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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如果不能真心相对爱情的雷达似乎失去方向千辛万苦才遇到你我不甘心迷失在爱情的百慕大晃司和亚子随后跟着冲到心晴家猛按门铃,心晴却迟迟不开门。

晃司焦急地喊,“心晴,开门。”“我不要!我不要听!”她泪流满面,整个人瘫痪在沙发上。

“心晴,听我解释”亚子苦苦哀求。

“我不要!让我一个人静静。”她无力地求饶。

她不生气、不愤怒,难道连沉默的机会都不肯给吗亚子急中生智,“晃司,你不是有她家钥匙吗?”“对。”晃司马上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门。

晃司和亚子破门而入,心晴见状马上要冲回房里被晃司拉住。

“心晴,你为什么不肯听?”他的眼眸里闪着痛苦与哀求。

“我不想听!你从头到尾就只会骗我,之前为了接近我而欺骗朱欣的感情,现在呢?是否为了接近亚子而利用我?”她嘴角始终噙着没有温度的笑意。

“心晴,没想到你对我误会那么深。”他松开她的手,脸上满是受创的神情。

“我对你误会?”心晴一脸讥诮,“七夕那天为什么要骗我,说政男和那个女孩在一起?还有,政男给我的礼物,你居然不拿给我”“你和他见面了?”他吼声像打雷。

“见面又如何?我是坦荡荡,不像你偷偷摸摸,之前爱我是这样,现在对亚子又是这样。”心晴喉间翻滚着酸涩的苦味,那苦味直达心头,直达灵魂最深处。

“算了,等你冷静我再来找你。”他近乎绝望,面无表情地转身。

“晃司,你不准走!这样就想逃避!你到底要逃避几次才会长大!”沉静已久的亚子,终于打破弥漫暗沉的空气。

“你们走,我不听,我累了”心晴身心俱疲。

亚子挨近她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心晴,记得我生日时,你怎么对我说?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说你会永远相信我。”“亚子”她哭倒在亚子怀里。

亚子慢慢回忆起从前,那份遥远被封藏已久的深刻记忆,“听我说,我不是说过以前谈过恋爱的事,其实我是在被隐瞒中,不小心爱上自己的哥哥。”“太一?”“不是,是晃司。”“晃司是你哥哥?”心晴错愕的合不拢嘴。

亚子坐下缓缓道来,“他是我爸爸在外面和阿姨生的,妈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时候爸爸常带他来家里玩,所以我小时候就认识他,可是我不晓得他是我哥哥,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我给了他我最喜欢吃的洋果子,充满阳光的午后,我们坐在庭院吃洋果子,记忆多么美好,可是我们会长大,他对我很关爱照顾,我自然产生爱慕之意,我们还一起养狗”“洋果子?”“对。”“太一从小就知道晃司是我哥哥,可是他们从头到尾隐瞒着我,直到我对他告白”“对不起。”晃司懊恼地闷着头。

“所以,这就是为何我知道他喜欢吃洋果子,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眉目一整,深深吸口气,“我已经很久没有和晃司讲话,一方面因为我自己心理还没有调整好,一方面也气他和太一为何不早一点告诉我。”“亚子,我误会你了。”她悔恨不已。

“今天,我和晃司说,你最近为了他的事很难过。”晃司抬起头泪光闪烁,“她警告我要好好对你”“亚子。”心晴感动的紧紧握住她。

“我很久没有和亚子单独说话,今天,只是对她道歉,她说现在也没怪我,于是我们兄妹抱在一起痛哭。”“然后,我就来了?”心晴已经恢复平静。

“然后,现在误会解开,我现在该走了。”亚子笑着起身。

“亚子”心晴仍旧满怀歉意。

等到亚子走不久,他们大约沉默好几分钟,可是,虽然只是这短短几分钟,对心晴而言,像闷了几个世纪。

晃司先开口,“心晴,对不起,我之前骗了你,那时太爱你所以才会编出谎言,这些日子我反省许多事,我也悔恨害你变成第三者。”“晃司,你不用自责,其实朱欣背叛你,她在七夕和太一在一起”“你说什么!”他瞪她。

“我怕你难过,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好累我身心俱疲。”他语气沉甸甸,比咆哮声还可怕,“一切好混乱,女友和好友背叛我,连你也一起瞒着我,你应该站在我这边告诉我的,心晴为何我们的爱情里谎言那么多。”“晃司,我怕你难过才不说,不是骗你”她看晃司似乎打击很大,后悔告诉他这件事。

他沉默许久,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

目前要先处理他和心晴的感情,至于太一和朱欣的事先放在一旁,否则他会疯掉。

“真正的爱情里,会有那么多谎言吗?如果不能真心相对,爱情的雷达似乎会失去方向,经过这些风风雨雨,我觉得我们好像迷失在百慕大。”晃司眼底一片冷澈。

“我的方向一直是你,没有变啊!”心晴咕哝地解释。

“我曾经以为我什么都能,包括爱你的时候也是。”他皱起眉头,满是悲苦与愁绪。

“你对我很好,你没有什么不好。”她霎时慌乱了眼哞。

晃司怎么了?为什么要讲这种话?他们只不过是吵架,说什么爱情迷失太离谱,顶多她以后不跟他吵架,他要怎么样全听他的。

“心晴,难道你来日本是为了我而活?大学生涯是零?日本体验也是零?你爸妈的期待也是零?等到你毕业时,别人问你来日本的收获是什么?你会后悔什么也没有。”他是真心的为她好。

“我不在乎!”她激动地冲过去握住他的手。

“心晴,我希望你来日本有所收获,而且我希望你作你自己,能成长,这就是我对你的爱。”他起身,慢慢地放开她的手。

“晃司”她无法理解!她真的无法理解!

他们的感情,就好像两个卡住的齿轮再也转不动

一月了,日本的冬天冷得不像话,心晴穿着厚厚的大衣,带着可爱的手套,全副武装来上课,放学了,一个人坐在西栋的树下沉思。

为什么她在爱情的支票里已经完全透支,但是他仍不能满足?

怎么回事?这些日子,她拼命想,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已经全方位配合了。

什么是成长?

她一点也不明白晃司的意思。

但是,亚子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心晴,你不觉得你的恋爱失败之处如出一辙吗?从政男和晃司就可以看得出来,一样的黏着对方一样的纠缠不休,一样的没让对方喘息,这样的戏码一再重演”想想好像有道理,每个人都需要可以呼吸的空间,而她似乎爱得太多。

亚子还说晃司正在成长。

以前他一直逃避问题不去解决,就像他之前明明看得出亲妹妹喜欢他,却没有及时坦白身份,而爱朱欣从一开始就是错误,还让它持续下去,这次他看清楚和心晴的问题,所以想解决。

是吗?

是这样吗?

解决的下场是他离开她。

她本来生活重心都是他,现在该怎么办?

好像做什么事都没劲。

经过爱情的人一定知道越想忘记的越办不到回忆,总是在一个人的时候发酵。

陪他逛过的街、陪他徜徉过的校园,一起到东京湾许愿、七夕之吻、郁金香抱枕、音乐盒,还有,相爱时候说过的话,清晰地在耳边回想他说,他早就认定她是她的女主角,一开始就认定了不是吗?

她一阖眼,听过的歌就在耳畔响起,除非你先不爱我,不然我会永远爱着你;

除非你先不要我,不然我会永远赖着你;

除非你先忘记我,不然我会永远记住你;

你问我为什么只因为我爱你。

真的,除非他不爱她他真的不爱她了,他要放弃自己了什么百慕大,为何他迷失?而她却是清醒的?

为何他不爱?她还想要爱?

这是什么世界!

来日本连续失恋两次!

是回忆最美的地方,也是最感伤的地方。

她的眼里挂满泪珠,眼睛早哭得干枯,整个人像枯萎的花朵。

“心晴。”有人把她拉回现实。

“亚子、政男。”心晴抬起恍惚的眼。

“我就知道她在这里。”亚子和政男说。

“你帮政男温习功课?”心晴无力地问。

“亚子刚好有修政治学,所以我问她一些问题。”政男拿着政治学的书本。

“哦。”心晴又恢复呆滞模样。

“心晴,你不是对插花一向有兴趣吗?我帮你报名插花社。”亚子兴高采烈地说。

“学期都快结束,二月份就放寒假。”日本是每年四月开学。

“那插花老师在外面也有课,反正你一定要去。”亚子使出铁腕手段。

“我很忙”“忙什么?整天在树下发呆也叫忙?”亚子扑哧一笑。

“我们陪你去。”亚子对政男使眼色,两人硬是将她拉起。

“好啦好啦,去就去嘛。”她不得已就范。

心晴刚开始虽然是被勉强来学插花,但是她似乎很有天分一学就会,日本的池坊流插的有模有样,甚至可以自己变化,老师还打算推荐她去比赛,整个寒假她几平待在小原老师的教室里当助手。

老师大约四十几岁,穿着清雅的和服,头发往上盘露出雪白的颈窝,举手投足风姿犹韵,可以看得出来年轻时必是妩媚动人。

下课十分钟,整个教室乱哄哄。

老师赞赏她,“心晴,你学习能力很强。”“谢谢老师。”她虚心的领教。

“但惟一缺点,就是花的名字会记错。”老师笑着看她。

“有时候音很像就念错。”她吐吐舌头。

“你说你才来两年多,其实你的日语已经讲得很好,是不是交了日本男朋友?”老师笑着说。

“我没有男朋友。”她敛下笑容。

“你怎么可能没有?”“下次介绍我儿子给你,不过他讨厌我这个母亲,所以很少回来。”老师脸上有淡淡的忧愁。

“世界上没有不是的父母,我也很想念我爸妈。”她已经一年没回去。

“故事很长,以后再说给你听。”老师轻声喊着,“各位同学,上课了。”一天下来其实也很累,当助手除了上课中专心帮老师修剪花枝之外,不够花时还要帮忙跑腿,有时候花真的很重,也要一个人拿着撑到底,上完课要整理教室,比打工还累,可是这是难得的机会,可以近距离看着老师插花,学到的也很多。

插完花一回家腿一伸,先在浴缸放满郁金香花瓣;隹各泡澡,洗完澡之后,放松疲劳才打开电脑写日记,不!应该说是写给晃司的秘密信件。

晃司,我学插花已经两个多月了,现在升格当助手,虽然累,但很开心,不晓得你对花有没有兴趣,问这个似乎很好笑,和你交往过的我居然不晓得不过我现在在努力记花的名字,希望有一日滚瓜烂熟。

三月十五日日子一天过一天,她几乎每日对着电脑写日记给晃司:

快开学了,你是否已经准备好选课呢?

有和前辈商量吗?我除了打工就是去学插花,生活过得蛮充实的,对了,告诉你一件事,搞不好你已经知道,亚子要和政男交往呢,温柔聪明的亚子的确很配憨厚的政男,不过,真是令人意外,是不是?

三月十九日晃司,听亚子说你和太一、朱欣还在冷战。

你还没有原谅他们?

怪不得太一生日不见你的礼物出现,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是如何伤了亚子的心

她都可以原谅你,难道,你不能以同理之心对待他们吗?

我的洋果子男孩应该是甜甜的滋味,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你苦涩的表情。

三月三十日“铃铃铃”电话声打断心晴写日记。

“喂亚子,什么事让你急成这副德行,好几天没联络,有情人就不要朋友了?”“心晴,告诉你一件事你要振作”亚子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是不是晃司发生什么事?”“晃司,他”亚子支支吾吾的说着。

“唁嚓”心晴的电话忽然被切断。

“亚子!亚子!”心晴在电话这头拼命喊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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