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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番外 曲未终而人已散(辰昊篇)1

路边的书店单曲循环陈医生的《等你爱我》,缓缓的曲调,和着eason略带沧桑感的嗓音,流淌出无悔的执着等待。

暗红色木架,深色调内墙,配以橘黄小灯,迈入书店,扑面袭来的是一种厚重感与舒适感。

走到杂志附近,我随手翻了本杂志,里面是陈奕迅的专访。和其他专访一样,文章还是一如既往的赞誉。能令我提起兴趣的,只有他和杨千嬅那段似有若无的爱恋。

沈佳宜说过,恋爱中最美好的阶段,是在暧昧时期。

或许是天意,在陈和杨的爱情即将冲破暧昧的笼罩时,杨却被派出国学习,关于爱情的一切,只好在此画上一个句点。庆幸的是,后来的他们成了朋友,是知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知己,或许是一个比爱人更好的存在:没有争吵,没有厌倦,有的只是体谅与支持。

只是,这个世上,有多少人,最终能和他们一样修得圆满?又有多少人,在历经暧昧后,却成了两个陌生人?

大抵,恰似我,亦如他……

(一)

2011年的夏天,携着寻常的燥热,在小镇上经久不息。那年夏末,我升入了高二。

放眼望去,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同学,陌生的老师,以及陌生的环境。在陌生中,遇到稍熟悉的人,都是一件使人异常兴奋的事。是缘分吧,我遇见了伊飞扬——高一同学,亦是现同班同学。陌生的推动,使得我们本不亲密的心,紧紧靠在一起。

很快,一切进入了正轨。和在高一的时候差不多,几乎每个人都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教室——食堂——宿舍。成绩全班第一的伊飞扬被任命为班长,她的事情很多,抛开学习不说,一大堆班级琐事等着她去处理,因为班主任很少管理班级事务。除了下课后一起吃饭,我和不是同桌的伊飞扬,实际上并没有太多交集。

是什么时候开始和沈墨有联系的呢?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

沈墨也是我们高一的同学,只不过那时班主任的偏心,使得女同学大都坐在教室前面,男生则屈尊在后门“安营扎寨”,因此,直至高二开学,我和沈墨的关系都称不上熟悉。

记得那是一个寻常的晚自习课间,我经常喝的茶叶没了,印象中一位好友还有一些,便打算去她那里讨一些回来。结果,令人失望,因为她也没有。沈墨,也就是好友同桌,提起自己有茉莉花,问我可不可以。向沈墨道声感谢,我便回去了。

回到座位,用沸水冲泡茉莉花,看着花瓣一点一点慢慢舒展开,心情竟是无法比拟的惬意。随即,我取出日记:“感谢朋友沈墨无偿提供的茉莉花!在这样忙里偷闲的日子里,看着茉莉花瓣,在水雾的氤氲下,由聚拢慢慢散开,这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记忆里,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在日记上写下他的名字,那一次亦是我们长久以来的第一次对话。

(二)

大概是从那次借茉莉花开始,我和沈墨的接触渐渐增多。

我们的座位离得并不近,但是我们经常凑在一起,讨论彼此感兴趣的话题:从张国荣到陈奕迅;从长恨歌到双曲线;从中国文化到西方经典……无论涉及什么领域,他都可以说出自己的观点。那时的我们,对于对方的存在,大抵是一种知己的感觉。

只是,在那个敏感的时期,一丝风吹草动,都极有可能引起轩然大波。同样,我们的亲密,引起了班上的流言蜚语。对此,我们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因此流言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甚至,一个同我交好的男生为了此事,专门用了好长时间给我做思想工作。即便如此,我也只是笑笑,一笔带过,等待着“流言止于智者”。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们,貌似都不排斥这种暧昧的感觉。

俗话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件事还没消停,“洗衣事件”接着出现。

晚自习下课后,我打算回宿舍,路过他身边(他的位置在门口),他的声音轻飘飘地撞击着我的耳膜:“辰昊,我的衬衫脏了,怎么办?”

“……要不然,我帮你洗?”看着他那双亮亮的大眼睛,我一时失神,愣愣地说。但是随即,我就后悔了,因为他下面说的那句话。

“就等你这句话呢!”

看着他那张带着些许得意的脸,我有一种被设计的感觉。不过,他现在只穿了一件衬衣,总不能直接把它脱了,然后自己光着上身回去?

“那你怎么把衬衣给我?我现在就要回宿舍了,你又不能……”

“你先在这儿等一分钟!”

话音未落,只见他跑到教室后面,在一群男生的包围圈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下上衣,披上另一个男生的外套,然后在众同学的注视下,拿着刚刚换下的衣服,镇定自如地走到我身边,把衣服塞到我手中。而此时的我,还未从震惊中,完全缓过神。

“傻样,别看了!赶紧回去洗衣服吧!”

在我们的清白尚未被洗清的情况下,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算了吧!还是你自己……”

“什么叫算了!是你自己答应的,快点回去吧……”

他边说边把我推出教室,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晾干后别忘记给我带回来,说不一定以后的衣服,就全靠你了!”

就这样,我飘回了宿舍,对,是飘回去的。到宿舍后,整个人还晕晕乎乎的,特别是最后的一句“以后的衣服都靠我了”,让我原本就红了的脸红透了。更让我无奈的是,对于这件事,我心里竟有一股甜蜜的滋味。

室友看到我的异常行为后,带着一脸担忧:“辰昊,你是不是生病了?”

“是啊,病得还不轻呢!”我躺在床上,四脚朝天,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怎么不吃药呢?我这里有药,你要吗?”

“算了,这样的药治不好我的病!”

伴着室友的疑惑,我走进了洗衣间。在与题海拼搏之后,又要在水海中战斗,我的人生过得真的……丰富多彩!

把他的衬衣洗好,挂在阳台上。我嗅着衣服上残存的清香,心里想着:他的衣服上,应该会带有我的气息了吧?却在不经意间发现,自己想起沈墨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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