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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深蓝(2)

我时常有这种感觉:当我抱有某种明确的目的去寻找某样事物时,那样事物便会像小孩子似的躲避着我。在童年时代,我恨闪闪发光的硬币,它总在我急切需要它时消失不见,直到父母为此骂我一顿后才会现身。所以我的童年之梦填满了五彩弹珠,我根本不会为它的失踪而挨一顿骂;然而它却会在祖父的安慰下,或在我倍感无聊之时,适时地躺在木抽屉里。现在,我不禁问着自己:我是在寻找什么呢?我满心欢喜地在心中一遍又一遍这样问着自己,不怀有任何目的,希望有某个神奇的事物闯入我的生活,或者指引我接下来的路途。

我发现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地方——妻子的书房。于是我推开我几乎从未踏入的书房,呼吸着陌生又新鲜的空气,轻轻地翻看书架里浩瀚的书籍。我开始了由上至下、由左至右的搜寻,书籍千篇一律地被覆上了一层墨绿色的硬壳,散发着悠远、古老的气息。凭着自己的第一感觉,我从书架的底层的最右边抽出了一本毫无特点的书——顿时,就像是广袤无垠的沙漠刮起了飓风——暗黄色的灰尘扑面而来。我厌恶地用手抚了抚书的封面,露出了一个被染成金色并微微突起的名字。我定了定神,确信了书的名字叫做《被遗忘的城市》。

令我不敢相信的是,它是我妻子写的。在我与她的幸福生活的回忆里,她从来没有这样冷漠地对待她写的书。我低头掩面,一遍遍责问自己的疏忽大意:我太——甚至根本不了解我的妻子。

我感到一种细腻的情感慢慢渗入了我的心,但当我放下这本书,那种奇怪的感觉却又烟消云散。毋庸置疑,这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觉是这本书造成的。我感到妻子是多么触手可及,但我却没了原先看着她的那种幸福感。看着这本《被遗忘的城市》,我似乎已经触摸到了妻子的手,潜意识里妻子正在一页页发黄的纸上沙沙地认真写着,我还是照旧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但是比起原来却更近了一步——我至少可以看清她写的文字了。

深蓝色的薄雾静悄悄地为整个城市拉上帘幕,已看不见那所谓的城市。

当我的目光扫过这一行时,我条件反射似的呆滞了下来。思考片刻之后,我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仔细揣摩着这个句子的深一层含义。过了不久,我就把书合上了,把视线移到了窗外。

雨悄无声息地斜飘了进来,我的脚感到一丝微凉。透过模糊的窗玻璃,我看到了铅灰色的天空,越来越大的雨点呈现出苍白的病态。此刻的我,只能怀着痛苦,惊叹着城市的自我封闭。

我努力睁大眼睛,却连路上有几个行人都数不清了。这让我想到了卧室里还没有拉开的深蓝色窗帘,我只能看到光线透过它照映在墙壁上的模糊影子。我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门突然被敲响了。显然,冷寂的气氛掩饰不住我的兴奋:妻子终于回来了。然而,我又失望了,敲门的不过是一位风尘仆仆的邮递员,他把一本杂志连同一脸的稚气递到了我的手上。“这是新一期的《城市》,请收好!”他说罢,就骑上嘶叫着的摩托车,迅速离开了。深蓝色的封面让我顿感亲切和异样,城市果真是如深蓝色一般永远静谧吗?

我又坐到木桌旁边,翻开杂志仔细阅读,因为我坚信一个道理:它是妻子常年订阅的,我肯定会从中窥探到那个“世界”的信息。

于是,我一口气就阅读完了杂志里自称“幕布”和“迷雾”的两位编辑撰写的专栏,以及另一位自称“深蓝”的编辑为杂志撰写的名为“城市”的文章。借着阅读的兴头,我还读了几个妻子在《被遗忘的城市》里为读者讲的小故事。我明显地感觉到,我渐渐地由外及内了。

大家或许不知道,除了苏丹和真主,伊斯坦布尔还存在着一位我们无法想象的人物,他的名字叫做埃斯基。他鄙夷整天在苏丹周围谄媚的各种官员,他甚至不接近宫殿,就连苏丹与人民欢庆、在全城礼拜日的时候都不去清真寺参加礼拜。他喜爱自由,见过他的人都这么形容他。在一个小岛上,人们时常能看见他躺在椅子上,眼神迷离地头朝太阳,好像在远远地看着伊斯坦布尔,他似乎无比享受这样的生活。于是,人们喜欢这样称呼他:无所作为的埃斯基。他永远都是那副老样子,永远都不会因为某人而改变。他还会在博斯普鲁斯海峡里泛舟游览,独自摇着船桨,直至深夜;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久上岸的。

没有人再称他“无所作为”了,因为那些人都已经陆续死去;他也用不着鄙夷那些谄媚的官员了,因为随着时间的流淌,“苏丹”的称号已不复存在,一个帝国在夕阳下终于土崩瓦解。他还是那副老样子,独自躺在椅子上,或是独自泛舟游览,但他却多了点失望和苍老。这是无比奇怪的,埃斯基永远都不会老去或是死去,这是他让我们无法想象的原因,但他居然显出了点苍老!

“欣赏伊斯坦布尔——甚至是整个土耳其的最佳位置,不在亚洲这边,也不在欧洲这边,是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那座桥上!我佩服现代人的聪明伶俐,但我们的双眼会被蒙蔽。在桥上观赏到的什么是美的?是岸边立着的破损污秽的广告牌,还是在海峡里鸣着汽笛的旧轮船?”他说。

于是,在合适的地域中,也就是在那座帝国时代不曾有的横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大桥上,埃斯基纵身一跃,伊斯坦布尔失去了这位我们无法想象的人物。

我花了近一个晚上的时间阅读完了《城市》和《被遗忘的城市》。我越发对“幕布”、“迷雾”和“深蓝”感兴趣,以至于我都快遗忘了对妻子强烈的思念。不知为什么,看着窗外持续了一整天的阴雨,和城市里似乎永远不会消失的浓雾,我迸发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认为那三位《城市》的专栏作者——或者是编辑,与我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我像是在痴人说梦,但我仍然固执地认为,那三位——或是三位中的其中一位编辑,时常在我的梦中出现,或是与我有着深深的情谊。在浓雾微微发白之时,我在发黄的纸张上杜撰了上面的那个小故事,这大多要归功于“幕布”、“迷雾”和“深蓝”以及我的妻子。从妻子的《被遗忘的城市》和“深蓝”的文章里,我引入了伊斯坦布尔和博斯普鲁斯海峡;从“幕布”和“迷雾”的文章里,我引入了原本仅仅是长命百岁的埃斯基和整天躺在椅子上或泛舟游览的悠闲行为。在我大胆地引入由不同的人所写的内容时,我深深地感到疑惑,为什么将这些东西东拼西凑后会使这个整体散发出一种别样的光芒;就好像那三位编辑,连同我的妻子,与我有一种我所不能理解的联系,我才能将那些来自不同心灵的文字音符汇成一整张完美的乐谱。

当我流畅地写完这个小故事后,我对我能写出这样的东西而感到不可思议。我曾经以为自己写的东西只会被妻子撕得粉碎;但这一次,我的笔下却出现了这样一个我无法描述的东西。写完之后,我就开始逐字逐句地理解我写下的文字;但无论我怎样费尽心思地揣摩其中蕴涵的深刻道理,这些文字却好像都被蒙上了一层薄纱,我无法再次真正把握其中的意义。

随后我便放弃了继续深究下去。想到妻子看到这篇小故事时肯定会惊讶地张大嘴巴,并欣喜地吻我,我居然笑出了声。我不知道我的心情是否随着这个小故事的诞生而稍稍好转,但是听见窗外在近乎黑暗的环境里越下越大的雨,狠狠地落在专门挡雨却已经破损不堪的屋棚上而发出的刺耳的声音,我的心就又凉了一截。

我把这个小故事重新抄了一篇,放入了精心准备的信封里。我想向《城市》投稿,因为那三位编辑在杂志的序言里说,他们缺少伙伴,他们想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我想,如果是妻子,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应征这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她放不下她的文字,以及她所说的那个“世界”;从我知道妻子失踪的那一刻起,我都明白自己只能充当妻子才能真正体会到妻子的思想,我想,这样会让我离失踪的妻子更近一些。或许自打看完三位编辑和妻子的文字后,我就萌发了与妻子一同进入那个“世界”的想法。我总是认为在陌生人面前要求他们与自己成为朋友是一件极其厚颜无耻的事;可这次,我却拿着那封投稿信,拍着胸脯、充满信心地说:“我要成为他们的伙伴!”

我拿着那封我视为性命的投稿信小心翼翼地出了门,顺便还惊叹了路面的朦胧。我常常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胡思乱想,想这时的街道如果挤满了人会怎么样,想为什么这里现在是空无一人;然而今天我却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心情愉悦,同时又感到一丝寂寥。东倒西歪的建筑物被浓雾静静地裹在了怀里,大雨让迷雾缓慢地移动了起来,就好像那些为我所熟悉的建筑物在梦境中漫步着。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般景象,我感到害怕,但这种害怕不是由妻子的失踪造成的,就像我生活中另一件与我朝夕相处的事物即将要逝去一样那种害怕的感觉。

我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欲望去看看我所生活的这座城市,我想看城郊那条清澈的河流和河里总是充满着活力的鱼,我想看市中心已经存在了近两百多年的古老大剧院,我想看各种各样的寺庙和宫殿。放眼望去,浓雾弥漫在眼前,大雨模糊了双眼,城市竟然如此苍白,我感叹着这座城市如今对我是多么陌生。

将信郑重地放入邮筒后,我低着头,伴着似有似无的脚步声,回到了家,静静地等待着《城市》的回音。同时,一种强烈的无法割舍某件事物的感情在我心里扩散开,然而我并不知道这意味这什么,是意味我已经没有理由的失去了妻子,还是意味着我的另一件与我几乎无法离开的事物已经悄然逝去?

在木桌上与书本和纸张迷迷糊糊地共眠一夜后,我失望地发现浓雾依旧没有散去,大雨甚至变得更倾盆了。奇怪的是,我没有像昨天那样急切的想要找到妻子了,我似乎在内心里理解了她,懂得她为什么要离我而去;然而冥冥之中我却一直在回忆我们一起生活的时光,我明白,我还是想要找到妻子,与她继续往日那种幸福生活。

我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一个新闻节目正播放着令我心惊的消息:大雨和浓雾持续不断,河水猛涨,已经淹没了河岸边那座有五六百年历史的古老庙宇;人们几乎暂停了所有的工作活动,城市陷入了瘫痪,而死寂的天空似乎预示着这场无名灾难的延续。

我起身关掉电视的那一刻,感到自己像遭受到了一场巨大的灾害,例如地震、台风。然而以往我则习惯把自己锁在家中。某天我对妻子宣称世间的一切都不关我的事,她立刻对我投来了鄙夷的眼神,我感到事情不妙,于是又加了一句“当然,你关我的事”,但这并没有改变她对我的态度。没有妻子的训斥和教导,现在我居然感到一座城市对我有着这么大的影响:它的安危能影响我的情绪。这一次我甚至连妻子都顾不上了,急得在家里团团转。

门被敲响了。在被风雨肆意吹打的门口站着的,是两位陌生男人。

“你好,我是‘幕布’。我们已经看了你的投稿,觉得很难得。”“幕布”戴着一副眼睛,穿着蓝色的格子衬衫;尽管全身湿透,他还是不失风度。

“我是‘迷雾’,我们决定与你谈谈。”他没有戴眼镜,比“幕布”矮一个头,衣服和头发完全被淋湿了,模样狼狈。

如果不是他们报上名来,我甚至就以为他们只是两个借地方避雨的普通路人。

“我可以成为你们的伙伴吗?”

“当然,我想你也跟我们一样,都很心急。”“幕布”说。

“但你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心急吗?”“迷雾”说。

“幕布”和“迷雾”与我谈话的同时,把我拉出了家门。我与他们一同漫步在落着大雨的沉寂的街上,并接连下了几个斜坡。看着周遭如白炽灯般晃眼的浓雾,我感觉,尽管我现在几乎看不清他们的面庞,但我却觉得他们却深入了我的内心。

“你们看,简直是胡闹!什么亚美尼亚建筑、古俄罗斯建筑、苏联建筑、哥特式建筑,都堆在这个街巷里。”“迷雾”几乎要发起火来。

顺着他在空气里手臂模糊的影子看去,我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里有块稍黑的地域,完全看不清那些杂乱的建筑,我不由得庆幸了起来。

“不过还好,如果不是那些恶心的记忆,我们就根本不知道这些愚蠢的拼凑了!”

听着“迷雾”和“幕布”的一唱一和,我突然觉得心里缺了一个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深蓝’在哪里?你们不是有三个人吗?”我问。

接着就是一阵好像短暂而似乎又长久的沉默。

“不好意思,‘深蓝’不能来见你,杂志的事务需要由‘深蓝’来处理。”“幕布”说。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幕布”所说的“深蓝”因为“杂志的事务”而不见我是一则他们精心编造的谎言。

我没有做回应,只是跟着他们一直走着,路上的一切都是苍白的。我既没有挖空心思想妻子到底去了哪里,也没有在“‘深蓝’到底是谁”这个问题上做过多探究,我明白现在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深蓝色的薄雾静悄悄地为整个城市拉上帘幕,已看不见那所谓的城市。

我恍然大悟,事实几乎就在我眼前,我却没有将它发现。也正因为如此,妻子才会离我而去吧。那个“世界”就是这座我们与之朝夕相处的城市,原谅我曾经的无知和愚昧。我目睹着城市所遭受的劫难,唯有避开,唯有避开,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就像妻子或是“深蓝”那样,一个选择离我而去,一个则选择不见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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