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酒楼……
回到房间内,萧阴漠坐在桌前,背对着里面悠悠的喝着茶。里面的那张床上,一位面色红润的少女正安然的熟睡着,咋一看,她不是孙小雪又是谁?
喝完茶后,萧阴漠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冷冷一笑,暗暗骂道:“好你个骂街的泼妇,恶毒的女人,竟然是个害人精。哼……上次的事,等下再跟你算账。”
接着,萧阴漠又倒了一杯凉茶,慢慢喝了起来。
片刻,只听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呢喃,萧阴漠微微一笑,道:“这么快就醒了?我问你,上……”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怒喝:“我杀了你……”
闻言,萧阴漠大惊,赶紧头往一边侧去,同时一个就地打滚,然后站了起来。
只听“嘭”的一声响起,刚才萧阴漠坐下的那张木桌,顷刻间碎成了无数块,桌上的茶杯茶壶也跟着掉落在地,“啪嗒”几声摔的粉碎。
见此,萧阴漠心下骇然道:“还好躲的快,要不然就惨了。”
“yin贼,我……我杀了你……”小雪一击不中,立马扬手朝萧阴漠抓了过来。
萧阴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孙小雪的手,厉声喝道:“喂,请你将嘴巴放干净一点,人家好心救了你,你却不分好歹,不是出手就是辱骂的,你当我小yin魔那么好说话是吧?”
一听到“小yin魔”三个字,小雪顿时一愣,抬头一看,果然是他,于是越发的吃怒,一脚逼开萧阴漠,怒道:“你还说你不是yin贼,你都说自己是小yin魔,这yin魔跟yin贼又有什么区别?”
闻言,萧阴漠苦笑一声,道:“姑娘,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的名字是叫小yin魔不假,你以为我想这么叫啊?那都是几位师父从小就帮我取的,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说我是yin贼,那我倒要问问你,我哪里像个yin贼的样子?倒是你,那天在三笑楼……”
话还没说完,小雪便摇头“啊”的一声,然后怒吼道:“yin贼,你还好意思说,我……我要杀了你……”
“又来?”萧阴漠低估道:“看来几位师父说的对,女人的确不好惹,果然如此!行,本公子懒的跟你解释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说完,萧阴漠二话不说,闪身跳出了窗外。身后,只听一声滔tian怒吼:“yin贼,下次别让我看到你。”
闻言,萧阴漠冷冷一笑,道:“我还不想看到你呢!”说完,脚步立马加快了几许,很快消失在了月色下。
萧阴漠独自一人在街道上晃悠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天上人间”的门口。几位穿的花花绿绿、打扮的妖艳无比的女子正站在门外闲谈着,见有人打门前经过,一位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子立马满脸堆笑,一把拦住了萧阴漠,笑道:“公子,既然来都来了,为何不进去玩玩呢?”
另一身穿绿衣的女子接话道:“是啊公子,有什么好害羞的,像你这般大小的公子哥,每天前来的都不知有多少呢!”
萧阴漠打小就在雪狼谷长大,那里又会知道这“天上人间”里面又是干嘛的?一听到“玩”字,萧阴漠顿时双眼雪亮,问道:“里面真的很好玩?”
闻言,几位女子微微一愣,随即,那公子女子赶紧笑道:“公子,好不好玩,你进去了不就知道了。来我们这里的客人,哪一个不是玩的开开心心醉生梦死的才离开的。”
闻言,萧阴漠一点头,道:“好,本公子就进去玩玩。”
此时虽是夜深,再过个把时辰,天就会大亮。一进去,萧阴漠便觉得这里就是一酒楼,虽已夜深,可里面多多少少还坐了不少喝酒的人,只是令萧阴漠有些不解的是,凡是有人坐了的桌子,都是一男一女对饮承欢,有说有笑,甚至有的还搂搂抱抱,很是暧昧。
正当萧阴漠大感不解之时,一位老妇满脸堆笑的走到了萧阴漠的跟前,笑道:“哎哟公子……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呢!我这里正好还有一个间房,不知公子看上了我家哪位姑娘啊?”
闻言,萧阴漠不解的问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那老妇一听,顿时大乐,说道:“有有有,待会儿公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保管公子会乐不思蜀的。”
闻言,萧阴漠一锤定音,道:“好,那个房间本公子要了。”
老妇一边领着萧阴漠往房间走去,一边问道:“对了公子,你可曾看上我家哪位姑娘没?”
闻言,萧阴漠摇头笑道:“没有。”
那老妇点了点头,道:“既然公子没有旧识,那不知公子喜欢哪种货色?”
“货色?”萧阴漠微微一惊。
闻言,老妇赶紧笑道:“不瞒你说,我这里什么货色都有,有上等的、中等的、下等的,当然了,一两件次品也是有的,只是不同的货色,价格也就不同了,不知公子喜欢那种,呆伙儿我好帮你送来。”
萧阴漠哪里又知道这老妇口中的“货色”是什么,只顾着贪玩罢了,听到还有的选择,便当机立断,说道:“当然是上等货色了,而且越多越好。”
“啊?”一听到“越多越好”几个字,那老鸨大惊道:“公子,你……”
萧阴漠赶紧笑道:“尽管送来便是,本公子有的是钱。”说罢便从衣袖中掏出两锭碎金并交到老鸨的手中,笑道:“如果能让本公子满意的话,这些都给你。”
这老妇不能不说见钱眼开,一看到眼前的这位公子一出手就是两锭金字,立马笑呵呵的接了过去,然后一一咬了咬,呵呵笑道:“公子,那我这就去帮你准备。”
萧阴漠按照那老妇所说的房号,很快便找到了这间“火字一号”房,然后推门而入。
一进去,萧阴漠略有些失望的说道:“我还以为真的不同呢!一张床,一张桌椅,几把椅子,只不过多了一把琴而已,其它的都是一样的嘛!还以为这里是赌坊呢!”
不过既然来了,萧阴漠也没有打算立刻离开的意思,而是走到桌前做了下来,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壶酒,揭开瓶盖放到鼻前闻了闻,不由惊道:“哇塞,好酒啊!比那女儿红还要香。”赶紧的,萧阴漠仰头咕噜一声喝了一大口,一边用衣袖擦了擦嘴,一边惊叹道:“哇塞,真是好酒啊,不但比那女儿红香,还更好喝呢!啧啧啧啧……这酒怕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酒吧!”接着,萧阴漠忍不住又喝了几口。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老妇领着一十八、九岁的少女走了进来。少女一身白色长裙,那雪白的衣饰,洁白的翠羽,俨然九天而落的仙子,明艳圣洁,依态不可方物,宛若冰山上一朵即将绽放的雪莲,灵动清雅,隐隐有点高贵之意,清雅的让人心动,就像开在了遥远的彼岸。那洁白如玉的双手,看不出任何瑕疵的洁白面容,容不得任何人采摘到眼前,这容颜,任谁见了一眼,便再也难以忘却……
萧阴漠背对着门口只顾着喝酒,听那老妇说道:“公子,多的没有了,就这一位,而且还是刚来的。”
萧阴漠也不曾回头,更没有去理会带来的是什么东西,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有酒喝就行了,东西放下吧!”
那老妇赶紧应了一声,然后出去了。
这位少女,一声不吭,怯生生的站在萧阴漠的身后,没有上前也没有后退,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见她双手紧握的样子,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紧张,又是多么的害怕。
半响,萧阴漠似乎感觉有点不对劲,赶紧回头往身后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的?”
闻言,那少女微低着头,轻言细语道:“公子,小女名叫晓月,是来服侍公子的。”
萧阴漠诧异道:“服侍我?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有手有脚,也不缺胳膊断腿的,不需要别人服侍。”
那少女说道:“公子,明明是你让杨妈妈把我叫来的,怎么公子又说不用别人来服侍?公子,是不是小女不够好啊?”
“不是不是,姑娘你误会我了,姑娘美若天仙,怎么不好。只是我的确没叫人来服侍啊?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还是说你走错了房间?”
晓月低声说道:“公子,是杨妈妈带我进来的,又怎么会走错房间呢?”
“杨妈妈?什么杨妈妈?”萧阴漠吃惊的问道。
闻言,晓月回道:“公子可真会说笑,刚才那个不就是杨妈妈?”
萧阴漠惊道:“姑娘,你说的那个领我进来的大婶?”
闻言,晓月噗嗤一笑,道:“什么大婶,她就是这里的杨妈妈。”
“她不是说给我送几件上等货给我的吗?那东西呢?”
闻言,晓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这位公子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是干什么的,这也难怪。于是微微一笑,道:“公子,莫非你真的不知道这里面是干嘛的吗?”
闻言,萧阴漠摇了摇头,道:“我哪知道是干什么的,对本公子而言,只要好玩就是了。”
果然是个玩世不恭的无知少年!于是晓月笑了笑,道:“公子,这里是ji院,是男人花天酒地的地方。”
“我管他是什么ji院不ji院的,只要好玩就行了。”
闻言,晓月苦笑一声,道:“公子,小女就是你要的上等货呢!”
“啊?”萧阴漠微微一惊,道:“你明明是个人,怎么会是货色呢!”
晓月依旧笑了笑,反问道:“那公子以为呢?”
萧阴漠顿时语塞,半响才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呢!原来是个人。”
晓月笑道:“公子,小女都站了这么久了,你看是不是……”
萧阴漠道:“想坐的话就坐的,反正这里面凳子多的是。”
闻言,晓月道谢了一声,然后走到萧阴漠的对面坐了下来。
萧阴漠也没去理会,依然坐了下来,还一只脚踩在了旁边的一个凳子上,端起酒壶喝了起来。对面,晓月见萧阴漠只顾着喝酒,根本就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索性喝起了茶来。
突然,晓月低低叹息一声,脸上也现出了几许的悲伤。
闻言,萧阴漠微微惊道:“好端端的,姑娘为何要叹息?”
晓月笑了笑,道:“没什么。”
萧阴漠有些诧异,道:“既然没什么,那姑娘干嘛要叹息不已,而且满脸的忧伤?”
闻言,晓月苦笑一声,道:“公子,时候不早了,就让晓月来服侍公子就寝吧!”
萧阴漠赶紧说道:“晓月姑娘,我都说了不用你来服侍,你还是回去睡你的觉吧!”
闻言,晓月顿时泪眼汪汪了起来,道:“公子,要是被杨妈妈知道了晓月这么快就走了,非得打死我不可的,公子,你就让晓月来服侍你就寝吧!求求你了!”说完便跪了下来。
见此,萧阴漠大是吃惊,赶紧扶起晓月,道:“姑娘,你这是干嘛?好端端的为何要跪下,有话好好说嘛!”
晓月啼啼哭哭,被萧阴漠扶起坐了下来,随后一番了解,这才明白了青楼到底是干什么。于是问道:“晓月姑娘,我看你长的倒也不奈,为何要到这里来做ji女呢?”
闻言,晓月叹息一声,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其实这并非晓月所愿。”
萧阴漠一听,觉得晓月的话中有话,于是坐了下来,耐心的等着晓月的下文。
片刻,晓月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道:“公子,小女原本姓秦,出自于一官宦之家,家父在朝为官,奈何因事得罪了他人,结果被人在皇上面前参了一本。皇上一怒之下,将家父打入了天牢。母亲一气之下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就离开了人世。后来,小女家中突然来了一伙强盗,那些强盗一进门便杀的杀,抢的抢,小女就是被那伙强盗抓来卖进这家妓院的……”
萧阴漠越听越是心惊,没想到眼前的这位晓月姑娘竟有如此一番辛酸的遭遇,父亲含冤入狱,母亲因病不起,家中又遭强盗洗劫,将她抓来卖入qing楼中,可谓是多事之秋,祸不单行。
只听晓月恨恨怒道:“可恨朝廷中奸臣当道,皇上年迈昏庸,再加上小女乃一介女流之辈,又手无缚鸡之力,要不然……”
萧阴漠叹息一声,道:“晓月姑娘,我还以为我的遭遇已经是惨不忍睹的,没想到你的遭遇比我的更惨。”
闻言,晓月擦了擦泪水,问道:“莫非公子也有一番离奇的遭遇不成?”
小心哦再次叹息一声,苦笑道:“长这么大,我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呢!”
这下轮到晓月吃惊了,于是问道:“公子此话怎讲?”
萧阴漠道:“我只知道我是个孤儿,从出生就一直生活在一个山谷里面,是五位师父一起把我扶养长大的,我曾多次问五位师父我的父母是谁,可是五位师父却没一个肯告诉我的。”
闻言,晓月皱了皱眉,道:“公子,那你可有打听过?”
“打听?呵……我连自己的姓氏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打听?再说了,我那五位师父一直都不准我出谷。这十八年来,我在那山谷里,每天跟着五位师父除了习武就是习武。有谁知道这其中的辛酸?我轮流跟着五位师父习武,不准哭不准笑,做错了他们就打,不对的他们就罚。这十八年来,除了五位师父之外,我没有一个亲人,也没有一个朋友,整天就窝在山谷里,除了习武还是习武。直到前些日子,五位师父这才让我出谷,要我到江湖中历练历练一番。”
闻言,晓月赶紧说道:“公子何不借此机会打听打听一下自己的亲生父母呢?”
萧阴漠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啊?我连父母的样貌、姓氏都不知道,又到哪里去打听?”
闻言,晓月皱了皱眉,道:“公子别灰心,总有一天公子会找到他们的。”
萧阴漠点头道:“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吧!对了晓月姑娘,你想知道我叫什么吗?”
晓月道:“公子不说,晓月又岂敢乱问。”
萧阴漠笑了笑,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叫小淫yin魔。”
“噗嗤……”晓月破涕为笑,道:“公子真会说笑,哪有人称自己是小yin魔的,这不摆明了说自己是yin魔吗?”
萧阴漠冷冷一笑,道:“那有什么办法,五位师父从小就给我取的,我曾多次要五位师父帮我把名字该了,他们没一个肯的,还说什么这个名字好听,还要我长大之后去淫luan江湖。”
晓月笑道:“天底下哪有这样蛮不讲理的师父?这不摆明了要你成为众矢之的吗?”
萧阴漠一摊双手,道:“那有什么办法?”
晓月笑道:“依我看,要么就是你那五位师父脑子里有问题,要么就是和你有仇。”
闻言,萧阴漠笑道:“有一点你算是说中了,五位师父和我无怨无仇,不过他们的脑子的确有些问题。”
“照你这么一说,那还说的过去。”
两人一番促膝长谈,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见面,无话不说,可谓是心心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