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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千金难买卿一笑(1)

(一)绝代佳人

前文已提到,那卖桑弓、箕袋的男子怀抱宫中扔出的妖女,寻路逃往褒城,这一路上历经了许多磨难。男子孤身一人带着个刚出生没有多久的小婴儿,这日子该怎么过呢?吃的、用的、住的、穿的样样缺乏,这小孩怎么样才带得大,成了那男子的一块心病。正巧,有一个叫姒的大人的妻子,不会生育,便买了些布匹之类的东西给这个男子,希望他把这女婴给他们抚养。这男子原本是打算养女防老的,但一到褒城就觉得生计无着落,为了生活,只好答应下来。正巧有一天,褒珦的儿子褒洪德到乡下,发现了这个奇女子。也就是说,献给周幽王的那个褒姒就是当年那个来历神奇的弃婴。

该女子被送到宫中,然后以华美艳丽衣服,将其打扮起来,进献给幽王。待拜见天子的大礼已毕,幽王举目看见眼前亭亭玉立的褒姒,便魂不守舍起来。这时的褒姒才14岁,看起来就像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模样,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发挽乌云,指排削玉,肤如凝脂,波似秋水,雍容华贵,艳丽照人。果然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倾国倾城之色。尽管宫内有王后妃嫔,各诸侯国也不断有美女进献,但没有一个能赶得上褒姒的美丽。

从此以后,幽王对褒姒宠爱有加,寸步不离,而且老是看不够,一会儿觉得她像出水芙蓉,一会儿觉得她似带雨桃花,若一刻不见便一刻不安,若两刻不见便两刻不宁,整天守着丽人。两人立则并肩,饮则交杯,食则同器。沉醉于温柔乡中的周幽王只顾自己享乐,为了取悦褒姒,凡是她的要求,均尽数满足。他向各诸侯国征派各类物资,以供其享用。上朝听政的事早就被他抛在了脑后,群臣等候在宫门之外,皆不得见幽王龙颜,无不长叹而去。

(二)皇后生嫉

话说周幽王即位之后,便立申侯的女儿为王后,这就是申后。然后立申后之子宜臼为太子。但褒姒入宫后,深得幽王的欢心,以至于这位国王冷落了其余妃嫔,专宠于这个美人。并一直住在褒姒所在的琼台,有近三个月的时间没有去过申后的寝宫。早有宫女将此情告知申后,申后极为愤慨。

有一天,忍不住愤怒之情的申后在宫娥的带引下,径直走到了周幽王与褒姒寻欢作乐的琼台。凑巧,此时幽王与褒姒联膝而坐,寻欢饮酒。见了申后,褒姒也不起身相迎,这就违背了传统的礼仪。王后是后宫之主,天下之母,宫中之人见了王后,于情于理都应当起身迎接,否则便是违礼。这大概是因为褒姒刚入宫不久,缺少这方面的礼仪之教,也很有可能是仗着有幽王撑腰,而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申后一见他们二人的坐姿,而且又不起身相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冲口便骂道:“哪里来的贱婢,敢到这里来浊乱宫廷?”

幽王害怕申后大打出手,伤害了这位难得的美女,马上站起来,挡在褒姒身前,代其向申后答道:“这是我新纳的美人,还没有定立位次、名号,所以未曾让她来朝见你,你犯不上为这点小事大动肝火,有事好商量嘛!”幽王都亲自发话了,申后面对这种情况也毫无办法,只是骂了一通,愤然离去。

这时褒姒问道:“刚才来的是谁啊?”幽王答道:“她是本王的王后。你明天去拜见她一下,也让她顺口气,不然以后的麻烦就多了。”褒姒接口便答道:“原来大王您也有惧内症,明日,我自当去拜见这位令大王害怕的王后。”一听褒姒这话,幽王脸上可挂不住了,狠狠地说:“刚才要不是怕她伤了你,我岂能让她在这儿撒泼,我是天下之主,上天之子,怎么会惧怕一个女人?这不是笑话吗?天大的笑话。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人的欺负的。明日,你也不用去拜见她了。”褒姒默不作声。到了第二天,自然是没有去拜望申后,给她请安。

(三)褒姒挨打

申后本为一国之母,处处受人尊敬,那日受到幽王和褒姒的冷落,自然郁愤难消。回到宫中,一直郁郁寡欢。太子宜臼见母亲闷闷不乐,便问道:“母后为六宫之主,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呢?”申后道:“你父王宠幸褒姒,全然不顾嫡、庶之分。将来这个女人若是小人得志的话,你我母子二人将连立足之处都没有了!”说罢泪水涌出,又将褒姒不来朝见、不起身迎接之事对太子讲了一遍,越发泪如雨下。宜臼越听越愤愤不平,安慰其母亲说:“此事不难,明天是朔日,父王可能会临朝听政。到时母后可以派宫女到琼台采摘花朵,引她出来,到时,我便将她毒打一顿,让母后出气。即使父王怪罪下来,罪责也只在我一人身上,与母后全无干系。”

申后道:“切不可造次,谨慎从事才好。”太子宜臼愤然走出宫去。第二天,幽王果然上朝,群臣拜贺。宜臼得知父王上朝去了,使带了十名宫人,来到琼台之下,也不问三七二十一,将园中的花朵乱摘一通。琼台中的宫人见有人践踏花朵,忙上前拦阻道:“住手,这些花是圣上种来供褒娘娘玩赏的,毁坏了你等吃罪不起。”这边的宫人理直气壮道:“我等奉东宫之命,你等是什么人,竟敢阻拦?”当下两边宫人争吵起来,惊动了褒姒,便亲自出来看看,不禁怒从心起,正要发作。这时宜臼躲在暗处,见一绝色女子从宫门里走出来,宫人又七口八舌地向她告状,知道此人便是褒姒,便突然冲到她面前,也不问话,上前一把抓住云髻,举手便是一拳,狠狠向褒姒打去,口中骂道:“贱婢,你是什么人,无名无位,竟敢目中无人,今天教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太子说着又举拳打去了。

刚打了几拳,琼台中的宫人害怕打坏了褒姒,到时候幽王降罪下来他们担当不起,便一齐给太子跪下,高声叫道:“太子饶命,请太子殿下看在大王的面上,千万不要伤了褒娘娘的性命,奴婢们可担当不起。”说完众宫人跪下叩头不止。宜臼也怕伤了她的性命,无法向父王交待,见褒姒头发散乱,身上已经有很多伤了,心想母后的气已经出了,便停住了拳头,扬长而去。

褒姒突然被打,浑身伤痛,含羞忍痛回到宫中,听见宫人求饶的话,已经知道是宜臼替母亲出气,不禁悲伤起来。宫人一齐上前劝说道:“娘娘不必悲伤,一切自有大王给您做主。”宫人的话音刚落,只见幽王退朝,来到琼台。

(四)太子奔申

幽王退朝,便直奔褒姒住处而来,一走上琼台就看见褒姒头发松乱,泪流满面地坐在台中,感到奇怪,便问:“今日为什么还不梳妆打扮呢?看你两眼红红的,哭得那么伤心,是不是哪个宫人不听话,得罪了你,你只管告诉我是谁,我一定会好好惩治他。”

褒姒立即抓住幽王袍袖,放声大哭,边哭边说:“太子引了一帮宫人在台下摘花,我从来也没有得罪他的地方,太子一见我,也不问青红皂白,就打骂交加,要不是奴才们苦苦哀求,恐怕褒姒今天就性命不保了。要是以后经常如此,那我的日子还怎么过,还请大王给我做主。”说完又呜咽起来,痛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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