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愉初来乍到并不想给别人自己财大气粗的感觉,便说要请老县令吃饭。
老县令哪里肯受?连连说自己已经在酒楼订好了位子,大家一同去。
其实来西梁国六年,吕愉还没去过真正意义上的酒楼,还是挺好奇的。吕攻、吕守在替自家小姐换便服,边忙着边说:“小姐待会可要带我们出去?”
吕愉想了想:“老县令做东,我带太多人反而不美,还是带吕文和吕武去吧。”随着吕愉及笄被授予了官职,吕武就再也不肯接受“武姨”的称呼了。
吕攻欲言又止。
吕守也是张了张嘴。
“怎么?这么想和小姐我去见见世面?小地方的酒楼有什么好看的,等过年回王城叙职,再爱去哪里不能去?”吕愉以为两个贴身随从是想出去逛逛,“哺食你们也不用做了,直接去街上买现成的,钱从我这里支。”
吕攻跺脚:“小姐,我们哪里是这么贪玩的人!”说完又觉得自己开口说这句话好像底气不足,“阿守,你来说!”
吕愉见这二人确实是有正经事要说,也端正了神色:“怎么啦,阿守,你来说罢。”
吕守咬了咬嘴唇:“小姐,我听说外面酒楼里龙蛇混杂,去了,都叫是‘喝花酒’。小姐仪表堂堂,又年轻,到了酒楼里,可不得是那些想要赚钱、又不想花力气的浪荡女子最喜欢的。”
吕愉好险没一口气笑岔了,自己听到的这是神马?喝花酒?浪荡女子?该不会是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吧?西梁国全部国人都是硬件不足的女子,怎么还有喝花酒这回事儿啊?
“阿守,你说清楚点,怎么回事?”
吕攻见自己姐姐吞吞吐吐说得含糊,小姐听得一头雾水,便抢着开口:“就是那许多的浪荡女子不想花力气做活养活自己,便在酒楼里充作‘卖花娘子’,陪客人喝酒、讲话、寻开心,还……还……做那甚么羞人的事。”
天了噜,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西梁女国也有“社会服务业从业人员”?
吕愉觉得好笑,多少穿越女梦寐以求男装逛青楼,到了自己这里的画风怎么就这么诡异呢?
吕攻见自家小姐笑得一脸兴味,深怕小姐听得起了兴趣:“小姐,从小我和阿姐就是老将军给您挑的,您要是看上外面的野花,老将军非得打断我们的腿,你要是真的想要,我们姐妹也是可以的!”
说的是无比的大义凌然。
旁边的吕守虽然没表姿态,可是一脸羞涩地表情让吕愉如遭雷击!
这、这、这!
不是说好是随从吗?怎么就变成了通房?还是姐妹花!种马男穿越到此非得乐得找不着北!
吕愉恨不得把头摇成拨浪鼓:“别别别,我可从来都没那个意思,你们哪,就安心当好我的随从,等二十岁了再去饮下子母河的水,养几个小娘子,也就后继有人了。别想这些吓煞人的事儿。”
短暂谈话无疾而终,却给吕愉造成心理阴影——尤其是平日里温和沉稳的吕守那娇羞地一个低头——嘶,打住,不能再想了,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出了门,吕文和吕武看着自家小姐,也是吞吞吐吐。
“你们该不是也想说喝花酒的事儿吧?”吕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