”不为难他了。他提供的这些资料也足够了,足够他毁婚的理由。

“谢主子。”他感激不尽。

“若没事,你就退下吧。”

“是。”他行了一礼,奉命欲离去,但脚步又顿了一下,禁不住问。“皇子,你打算如何处置此事?”他想,主子是不会娶这个公主了,可是还会有另一个公主吧?反正不会是风翦翦,虽然他们相爱,虽然韩倾城非常想娶她,但不会是正室。

“你稍作休息,等我想过自会告于你。”他还没想好对策,但这无疑是个时机,这端要看他如何利用,使他对于自己与风翦翦有利了。

安政不再言,退出了书房。

韩倾城翻开了他送上的资料,细细的想整个事件。也许…可以的,将风翦翦名正言顺地的娶到北安……

十月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伴着流水听轩的水声,给闷热的津门带来一丝凉意。依靠在长廊上看雨景,思绪却飘的远了。远到洛城——雨中的鹊桥楼,那朱红色的大门,朱红色的瓦,大红色的锦绸,身着红色的红娘们,以及她们围绕的宋锦娘。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相思?要解相思才行啊,人为什么总将情寄于物呢?

“不愧为风大人的千金呀,如此的才情,而且多愁。”很美好的一位女子,也难怪那皇子都心动了。

随着声音看去,云织公主由绿水搀扶着,从长廊的另一端行来。面容有些苍白,憔悴了不少。目光中也少了往日骄蛮的气息。

“参见公主。”此时看到她,让风翦翦显得不安。

“风姑娘不必多礼了,我只是在房里闷,出来透透气。”难过都来不及,还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计较别的。

风翦翦抬首看着她,这个高贵的女子,应当与韩倾城匹配的,以后要陪他走过一生的人。而她,不过是从这个女子身上偷来了那么一个短暂的梦。

“风姑娘,我有一问题想不明白,你能否为我解答?”收回望向园景的目光,她突然问。

“公主请讲,民女若知道,定当尽力。”她的目光虽看着自己,却很迷离。七公主是怎么了?为何有一股浓浓的忧伤包围着呢?风翦翦不解。

“风姑娘为何会以媒为业?”她问。

“身不由已,谋生罢了。”她别无选择啊。

“风姑娘也相信月老的存在吗?”她又问。

“不知道。”鬼神之论她向来不接触,若听了也就当故事听了。

“那么姑娘也是促姻缘的,对于这世间的姻缘怎么看?”这样一个专司姻缘的女子,在面对自己的爱情时,仍选择了放弃,她是怎样想的?

“人说姻缘天定,人说随缘,人说人定胜天。公主,在民女看来,有些事若努力倘可,应当争取。若明知强求亦是徒劳,不如就此接受现实。”免得劳民伤财。

“是这样吗?”她细细吮嚼她的话。是吗?是她强求了吗?那一切的挣扎全是徒劳?

“公主。”绿水担忧地叫她。

“打扰了。”云织对她福礼,转头对绿水说:“我们走吧。”

目送着这位公主离去,风翦翦继续欣赏雨景。只是这回思绪又飘远了,到了韩倾城那儿……

“…有些事若努力倘可,应当争取。若明知强求亦是徒劳,不如就此接受现实。不然不但自己累,弄得身边的人也会受伤的……”

是吗?她的一切挣扎原来只是徒劳。想得有些失神,她已无所觉地回了卧房。

“皇子。”绿水的惊呼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抬眼看去,正看见韩倾城坐在桌旁,目光含笑地看着自己,她心虚地低下头去。

“公主好兴致呀,听说去赏雨了。”蛮诗情画意的。

“不知皇子会来,失礼了。”云织说着上前。

“无妨。”韩倾城说。“倒是看公主既可以去赏雨了?想必身体无恙了吧?”

“……”不知他想说什么,云织不知该答什么。

绿水此时接过小婢女送上的茶水,给韩倾城添上热茶。又给云织倒了一杯奉上,示意她坐下来。

“都下去吧,我跟公主有些话儿要说。”他吩咐。

绿水迟疑了一下欲退下去,却被云织拉住。“绿水留下来吧,身边总要有人伺候?”她对韩倾城说。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

“南阳的公主真是一如既往的娇贵呀。”他故意讽刺。“难道本宫想与公主说几句贴已的话,也要这些人在场吗?”他故意说的暧昧。

云织默然不语,心里却更害怕。

“公主,奴婢想皇子只是想多了解一点公主。你们多聊聊,待过些日子就行行房之礼了,相信皇子自制过人,你放心吧。”她一语双关的安抚,既是说给云织听的,也是说给韩倾城听的。

云织这才放开拉住她的衣袖,干巴巴地看她领着一干宫女退出去。

“怎么,公主怕我吃了你?”在桌上握着的手松开,红豆跳散了满桌。

云织盯着那些红色的豆子,有些闪神。“不怕,皇子目前感兴趣的不是我。”

“目前?你错了,我现在对你感兴趣。想不到南阳尊贵的公主,竟如此的让皇室蒙羞。”

“皇子何意?我不懂。”这样一个深沉的人,她早已疲于应对了。

韩倾城扬起手边的一本资料扔给她。“你会懂的,为了拯救又将陷入战争的南阳。“这是一个威胁。

云织急切地翻开了那本子,全是她逃离行宫后的事,落脚点、同行人、发生的事全部都详细记载了,越看越觉得可怕。

“南阳当我那么好欺吗?编了那样一个故事,就以为我信了?”见她看得差不多,韩倾城说。

“我倾城皇子是什么人?我的妻子人选怎可是你这种不洁之人。”那是一种污辱。“在北安,本宫可以任意挑选自己喜欢的清白女子的,实在没必要屈就你。”状似一声惋惜。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都要疯了,实在没耐心去猜测他的心思。

“很简单,换人。”不再折磨她,他坦言。

“谁?”似乎有点不太相信,他会这样简单放过这挑起事端的机会。

“风翦翦。”若不是为了她,他的确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你不是答应她回洛城?”他应是信守承诺的人才对。

韩倾城不理她,径自说:“五天后是个吉日,我选在那天为行房之日。你去劝她为了南阳出嫁北安,若不能,你也可以随我去。但是你被困在津门外的侍卫,本宫就保证不了他的安全了。”风清云淡的几句话,却足以将云织逼入疯狂。

不是她云织,也不是换其它的公主、千金,而是风翦翦。望进他高深莫测的眼里,她禁不住身子打了个寒颤。他太可怕了,绝对是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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