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夏之交,你帮我收这附近的羊毛,只要是我乌恰县的,越多越好,自然咱们是有偿收购,自愿原则,不可强迫。”
吕莫的姐姐闻言,弱弱地说:“大人的吩咐,可是我们家家底不甚丰厚,怕是……”
“这不妨事儿,待到我与吕莫商议好收购价钱之后,自然会拨款与你们。”吕愉说道。
委托吕莫收羊毛一事暂时被敲定。
出门后,吕文忍不住说:“大人,县里的一应开支都有记录,贸然支出一笔钱财,怕是不妥。”
吕愉笑笑:“谁说我要用官银的?就用我私人的钱财来办这件事。阿守,这件事以后交给你帮我看顾着,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吕文。”
吕守才不管吕文的担心,她就知道自己被小姐委派了重任,很是开心。
吕文听闻小姐的解释,也就放心了——只要不动用官银,为任一方的时候,有那官员为自己谋些私财,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何况小姐伸手的还不是官府营生——譬如盐铁粮等等,这就更加无妨了。
这一厢,吕守与吕莫热热闹闹地开展下乡收羊毛的活动,吕文算是个“顾问”。
乌恰的百姓都在看热闹——听说是新县令想要自己找财路,收羊毛折腾。
这新县令脑子怕是不太好使吧?不过有钱赚为什么不赚?凡是养了羊的,在五六月间,把自家的羊全部剃成了光溜溜的。
没养羊的虽然叹息自己没有这意外之财,可是也没有动心思养羊。毕竟新县令也许就呆三五年(她们不知道吕愉最长只会呆三年),为了这么些银钱而放弃拿手的营生去养羊,却是不划算的。
看着姐姐吕守有事忙,吕攻沉不住气了:“大人,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
吕愉倒是真的还有一件事需要人去办:“唔,我现在倒是真的需要人去找一样东西。”
“大人,您说,是什么东西,我必定帮您找来。”
“我也不知道那个叫什么,只是记得以前在某地匆匆撇过一眼。”
“这……”都不知道叫啥、长啥样,吕攻不敢夸口自己能找到了。
吕愉看着皱巴着脸的吕攻,笑笑:“虽是不知道叫什么,但是我能画出它的样子。”
吕愉拿出了早前就画好的图,交给吕攻。
转眼就是夏日。
吕莫帮着吕愉收起了半个粮仓那么多的羊毛。
吕愉要给她报酬,却被吕莫推辞了:“大人,小人就想弄明白这羊毛到底要怎么去捯饬,看大人如今政务繁忙,不如小人自荐为吕守妹子的副手。”
因为吕莫实在是好奇也是不甘心。
自己早年间也捯饬了好一阵子,却没有个结果,实在是很想知道这个年轻貌美的县令大人有什么法子折腾这么半个仓库的羊毛。
吕愉欣然答应。
并大致讲解了羊毛深加工后可以做成的东西。
上头张张嘴,下头跑断腿。
吕愉在现代又不是学纺织的,只是大概知道羊毛要做成合用的东西,必须依靠羊毛纤维之类的。
于是吕莫、吕守带着集合的乌恰县部分剩余劳动力开始天天琢磨怎么弄大人嘴里的“毡子”、“毛线”等等。
另一头的吕攻虽然好半年都没找到大人画上的东西,但是也不是一无所获:有人说这种花儿盛开在9月间,既不香也不甜,当地人都叫它“白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