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世博那日气怒离去,可第二日便反思觉事为自己所应,不干婵妃之责。
火气冷下来便想去寻她好生说道。
可妩妃突有喜事,便忙过去了她那处。
此时已近晌午,众妃已经退下。
“皇上,您国事繁忙还挂念臣妾,臣妾何德何能呀!”
唐沉然娇羞作态,面有君,心意满。
……
“珠珠,外头可有何事?”
红红瞧珠珠回来面色有些异样,问道。
珠珠面目有些呆木,放下汤水,“倒没什么,听说好似,是妩妃有了身孕。”
“什么?这可是没什么嘛?我赶紧喊了娘娘起身。”
红红着急,心想若众人都去瞧了,偏自己娘娘未去,那不又成了众矢之的。倒珠珠拽住道:“红红姐,你喊娘娘起身作何?那娘娘昨日才跟皇上吵嚷过,今儿这皇上指定伺候那妩妃去了,那咱家娘娘可不心里更不舒坦。娘娘这个时辰都未起,肯定是昨晚一夜辗转不眠,才如此。”
“说的虽如此,可万一外头的人再挑不是,那娘娘可不更难做了。”
“那外头的人指定都知道皇上跟娘娘气怒之事了,现在让娘娘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应付自己甚不喜欢之人,一口一个恭贺,可不心酸?”
红红觉珠珠说的在理,想这个时候喊起来,在梳洗打扮,怕是去了也是晚了。
说不定还真的不如不去。
可等锦金起床来已是晌午过了,一听此事,可是埋怨了红红几句。
“怎不早些喊我起身,这等喜事若不去恭贺,可真真的坏了规矩,快些拿……”
红红和珠珠听着埋怨手上利索的帮婵妃打扮,如此锦金顾不上用饭,只喝了两口清水就匆匆去了“芳人居”。
进屋正碰见皇上在那榻边,一边亲昵说,一边亲手喂那妩妃用饭。
唐沉然面目欢喜又羞红:“皇上,您大可不用如此,还是臣妾自己来吧!”
这秋世博对这唐沉然肚中之子实在重视,这种突然的亲昵也出乎自己的意料。也未曾想这一幕恰恰让身后的婵妃瞧见了。
媛儿恰好外去洗衣裳了。
唐沉然不经意抬头才瞧见了婵妃。
“婵妃妹妹”
婵妃本犹豫着是应走还是留,就在一纠结之时被她喊住了。
“妩妃姐姐……皇上……蝉儿可是先要请罪再说恭贺。”
话语温和亲切,婵妃半点嫉妒之意都没有,靠前目光更是柔和。
唐沉然倒是尴尬起来。
“婵妃来了,妩妃身子不适我……那……那朕便别处忙了”
秋世博也不知怎的,快下了碗筷,吩咐红红收到桌上。
出了门外,悄声与红红说,今晚依旧在“锦苑”用晚饭。
……
唐沉然为前事一直自觉理亏,如今跟婵妃单独碰面说话,可是不知如何说起。
倒是婵妃瞧出这些,“姐姐有福气,先怀龙种。可是一定要好好的安胎才是。”
“是,是……多亏妹妹还挂念着。”
“倒是妹妹不该,昨日……姐姐应也听说了,惹怒了皇上。这才惴惴不安的一晚未睡,快到清晨才恍惚睡去,谁想我屋里头的丫头可是不懂事,都未曾喊我起身……实在是失礼了。”
婵妃谦和有理的说话,未有半点不快之意,一字一句都是如阳春三月的春风。和煦的很。
唐沉然本念用有孕之事压压婵妃的气势,可未曾想,不得自己说几句,便又明显的占了下风。
……
王府里头李苏凤整日提心吊胆,那赵氏兄妹那处不好接近,幸好他们周围的丫头时常是问什么说什么,并未听到两兄妹如何提起锦金,可更担心的自然是在宫中的锦金。
“李娘,府外头您的远亲来寻您了,您出去瞧瞧,他自称是叹儿。”
忙活熬着汤水的李苏凤,一听叹儿,手里的长勺,哗啦就掉进了锅里。
“哎呀……瞧我,可被吓着了”一回头乐呵着道:“那小家伙可是能寻来,咱王府这地方,可不是他那小娃能进来了的,喜冬丫头,帮我照应些。”
瞧李娘出去,喜冬和巧梅凑到一块儿。
“这李娘性子真是奇怪,平日跟咱们谁都不亲,只对少夫人身边的丫头好。平日问她何话,只当她是个哑巴不予回答。如今用起人来,倒是毫不客气。听她吩咐人的语气,还以为自己是个主子呢!”
“那自然了,不是听说是茉莉领进来的,与大少爷也是熟悉。咱们大少爷可是善心,不问何人就带了进来。”
外头等候的自然不是书叹。
“小伙子,你是?”
李苏凤害怕起来,心想,难不成是暗杀自己的人?
好在面前人接着道:“请随我去那边,王子正在等候。”
“啊……”
李苏凤不知该走不该走,徘徊片刻,还是跟着慢步过去了。
一辆素缎马车上,书叹探头出来,“李娘……”
这一声,让李苏凤确信无疑,“叹儿……”
进了马车,几位着秋服的装束的男子外头四处守着。
“书叹,书叹,你还活着?你还好好地活着……”李娘一说话,眼泪就奔涌而出,断续又道:“你可知道金儿受了多少苦,这一年里头……可怜的金儿。”
书叹一一应下,握起李娘的手道:“李娘,今儿来只是想跟您说,我在宫中见到金儿了,您大可放心了,金儿很是不放心你,又找不到合适之人。一见到我便吵嚷着定要我出来见您,怕您为她担心。”
“金儿在宫中可好?我听说又被赐死,又被太后封后,实在是这心里七上八下,帮不上半点忙。”
两人在马车上并未说很久,李苏凤本想书信一封捎进宫中,可生怕这发生些意外,引来麻烦。可她并不想,即便如此小心,也……
赵四恰巧又手头短了银子,又喝了烦酒,踉跄溜达着往王府走着。
快到之时,就瞧那边马车上李娘下车,手里抱着似是钱袋,一边走一边往袖中塞去。
赵四这才想起,似有人说起茉莉跟这李娘好似是有关系的。
便悄步尾随其后,“李娘……”
李苏凤一惊,回头瞧是赵四,本不爱搭理,可依旧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
“四爷呀,看您又喝了些,快些回府歇着吧!”
赵四瞅这李娘爱答不理的样子,不悦道:“听说李娘跟茉莉熟悉,不知李娘是茉莉的何人?”
“并无关系,只是以往外头遇见过几次。”
“那您可知道茉莉的真实身份?”
赵四开始胡言,可把李苏凤吓坏了,惊慌道:“什么真实身份?何来真实身份,茉莉姑娘不就只是个小丫头吗?对了,如今的身份也是以后皇后娘娘,您可千万别无乱说呢!”与这醉汉
说着,还不忘要警惕的左顾右盼,好似有预感他要说出什么可怕的话。
果真。
赵四不由分说死死拽住李苏凤的衣裳,一醉酒气,却贪话絮叨道:
“我可是看见了,你从那马车上下来,定是在预谋什么大事对吧?把你收的银子给我,我便老实的封住嘴巴,半个茉莉的前尘往事也不会说。”
“四爷,您胡说什么呢,瞧您喝的这道儿都走歪了,您快回去歇着吧!”
李苏凤半乐呵的只当他开玩笑,虽然她意识到,这赵四定是知道了什么。
可赵四不依不饶,“南川……南川……”
李苏凤吓坏了,“四爷,四爷,话不能随便乱说,说错了是要砍头的。”想着定是这赵四缺银子缺疯了,掏出刚才的银袋子,从里头掏了十两,又觉实在少些,便又拿了十两塞了他手中。
“四爷,我那处还忙着。”
话毕,快奔进了府中。
赵四握着银子一个劲儿的“咯咯”傻乐。
正遇见外去的秋若风,“大少爷哪出去?”
秋若风板脸道:“自是有事。”
“倒是问个闲话,那李娘跟茉莉可是有些关系?”
“那是茉莉的奶娘。”说完秋若风便匆匆的走了,毕竟他实在厌烦了这个整日喊得晕天昏地又无所事事的亲戚。
赵四恍然大悟,疾奔进了赵莺儿房中。
刚到房门口,两个丫头就拦下了。
“怎的,还不许我进了?闪开,都闪开。”
小丫头为难道:“四爷,您可千万别进去,少夫人吩咐了,这些日子绝对不让您进屋子,她实在没有银子给您祸害了,还请四爷可怜丫头们,快些回屋吧!”
赵四晃晃手中的银子道:“今日老子有银子,不问她要,莺儿莺儿,快给开门,哥哥来了,不是问你要银子。不要惊慌,我有大事跟你商量,我有赚钱的法子了。”
喊了许久,里头总算开了门,赵莺儿歪着嘴巴,“进来吧!”
赵四乐呵呵着进了屋,将刚到手的银子随意扔在了桌上。
“怎么,还能剩下银子回来?不似往日都输的光光的,难得呀!”
赵莺儿依旧倒了清水给他,不忘嫌弃埋怨和冷眼。
想着就方才自己跟秋若风要银子,被狠话说了一顿。这日后每月只有一百两银子,用完了也半两都不会再给,话里话外都是嫌弃自己的意思,自然赵莺儿知晓,这些都是因为赵四的窝囊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