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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政把鱼儿压在身子底下,从她的后颈啃起,转着圈儿,一直咬着鱼儿的舌。周政有些累了,鱼儿就把他推开,自己向卫生间走去……
现在,周政真的被鱼儿所征服了,他感觉自己一刻都不想离开这个乖巧而有韵味的女子了。他经过这一个多小时的折腾,确实有些累了,毕竟年岁到了啊!
他在心里叹了一句,然后,走到客厅,点上了一支烟。当他拎着的烟缸放在床头时,鱼儿像条鱼一样猛地游过来,一把抢过周政嘴上的烟,摁灭在了烟缸里:“俺就不让你抽嘛,就不让你抽嘛……”
面对孩子一样的鱼儿,周政苦笑了一下,俯下身子,亲了她一下,然后说:“好,好,我的小情人!”
这时,鱼儿一扬手把周政还想俯下来的嘴推开:“谁说我是你的情人!我要做你的夫人呢!”周政一愣,正要看她,她却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他顺势又压在了她高耸的胸脯上。
“我开始就没有说做你的情人呀!”鱼儿把嘴从周政的嘴上移开,娇嗔着说。周政此时的心已没有了刚才的轻松与愉悦,一种说不出来的味儿漫上心头。
他有些敷衍但又很用力地吻了一下鱼儿光滑而柔软的额头,笑着说:“对,你不是我的情人,你是我的宝贝!”
“你又耍滑头了,这可不是在你的办公室里呀。”鱼儿有些不快的样子,但那种让人怜爱的风姿依然让周政心里一颤:唉,这女子!他心里虽然这样想,嘴里却是另一番话:“只许胡说,可不准胡想啊,你不是我的宝贝是什么!”
“我才二十岁,你就忍心让我这样下去吗?”鱼儿这话虽然问得很重,可在她那有些天真、有些幼稚的神态的掩饰下,却变成了女儿对爸爸的疑问。
周政很认真地看了一眼鱼儿,有些感叹地说:“你以为我们真的结婚就好?不,我是和别人结了婚的,不还是陪着你吗?她自己在家空守呢。”周政说这些时,心里竟有些痛了,他突然觉得对不住他的妻子曾艺。是的,这些天他真的没有把心放在她身上了,眼前的这女子几乎把他的心都拉到这里了。
可鱼儿并不这样认为,她撒着娇,就像三岁的女孩一样,卖着嗲:“不,不嘛,我就要做你的夫人,我就不做情人!”
两个人虽然都尽量掩饰着心里的真实情感,说出的话也温柔得要死,但其实谁心里都明白,他们正在进行着一场讨价还价的买卖。周政感觉真有些累了,就又拿起了一支烟,放在鼻子前闻着。这次,鱼儿不但没有再拦他,而且先在他额头上啜了两下,拿起火柴给他点上了。
“我的天,你少抽点吧,我去给你弄饭!”鱼儿总是亲昵地把周政称为“我的天”。一开始,周政以为这是她的感叹词。其实不然,后来他明白了,这是鱼儿对他的爱称。
周政有一次在办公室里很认真地想过这三个字,他真的佩服鱼儿这小女子了。“我的天”这三个字含义可多了啊,周政曾在红头信笺上写了满满一页呢。含义一定还很多呢,加上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情境、不同的表情,你去体会吧。周政记得那次他就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在鱼儿嘴里,这三个字的含义到底有多丰富。
可今天却不一样了,周政倒觉得这三个字很生硬、很做作,冰凉凉的感觉。他开始回忆着、思考着这个让他痴迷的女子。她像什么呢?周政吐了一口烟,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绝对是青枝绿叶,挂满露珠的什么植物。
那是什么呢?是花吗?有点像,可绝不是木棉,应该是带刺的玫瑰吧。不,应该是青藤,对,是爬在树上的青藤。树因它而妖娆多姿,可树最终也会因它而失去自身的光彩……
这样想着,周政心里竟有些失望的感觉,过去的甜蜜和令人难忘的日日夜夜仿佛一下子都消失了一样。他并不想这样的,他突然觉得这样对鱼儿是不公平的,她应该有她的要求。但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周政不是没有想过和妻子曾艺离婚的,前几天他还在想。但他总觉得并不是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他也说不清,这也是他不给鱼儿承诺的原因。
唉,不想这些了。望着厨房里哼着小曲,忙碌而活泼的鱼儿,周政把烟摁掉,起身向厨房走去。
这时,鱼儿正喊他呢:“我的天呀,你快来帮帮我嘛!”周政加大了步幅,向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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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政从心里感觉到会有麻烦事发生的,早晚都会发生的。这个麻烦并不是仕途上的,而是由女人、由鱼儿带来的。
鱼儿确是美丽而有风姿的。她那青春的有些蛮劲的身体和性格,让已过四十的周政是那样的痴迷。不要说见到她,或是与她相拥在一起,就是想到她,周政心里都会有一种冲动。
周政是一个有心劲的男人,也正是这种心劲把他压抑了很久。
过去他也想过会与其他的女人有风流的艳遇,甚至要拥有个情人。不仅如此,他还不止一次地设想过与那些女人在一起的情形,夜里他也是做过这样的梦的,甚至在他与妻子曾艺做那事的时候他都会突然想起心目中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并不是一个确切的人,而是集中了他所喜欢的所有女人优点的一个理想中人。
他与妻子做着爱,可此时的妻子却变成了那个理想中的女人。每当这个时候,他就特别有精神,坚持的时间也特别的长,往往都让妻子吃惊。
然而,他一直都没有敢去现实中找这个女人。现实中不是没有,而是他不敢,因为他怕这个女人影响了自己。在自己的仕途与这个女人之间,他宁肯在意念中强奸这个女人以缓解自己的焦渴,也不能去接纳一个有血有肉的真人。但在他做了副市长以后,一切突然间都变了。
当他知道很多人并不像他那样胆小,都拥有着或明或暗的女人,他觉得吃亏了。这时,他认识了这个鱼儿,鱼儿就是他梦中的那个女人!那种压抑下来的欲望就像在大地深外禁锢了十几亿年的原油,一遇到可以喷发的井口,就再也不可遏制地喷射了出来。他们很快拥到一起了。
那第一次秘密的充满性感的约会,让周政终生难忘。自此,他就像一个馋嘴的管不住自己的孩子,第一次偷吃的得逞,使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那种充满刺激、想偷终于偷到手的感觉,是妻子从没有给过他的。他甚至想过这个女人会给他带来什么不好的结果,但他还是不能抗拒自己的欲望。
男人来到这个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业、金钱、家庭……可有多少男人是真正为自己活着的呢?他试图给自己找到一个又一个解脱的理由。他想也许自己是好色的,但哪个男人不是这样呢?何况自己并不像其他人那样三天一换,他真的是被她所征服了。
鱼儿应该是一个特别的美人。这种美并不是一般的女人的美,而是那种谜一样的美。她的美还在于她的变化,有时她温柔如水,纯真如十几岁的小姑娘;有时却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他感到万分的陌生。对男女而言,有时陌生带来的刺激和性感要超过一切。周政曾经想,这也许是男人为什么容易婚外恋的原因吧。
在周政面前,鱼儿有时会突然间变了个人一样,当周政急不可待时,她却表示出撩人的拒绝。就像一个精到的斗牛士一样,用自己的一举一动撩拨着他,使他面对眼前那块诱人的红布而不能触及,以致把他变成一头发疯的牛,然后才肯让他挨到自己身上。
那种积蓄起来的激情和动力,往往使周政出现料想不到的丧气,一接触到她的身体就会堤崩水泄。然而,最终周政会十分满意的。
这时的鱼儿会动用她那娇小的丰润的小嘴,使他再一次变成一头在赛场上横冲直撞的公牛。周政之所以沉湎于她,与她这种对付男人的功夫是分不开的。
周政一切的累与不顺心,都会因与她在一起而变得无影无踪。女人真是男人的药啊!周政虽然也明白是药都有三分毒这个道理,可他不能拒绝这种药,他离不开这种药。不然,他的生命就会变得疲软而无味!
43
今天,鱼儿就一改了过去的常态。周政打开门时,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从门后面冒出来,给他一个热烈的甜甜的吻。周政有些疑惑,刚刚才通过电话,不会不在吧!他连鞋也没有换就来到了卧室里。
她正盘腿坐在床上,两条腿是向后盘着的,丰满的屁股坐在盘在一处的腿上,腰挺得直直的,小腹流畅地弯曲着,双手合十,像一尊盘在莲花上的菩萨,但腿的姿势又与菩萨不太一样,更像一个模特儿的造型。不仅如此,她还是全裸的,雪白的肌肤像玉雕的一样,胸前还微微地起伏着。
周政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脑子里竟突然出现了空白,他被眼前的景象弄晕了。
当他回过神后,他的心再也抵挡不住她浑身散发出的肉感的诱惑。这种感觉既是色欲的,更是野性的,是从她那绷紧而又柔软的丰盈中迸发的溢满挑逗的野性。她望着周政的目光,突然露出洁白而发着瓷光的牙齿,大声而淫秽地笑了。这种滚烫的充满肉感的笑,一下子在她全身弥漫开来——她隆起的胸、笑时一撅一撅的下巴、迷离的眼神、直挺的鼻子、挑动的眉毛……都那样火辣辣而迷人。
这是一个女人的青春的原始力,一种蓄意的、入人骨髓的诱惑,是一面由青春与肉织成的性感的旗帜。周政就像一头被斗牛士手中的旗帜撩怒了的公牛,喘着粗气扑了上去,展开了置生死于不顾的冲撞与拼斗……
周政真的是抗拒不了鱼儿这个女人给他的诱惑,这也是他一刻都不想离开他的根本原因。然而,肉体的交合过后,周政的心里又会不知不觉地漫上一种不安和矛盾。身边的这个女人给他的太多了,可她所希求的也太多了,而且越来越多了。这是周政过去没有想过的。
这些日子,她总是在周政享受过极致的快乐后,开始提那个让他不快的话题。她已不满足于做他的情人了。鱼儿很认真地说:“我从第一天见你,就没有准备做你的情人。我要做你的夫人!”当然,刚刚占有了她的周政不好意思说出不认账的话,他总是一边爱抚一边搪塞着她。
今天他用调侃的口气说:“做我的情人有什么不好?我可以让你拥有你想要的一切!”
鱼儿却不依不饶:“我才二十岁,这一点你是明白的,我对金钱和奢侈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我要的是名分。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你,我图的是什么……”
每到此时,周政都无话再说。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心里也是希望着能与她结婚的,可他又不止一次地想过与妻子离婚、与她结婚带给自己的后果。他原来想,他与身边的这个女子只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梦,可事实并非如此,不仅她不愿意,有时就连自己也希望长时间与她厮守在一起。
曾艺会爽爽快快地与自己离婚吗?就算是她同意无风无雨地离了,别人又会怎么说呢?周政觉得在鱼儿和他的仕途这个天平上,他还是控制不住向苦心经营快二十年的仕途倾斜。
但这样鱼儿会同意吗?自己失去鱼儿又将是什么样子呢?周政这些天只要脑子一闲下来时,就会想这个问题。他曾经设想过很多种结果:冒着别人的眼光,甚至冒着仕途的终结与她结婚;她会突然离开自己,或者给她一些补偿让她从此离开自己;她会用她知道的把柄要挟自己;妻子同意离婚,或妻子另有新欢,离婚是她求之不得的。还有,还有……
还有就是她们两个女人有一个突然死去,死去哪一个,他都将得到解脱……要么她们都离开这个世界,这时,他会得到更大的自由……这些念头一旦出现,周政都感到自己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凶残的野兽,他不能容忍自己有这种想法,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成了嗜杀成性的动物……那该怎么办?他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这个世界……
一种罪恶的感觉常常袭上周政的心头。这是他过去从来没有想过的,女人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怎么会把男人弄成这样呢?他想最好的办法是离开鱼儿,离开鱼儿的办法和借口应该是很多的,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但他从心底里又离不开她。他想,这就是爱情吧,从骨子里都离不开这个人了,不是爱情是什么呢?虽然离不开她的原因大多数是对她的依恋,对她身体的依恋。
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对一个女人依恋到这种程度,难道还不是爱吗?周政就是在这种矛盾中生活着,保持着与鱼儿的亲密关系。
人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周政想不通,也得不出让自己服气的结论。他有时想,自己不就是一头游走在欲望中的动物吗?自己这头动物心里的最终希求到底是什么?家庭、事业、亲情、美色、金钱、地位、名誉……最终需要的到底是什么?那就是满足!“满足”这两个字虽然说起来轻松,可它却是使这个世界生长和毁灭的根源!
周政坐在高档而宽敞的办公室里思索着,最终,他得出这样的结论:必须把这种满足心理压抑下去!这样想着,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充溢了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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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魅力是男人开掘出来的。
现在鱼儿越来越有魅力了。如果说周政第一次见到的鱼儿是一枚还有着绒毛的青青的果子,而现在她就成了一枚让人充满食欲已经熟了八成的果子。先前那种女孩特有的青涩让人心动,而现在,她已变成了让男人一见就流口水的味道醇美的果子。
周政今天突然有了这种感觉。
周政一进门,眼前一亮,今天鱼儿的穿着让他有些激动。她上身穿着镂空花边的玫瑰红吊带裙,脚上趿着一双鸭蛋青的真皮拖鞋,刚刚洗浴吹得八成干的长发也没像往常一样用丝带或发卡束在一起,而是妖妖娆娆地披散下来……当周政看她时,她的眼神也不像过去那样热辣而焦渴,而是有些娇嗔的、柔柔的。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有些可爱的孩子气的鱼儿了,而变成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周政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开了一天会的疲惫与沉重,像是被一股风忽地吹得无影无踪了。女人啊,女人,女人对于男人来说,个中的妙处真是难以言表。周政这样想着,急急地换了拖鞋,上前把鱼儿拥在了怀里。他今天也变得十分温柔,不再像过去那样急不可待,而是把她的背轻轻地与自己的胸相贴着,两胳膊拢在她的胸前,两手虽然也不太老实,但却变得谨慎多了,分别小心地揉捏着肉嘟嘟的乳头。鼻子呢,也没有闲着,很专注地嗅着她头发上的气味。
鱼儿扭过头,两只盈着光的大眼与周政的眼绞在一起。当周政的眼神有点不好意思的时候,她也恰到好处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深情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周政完全沉醉在她的柔波情海中,不由自主地眯着两眼,有些贪婪、有些迷恋地享受着。这时,鱼儿把那肥嫩而娇小的嘴凑到了周政的耳边:“乖,先去洗冼,水我放好了,一会儿就凉了。”
周政光着身子来到卫生间时,鱼儿的一只手正在试着水温。周政望着她的后背,心里一热,嘴就在她的耳根处吻了一口。鱼儿转过身,有些生气的样子,照着周政肥白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虽然是轻轻的一下,却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周政有些夸张地哎哟了一声,像被母亲惩罚了的孩子,十分知错地赶快进了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