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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前世因果(三)

人们常说三十而立,那就是说三十岁了其实才真正开始懂事。懂事的前提是有一个人陪伴在你的身边,成功的男人,后面必定有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嘛。爱情可以改变一切,改变一个人,甚至是一个鬼。

当李晓坤发现第二魂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已经杀了很多人,戾气也越来越重,自己也无法自拔,总觉得耳边有一个声音一直对自己说:“杀了他们,杀了那些对不起你的人,他们都得死,你爱的人只能属于你,怎么能怀了别人的孩子,你生下来就被他人抛弃,那么久让这个孩子作为补偿吧,杀,杀了他,哈哈。”

后面的事情就如兰氏所说一样,孩子被第二魂活活踹死在腹中。怀胎三月之时,就会有转世之魂前来投入女子腹中,等待着慢慢成型,所以劝告那些已有身孕之人,如果不想要,三月之内必须做出决定,不能再拖后,否则你以后将会欠一条人命,死后的罪业是很大的。

“我所害怕的就是你所害怕的,我所担心的就是你所担心的。”李晓坤对着失去孩子变得神志不清的兰氏如此说道。

李晓坤恨自己,恨第二魂,他想反抗,可是他无能为力,每晚他都会被第二魂施法将自己的身体定住,让自己的神智清醒,眼睁睁的看着他对兰氏每晚施暴,自己的血和泪水交杂在一起,痛骂第二魂畜生,第二魂却格外的享受李晓坤的愤怒,甚至是兴奋的浑身发抖。

自己很想带兰氏逃离这个深渊地狱一般的家,但是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根本就出不去,像个疯子一样,满屋乱窜。

“你到底想这么样?”李晓坤怒吼道。

第二魂哈哈大笑:“怎么样?哈哈,你说我想怎么样?我只想知道什么叫心痛,知道吗,心痛!”

“我求求你,放过她,放过她好吗,她都走了,你就不要在折磨她了,你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你就是要了我的命都可以。”李晓坤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放过她?怎么可能,我那么的喜欢她,她却怀不了我的孩子,我也很想知道将自己孩子抛弃了是什么感觉呢。”

“你杀了我的孩子还不够吗,你还要这么折磨她,她不欠你什么,是我欠的你,有事你找我啊,找我来啊。”李晓坤悲愤道。

第二魂摇摇头道:“不不,我要你好好的活着,享受着我无法知道的心痛,然后你在好好告诉我,心痛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你要心是吧,我把心掏给你,这总可以了吧。”李晓坤说着,就拿出一把剪刀往心口刺,可是怎么都刺不下去,不是自己下不了手,而是自己的双手不停使唤。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我说过要你活着,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能死呢,我的好兄弟。”第二魂尖声的说道。

李晓坤欲哭无泪,喃喃道:“你到底要怎样才罢手?”

“唔,我想想,好像还有两个老不死的在对以前的过错惺惺作态呢,你说,我要怎么还他们的对我的生育之恩呢。”第二魂阴森森的看着李晓坤。

李晓坤像发疯了一样,死死抱住第二魂:“我求你,不要,他们是我们的父母啊,你不能那么对待他们。”

“父母,哈哈,父母。”第二魂狠狠的将李晓坤甩开,一把掐住李晓坤的脖子怒吼道:“父母,啊,有这样的父母吗,我有父母吗?啊?我问你。”

第二魂双目赤红,手上的劲越使越大,眼看李晓坤翻起白眼,第二魂才放开李晓坤,李晓坤痛苦的喘着粗气,由于呼吸过猛,忍不住的咳嗽起来。第二魂提着李晓坤的衣领说道:“去看看两个老不死的如何。”

也不管李晓坤的挣扎,一阵风似得就来到门口,‘咚’的一声,也不知道碰到什么打翻在地,里面的东西洒落一地,那些都是李晓坤小时候的玩具,说是他的玩具还不如说是第二魂的玩具,李晓坤一直把自己的玩具都拿给第二魂,自己从来不玩,等到第二魂不玩了,他又会将那些旧的玩具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

第二魂神色复杂的看着地上的小玩意,提着李晓坤的手慢慢松开,手一挥,将李晓坤禁锢在床上,头也不回的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和我去看,那就好好的待在这里吧,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第二魂直接穿墙而过的同时,李晓坤隐隐听见第二魂说道:“这是他们欠我的。”

那晚特别的安静,安静的连蝉鸣也听不见,天亮时分,一声鸡鸣,一夜未睡的李晓坤腾的从床上跳起,夺门而出,直奔父母的房间,到了门口却突然停住脚步,静静的听着房门内的动静,父亲每天早上熟悉的咳嗽声没有响起,母亲替父亲轻抚后背的摩擦声也没有响起,世界如此的安静,李晓坤站在门口,很清楚的听见自己狂躁不安的心跳,手放到门上又撤了回来,放上去、撤回来,放上去、撤回来,来回有多少次,自己也不知道了,始终没有勇气打开那扇门。

李晓坤呜呜的跪倒在门口,抱头痛哭:“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啊~~~”李晓坤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他们走的很安详。”,天色已晚,悠悠转醒的李晓坤,听见第二魂如是说道。

李晓坤上前一把扯住第二魂,狠狠一拳打道第二魂脸上,怒骂道:“畜生,他们是你的父母啊,哪怕他们遗弃你,那也是逼不得已啊,血浓于水,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说着说着李晓坤止不住的大哭起来。

第二魂摸摸自己根本就没感觉的脸说道:“其实他们前几天就该走了,似乎知道我要来,在等着我,最后看了我一眼就走了。”第二魂很平淡的说道,但是想到他们临走前看着自己的眼光,那种眼神里面满是愧疚之情,虽然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一句对话,但是他读懂了很多,第二魂的心已经乱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很痛,如果这种感觉是痛的话,那么自己痛的位置就在那空荡荡的心脏处,这难道就是心痛?第二魂甚至都能感觉到那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东西,一个和他挖出别人一模一样的东西,那是心,一颗跳动的心,一颗缓缓长大的心,一股红色的液体从心脏留出来,流向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暖洋洋的,那就是血吗?是你们留给我的吗?血浓于水?亲情?可笑的亲情。

这世界上什么感情才是最真的,甚至连生命都能毫无顾忌的交出来?友情?爱情?或许他们也能达到这个层次,但是亲情才是真正的大公无私,‘游子身上衣,慈母手中线。’你远走他方,对你最牵挂的是父母,你喜、你悲、父母也在与你一同欢喜和悲伤。你事业遇到挫折,走投无路时,能说出‘没事,我们从头再来,实在不行就回来,我们还能动,养得起你。’还是你的父母。他们吃糠咽菜,精打细算,给你的银行卡上汇来的一笔笔钱,都是他们的血和汗,在你挥霍的时候,你没感觉到的是,你的心已经在滴血了。虎毒不食子,在灾难面前为你挡住那致命一击,为你撑起一块存活空间的不都是自己的父母吗。

李晓坤愣愣的看着第二魂,第二魂点点头,重重的叹口气道:“最后在看他们一次吧。”李晓坤闻言急忙跑进去,在双亲的遗体上痛哭流涕,第二魂看见魂魄还未离开的双亲,轻轻的抚摸着李晓坤的脸蛋,对着第二魂舒心一笑,缓缓的消散在空中。

纵使,曾经你们不得已放弃了我,我还是感谢你们的怀胎十月,让我降临在这尘世间,呼吸着这花香四溢的世界,这世界那么美,那么温暖,只是可惜,我还未来的及去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人生,便已进入了另一个冰冷的世界。你们曾经的过错,只是我无福消受,如果还有下世,你们能否再继续做我的父母,来弥补你、我的遗憾。

第二魂哭了,比李晓坤还伤心,只是他自己没注意到,他的双眼留出了鬼不该有的东西——泪水,只是那泪水那么红,如同心脏里流出的一模一样,红得刺眼。

李晓坤诧异的看着第二魂,脸上红色的泪水以及那颗跳动的心,自己还未开口,外面一声怒喝:“孽畜,速速出来受死。”

李晓坤和第二魂同时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门外的一众人,领头的是兰氏父亲,身边跟着一个穿着黄色八卦衣的中年道士。

“贤婿,快快过来,你家闹鬼呢,我专门茅山请来了这位道长,咦?你这是?”兰氏父亲进入内堂刚好看见李晓坤跪倒在父母床前痛哭,细眼一看才发现不对。

“亲家~~亲家,走了?”兰氏父亲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这才几天啊,就害死了亲家双亲,这可如何是好啊,说着,就急忙要跑进去,却被一旁的道长拉住。

凡人是看不见鬼魂的,兰氏父亲看见道士拉住自己,问道:“道长,难道?”

道长轻轻点点头,兰氏父亲心里是干着急啊,小声的喊道:“贤婿,你快过来,快过来啊。”脸上真是阴晴不断,面目都快扭曲了,又不敢大声呼喊,怕惊动了里面的恶鬼,把李晓坤也杀死,那自己这一辈子可真就良心不安了。

李晓坤看了外面一眼,又看看第二魂,第二魂微微一笑对他点头,表示放心。转身就出了门外,那道士一见第二魂出来,急忙后退几步,立刻掏出剑来守在胸前,以防第二魂突然袭击,一边还不忘给李晓坤使眼色,示意他快点出来,突然眼睛一瞪,面前的怨灵居然和屋内的那人长得一模一样,道理立刻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孽畜,前几日,镇上之人和房内那两人可都是你杀的?”道长沉声问道。

只见李晓坤缓缓的对兰氏父亲说道:“岳父,兰儿可好?”

“好好好,兰儿没事,你快点到岳父这边来。”兰氏父亲看李晓坤状态还好,也微微的送了口气,急忙叫李晓坤过来。

李晓坤站起来对着兰氏父亲重重的跪下,噔、噔、噔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岳父,晓坤对不住您,对不住兰儿,晓坤不配做您的女婿,还望您早日让兰儿改嫁,寻个好夫家,晓坤在泉下也能瞑目了。”

兰氏父亲急的直跺脚,怒骂道:“混账东西,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你快过来。”

李晓坤不再理兰氏父亲,转身对那道长跪道:“道长,这一切是非均有我而起,忘道长放了我的兄弟,李晓坤随道长处置,李晓坤再次深感为谢。”

第二魂瞪了一眼李晓坤道:“关你屁事,谁要你说话了。”继而对道长说道:“不错,镇上的人都是我杀的,不过我可不会杀我父母。”

道长弄清楚状况后,缓缓的点下头:“你也算良心未泯,不过杀人终究会受到惩罚,看你已快修成肉身,那么更加留你不得,未免贻祸人间,你们速速离开此地。”说完,众人急忙跑出李府,兰氏父亲还想在劝李晓坤几句,见他没有反应,也只好作罢。

第二魂显然没有要和他打的意思,开口道:“道长,我随你处置,但求放过我兄弟,让他远走高飞。”

道长看了下发呆的李晓坤,回道:“人间事不归我们管,他为虎作伥,伤害兰家之女,是为有罪,就让他交给官府处理,我不会过问的。”

第二魂摇摇头道:“如此,我只好杀了你。”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道长说完,脚踏七星,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无极,道法长存,急急如律令。”道长左手在桃木剑上重重一抹,一道黄光在剑上一闪即逝,口中一声大喝,提剑直取第二魂面门,第二魂精神高度集中,准确将那柄木剑牢牢抓在手中,让它不能再前进半寸。

“悠悠天道,万鬼横行,道法自然,邪魔避让,破。”道长咬破舌尖,一股纯阳之血吐到剑上,第二魂一声尖叫,像被雷击一般,急忙放开木剑,退避锋芒,一股焦臭味四散开来,第二魂将自己的右手慌忙放在身后,抖动不停,一股青烟从手中冒出。

道长持剑而立说道:“看来我还高看你了,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免受皮肉之苦。”

第二魂怒目相视,甩掉烧焦的皮肉,吼道:“再来。”说完右手直奔道长而去。

道长轻轻挡下,“天雷轰轰,地雷滚滚,九天之上,助我驱邪,急急如律令。”剑在手中一抖,一道青雷从天而降劈在第二魂身上,只听得第二魂一声惨叫,被天雷劈中倒在地上瑟瑟发抖。“贫道本不想将你形神俱灭,无奈天道不许,你休要挣扎,贫道必给你一个痛快。”道长来到第二魂面前,剑尖指着第二魂的心脏上微微说道,说着口中开始念起咒来。

第二魂凄惨的看着道长,突然喊道:“不要。”道长察觉有异,一股凉风像后背袭来,急忙转身提剑相挡,‘咔’的一声,木剑应声而断,桃木剑斩鬼怪那是无往不利,但是在凡间铁器的面前就脆弱不堪了,李晓坤提着一把砍刀销断了桃木剑,划破了道长的八卦衣,一丝鲜红慢慢染红坡口处的道衣。

道长惊讶的看着手中只剩一半的桃木剑,随即对李晓坤怒吼:“混账,今日,你们两兄弟谁也留不得了。”许多修道之人一生只会有一件法宝,或是祖传,或是用自己心血淬炼而成,这道长也不是什么通天的人物,能找到这么一把百年桃木剑,也实所不易,日夜相伴,练成自己的本命法宝,今日缺毁在凡人手里,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道长怒吼一声,一掌打翻李晓坤,手持断剑,重重的刺入李晓坤心口处,李晓坤痛苦大叫,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咕噜咕噜的不断冒出。

第二魂厉声尖叫:“我要杀了你,啊。”一阵阴风扫过,道长急忙退开,第二魂穷追不舍,一拳重重的将道长打飞,来到李晓坤身旁将他牢牢抱在怀中,看着李晓坤不停的呕血,只怕是已经刺中心脏,命不久矣,第二魂双眼刺红,一声怒喝就要冲过去要了道长的命。

李晓坤死死的抓住第二魂,口中不停的冒血,微弱的说道:“你不要在犯傻了,走吧,走的远远的,不要在回来了,好好的活着,世界那么美,还等你去看呢。”李晓坤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

“傻瓜,你这个傻瓜,我早就已经死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第二魂流着血泪,抱着李晓坤不停的哭着。

“咳,你看你现在会哭了,而却还有一颗心,那道士不是说过你就快修成人形了吗,好好的活着,替我活着,好吗?”

“不,我不要一个人独活,当这个世界都抛弃我的时候,一直是你在我身边,我不会要你死,我不允许。”

“活着的感觉真好,可是我太累了。”李晓坤感觉自己的眼皮愈发的沉重,“真的好想睡一觉啊,我~~我真的好累,如果我们~~我我们都好好的~~你~你说,那样该多好啊。”

“咳咳,下辈子~~下辈子,我们,我们再做一世兄弟好吗,我欠你的太,多,太~~多。”李晓坤最终还是闭下了双眼,眼中流出一行清泪,那泪水里面满是不舍,还有死时也不曾放下的愧疚,对自己兄弟那深深的愧疚。

“啊,我说过我不允许你不能死,我要你好好的活着,活在这痛苦中,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给我起来,李晓坤,你给我起来。”第二魂使劲的摇着李晓坤逐渐冰冷的身躯,希望能出现奇迹,他只是睡着了,不是死了。

“混蛋,我要杀了你。”刚刚爬起来的道长,只感觉一阵阴风扫过,心口被重重一击,痛的直不起身,“死吧,都死吧,谁也别想活,你要给我兄弟陪葬。”第二魂狂风暴雨的拳脚落在那道长的身上,只是他没有感觉到,随着自己的愤怒,自己那未长全的左手已经开开慢慢生长起来,变得正常一般。

又是一记重拳,将道长打飞撞到树上,鼻青脸肿的道长卷缩在地上不停的咳嗽,吐出一口淤血,肿胀的双眼看了一眼第二魂,喃喃道:“戾气越来越重了,那只手也长出来了,要不了多久他就要成魔了,看来真的没办法了,哎。”

此时第二魂已经逐渐徘徊在失去理智的边缘,戾气已经攻心,眼中除了仇恨再也不带一丝感情,戾气笼罩在整个李府,天空的那轮明月夜照不透这着黑压压的戾气,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死亡之气,外面的众人已经吓得屁滚尿流,逃得远远的。

道长将自己牢牢抓在手中的断剑插在面前,努力的盘腿而坐,凄烈一笑,看着手中冒着黑气,缓缓向自己走来的第二魂说道:“就让我们一起消失吧。”

“三清在上,借我通神,焚已我躯,弑灭妖魔,神形绝灭,我道长存,弑。”九天之上,一道黄色光芒穿过云层,狠狠的撕裂开那氤氲不散的戾气,顿时天地开始颤抖,犹如世界末日一般。

我叫李晓乾,李府的另一个儿子,李晓坤的同胞兄弟,我天生人魂不全,注定不能为人,我本心中有怨,但是他却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我的怨气,让我无忧无虑的成长,没有继续沉沦,落入无边的黑暗。如果说他们都欠我的,那么这一生我欠的都是他的债,而不是他欠我的。这一世能做兄弟便是上苍给予我最大的恩惠,纵然我们人鬼相隔。习惯了别人欠我,在临死之时,却发现自己欠他那么多,哪怕再给我一世,我也不能够还完吧,如果我还有来世的话。也罢,今世债,今世还,我的兄弟,有来世,我们在做兄弟吧,下一次,一定是你欠我的,我不喜欢欠别人。

李家,家破人亡,前来驱鬼的道长和恶鬼同归于尽,李家唯一的独苗逃脱此难,从此消失在这个小镇上,没了踪影。至于那个是鬼是怎么来的,或许永远是个迷,不过,从此这个小镇上多了一个神话或者是鬼故事。

许多年后,一个小和尚游历至此,带来了一封早已泛黄的书信,交道兰家手里,兰家的后辈门才知道这段流传的故事里面原来是这样的,并非兰家人给李家带来了厄运,而是李家亏欠这兰家,真相大明,兰家故去的先人想必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故事告一段落,但是李晓坤的心已经被刺破,为何却又活了过来?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远方的一座禅院内,一个老禅师口颂佛经,作完晚课后的他,来到山顶,眺望着南方,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良久,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解开僧袍,看着自己胸前那道狰狞的伤口,轻轻的抚摸着,喃喃的说道:“我欠你的更多了。”身边若隐若现的一个人影看着禅师欣慰的笑了。

纵使轮回,我也要带着这颗心、带着你,还你一个再世为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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