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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冬天里难得见到阳光,柔柔的光线均匀的铺洒进来,如婴儿的手一般,调皮的抚过每一处空间,扬起细小的微尘,让人不由自主的弯起嘴角。这本该是一个多么美好而温暖的早晨啊!如果没有任何不幸的消息的话。莫夜静静的坐在靠窗的木椅上,希望阳光能让自己觉得暖和些……可是,再怎么暖和的阳光也驱赶不了内心的冰冷。

“夜,机票……”莫风推开门,到了嘴边的话又被眼前的景象噎了回去,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安静的夜,那个总会灿烂微笑的夜现在安静的好像一个娃娃,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也看不见周围的事物,没有哭声,亦没有眼泪,仿佛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种平静怪异的让人能迷茫,也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莫风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夜,机票已经订好了,是明天下午的……”

莫夜似乎没有听见,依旧动也不动的蹲坐在木椅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庭院。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莫风打消了念头,轻轻关上房门。

看见莫风从楼上下来,莫离一下子站了起来,担心的问:“大哥,怎么样?夜他还好吧?”

莫风看了看沙发上的三个人又看了看夜,脸上有了罕有的沮丧,“还是坐在那儿。”

“夜自从听到消息后就坐在那,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莫离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要是他等会连饭也不吃怎么办?”

“……我去和他谈谈吧。”一想到夜那个样子,瞳就觉得心疼的厉害。

晴明听了马上拦住瞳,“还是先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现在这种情况,不管是什么安慰都起不了作用的。”他也想去看看夜,可是白焰已经说过了,让夜独处一会儿也许会好一些。

“对啊!让小夜自己呆会儿吧……哎~你们听,楼上好像有声音……”

听龙珞这么一说,大家都安静下来。果然,一段钢琴声从楼上传了下来。

“有人在琴房弹琴……是莫夜吗?”

“不知道,没听过莫夜弹琴呢!”

“上去看看吧!”

齐老头,我还是喜欢这样叫你啊!其实你一点都不老啦!走在大街上还有成群得美女向你抛媚眼,不管参加什么舞会你总会成为众人的焦点……

我和你相处了17年,对于人类来说,这17年的时间已算是比较短暂了,更何况是对生命漫长的似乎没有尽头的我来说呢!这17年是我漫长的生命中最值得怀念的时光,一直以来孤独的我有了可以肆无忌惮亲近的同伴。我曾以为当围在我周围的人都逝去的时候,你依然会留在我身边,可是现在,你,连同你的声音、动作、表情,乃至气息都消逝的没了踪迹。

当我接到法国警方的电话通知时,我几乎以为那只是你的一个玩笑,一个好好的人,一个几天前还生龙活虎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而且就连魂魄也消失不见了。白焰的再三确定让我不得不接受事实。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一位开明慈祥的父亲,一个细心温柔的哥哥,一个相互依存的朋友。

我茫然的悲伤,本来的目标与使命一下子变的模糊而遥远,没有了你的支持,向来自信到狂妄的我也不禁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还记得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吗?“出事了我很难赶过去的。”没想到这句无心的话竟成了我们的永别……我难过的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我想我可以为你弹一首曲子,无关其他,谨以此作为我对你最后的怀念。

总有一天我会忘记你,希望这一刻的时光被音乐雕刻成石,这样,即使我忘记了,它们也会替我记得……

沉静舒缓的琴声如阳光一般倾泻而出,淡淡的不舍与惆怅随着四处飘散的音符涌出房间,向窗外的天际飞去。

云之彼端,原是别离之所……

站在门口的众人都止了声息,温暖的琴音流淌过耳边,让人湿了眼眶。钢琴前的少年面无表情,却有着最伤感的姿势,隐忍的悲伤让人更觉得怜惜。

一曲终了,寂静无声。良久,夜站起身,缓缓合上琴盖,“大哥,帮我改订到中国的机票吧,我不去法国了,齐叔叔在庐山还有一些遗物,我要过去整理。”声音平静沉稳,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莫风愣了一下,看了看众人不甚赞同的眼神,轻叹一声,微微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你自己多小心。”

“依您现在的情况,去庐山太危险了。”看到其他人都离开了,白焰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莫夜沉默了,转身看向窗外的天空,伸出手去感受阳光的温度。“你我都清楚,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语气淡然,白焰却能听出其中的坚定决心。

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少年,白焰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多年前,也有一位少年曾经以同样的姿态说过类似的话。瞬间,一阵苦涩的悲伤席卷而来,几乎吞没了白焰所有的感知。

这个灵魂需要背负多少责任,需要在痛苦中浸泡多久,才会真正解脱呢?

“‘双生子’是什么意思?”齐静发过来的最后一封电子邮件,只有五个字——“小心双生子”。这个双生子肯定是杀害齐静的凶手,而且绝对和神器的事有关。

“……有没有可能是指我们的对手有两个,而且是双胞胎?”白焰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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