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了勾唇角,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用的招式,此时我冲他招手道:“炼鬼族?没怎样遇见过,不过你能来说明大家看好你,别干站着,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取我的命么,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你会如何死在我手上呢?”
话音刚落,北寞已经朝我俯冲下来,速度极其快,是我先前没有见过的程度,我躲了几回,他又立在半空中将我截住,他开口道:“抓到啦。”
此时他的手已经化为利爪,钳住我的胳膊,便说为何试了这样久也没有发觉到他的兵器,原来就是这双手,北寞诡异的作战也令我感到新奇,因为太过无聊,我也乐得同他多消磨一会时间,食指扶着鞭子,鞭子化成一支长枪,隔在他利爪与我胳膊之间的间隙中,轻轻一拨,便分离开来,他一根尖利的手指落在地上,而黄土之上撒下他几滴蓝色的血液,未渗进去就已经消失了,他眼睛定定看着我道:“有趣。”
我恭维道:“你也是。”
此时北寞将自己的手指捡起来,轻轻一转安了回去,他对着光看自己放着冷刃光亮的手,眼尾扫到我:“你可知晓,你惹到谁了?”
其实我前面放狠话也是为了激起对方战斗激情,而此时他说这番话想必是真的有疑问,我真挚道:“不知晓。”
北寞嗤笑,指着我的胳膊道:“你以为你在我的岩臂下,能够全身而退?”
我抬起胳膊,不过被他拉了道口子而已,但这也是几千年来我头一回受伤了,我有些惊讶。
接着他在自己脖颈间比着划了一道,看那个意味罢,倒像是威胁。随后使了个幻影便飞身走了,几个幻影连起来,令他背影看起来十分诡异。
我望了望右手臂上的伤口,并不怎样疼,同之前刚来这里时受过的伤相比,简直算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回到木屋中随手扯了条碎布包了起来,一只手终究有些困难,最终借着牙齿的力才勉强包好。
躺在床上想要歇上一会,耳朵里忽而听到有些扰人清梦的声音,只能起身,我蹲在一处崖边,可奇怪,明明听到那声音是由此处传来,现下却什么也看不到,转了一周,终于在一处靠近魔界却不属于魔界的山丘之上,望见了几个紫衣魔头,数了数大概二十几人,打起来还使不完我一套堕冥,于是有些懒得出手。
正打算扔下几个天火就跑,却瞧见不远处过来两顶轿子,几个仙婢打远处瞧见这几个魔头,赶忙回身向轿子中的人言语几句,随后似乎想要折返,彼时这几个魔头却似正在等着他们,上前就将轿子拦下,我手中的天火被我握回去,解下袍子铺在地上,坐了上去打算看一场好戏。
可奇怪,打轿子上下来一位男神仙,又打另一顶轿子上下来一位女神仙,女神仙几步跑到男神仙身后藏了起来,哦,还是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我想若是这男神仙厉害,救了这美,又帮我杀了这几个魔头,我便乐的做这个渔翁,可又若是他……不会罢,怎样看这个男神仙也像是有几分修为的样子,我安慰着自己应当不会有这么多万一。
可这世上就是这么多万一,这位男神仙几步走到女神仙身边,不晓得说了什么,那女神仙瞪大凤眼,似乎不敢相信的模样,几个魔头此时也没闲着,瞧着遇到了两个窝囊神仙,看来不需要怎样费力就能将他们带回去给自己增添修为,便上前将他们二人拿下,我叹口气,这天宫里的神仙怎么就这么令人失望。
飞身下来,几人通通转过身来看我,其中一个见过世面的魔头大叫道:“是莫瑶!”
说罢有几个怂包的就要跑,其余有几个不怕死的还留在此地,结巴着却还要逞强道:“这、这不关你的事罢,我们又未曾寻衅滋事,听闻你与天宫的关系也不怎样好,帮他们你又落得什么好处。”
我仔细一想这魔头竟然想要帮我洗脑,差点就被他这一套为我考虑的说辞给套进去了,还好我机智,没有没他带上歧路,我道:“哦,所以你准备好死了么。”
周围几个闻言仓皇而逃,我将九节鞭拆开,分成九段,自袖中飞出,每一段命中一个,从后脑勺穿过,灰飞烟灭。鞭子回行到我手中已经自行拼了回来,甩手出去缠到一个魔头脖颈处,费力拽回来,顺道又斩杀了四五个,剩下的几个我一人给了他们一个痛快。速战速决。
风将我的战袍自悬崖上带下来,我飞身起来,裹着它,瞧见那个女神仙吓得坐在地上许久没有缓过神,我却不知搭错了那一根神经想要上前将她扶起来,而她看到我,却如同见了鬼一般,尖声叫着又挣扎向后退了好几下,好看的裙子也磨皱了,啧啧,可惜。
我无趣的收回手,站起身发觉旁边这位令人失望的男神仙正在看我,以为他有话要同我讲,故意放慢了步子,却也最终没有等到,我耸耸肩便离开。
走了快要回到木屋时,我才发觉这位男神仙一直跟着我,想我当年一人在沙场上面对万千修罗眼皮也没有眨上一下,此时却被他吓的一个哆嗦,简直惊悚。
我盯着他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笑了笑,竟然还很好看,走到我跟前:“没什么,只是希望你帮人帮到底。”
我好心帮他度过一劫他却反而缠上我了?!
我压着性子说:“不帮。”
回身走了,几步以后发觉他仍旧跟在我身后,我不愿多同他理论,挥手布上一道屏障,将他隔出去,安心睡上床,终于能够安心休息一会。
夜半猛然惊醒,我睁着眼望了一会房顶,惊觉屋外有人,起身将窗子开了一条缝,看到一个身影,正在我布下的屏障中散步,负手望着不远处的沙场上出神,我手中握着鞭子,仔细辨认一会,竟然还是白日里那个无用的男神仙,可他若是无用又如何出入自由我所布下的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