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白玄就算再是个甩手总裁,那也是个总裁,总会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决定解决的,不管是什么事情,既然他有事要处理,她怎么好意思去打扰呢。
关楚楚无所事事天马行空的想着,等到和程魏国和苏锦“和乐融融”的吃完了午饭,白玄也没回来,电话也没有,关楚楚开始想着是不是该给自己找点什么事情做了。
她不想去打扰白玄做事,京城这边也没有熟人,她眼角余光注意到缓步上楼的苏锦,灵光一闪,招来吴妈问道:“吴妈,那个,程旭现在是在哪家医院?我反正也没什么事,想去看看他。”
吴妈听到程旭的名字,眼中流过怜惜和心疼,回答了关楚楚,询问她是否用车,得到肯定答案后就转身去和司机打招呼去了。
关楚楚从车上下来,跟司机说了声:“你等我一会,我去看看就出来了。”便进了这家较为偏僻的疗养院。
作为疗养院,这里的环境还是挺不错的,环境清幽安宁,离市区远了些,空气也清新不少,不过在如何适合疗养,把家人长时间的安置在这里都是不合适的,身体不好的人本就心灵脆弱,若再感受不到家人的关心和爱护,如何能真正的恢复过来,更别说是植物人这种难以醒来的病症。
关楚楚站在程旭病床前,平静的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弟弟,如果忽略边上的营养液和医疗器具,这只是一个还未睡醒的秀气男孩而已,只是因为长时间的不见阳光和不运动,脸上手上,可看到的皮肤都显出不正常的白,才让人想起,他是个病人。
关楚楚静静看着熟睡着的人,回想昨天见到的魂体,将两者重合到一起,她想这应该会是个温和美好的男孩,或许带着点羞涩和自卑。这个程家中最能让她喜欢的,不是亲生父亲居然是这个躺着的男孩,是讽刺吗?
可是程旭的执念似乎太深,跟在孙思欣身边的辅魂带走了太多的魂体力量,以致于程旭直接陷入了植物人状态,如今就算辅魂回归,他也不能短时间就醒过来的。
不过,这样的男孩子,是否知道自己母亲做过的事呢?
“你,你怎么在这里?”关楚楚正在暗自出神,一道压着声音又透着尖锐的声音传来,瞬间把她天马行空的思绪拉了回来。
关楚楚转身朝向房间门口,孙思欣捧着一支大大的向日葵,怒瞪着她站着,“我来看看他,和你一样。”指了指她手中的向日葵,表示她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她很不明白孙思欣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似乎是从知道她的身份开始的……
孙思欣有一瞬的慌乱,下意识的想扔掉手中的花,想到自己和程旭本就认识的,便冷冷说:“我和程旭好歹认识一场,来看看他也没什么不对的。倒是你……”
“我?我有什么不对的吗?”关楚楚挑眉,笑问。
“你跟程旭半点不认识,辛辛苦苦跑这偏远的地方有什么目的?”“孙思欣狠狠地看着关楚楚,咬牙切齿说道,“我不管你冒充程家小姐混进程家有什么目的,我劝你,最好赶紧的离开,不然等到被人告发的时候,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关楚楚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问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那个,你和我,噢,或者应该说你和程家小姐小时候很熟吗?非常抱歉我对十岁之前的事情全没有记忆,完全不记得你。”
“你……倒是小看你了,你倒是聪明,是拿了失忆的借口骗取了他们的信任吧。”孙思欣恍然。
关楚楚无奈:“我很好奇,你似乎很确定我不是程家小姐,为什么?你对我的敌意,是因为你觉得我不是程楚,冒充程家小姐所以别有目的?”
“哼,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骗得程家人的信任,但是假的就是假的,纸包不住火,我奉劝你别耍花样,趁早离开程家,不然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孙思欣狠狠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连手上的向日葵也忘了给程旭。
关楚楚不在意孙思欣的警告,在对方转身走出房间之际,她便将视线移到了另一边,轻轻开口:“我能帮你,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
本疑惑瞅着关楚楚的虚影突然对上她恍如实质的视线,转身想要离开的身形顿了顿,确定对方确实是在跟自己说话,脸上喜悦一闪而逝,好似想到什么,皱皱眉,眼底是对关楚楚的不信任,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跟上了离开的孙思欣。
关楚楚不在意虚影的反应,反正对方一没下单二没要求的,她没烂好人到凑上去,只是对于这次和孙思欣的对话,让她很迷惑。
这个孙思欣到底知道些什么呢?连她本人都是因为那份报告才勉强相信了这份血缘关系,可这个孙思欣是怎么仅通过两面,哦不,可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万分确定她不是程家人了,竟然比医学手段还强悍?有什么依据呢,还是说小时候两人关系好到不分彼此,对她的了解胜过亲生父亲?
这可能性倒是有的,她很清楚,这亲生父亲就是个不靠谱的。别人说孙惠欣私会情人,拿了张似是而非的照片给他,他连查都不查就相信了,别人再说,程楚很可能根本不是他女儿,不然孙惠欣怎么会明目张胆带着女儿私会情人的,然后他又相信了,这是爱太深,伤太深以至于不愿面对呢,还是该说他很好骗呢。
如果不是儿子躺在床上没希望了,他应该不会想到要去寻这个可能是他人生耻辱的女儿吧,如果不是那份报告,他更加不会有愧疚感吧。男人的自尊心很大的嘛,得知自己被戴绿帽子,而且很可能一戴就戴了十几年,能面不改色的接受这个事实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关楚楚只觉得程魏国的做法只能说明他是个懦夫,彻彻底底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