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老人所言,这套《化蝶》剑法,讲究的是以快制动、以快打慢、以快治快,要想取胜,就必须要比任何人的剑都要快。
《神行百变》恰好与《化蝶》剑法一拍即合。
对于初级地仙的陆钰,能习得神行之法,将第一层神行,融会贯通,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让他在此基础上,将《神行百变》运用在剑法之中,也算是一种挑战。
在陆钰心里,能学到这门功夫,要多谢兰素吟这些年的教诲。自他顺利通过铁索试炼,在夺剑大会躲避雷布的攻击,最终能获得随阳剑,都与神行之法密不可分。
虽然常常被人取笑,被人凌辱,但他总是逆着风,勇敢的前行,因为他相信,就在不远的地方,一定会有绚丽多彩的阳光。
依照那老人的指导,陆钰决心留在此地,勤加练习《化蝶》剑法。
只练了半日,见没有什么进展,眉头紧锁,心道:“我的速度,虽然提上去。但是力道却差了许多。”
那老人一直摇头叹气,甚至气的用拐杖连敲地面,不停地说:“不对,不对。”陆钰思绪大乱,问道:“哪里不对?”那老人皱眉说:“这第一层‘破茧成蝶’,每刺出一剑,就像破茧而出的蝴蝶,速度要快,劲力要猛。运用神行之法后,出剑的速度大增,但是刺出的剑,剑剑削弱,越往后就越没什么力道。”
陆钰点头称是,言道:“晚辈知道这一层,必须一瞬间连刺数十剑,也觉得练到最后,刺出的力道越来越小。不知可有法解?”那老头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指着常山瀑布,说:“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了,你需去常山瀑布下,扎根练剑,这样才能增进力道。”
这话让陆钰大惊失色,大呼:“在瀑布下练剑?岂不是要我命嘛?”那老人伸出手,搭在陆钰手腕上,捋了捋胡子,十分惊奇的说:“我居然没看出来,你年纪轻轻,内力与修为,会如此高深。”
陆钰大惊,问道:“什么?前辈说的是我的内力?”那老人点头称是,陆钰猛然想起,夺剑大会的时候,与魔化雷布的较量中,就在生死一线间的时候,从他腹部飞出的那道灵光,心想道:“莫不是父亲,真的在我体内注入了一股力量?”,他岂会知道,他体内的法力修为,乃是两千年之久。
那老人又惊又喜,说道:“以你体内的这股内力及修为,在瀑布下练剑,那是屈才了。不过你若能加以运用,不出几日,这套剑法就能学会了。”
陆钰听了那老人的话,纵身跃进激流之中。瀑布气势磅礴,从天而降,水流顷刻间加强,直扑陆钰头顶。陆钰支持不住,被卷进溪流中,迫于无奈,返回岸上。
他擦了擦脸上的水滴,说道:“这瀑布的水流,力道实在是太强大了。”那老人背着手,点头说:“只有这样,才能增强你的劲力。”陆钰心有不甘,待恢复些力气,又跃进水中,返回瀑布下,挺剑在瀑布中奋力刺出一剑,水花四溅,只此一剑,他便又被水流冲到岸边。
如此往返多次,才能在瀑布下立足,陆钰只觉得在水中刺出的剑,力道越来越强,大有精进,知道如此练功,逐渐成效,心中宽慰不少。
岸边那老人也松了口气,说道:“如此循序渐进,必能成功。”陆钰信以为然,又练了半日,刺出的劲力,与半日前相比,以大有长进。
旁晚,在木屋用完晚膳,陆钰只觉体内有股内力,横冲直撞,全身有使不完的气力,心有所悟。来到屋外,提剑使出“破茧成蝶”,速度及力道融合一处,竟然无往不利,无坚不摧。即便剑上无锋、即便并非古剑、即便是树枝木棍,若是在陆钰手中,轻轻一动,也能施展出,惊人的剑法。
陆钰心中大喜,知道这第一层“破茧成蝶”,自己已经练得心灵手巧,不必再练。若想有所提升,有所突破,就需要练成第二层“花飞蝶舞”。
于是,他请教那老人,该如何练成“花飞蝶舞”,那老人苦思良久,方才告知:“后六层与第一层截然不同,需用剑锋练成剑气。另外,你还需要更强的劲力,才能突破后六层。”
陆钰极为困惑,问道:“如何才能将劲力提升至极限?”
那老人看着满天星斗,微微一笑,指着常山瀑布,缓缓说道:“除非你能让常山瀑布逆流,方才能练成更强的劲力。”
陆钰大吃一惊,说道:“适才练了半日,才能勉强在瀑布下立足,那也只能一个时辰而已。你让我将这瀑布逆流,我如何才能练成?”
那老人哈哈大笑,说:“确实难为你了,不过也只有此一条捷径。想要学会后六层剑法,就必先练成更强的劲力;然后,再练习剑锋上的剑气。二者缺一不可。”
陆钰默然无语,知道这两件事对于他而言,难于上青天。那老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鼓励他说道:“以你现有的内力及修为,若灵活运用,是可以达到这个境界的。但是可惜,你跟本不知道该怎么用。你体内的法力修为,就好像锁在一个箱子里,需要一个能打开它的钥匙,你现在就缺少这一把钥匙,只要有了这把钥匙,把箱子打开,你就会获得无穷无尽的力量。”
当晚,陆钰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白天在瀑布下的许多情景,琢磨如何使用剑法,能让瀑布瞬间逆流,始终没有任何头绪。
第二日,他提剑下水,心中想着兰素吟曾告诉他的:“心无旁骛,与自然沟通。”这一句话,冒着被水流冲走的危险,在瀑布地下打坐。
他坐在瀑布下,整整一个上午,全身湿透,也始终雷打不动。突然醒悟,起身立足,在瀑布下,狂舞随阳剑,或是顺刺、或是斜刺、或是横削、或是竖削、或是逆击、或是反击、或是平砍、或是倒劈,直弄得水泊荡漾,溅起层层波纹巨浪。
陆钰陡然怒吼一声,犹如晴空霹雳,他瞧着被他溅起的层层巨浪,心中明白,如此练剑,不出数日,必见成效,长此以往,自己剑法威力,定然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