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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鼓棒,敲一下鼓,试一下音先。真郁闷!原以为可以看见这三只吉祥物的表演,结果自己也变成吉祥物了,太郁闷了!再敲一下!前头的老大拿起了麦克风,猴子拿起了吉他,小三拿起了贝斯。我们寝合在一起就是一个乐团,这是头一个学期的时候就决定的事。那些所谓的半夜鬼叫,就是我们正在练习所致!

我是负责编曲和打鼓,因为我不喜欢在前头出风头;猴子坚持要吉他,因为吉他手比较帅;小三是样样乐器都精通的,什么都是无所谓的,不过却是个音痴,他见主唱肯定是老大无疑了,就自己挑了贝斯,算他聪明,他是敢挑主唱的话,我头一个跟他拼命;老大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主唱,还负责填词!

副会长路萧柯一直在台上没有下去,他瞅瞅我,露出深思的神色,又马上恢复自如,就像开玩笑地说道:“听说今年的校草寝中,有一条辱没威名的虫子,今天怎么没看到呢?是不是躲起来回家数自己的脚呢?”台下立时传来哄堂大笑。

老大却神色自若,朝我勾勾手,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他的身边,老大朝台下众人大声宣言道:“这就是我们寝的虫子,各位觉得他哪里比不上我们呢?”

“鼻子!”“嘴!”“头发”“牙”……台下立时乱哄哄一片,各式各样的答案都有。起哄吗?谁不会呢!反正大家聚在一起,谁知道谁呢?而且就算我打扮之后配得上校草之名,可惜先天条件依旧不足,跟老大他们这种纯天然的东西站在一起,很自然就会暴露出自己的不足。

“好!”老大一抬手,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我不禁暗叹老大的统帅率一流,“今天我们要表演的所有歌曲都是这只虫子写的,绝对的原创!以前有很多人对我自创的歌称赞有加,但那也是这只虫子写的;而且他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特长;各位,现在是否还觉得这只虫子配不上校草寝呢?”

新时代的校草、校花就如同选美一般,注重的绝不仅仅是外貌,老大看来深悉这点。全场静默了一阵,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传来,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就注定了成为校草寝的一员了,这也就意味着,以后他们的表演我不能再在一旁光看热闹不出力了!

副会长路萧柯微笑着,接着说道:“看来校草寝真是名副其实了!不过,刚才谢圆煌同学一直强调着李翔羽同学是条虫子,难不成你们也有这种有趣的外号?”台下众人立刻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老大依旧微笑着道:“当然有!我们这个乐团的名字就是‘吉祥物狂欢节’!”台下又传出笑声,我却悔得肠子都绿了,这个名字是我用来取笑老大他们今晚上台表演的,现在竟然被老大拿来当做乐团的名字!老大接着道,“我吗?是大象!”台下顿时传出笑声。

“我当然是猴子了!”猴子无奈地耸耸肩膀,台下又是大笑。

小三刚要开口,老大已经抢先说道:“张小棋的保密,各位可以猜猜!这位理所当然是各位给的虫子啦!”台下又传出笑声。

路萧柯微笑着道:“那么,我们就期待着吉祥物狂欢节带给我们的精彩表演了!”说完,他悄悄地瞪了我一眼,下台去了。我自然了解他瞪我的原因,看来他还真的记得那一剪之仇。真是小气的人!

鼓声起拍,小三的贝斯立时跟上,猴子的吉他也开始了,老大的歌声顿时传出,伴随着种种的乐器声响,舞会正式展开。

唱完四首抒情的歌曲,我们寝自然功成身退。不过九点半的时候还得再上台一次就是了!这次的舞会分为两个行程,7点到9点半是学生会的社交舞会,9点半到12点是我们这些普通人的狂欢舞会,因此,现在在场上跳舞的有各大企业的“达官贵人”、学校里面子够大的老师,还有懂得社交舞蹈的学生会成员和一些普通的同学。

老大他们自然也在其中。老大身边是可爱型的大嫂,看老大趁机把大嫂抱得紧紧,就可以想见他的不良心思了;猴子的舞伴是帅气的柔嫂,两人身高差不了多少,柔嫂今天更是特意穿了一双高跟鞋,若单从表面来看就像是两个美丽的男人携手共舞。柔嫂的支持者以女性居多,据说曾经有一位大二的学姐对着柔嫂喊“姐姐大人”,为此柔嫂郁闷了半个多月;小三自然是和三嫂起舞,小三是个天才,除了唱歌和绘画不会之外,其他的都是一学就会,三嫂也是不遑多让,在她们专业似乎也是第一名,一位气质型的眼镜美女加才女。老实说,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清楚善良的三嫂到底看上那个小三哪一点,有能力却没梦想,更兼狠毒第一,兴趣是睡觉和浪费天生的才赋。奇怪的小三!

不管如何,他们跳舞的场面是非常美的!我在旁边看得是口水直流啊,好像就是因为这点经常被人当作变态!眼光余角突然瞄到姐夫和我们系的马哲(马克思主义哲学)老师在跳舞。糟了!那么,醉姐姐呢?我往四个角落里扫描,果然看见醉姐姐在离我最近的角落里低沉。

很想假装不知道,可是醉姐姐已经看见了我。她的眼中很清楚地写着:我需要人安慰!我哀叹一声,认命地走了过去,否则待会传过来的眼神就是:你再不过来安慰我,我就要你好看。

“醉姐姐!姐夫这是在应酬!”我再一次重复着这种毫无意义地语言。

“我知道!”醉姐姐的话中充满着哀怨。醉姐姐这点是很不错的,不管是吃醋还是吵架,都是关起门后两个人的事,在外人面前,她是不会和姐夫吵的!

那你干吗还要我过来,我心中不满地叫嚷,口头却自然而然地继续安慰她:“他待会就会过来找你的!然后所有的舞曲都会是你的了!”

“真的吗?”

“当然……”我理所当然地应道。假的!姐夫在这种场合只会和你跳一只舞。醉姐姐自然也知道我的话是假的,不过她还是十分高兴我这么说。把我叫过来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听这几句违心的话而已!要是这样还不高兴的话,那我还有何立场可言!毫无意义,懦弱无能,我在心中痛骂自己。我现在还没有那个胆量敢骂醉姐姐,她那双猛禽类的眼睛可机灵着呢!一旦被她看出我在骂她,我除了自杀谢罪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了。

过了一会,姐夫还是过来了。我把醉姐姐交还给他,他投给我做了一个歉意的眼神,我回他一个无奈的耸肩。我倒没想到今晚姐夫会过来,早知道的话就不用叫老大帮我准备酒了。现在肚子有点饿了,先找点东西吃。

餐桌上可真有不少的东西,都是一些点心类的食物。蛋糕、冰激凌、曲奇饼,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东西!真可惜!今晚没有叫学姐过来,她到底跑哪去了呢?心情真糟,吃点曲奇饼再说。

“我要那个!”小赖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出,纤纤玉手指向一块奶油蛋糕。

很好!打发时间,消磨心情的冤大头来了。既然赫筱籁同学平日里给我找了那么多的麻烦,那我偶尔回整她一下也是应该的!我口中咽下曲奇饼,微笑着道:“你真的想要吗?”

小赖似乎吓了一跳,我是不清楚原因!不过,她还是点了一下头。

我把奶油蛋糕拿到盘里,用叉子插起,“来!啊!”心中暗自发笑,看你怎么应付!

小赖的脸突然一红,低下头害羞地望了四周,似乎下定决心一般,闭上眼抬起头,真的张开了嘴巴。这下轮到我吓傻了,不该是这种发展的!我一开始只是想开个玩笑罢了,依照小赖平日的习惯,肯定是直接骂我神经病了事的啊!怎么会变成这种情况呢?

我发觉自己拿着叉子的手正在发抖,四周不断传来的刺人的视线让我无地自容,我艰难地开口道:“小……小赖,我……我不想玩了!原谅我吧!”已经带着哭音了!

小赖张开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我,眼神中似乎有很多的内容,似乎又是那么的空洞,突然她调皮一笑,朝我吐吐舌头,“吓到你了吗?”

我连连点头,突然想起老大填的词里有这样一句:为你百折千绕,只为寻访你眼中的世界,你那单纯又无比深壑的心中,到底藏着怎样的精彩?当时只是嗤笑老大的词填的不怎么样,现在不知为何却想了起来。小赖抓住了我的手,把奶油蛋糕轻轻地含在嘴中,又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了舔叉子上的奶油。我感觉到血液突地分为上下两路直涌了过来,下面那路往何处去,我不便明说,上面这路直接涌到鼻子之中,差点就要喷了出来。

小赖又满含深意地望了我——下体的某个部位,微笑着道:“好玩吗?”

我连连摇头,现在打死我我都不敢再整小赖了!看来我才是那个被用来打发时间的冤大头。嘘出一口气,见旁边的男性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立着,满脸的苦笑,我不由心有戚戚焉。各位男同胞,小弟理解你们的痛苦。小赖竟然用她天真无邪的脸做出那种容易引人遐思的事情,真是个恶魔级别的人物!抹了一把心酸泪,继续吃东西!

插起一块巧克力,正要往嘴里送,发觉旁边刺人的视线增加了几成,不由停止了动作,诧异地问小赖:“怎么了?”

“谁知道!”小赖狡捷一笑,自己插了一个草莓蛋糕。

你就知道啊!小赖的表情透露着她知道着什么。不过既然她不想说,我也就不强迫她。口中轻哼“女人的心事你别猜”一边接着往嘴里送东西,旁边突然传来“嗯!”地很大一声响。

我一口咬下巧克力,转向小赖,“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刚才间接接吻!”小赖无所谓地道,眼中却满含笑意地瞧着我手中的叉子。

“噗!”我把刚吃下的巧克力往旁边墙上喷去,还好是在角落里。“呸呸!”吐干净再说。平日在家习惯这种事了,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到。

“喂!你这种行为很伤人的!”小赖不满地叫道。

“谁理……你!”头两个字我大声叫,后一个字我自动息声,这里好歹是大庭广众,象我这种普通货色要是够胆吼美女的话,说不准会有很多英雄会出来主持正义。可恶!赫筱籁,叫你恶魔真是太小看你了,你应该是大魔王才对!

小赖耸耸肩膀,无所谓地道:“对这种事情,我是无所谓的啦!”

“说这句话的应该是我才对!”在我看来,男生在这方面比女生有利,只要你不是很蠢,至少乱来之后没有证据留下。

“可是你刚才的表现是很有所谓的!”小赖依旧微笑。

我双眼上翻,这种事情是越辩越糟,明智的决定就是闭嘴,喊来服务生,换把叉子。突然又觉得这样十分可惜,要是早一点发现那把叉子内在的含义的话,拿来拍卖说不定也能拍个不少钱。继续对付眼前的食物,旁边来来往往不少“青年才俊”都过来邀请小赖跳舞,小赖却都一一回绝了!只是盯着我不放。

我无奈地问道:“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就直说吧。”

小赖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在想,今晚你那位看不见的朋友没有来吗?”

双眼再度上翻,又是这个话题。不过问起学姐,心情又开始变糟了!小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像我们那种寝室聚会,你都会叫他来参加,这次这样的盛会你不可能没有叫他。想想原因的话,大概就是:你不想你那位朋友看见初醉学姐;你们之间闹别扭了;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呢?”

我是越来越佩服小赖了,竟然可以猜到我和学姐之间是闹“别扭”了,虽然我不清楚她是什么原因才会消失不见!这个故且不论,小赖的话似乎有种怪怪的东西,“小赖,你认为的原因中为什么会有醉……学姐那个选项呢?”在学校里叫她醉姐姐的话,似乎太过亲密了。

“很简单!女的你怕她误会,男的你怕他抢走初醉学姐!”

我揉揉发疼的额头,也许小赖的错想和猴子有得一拼,“我再重申一遍,醉学姐和我的确有关系,但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出现这种可能性的话,我立刻就会从学校的顶层往下跳!”我少有地认真。

“但是……”小赖依旧不依不饶。

“别但是了!”我打断她,见薛穆明走来,心中尚是头一次为见到他而如此地欢欣雀跃,终于可以把小赖丢给别人处理了,省得我麻烦!我拍拍小赖的肩膀,指指她后面。

小赖转头,脸色霎时一变,不但没有如我所料的离开,反而往我这边靠了靠!我不禁诧异,却突地想起老大似乎提过,小赖住院半年和薛穆明有关!

薛穆明来到小赖前方两步远,微笑着朝小赖道:“赫学妹!你好!”

“薛学长!你好!”小赖有礼而生分,身子又朝我这边靠了靠。

我越来越奇怪了,不过秉持着我的原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依旧没有理会他们的情况,先把曲奇吃了再说。

“我想请你跳只舞!”薛穆明的声音听起来有股磁力,让人无法拒绝。的确是好男人,我先把蛋糕吃了再说!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跳舞!”真可惜,小赖拒绝了!我摇头叹息,这冰激凌挺不错的,学姐要是吃到的话,肯定会很开心的!

“赫学妹!没关系的……”

“啊!”小赖一声惊呼,我的手肘霎时就被抓住,我可以感觉到她整个人在微微发抖。无奈之下,只好把注意力从桌上的食物抽了回来。小赖与其说是抓住我的手,不如说是整个人粘在我的身上,而薛穆明则是一脸受伤,手尚且停在半空。看图说话谁不会啊!我都猜得出前情提要了,肯定是薛穆明想要抓住小赖,小赖却为了躲开他而跑错地方了。

薛穆明的脸顿时转为怒容,冷冷地瞪我一眼:“又是你!”

我见小赖的身子还在微微发抖,两只眼中满含恐惧地望着我,样子象极了被雨淋湿了身体的小猫,同情之心大起,“薛学长,小赖今晚还未吃东西。所以,等她多吃点东西之后再说吧!”

“关你什么事!你给我让开!”薛穆明眼中暴戾之色又起。

对于薛穆明,老实说,打从上次他威胁我之后我对他仅有的好感就消失不见,刚才只是因为礼貌的问题才对他好言相劝,既然给他脸他不要脸,那么就不怪我了。我收起自己虚假的笑脸,“薛穆明,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很清楚!在这里干架的话,你明年应该很难找到工作吧?”对于这种人,跟他来软的是不行的!我虽然怕麻烦,但是把我逼急了,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薛穆明狠瞪我一眼,对着小赖柔声说道:“赫学妹,我相信我们之间有点误会。你能跟我过来一下吗?我想好好向你解释!”

我望向小赖,小赖却连连摇头。

“赫学妹!”薛穆明又想拉住小赖。

我巧妙一个转身,将小赖藏在身后,双眼望向薛穆明,“你该走了!请吧!”

薛穆明握紧了拳头,又柔声对我身后的小赖道:“我不会放弃的!”说完,走开了!看来他也清楚这里不是闹事的地方。

感觉到身后的小赖似乎慢慢放松下来,我继续转头找吃的东西,刚才打鼓真的太费体力了!小赖不好意思的声音传来:“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没什么!下次别再整我就行了!”

“我什么时候整过你啦!”小赖不满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没有?你仔细想想!”我挑挑眉,怒视小赖的眼睛。敢说没有?那四本中英文大辞典是怎么回事?

“嗯?就算有吧!”小赖把眼神移开。

算你识相!继续回头看东西。小赖的声音又再次传来,“你不问我发生什么事情吗?”

“你想说吗?”考虑一下怎么把冰激凌带回去给学姐吃。

“暂时还不想!”

“那不结了!”算了,带回去的话学姐也不知道在不在!

“你这个人真的是意外的体贴!”

“体贴?”我转头看着小赖,突然阴森森一笑,小赖顿时又被我吓了一跳。

如果小赖知道我只是因为不想多管这档子闲事,所以才不问她的话,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反应呢?我在心中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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