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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

孙牙是个游戏策划师,今天失恋了在家看球,不看还好看完真想直接从家里十七层阳台上蹦下去完事,原因很简单,臭球,外+他又失恋了!

这次要从半年前说起。那会孙牙还是个很勤奋上进的热血胖子,一不小心就爱上了公司做他对面的小雪。那时小雪温柔的随时都会融化一样,早上小雪喜欢到写字楼下面买煎饼果子,每次都特意让大婶把煎饼果子分成两半,一半自己吃,一半给他。再比如说,那时每天吃午饭,小雪最爱跟他坐一块,每次小雪只吃菜,肥肉挑出来也给他,结果没到俩月,小雪的S线条更美,他更胖。

从那时起,孙牙从一个懒蛋变得特别喜欢上班,因为上班能见到小雪,而且他觉得一个女孩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对一男的这么好吧?八成就是喜欢他了。

这种美好的感觉直到他生日那天,他跟小雪在阳台上喝多了,当时花前月下良辰美景。

小雪才第一次对他吐露心声,她说,牙胖,这段时间真谢谢你,因为我减肥就让你帮我吃了那么多垃圾食品,小雪捏捏孙牙胳膊上的肉,结果你比以前更胖了。小雪幽幽抬起醉眼,笑的很甜,她说:“但是咱俩的付出跟努力是有回报的,因为我暗恋的男人,终于向我表白了,孙牙你说我要不要直接答应下来。”小雪略微迟疑:“推辞的话会不会显得有点做作?”

孙牙隐隐约约听到心脏的位置上有块很厚的东西嘎巴碎了。

抽着脸部肌肉干笑:“别推辞啊,推辞个屁,喜欢你就赶紧上了他,等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小雪温柔的靠住了孙牙的臂膀:“牙胖,你真是个好人。”

孙牙听到他的心里有一百万个***在怒吼,老子不要好人卡!

嘴上却特别溜的回答:“真没啥,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男好人!”

这夜很美,因为这样美好的夜晚,孙牙跟小雪的关系从此更亲近,他成了小雪的‘男闺蜜’擦,这可是孙牙最痛恨的词,男闺蜜嘛,当老子不知道呢,男闺蜜等于备胎炮灰,就是一悲剧的代名词。

不行!他抗议,他呐喊!他不要做男闺蜜他要做的是男朋友!

这孙牙自有一股蛮劲,坚持不懈不屈不挠,吞下无数煎饼果子的志气以及不跳黄河不死心的霸气!对于小雪,他决定就这样死缠烂打下去。

等着等着,等到小雪哭着跑过来冲入他的怀里,柔弱的像是志玲姐姐。

那天是国庆节,孙牙最爱的日子,小雪抱着他边哭边说:“牙胖!我失恋了!他劈腿!”

孙牙心中瞬间满格回血升起弄弄的正义之气,回答也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牙胖:“啥?劈腿?劈腿的都是乌龟王八蛋!这种人你还喜欢干啥?”(谢谢了兄弟,劈的太及时了)

小雪:“牙胖,他劈腿的那个女的,身材没我好,长得没我漂亮!”

牙胖:“瞎了他的狗眼,他太瞎!听哥的,这事跟你没关系!”

小雪眨眨眼睛,对牙胖有点感激了:“你的意思是,他劈腿,真的不是因为我不够好?”

牙胖:“绝对不是这个原因,绝对是因为他眼瞎了,太瞎。”

小雪哽咽一会,点点头,又一次抱住了牙胖的宽阔的手臂:“牙胖,你真好,真是太会安慰人了。”孙牙强压着脸上的贼笑,表现得非常大义,正经的回答说:“老子是谁?你牙大爷嚒,要不你试试看啥才是真正宽阔温暖的胸膛?!”

那时天还有点热,小雪抬着眼睛默默的看了孙牙一会,没想到真的悄悄挪动身体投入了他的怀抱,靠了一小会,小雪小声说:“牙胖,酸酸的,你该洗澡了。”牙胖的心脏砰砰砰的狂劲有力,厚着比城墙宽了八倍的脸皮正经儿大义的说:“酸就对了!记住这股味吧!”

小雪没反驳,默默点点头,握住了牙胖的手,“牙胖,你是好人,真的,我觉得其实自己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安心。”

就是这股强劲的男人味,催化出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牙胖跟小雪一路顺利,一咬牙房买了,一咬牙,装修好了!一咬牙他求婚了,没想到小雪痛痛快快答应了。

只是,又到了见家长这个关键步骤了。

也就是这件事,又成为牙胖新恋情上的一根钉。

牙胖沉默了好久,揉着脑袋憨笑着对小雪说:“小雪,我有件事得提前跟你说声。”

小雪天真的看着他:“说吧,有什么事不能说啊?”

牙胖:“那个啥,就是前阵子借钱给我买房子的那个是我的后爹。”

小雪点头:“我知道啊,怎么了?”

牙胖接着说:“其实吧,虽然你一直没问,但是我亲爹的事你就不好奇么?”

小雪是猜测牙胖的亲爹可能死了,一直没忍心仔细问。

牙胖说:“哎,要不然改天,我带你去见见他吧。”

抽了个双休日,牙胖从后爹那里借了辆车出来,心情忐忑带着小雪去见他爹去。

小雪半路上看到水果摊,温柔说:“要不买点水果吧,真这么空着手去真好么?”

牙胖:“没事,不能给他水果,太危险。”

小雪:“水果有什么危险的?哦,你爸爸是有糖尿病么?那就买点无糖饼干什么的。”

牙胖心里暖乎乎的,他家小雪就是贤惠的典范。

车子一路开,一路开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小雪见到周围人烟稀少,有点荒。

“牙胖,你爸爸怎么住在这样的地方?”

牙胖没回答,继续开,一直拐入一个宽阔大院门口,才把车子停下来。

大院上面写着,疯县第二疯人院。

小雪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又自己的看了两遍,还特意验证了导航。

“牙胖,疯人院!这,这不是精神病院嘛?”

牙胖:“字面上不一样,差别也是有的,精神病院里大部分都是时好时坏,有时候还能清醒过来的正在治疗的疯子,这是疯人院,里面住的都是真疯子,没好,也就是疯到了没救的疯子!”

小雪全身一紧:“牙胖,你怎么带我来这里看你爸爸啊,你爸爸不会是个疯子吧?”

这个,还真是。

牙胖深深叹了口气。

小雪小心翼翼跟在牙胖身后,见到沿途两遍稀奇古怪的人,吓得如同惊弓之鸟,关键是那些人冲人笑起来都显得非常的不友好。牙胖只能劝慰,其实也不用怕,能被放出来在走廊上晒太阳的疯子,通常没啥攻击性,不像他爸。

小雪头皮一麻,想起前面牙胖说不能给他爸水果,难道说,牙胖的爸其实是很有攻击性的?

终于,走到了疯人院最尽头的一个小房间里。小房间只有个很小很小的窗户,小雪悄悄往里面看一眼,什么都没看见。陪行的大夫说:“牙胖,最近你爸的情绪有点不大稳定,等会你看看他就赶快出来吧,哎,你爸爸啊,我们拿他实在没啥办法,哦对了,这个季度的治疗费跟管理费都该交了。”

牙胖点点头,小雪的脸几乎青白色。

牙胖一推门,小雪没跟他同时进去。

牙胖说:“没事,我爸也不是随时随地都会攻击人的。”

他拉着小雪进入房间。

一个窄小却也算干净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只有一双黑漆漆的脚板,从床底下漏出来。

“你爸,你爸怎么钻床底下了。”

牙胖蹲下来,冲着床下面的人说:“老头,我来看你了,你今天没事吧?”

哀叹,他哪天没事就真好了。

一个黑漆漆的身子,在床下面扭动了两下,突然厉声说:“嘚!何方妖孽胆敢私自闯入老子地盘?!”

小雪吓得向后一退,牙胖告诉她别怕别怕。

牙胖:“是我,孙牙。”

其实平时老爸疯起来是没边的,但是对于孙牙来说,他似乎还尚存了一丝丝的理智。

孙不群从床下面探出个脑袋来,这脑袋已经几乎被凌乱的长发全部包裹住了。

孙不群爬出来,抬头跟孙牙对视了两三分钟之后。

才从爬的姿势改为坐的姿势,接着是个盘腿打坐的姿势。

孙不群说:“昨天我夜观天象,最近要有大事发生,你来的正好,本仙家正巧缺了个帮手助我收妖去!”

孙牙心想,还收妖,收个屁吧,你自己不照照镜子,你就够妖!

孙牙说:“爸爸,我今天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我要结婚了,她叫小雪,是我女朋友。”

小雪向前,微微挪动了半步,结结巴巴的说:“您您。。您好。孙叔叔。。我。我是孙牙的女朋友。我叫小雪。。”

孙不群双手分开挡在脸前面的头发,双眼如炬,盯着小雪直勾勾的看着。

看得小雪特别毛。

孙不群突然大吼一声:“嘚!何方女妖!”

这一喊,小雪呜的一声哭了,拉着孙牙往外扯:“牙胖,咱们走吧,我怕,我不想呆在这!”

就是这个原因,确切点说又是因为这个原因,孙牙失恋了。

他醉醺醺数着桌上的啤酒罐,心想,每一罐啤酒,都代表他对小雪的怀念。

电视上又一个臭球。

孙牙又想跳阳台了。

可惜他喝的有点过,现在估计跳不动,孙牙想,等明早养足精神,一定跳的义无反顾!

本来想着随便就这么睡了,没想到手机响起来。

对方说:“孙牙,你爸爸的账号上没钱了,而且你已经拖欠了两个月的管理费了。再不交钱,我们就把你爸爸给你送回去了哈?”

孙牙醉醺醺的说:“你们找个地方随便把他扔了吧。”

对方:“你喝多了,说啥疯话?哦对了,记得最晚下周一打钱。”

电话挂了,孙牙倒头就着,突然做了个梦,梦里是他老爸骑着个仙鹤过来看他。孙不群在梦里告诉他,那个小雪跟你是恶缘,不是善缘,分了就分了吧,有啥了不起的,等回头爸爸从上头给你送个仙女下来,随随便便都比小雪强多了。

孙牙梦里直接把他爸骂了,都是因为他这个老疯子,当年看什么邪门歪道的怪力乱神的书,把脑袋都看不正常,弄疯了自己还拖累他找不着女朋友。孙不群就咯咯咯的笑,还说,小子你就傻X吧,早晚有你对我感激涕零的时候,孙牙吼,啥时候啊?啥时候,确定个日期,也让我好好感激你啊!

孙牙醒过来时,脑袋疼,梦里的事也一会就忘的差不多。

查了查自己的账户上还有点钱,叹口气说周一还是给老疯子续费下,要不然真被退回来,他也得变疯子。周一,孙牙打电话说准备给疯人院账户上转账,医生突然说:“孙牙,那个你要不要抽空再过来一下,你爸爸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不大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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