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到,驴车上的青年,只是一介布丁,平民百姓而已,凉亭里头,卫仲道的笑容显得更加浓厚。
在适才,他到倒真是有些担忧,对方会出身于什么名门望族,书香门第之后。
毕竟,在这个年代里,也是有些学富五车,见识深渊的人,会穿着的很是普通,和一个平民一般,没有两样。
就像是著名经学大师,现在就坐在凉亭中的马日磾,其为人衣着,便是穿的很是普通,和一个平民老百姓,基本上看不出来有啥区别。
换句话说,马日磾就这么一身布衣装扮,走在城西平民区街道上,还真是不会有几个人能够认识对方。
而适才,在见到对方三言便震住在场一千多文人儒生,也是让卫仲道惊讶不已。并且心里头,极为担忧对方的家世出身,会比自己要高。
然而,眼下在知晓了对方的身份,知晓了对方只是一个白丁,穷小子之后,卫仲道也是心里头,松了口气。
因为,此刻在他眼里,一个寒门穷人,哪怕再有学问,那也是一毛不值。
换句话说,这些有学问的寒门士子,往后还不是得是废物一个!有天大的学问,朝廷不用你,那你也没辙。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想到这里,卫仲道心里头就为自己出身高贵而显得心里舒畅,而秦俊杰此刻,仿佛在他眼里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在场之中,拥有类似于卫仲道这种想法的达官贵人,绝对不在于少数。
甚至是,蔡邕这位大文豪,在听到秦俊杰只是寒门之后是,眼神当中也是微微有些失望之色。
而卢植、马日磾两人,则是如同先前,并没有什么神情变化。
凉亭里头,身影高大,看起来就具有将帅气势的都乡侯,皇甫崇。此刻却是在心里暗骂道:“装!继续装!你这小子要是白丁一个,还能喝得起皇室贡酒!”
无论,秦俊杰适才的话,说的多么的逼真,早已就猜测他身份的皇甫崇,第一个是不相信。
毕竟,在皇甫崇看来。刚才那小子还提着一坛皇室贡酒,爽快的喝着那,而能够喝上贡酒的人,又岂是平常人?
不过,皇甫崇不知晓的是,秦俊杰真的只是一个寒门布丁而已。至于那贡酒,则是张宝赠给秦俊杰的。
张宝的干爷爷,乃是十常侍之首的张让,那些皇室成员能够喝到的贡酒,岂会没有。应该说,要多少就会有多少。
见到那个小白脸脸上笑的很浓厚,一看就是嘲笑自己出身贫穷,只是一个布丁。秦俊杰也是有些不快起来。
秦俊杰的余光瞬间划过场中,便见到场中的那些达官贵人等,一个个都是带着对自己的不屑和鄙夷,瞧不起。
见到这些,他心里更是有些不满起来,暗道这些仗着祖宗功绩庇荫的,真是一个个的废物!
在秦俊杰看来,一个大丈夫!哪怕不靠着祖上基业,也能够自己赤手空拳的打出来一片天地!
这才是真男儿!真英雄!
“呵呵……”
突然之间,秦俊杰坐在驴车上,恍然大笑起来,这一笑倒是不要紧,倒真将在场众人,皆是吓了一跳!
谁也是没有想到!这人会突然发笑起来!
“阁下,笑什么?”见到对方大笑,卫仲道也是突然一愣,显得有些纳闷,脸色一板,显得有些不愉快。
那样子,就好似十分讨厌反感秦俊杰时,只要见到对方高兴,便气恨。
毕竟,刚才秦俊杰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故此卫仲道也只能用其它称呼了。
其实,不仅是卫仲道纳闷,就是在场的之人,蔡邕、卢植、皇甫崇、马日磾等人也是纳闷不已。
都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大笑起来。
“笑什么?当然是笑天下可笑之人!”秦俊杰毫无未动,看着周围人笑道。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也是一愣。
卫仲道也是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在他看来,对方那句笑天下可笑之人,是在暗里故意嘲笑自己。
“你…你,真是岂有此理!”卫仲道脸色一沉,不快的冷哼道。
看其样子,就知道是被气的不轻,不知道如若现场没有人,卫仲道会不会气的破口大骂起来。
此刻,在场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对方是在指桑骂槐,暗骂卫仲道那。
其实不然,他们不知道的是,秦俊杰那句笑天下可笑之人,其中也是包括了他们。
“何为大丈夫?真英雄也?”
场中,秦俊杰坐在那里,目光没过场中,不快不慢的说道,声音显得很是慷慨,像是在问别人,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真丈夫者,即便不靠祖上基业功绩,也可凭借自己的双手,在外创出一片天地!”
“真丈夫者!一人便可开封侯拜将!开创盛世家族!”
“此才为大丈夫!真英雄也!”秦俊杰神情激扬,话语极度慷慨,渲染了整个场中,让在场之人,皆是一惊!
谁也是没有想到,此子竟然能够说出如此让人心中激扬热血,慷慨之极的话。
听到这里,哪怕是常年带兵打仗,杀敌数千上万的都乡侯皇甫崇,也是呼吸变得急促,眼神炙热起来。
甚至在心里试问道,自己是不是大丈夫呼?真英雄也?
当然,谁也都听得出来,对方这是在借此讥讽卫仲道,靠着祖上长平侯留下的基业,来享福,只是一个浮夸子弟而已。
“适才,卫公子说在下,是一个粗人,抄袭他人言语,充作文笔墨客,不错在下的确不是什么文笔墨客。”秦俊杰道。
“好!那你是承认自己是抄袭的了!”
本来在听到对方暗里骂自己是靠着老祖宗基业的浮夸子弟时,卫仲道也是气恨不已,眼下既然逮着一个把柄,自然要抓紧了。
对此,秦俊杰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头,缓缓道:“错了,吾之才华,学富五车,学识渊博,学问丰富,出口便成章,何许抄袭他人那微薄之言。”
秦俊杰如此之说,卫仲道也是眉头微皱,显得有些愣然。一时之间,也是没听明白过来。
说到这里,秦俊杰便将目光撇过在场全部人,包括前方的达官贵人,凉亭中的蔡邕等人。
然后道:“吾之才华,早已达到宗师大儒之境,何许只是一个文笔墨客便可替代了的。”
“哗——”
现场一片哗然而起!
谁也是没有想到,这个布衣青年,竟然会说出目中无人之话,那话中意思岂不是说,天下间,再也找不出来,一个能够超过其学问的人!
听到这里,即便是凉亭中的蔡邕、卢植等人,也是感觉这青年有些太狂了。
如若说,适才对方说自己学富五车、学识渊博,是在自夸的话,那么现在说的话,那么就真是目中无人,自以为视了!
哪怕是大文豪蔡邕,也是不敢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这么说。
一时之间,蔡邕对秦俊杰适才的好感,也是一下子,几乎是见底,甚至眼神当中,带有了丝丝的反感之意。
而卢植也是如此想法,觉得对方依仗自己有些才华,而目中无人。
只有经学大师马日磾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他总是感觉这个布衣青年,隐约之间,要有什么出乎人意料的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