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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二次搬迁 美丽画卷

二次搬迁,是针对陈月生和江俊英及陈启城而言。而对于陈启林以下的这些孩子们来说,这是第一次迁移。他们往日生活在锅底村里,除了去过姥姥家之外,再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虽然以前住的是山区,但还没有见过真正原始森林的那种大山。此后,他们就要见到并生活在那里了。

这时,天还下着小雨,远山上的残雪像穷苦人穿的那已是破烂的,正露着一团团棉花的棉裤和棉袄,壹疙瘩一块的。路边的杨柳开始变绿,但还没有吐出嫩芽儿。陈月生一家人坐在这挂马车上一直在赶路,已经走到了中午。虽然车上所有的人都已饥肠辘辘,但走在荒郊野外,也无处觅食。所以,一车上的人,都忍冻挨饿,坐着马车翻过一道道岗,走过一道道梁。始终不停地向清水公社行进。

当他们走了约九十华里的时候,陈启林的父亲指着远处那一片片红松林的方向说:“看!前面有一大片房子的地方就是清水公社”,然后他又指了指道南边远处流淌着的清澈河水说:“那条河就是从大山里流下来的清水河!”全家人顺着他指的方向远远的望去,只见连绵不断的高山峻岭,环抱着这个庞大的乡镇。那像长龙一样的远山峰顶挂满雾凇,白茫茫的在天边起伏,就像是大海堆叠起来的巨大浪花,非常的美丽和壮观,那就是长白山原始森林的边缘。而在那大山岭的半山腰处到山脚下,又是一片挨着一片的红松林。这些红松林,由东向南北两侧绵延,紧密地环抱着山下的这个清水镇。仿佛是一块块墨绿色的地毯把这周围来镶嵌。

再看那条清水河,真是清澈见底,从各大山谷中流出,在山脚下汇聚,然后由东向西从这个清水公社的乡镇中间流淌出来,一泻千里。河底没有一点的淤泥,都是干净的河砂和大小不同的鹅卵石。那河水让人见了,会顿感清心,又感清凉。陈启城和陈启林都不禁赞叹说:“从来没见过这么雄伟的大山,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清澈的大河,真是风景如画啊!”江俊英也赞不绝口,说:“这儿的山水真美,真像美丽的画卷一样,是个养人的好地方,真是一个好地方啊!”而陈启秀和更小的弟弟妹妹,却冻得瑟瑟发抖,紧紧地围着破棉被,连连说:“好冷啊,我们饿了!”

车老板,又甩起长鞭,马车跑得更快起来。

又过几十分钟,大约是下午三点多钟,马车走进了清水公社。来到了公社的中心,在公社的大门前停下。陈月生下了马车,找到了公社的领导,然后他们一家受到了欢迎。

公社领导派人把他们领到住处,然后又去联系饭馆安排午饭,这时天空中的小雨已变成鹅毛大雪。

马车赶进了一个由坐北朝南的老房和东西两栋厢房围成的三合院儿,在靠近西厢房的门口停住。这是公社事先给陈月生家租的房子,是连脊的两家,南面住的是房东,姓吕,空着的北屋是给陈月生一家租用的地方,在这栋房子里是两家共用一个厨房。而这院里的东厢房住着王家和蒋家,王家是很大年龄的娘俩,听说那老太太的儿子是日本侵略中国时留下的后裔,而那蒋家的男人是个瘸子,他也有着一帮儿女。在这个三合院的北边,那座正房住着汪姓,男主人是中学教师,他有一个儿子和陈启林同岁,在这之后他俩成了同学。

这院里的左右邻居一看到来了新住户,都出来七手八脚地帮着往屋里搬。其实陈月生一家,除了人,也没啥搬的。一口大锅,一个大缸和日常用的碗筷,还有几床破被。再有的,就是冻得发抖的老少八口人。大伙顶着大雪忙了一阵,很快就安排完了。然后陈月生一家老小,又坐着马车去了街里的饭馆儿招待了车老板儿。而这个车老板儿是先喂了马,后吃的饭。等他一顿猛吃,酒足饭饱之后,就在天黑之前,赶着马车连夜返回了。

从此以后,陈月生一家在清水公社所在地的生活,一切都要改变。首先是在此之后,陈月生和江俊英每天都得上班。因此,对于陈启祥和陈启安这两个幼小的孩子没人看管的问题就需要马上解决。陈月生此时又让全家人发表意见,希望能有个合理的建议。在全家争论了很久,爹妈和哥哥谁也想不出办法的情况下,陈启秀就主动地提出,由她来看孩子。这是她要保证哥哥能继续上学,爹妈能正常上班,弟弟和妹妹们都能得到更好的照顾而牺牲她自己不上学的慷慨决定。这是唯一可行的决定,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爹妈点头,而两个哥哥却都深表歉意地,感激着他们的这个妹妹,感谢她能有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从此,这个还没念完小学四年级的陈启秀,就代为父母照看孩子,主要是照看最小的陈启安。

其实,想想这事儿,这也是那些抱有“多子多福”观念的父母们在儿女面前所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

陈月生一家来到这清水公社的第二个问题是没有粮吃,全家人不能从此扎脖子,还得吃饭。这个问题由陈月生去解决。他找到了公社领导,说明情况,公社书记给他们一家安排在朝鲜族的生产队里落户,让生产队给他家预付了大米。等他们在此工作挣了钱之后,再偿还那大米的钱。

陈月生一家的第三个问题,是租人家的房子住,不等同于自己家有房子,所以日后还要解决住房问题。这个问题是一个长期的问题,得靠他家自己的生活逐步改善,等条件好了以后再自行解决。

一切问题有了着落,也就开始了新的生活。陈月生和江俊英每天开始上班,陈启城、陈启林除了周日上山打柴之外。整天都在学校里上学,而陈启秀从此以后就呆在家里照看着弟弟和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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