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风再瞧茉莉,深思熟虑着,恍了一神抬头道:“父母为天之人,顺父母,国事为天之,顺国事,且说不好,哪个女子愿意侧门入?只说,若有别处好姻缘,还应等等再看,若等久并无,再嫁也不迟。”
“等久若无,绝妙,笔墨伺候”
秋若风提笔一书,命茉莉送于秋月仙,展信明其意。
容颜见松,只抬头端望着茉莉,猜道:“我这哥哥,倒是个情种,解了我的结,只是,这话,可不像是哥哥说的,茉莉姑娘,这话,怕是你在一旁帮衬吧?”
“月仙小姐聪慧,被您瞧出来了,且望想开些,想那曲公子也是有难言之隐才从之,再说,听
大少爷说,月仙小姐与曲公子相处未深,也说不准天意为之,小姐的姻缘还未到,且静下心来再等等。”
茉莉实话说着,月仙心中更觉宽慰,只心中感叹这小丫头果真是不一般,如此的道理都讲得细却温柔,让人不经意的好受许多,随提笔回信与秋若风。
“茉莉花开前,众人尽赏阅,君却身置远,只等旁人散,花苞无多日,不如掌捧之,垂涎又不得,花叶已颤香”
秋若风阅信自想,这月仙是写的谁?茉莉吗?若是如此,这诗中所言可是暗示让自己抓紧茉莉,可这月仙怎搀和起这事了,难不成茉莉与她说什么了,这会子功夫也不应说什么,这月仙真是奇了怪了,她的性子可不是能撮合这种事的人,这小丫头真是琢磨不透了。
……
“一早出去,倒是得与大少爷说声才是。”
“与他说?,要不就得他去了铺子再走,我倒怕他与他说了他再出馊主意”
“倒不会的,你且等等,我去说”
茉莉纠结半天还是觉得应支会一声,到了秋若风屋子跟前,敲门,里头答应了,便进去。
里屋门外,茉莉说话,秋若风听着开了门。
“大少爷……”
可他却只起身,只披了一件外袍,羞的茉莉赶紧捂着眼睛。
“庙会?且等我一起……”
随又关了门,茉莉心头“嘭嘭”直跳,等他再穿好衣衫出来,抓着茉莉的手就外头走去,迎面撞见等候的莺儿,“走,我这日正好清闲,跟你们一同瞧瞧去。”
莺儿一边答应着,一边瞧着俩人的手,跟了上去。
一出了王府上了马车,莺儿马上撒欢儿了说开了,说胭脂,说衣裳,秋若风一旁听两人说的自己也插不上嘴,倒觉心里高兴,进了街里,莺儿实话说来,下去接王同飞去了,留两人在马车上,“这王同飞跟你们如何处的熟悉?不只是裁缝?”
茉莉回言以往之事,秋若风这才懂之,可心中却想,原来那小子不是打茉莉的主意,而是莺儿?这倒是让他放心了些。
请人上车,四人车中聊说,秋若风只见莺儿美目顾盼,只望着那王同飞,可王同飞那小子却脸一阵红的时不时瞧茉莉,秋若风便默默的往茉莉身边挪去,让茉莉好一阵不自在。
进了庙会繁闹的地界,小白和小郝便止步,四人下车闲说着往里头走,秋若风趁着人多,瞧瞧的拉住了茉莉的软手,小声道:“人多,别挤散了。”
莺儿也于一帮若有似无的挤在王同飞身边,“人可真多,真是热闹极了,王公子,你看那儿有糖人,我们弄一个玩耍会儿可好?”
王同飞下意识的看向茉莉,还不待茉莉应着,莺儿直接一把推着过去了,茉莉想跟去,秋若风不答应,拽着道:“没瞧人家两人正好,你可别去棒打了鸳鸯。”
“那你……那你便松了我的手”
秋若分只乐不肯松,茉莉对他实在无可奈何。
街市上漫天的各色灯笼高高挂着,跟着一众人潮挤到了庙中。
“本想瞧瞧那些好玩的把戏,既然进了寺庙,不如求上一签如何?”
茉莉应下,到了跟前,那秋若风只管写下想问之事,那僧人面目和善,晃着筒子,请起抽之,一签抽出,那僧人展眉道:“近而却远,入云霄,不得见了”
茉莉不明,可见那秋若风脸上不悦,只道:“怕是不准”
随茉莉,想帮其写着,且看茉莉提笔写下,字目小巧工整,秋若风叹之,交与僧人,再抽一签,那僧人,抬头观望,看起脸庞,咳嗽几声,支吾道:“姑娘贵有牡丹之色,更奇有国母之命,还望老朽之言,且未得罪姑娘”
“国母之命?可是胡说,虽说我这女伴却有牡丹之容颜,可怎可在佛祖面前胡乱说话,看来这“金元寺”也未是以往之光辉了,净是口出胡言”
秋若风想他真是一派胡言,且说他签上问与茉莉如何,净是不得见了,难不成这抓在手心的倒是飞了不成?
茉莉怔愣,一笑谢过,再入人群。
“何必为此事恼羞成怒?”
茉莉问道,可秋若风怒气在身,不可消,倒是想起茉莉那一手好字,疑惑道:“原你曾读书?”
“只是闲学几日玩耍罢了”
“你这丫头,以为我秋若风三岁的孩童,几句就打发了,倒是从实说来,定有隐情”
茉莉自是闪躲不肯说起,瞧那边众人皆在猜灯谜,便插话绕去了那儿。
莺儿拖着王同飞买这买那,王同飞却寻寻觅觅的只朝着人群张望,“王公子,你看这个好看吗?”
回头问道,却见王同飞背身四处瞧,“王公子,你看什么呢?”
“我是怕跟他们走散了,再说那秋大公子平日就对茉莉有所贪图,我怕他为难了茉莉”
“何来为难?你不知,这几****瞧着他俩可是好的很,怕是已经是良缘佳偶了”
“什么?那快,别看了,我们快去瞧瞧”
说着王同飞更是心中急躁,拽着莺儿就前头去了,猜灯谜那儿可是找到了,谁想,刚打了个招呼,突然就听后头有人高喊一嗓:“倒了,要倒了,快闪开……都快闪开,架子要倒了”
四人抬头一望,那旁边几处高灯笼伴随着吱吱嘎嘎的声儿,正往人群密集这处倒下,眼看……眼看就要到了眼前。
……
“啊……”
茉莉只觉得人潮瞬间拥挤的来回晃动,完全没有缝隙闪躲,只能闭上双目听天由命,可刚就如此,一双手有力的抱住自己,那速度极快,她的身子被深埋下去,随后就是一阵四处的慌乱声。
……
“茉莉,茉莉……”
当茉莉再醒过来,秋若风头上抱着布条,衣裳脏兮兮的,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茉莉不觉尴尬,心里踏实的很,喃喃问道:“大少爷你这头上,怎了?……莺儿她呢,怎么没瞧见,她没事吧?”
秋若风见茉莉有条不紊的言辞应是无事了,这目中的焦急自然也缓和不少,随乐呵的道:
“我堂堂的王府大少爷,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莺儿她在外头,就是你受了惊吓”
“啊”茉莉揉着额头,稍微清醒一会儿,才看,原来是在马车上了,秋若风一边喊了莺儿,却不见她答应,茉莉回身掀帘去看,只见外头王同飞正在哄莺儿的模样。
“莺儿姑娘,同飞实在受不起你对我的心思,早一步我已经对茉莉动了心,实在……”
莺儿眼中带泪,装着无事道:“早说嘛,这不就得了,怪不得跟我在一起也心不在焉的,刚才瞧你跟大少爷一同扑在茉莉的身上,我就明白些了。”
王同飞歉声不断,却让赵莺儿心里更是不舒服,就那日后,莺儿情绪低沉了许多日子,茉莉喊她她也不应,干脆就呆在屋子里,半步不出,秋若风因茉莉头上被灯笼砸伤,茉莉照顾着,便喊来赵四陪她,可是半天无话。
“她这是怎么了?你俩吵嚷了?”
赵四闭门出来,跟茉莉说话,茉莉回想半日,并无异样呀,只那日逛过庙会,回来就如此了,“难道是跟那王公子有关?”
“王公子?就是那个裁缝小子?”
“瞧着莺儿对他有意,可那****看两人耍的开心呀,怎就如此了,我去问问”
再问起,莺儿只冷脸道:“我没你的本事,我哥,大少爷他们统统都心里有你,为你死都乐意,以后可是得跟你学学”
阴阳怪气的茉莉自想,“那王公子心里也是有你呀!”
“哼,是呀,我原本这事如此想的。”
这事到如此就打住了,未再提起,可茉莉总觉得莺儿变了,说话也不那么亲近,还故意疏远起来。
这几日,茉莉再去给秋若风送汤药,两人不知何时已经默契十足,茉莉端过汤药,秋若风便坐起,等她来喂,而茉莉也不再拘泥害羞,习以为常,却不想两人之间的这种微妙的气氛开始让身边的人嫉妒。
那日莺儿一早去屋里伺候,一进屋就瞧两人同手握笔一同写诗,说话,白了一眼,两人都毫无察觉,莺儿便退下守在外头,还另有一日,莺儿听平儿问说,瞧两人一同外头去了,下晌回来茉莉就带了胭脂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