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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临近自习下课,老大和猴子拉着睡眼昵松的小三出现了。看样子,嫂子们都已经发了信息,禁止令撤销了,所以他们才敢奉旨前来接人。老大拍拍我的肩膀要我加油,可是我要加什么油呢?泻油、煤油还是润滑油?猴子比较坦白,直接告诉我,下次不要连累他;小三最乖了,他也不说话,半睁半闭的睡眼中却明明白白地表露着一个信息,再给我出乱子有你好受的!好吧!古人都云了:英雄不吃眼前亏,我认了!

自习铃声一响,老大优雅地进入班里,接过大嫂的书包,开始往里面装东西,他总认为大嫂之所以这么娇小,书包是主要的犯人;猴子到达柔嫂前方,彬彬有礼地请开坐在柔嫂前方的男子,占据主要位置,面含微笑看着柔嫂收拾东西,并不是猴子不想展示绅士风度,而是柔嫂向来坚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小三晃晃悠悠地还未到达三嫂面前,三嫂已经站起来接住随时会倒下的他,背上已经背好了书包,三嫂总是动作迅速。眼前的情景就是一副画,校花配校草,美女配英雄,这个班中有很多的人就是为了看到这个情景特地来此自习的!

另一位刚刚回到学校念书,众人对她还不太熟悉,一样是校花级别的赫筱籁。她的面前摆满了很多的书籍,可是她却没有收拾,她只是望着我,我很不想自作多情地认为她是在看着我,可是实情确实如此。只见她朝我勾勾手,又指指自己凌乱的桌面,意思很简单,过来帮我收拾!

不要啊!我在心中呐喊,要我现在去破坏这副如画的场面!而且还是在众人面前。拜托!赫大小姐,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多有人缘吗?现在肯定已经有不少的帅哥在心中将我凌迟处死了。我为难地望向老大,他向来最帮我,也最清楚我最不爱凑这份热闹,可是老大却以比我悲苦几倍的脸望着我,爱莫能助啊!我望向猴子,猴子却把眼光移开。无情无义的死猴子,给我记住!我心中暗骂。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小三身上,算了!他已经在三嫂怀里睡着了。

我认命地走了过去,认命地开始收拾东西,认命地把小赖的书包背上肩膀,一瞬间,我差点往后翻去。什么书包?这么重!众人之中传来嗤笑声,看来是在笑我连个书包都拿不动。

小赖故意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呵气道:“四本中英文大辞典而已!”

四本还而已!我感觉这个书包至少将近一百斤!可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小事的时候。如果说人的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我相信自己早被碎尸万断了一万多遍。小赖刚才的亲密举动,已经惹得四周的刺人目光升级了,如果不是平常早习惯在我们寝的帅哥堆中遭人白眼,现在我已经死了。

不管如何,现在该做的是迅速离开这里,于是我不再矜持什么礼俗礼法,什么绅士风度,立马脚底抹油,逃出自习室中,跑到楼下等待佳人下来。

过不了多久,一行七人下楼来了。的确是一副美景,我最喜欢这种唯美的场面了,可是想到待会我也得跟着一块走,不由一种伤心。请让我远观吧!上帝,我衷心地祈祷着。

平日多求那个老头子的话,偶尔还是会有应验的时候,就如同现在。老大他们三对人马走在前面,而我和小赖落在后头。据说,这是为了我们能够单独相处,但实情是赶走两个电灯泡。

小赖踩着轻松的步伐,当然轻松,东西都在我背上,开心地叫道:“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我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提醒她,她的快乐是建筑在我的痛苦之上的。

小赖转回头,对着我笑道:“你这个人真的很有趣呀!明明是不愿干的事,被四周逼着的话却会去做,明明不是很在乎四周人对你的看法,却经常在奇怪的地方异常执着,你的性格里充满着矛盾!”

“我们认识到现在才几天哪!感觉你好像认识我很久了!”我十分意外,才几天就能认清我的人实在不多。象我家的那几位,直到现在还老说猜不透我的想法。

“你的嫂子们每天都在我耳边说你的事,我都会背了!”小赖略带不满地道。

我挠挠头,她们应该不可能知道很多的事啊!难道是老大他们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看来回去得好好“庆祝”一下了,有必要让他们了解一下本人的手段。

“你在想什么?”小赖的俏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当即吓了一跳。小赖嘟着嘴道,“你这种反应太失礼了!”

“对不起!”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奇怪了!我又没做错事!我反应过来,不满地回道,“你突然把脸放在别人面前,谁都会吓一跳的!”

“是吗!”小赖挑眉道,“这次就原谅你!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回去该庆祝一下了!”小赖露出不解的样子,我又接着道,“所以我想先去买根绳子!”

“你想干什么?”小赖惊讶地问道。

“没干什么!”我才不想告诉这个和众人合谋陷害我的女人。

小赖偏头想了一下,突然轻笑道:“你还在记恨我吗?”

“当然!”

“哈哈……”小赖又笑了起来,“我听说你不喜欢漂亮的女孩,为什么呢?”

我现在十分确定,回去必须好好“庆祝”一下,老大他们到底把我多少事泄露了出去。

“喂喂,人家在问你话呢?”小赖不依地叫道。

“因为……”我发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接着全身都跟着抖起来,眼泪就要不受控制地自动滑落。

小赖还算好心,立刻道歉道:“对不起!我不问了!”过了一会,她又问道,“那么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呢?”

说到这个,我就好回答多了!我清清嗓子,开口说道:“首先不能太漂亮,一般般就可以了,职业是医生、教师、化妆师、律师和不良少女的pass,会使用暴力的女人pass,每天喝酒喝得醉醺醺的pass,气质高雅内含奸猾的pass!”

“好具体哦!”小赖开玩笑地道,“该不会你真的遇到过这种女人吧!”

“哈哈……”我故意笑着,心里在流血。

又向前走了几步,小赖突然问道:“你真的是遇到过这种人,是吧?”肯定的语气。

该死的女人,为什么直觉那么准!!

送小赖回到宿舍楼下,老大他们还未回来,看来是绕道谈心去了。小赖硬要我留下,等大嫂她们回来,因为书包中的中英文辞典太重了,她一个人拿不回宿舍。

一边等着一边闲聊,直到宿舍楼快关门的时候,大嫂她们才被送了回来。小赖掏出书包中的中英文辞典,一人一本还给嫂子们,又从书包中搬出一个哑铃递给猴子。难怪那么重,原来早有预谋。不过书包的质量倒是挺好的,这么沉带子居然也不会断掉。

我见事情终于结束,暗自松了口气,从明天起又可以过回以前悠哉的生活了。转身正想离去,“啪”地一声,一本书从我身上掉了出来。三嫂对书向来敏感,捡起来看了一下后递给柔嫂,柔嫂看了一眼,脸罩寒霜地道:“小李子!这是怎么回事?”

我胆战心惊地看着柔嫂手中那本我从未见过的日本色情杂志,只见封面依稀写着“人妻”、“护士”、“****”等等意义不明的语句。

“我……我不知道!”我一下子蒙了,突然想起刚才学姐向我说的事情。难不成是学姐,真是的!她又忘了,她这种行为叫偷不叫借!我不由在心中发起牢骚,不对!突然醒觉,现在不是发这种牢骚的时候。

“大姐算了!”帮我解围的是我老大,他向来跟着大嫂叫人,“这个年纪看这个很正常!”

“这么说你也看了!”大嫂在旁边不满地道。

“没有!我有你就可以了!”老大连忙拉起嫂子在一旁甜言蜜语。唯一的希望被击沉。

“柔嫂!我真的不知道,那不是我的!我发誓!”我实话实说。

“不是你的怎会在你身上!”柔嫂问出重点。

可偏偏这个是没法解释的,难不成要我告诉她们,我得罪一个女鬼,所以她为了报复我才故意这么干的吗?说了她们肯相信才怪咧。我不由闭嘴。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不是!我……”我手忙脚乱地,朝小三求救道,“小三,我不是这种人,你最清楚的!”

“嗯!”小三迷迷糊糊地应道,“虫子只对二次元的东西感兴趣,就算看成人的东西也是看动画类的!”

虽然是事实,但在现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实在是不适合。果然,嫂子们从原来看色情狂的眼神变成看变态的眼神。拜托小三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小赖突然说道:“大姐,这本书是我放的!报复他一下而已!”

“是这样吗?”柔嫂还是不相信。

“是的!只是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么大!”小赖带着一点愧疚地道。

“太好了!误会解开了就好了!你们该上楼了,要关门了!”猴子在旁边说道。赶紧趁你柔嫂还未想清楚前撤离,猴子的眼神这么告诉我。柔嫂见看大门的阿姨的确已经走了出来,立时向猴子挥手道别。众人鱼贯进入楼中。

“小赖!”我叫道,感激之情言遇于表。

“你这个变态!”小赖回头,用唇型说道,又朝我作了个鬼脸。

我不由嘘出一口气,看来这种日子终于结束。老大过来勾着我的肩道:“虫子,那本书从哪来的?”果然不愧是老大,事事洞若观火。

我装糊涂地道:“不是小赖放的吗?”

“骗鬼去吧你!”老大不屑地道。

骗鬼?要是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试试!我用眼角往天空搜寻,果然见学姐在左近上空飘荡。学姐发现我在看她,朝我吐吐舌头,飞走了。

当天晚上,老大便磨着我要我请吃饭,说是为我介绍成功,冲着今日小赖袒护我的样子,这事十有八九就成了!想想也是,先不论这事成不成,我的确应该为了小赖帮我的事请她吃饭。可问题是单请她一个人的话,那么从此以后我估计平常走路的时候我都得开始担心被人从背后暗杀,那么就只好连大嫂她们一块请了,那可就等于是两个寝室一块吃饭了。我翻翻钱包,已经将近月底了,家里快寄钱过来了,我的工资也差不多也该领了,我在附近一家药店打工,月底领钱。这个月钱包中还剩一千多块。行!我向老大保证道。

老大一下子就将日期定好,就在这个礼拜六出去聚餐。我自然心安理得的照我日常行动而为。今天是礼拜五,只有早上两节,不过没有点名的课,小三向来是赖在被窝中不起来的!老大和猴子则早早地去找嫂子们玩,嫂子是早上没课,下午和晚上才有!我只能乖乖地去上课,下午到药店打工。

药店的老板除了有点苛刻,有点小气,有点吝啬之外,他算是一个好人。在他手底下工作,就要小心无时不刻他会让你加班加点,不过工钱却决不含糊,该给的一分不少,只要你不在领工资的前几天被他气跑或者给他逮着机会扣你工钱就行了!

晚上加班到九点多,我才回到学校。照原定计划该去找学姐“报仇”了,拐了个弯往月光湖走去。月光湖附近只有一个体育馆,不在来往的要道之间,再加上这里是有名的分手圣地,晚上自然人迹罕至,所以当年学姐会跑到这里来淹死,老实说,我很意外!有时我会想:如果没有那个分手的传说的话,那么这里其实也是一个经典的谈情圣地。

月光照在湖面上,学姐静静地站在湖的中央,远远望去,就如同一个天使立于尘世。虽然那种鸟人我从未见过,但有学姐这个幽灵在,我不由想起一句广告词:一切皆有可能!

学姐见我过来,头一撇,不理我,看样子应该还在生气。可是我却知道,学姐的气早消了,否则她就应该沉到湖里而不是浮在湖面。

“学姐!你好啊!”我摆上笑脸。

“不好!”学姐把身子转过去,拿背对着我。

“好啦!学姐,我没生气!你过来吧!”我尝试着骗她过来。

“可是偶正在生气!”学姐依旧闹着别扭。

“我买了你最喜欢的巧克力冰激凌!”我哄她道。学姐虽然是鬼,而且可能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她自己说的!可是她的脾气却很像小孩子,而且爱好是“吃”巧克力冰激凌,并且喜爱的程度到达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果然,学姐心动了,看她往后飘来就很清楚了,只是头还是不转过来,“偶才不吃那种会说人家比不上动画片里的人的东西呢!”

“哦!”那么这种往后飘的动作该不会是下意识的吧,我这样想着!“那我扔掉了!”

“不要!”学姐大叫,转身朝我扑来。我轻轻巧巧地避开,晃了晃手中的冰激凌,嘻嘻笑道,“哟嗬!学姐,你又上当了!”

“讨厌!讨厌!”学姐又哭又闹。

我笑着把冰激凌给她,她立刻喜慕慕地接了过去!我爆笑道:“果然是小孩!”

“偶不是小孩!偶比你还大!”学姐又生气了。

我连连求饶,学姐这才放过我。坐在草地上,看着学姐舔冰激凌,心中一阵高兴,学姐很像我妹妹,即使她可能比我大上几百岁。不过对于这一点我向来很是怀疑,学姐说她忘记自己死了几年,却又说她可能已经活了几百年了,原因却是她对我们学校的历史了如指掌!老实说,我从未见过意识如此清晰的鬼,普通鬼总是只有一到两个特别清晰的意识,可是学姐却对各种事情都一清二楚,甚至记得自己以前没谈过恋爱,这点就很奇怪。再说了,学姐她居然可以吃东西,虽说从以前只看她吃过一种——巧克力冰激凌,而且她也说鬼其实可以吃东西的,但这只是她说的。最奇怪的是,月光湖旁边连一个鬼影都不见,就只有学姐一只。虽然学姐说了,月光湖以前是祭祀湖,因此才神鬼莫近,可是学姐却在这里“活”得好好的!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小翔,来!啊!”学姐递过冰激凌给我,我笑着舔了一口,从以前就一直这样!学姐接着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学姐到底多大呢?”

“几百岁了吧?”学姐皱眉道。

“不可能!”我摇摇头。

“怎么不可能?偶告诉你的历史哪里错了吗?”

“全都是对的!但是……”我故意买个关子,见成功引起学姐的注意,接着说道,“这些资料图书馆中都有,只要对这个学校历史有兴趣的学生都可以去查的!所以说,学姐可能比你想象的年轻。”

“那重要吗?偶还是已经死了!”

“这倒是事实!”我点点头,笑眯眯地看向学姐,心中感慨,自己要是有个这样的妹妹该多好呢!可惜,我家的妹妹,一个是暴力狂,另一个吗?不想了。

“喂,小翔。昨天那些女孩子你喜欢哪个?”

“哪个都不喜欢!你忘了,我讨厌漂亮的女孩子!”我没好气地回道。

“偶一直很奇怪呀!你该不会是跟你寝室的人在一起太久了,看着他们的对象都习惯了,所以对长得好看的女孩子都麻木了?”

“不是!”

“还是说你发生过事故,从此精神错乱?”学姐生前的兴趣可能是推理,不过她这种破烂脑袋能想出来的推理大多是天马行空,毫无根据!

“去!”我挥挥手,“你才精神错乱呢!”

“偶知道了!”学姐突然高兴地大叫,我知道她这种反应代表她不知道,“你是对自己的外貌有自卑情节,所以才……”

我作势要打她,学姐这才闭口不言,我接着问道:“我很丑吗?”

“不!”学姐摇头,“只是离帅气还差点而已。只不过如果你好好打扮的话,也是还可以的!”

这就是我怀疑学姐不是那么老气的原因之一,我实在无法想象几百年前的人会像她一样使用现代词语,连“帅气”都出来了,而且学姐的某些行为也太过现代化了!根本就像是和我同个年代出生的人。

我看了一下表,该离开了,起身拍掉衣服上的草屑,“学姐,我要走了!”

“这么快!”学姐有点不满。

“是啊!”我伸伸懒腰,“明天我们寝要出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来?”

“你邀请偶?”学姐双眼放光,她可是最喜欢凑热闹的人。

“是啊!明天是我请客!”

“偶要去!偶要去!”学姐举高手,欢快地叫着。

我会心一笑,学姐就是这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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