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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陆若离的娘亲,飘渺宫的宫主对我再三的劝说,可是我总觉得有些愧对师兄,总是在关键时刻闪烁其辞,宫主也只好叹气作罢。

休养了一段日子,看着她已是可以走动了,气色也好了一些,可是我隐隐感觉她的身子并没有眼见到的真正好了起来。

“你可想知道为何我会受伤,而又如此狼狈的被你救吗?”

正在种菜的我毫无防备身后晒太阳的她会说出这番话来,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我继续手中的活,

“你若是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而我也不是那种好奇心特别重的女子。”

“难怪离儿会喜欢你,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她难得真诚地慈祥的笑着对我说。

“多谢你的夸奖,其实我不是一个好女孩。”我低低的道。

“那日我是中了朝廷的奸计才差点丧命于此的。”她岔开话题道。

“朝廷?”:果然要对付她们的是朝廷,可是为什么?

看出我眼中的疑惑,她轻声道,

“因为我们飘渺派杀的全是无情无义,贪图荣华富贵而抛弃糟糠之妻的无耻之徒,女子嫁人不过是为了相夫教子,而男子为的多是财富、权利、美女,这种男人自是在官场上更加的多不胜数,而我们这些年来杀的有些官职的就不下数十人。”

从不曾这般痛快地畅所欲言,不是因为没有人可以倾听,而因为她是宫主。却是不知为何见到了这个小丫头就倍感亲切,心中的话便也毫无保留的都倾吐了出来。

原来如此,她们无所顾忌的杀了朝廷的官员,自然皇帝是不会放过她们的,那也是清理之中的。

“宫主杀人时可曾给过他们悔过的机会?”我对她滥杀之事却是不敢苟同,毕竟是鲜活的一条人命,人无完人,谁又能要求每一个人都是圣人,男子薄情,女子就没有了吗,谁也没有权利罔顾他人的性命吧。

“这种人留在世上无益,本宫只杀该杀之人。”听到我如此说话,她有些怒道。

“是吗,宫主在杀人的时候就没有想过那些被你杀死的男子,他们的妻子更希望他们可以回头而不是死去吗。随着那些薄情男子的死,她们的一切的痛就可以结束了,她们就会过的开心,幸福了吗?”

“你……”想要去反驳,却是不知如何反驳,是啊,那些呆在派中的女子并没有因为那些伤害她们的男子的死而开心不已,就是自己在那人挽去双眼的那一刻也没有预想到的开心,而是心痛,不该再有的感觉啊,那时自己不愿去想,此时被她一句点醒。

“宫主,其实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没有爱哪来的恨,只因为她们曾经是那么的爱自己的夫君才会在被无情的抛弃时那般的恨,恨不得杀了他们甘心,可是人一旦死了,恨没了,心也就死了,又怎会再有幸福可言。”

“真的是我错了吗?”看着她眼眸中的氤氲水汽,我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记得师兄提起过,她怕是也想起了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旧情吧。

“庄的村民听着,现在有飘渺派的叛逆藏匿在你们村子里,知道的赶紧交出来,可以有赏,若是隐瞒不报者查出来定当全家抄斩。”铜锣咚咚,庄子里传来一阵喊话声。

我心里大惊,本以为过了这些天,那官兵一定以为她们逃脱而撤走了,想不到竟然会………

“派中怕是混进了奸细,看来我陆倩事劫数难逃了。”

听到她这般毫无底气的话,我隐隐感到不好,她不会是怕连累我而自己送上门去吧,这可不行,我本就对不起五师兄的深情一片了,连他的娘亲也保不住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我着急的一把拉住她的手,

“你快些跟我到后山去,我这里住的偏僻些,他们一时半会还不会搜到这里的。”

“姚儿,不用了,你说的对,本宫杀人无数,早就该遭报应了,只是我飘渺派却……..”

“大难临头,先逃得性命再说,只要人在,飘渺派就可以重建的。”

“是,只要飘渺派还有一个人在,她就可以重建。”她眼中熊熊燃烧的是璀璨的希望之光,我心里一定,拉着她的手便匆匆地向着后山跑。

以前我到后山去捡过柴火,无意中发现了隐蔽的山洞,是隐藏在一陡峭的悬崖上的,我这三脚猫的功夫都能进得去,她应该没问题。

我将她安置妥当了,自己便又匆匆的返回,因为我若是突然不见了,必然会引起怀疑的。

那些官兵想来是围捕了数日,到了收网的时候,竟然行动起来十分神速,不一会儿整座村庄便都有士兵的把守,幸好我早了一步。

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一处,那官爷派兵挨家挨户的搜查,而我们这些村民便站在这里接受盘问,问的也是十分的仔细。

“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住了几年了?”那官爷打着官腔问我。

“回军爷,奴家叫卿红,在这里住了有一个年头了。”

“胡说,这名册上你可是最近才来的,本官看你八成就是飘渺派的乱党。”

我心里一颤,表面镇定的道,

“官爷,奴家是住在这里有一个年头了,但因为我们住的离村子远了些,所以没有及时造册。”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他不信地看着我那黑的冒油的脸道。

我故作凄苦地道,

“官爷,我那男人前年去山里打猎结果被老虎吃了,现下奴家已是身怀有孕,却是孤苦一人勉强度日。”

“那这么些废话,就你一人就是了。”

“是奴家一人。”我心里暗叫不好。

“带走。”果然,他大喊一声。

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此去凶多吉险,我不能跟他们走,绝对不行,可是看了看周围都是黑压压的官兵和村民,想要用轻功逃走也有些困难,不如以静制动,找机会逃走。

我毫无反抗地被上来的士兵五花大绑着压在了一旁,村民中认识我的都暗暗着急,却是无能为力,他们毕竟也有家小,若是为我说话,说不得也给当成乱党捉了。

我冲他们一笑,算是安慰他们我不会有事的。

“卿姑娘,你……”

“大婶,我不会有事的,他们只是抓我去辨认而已,我的房子就劳烦您替我照顾着些啦。”

在被拖走的那一刻,吴大哥他的娘亲终于老泪纵横地看着我说了这么一句,我也不敢说多了,怕连累了她。

看来这所谓的乱党也不少啊,到了山下,看到向我这样被莫名其妙抓来的女子不下数十人。我嘿嘿冷笑,这群人哭哭啼啼,手无缚鸡之力,哪里像是什么飘渺派的弟子,怕只是那些官军为了邀功而抓来的代罪羔羊吧。

我还真是走到哪里,哪里就不太平,本想跑到这偏僻的山村平静的过活,倒是被他们当乱党抓了,只是这些官兵不知是南玥的,还是东郡的,抑或是其他小国的。只要不是南玥的就好。

半夜里,趁着他们看守放松,我悄悄的磨蹭着被绑缚的双手够到了插在腿上的匕首,自那次宫主突然的到来,我便把匕首放在身上,寸步不离,眼下正是派上了用处。割断了绳子,看着四周都睡下的女子,我也想救她们出去,可是人太多,弄出大的动静怕是谁也跑不了,不如从长计议。

我避过巡逻的官兵,人不知鬼不觉的悄悄地溜出了他们的势力范围,冲着他们的方向,我呸了一口,想要困住我,下辈子吧。

摸索着我回到当时安置宫主的悬崖,也不敢大声喊叫,只得小声的喊道,

“宫主,你在吗,我是姚儿。”

喊了半天也没见应声,我想可能是她已经走了吧,顿时心里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她虽然杀人无数,可是这些日子有她相伴,我却觉得日子充实了不少,有个人说话总是不会孤单吗。

我有些失望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落,估计那些官军是不会再上这里来了,明天天亮我就离开,就算他们再来也见不到我了。

刚走了门外,我就感觉到一股杀气,本能地一个闪身,电光火石间不容发之际,耳边听得嗖嗖两声,腮边一亮,不知是什么暗器,贴着我的脸面飞了过去。

我心悸不已,幸好我反应的快,要不然此刻已是停尸在门外了。

惊魂未定,院内嗖嗖地飞出几个白色人影将我团团包围在当中,我一看,火大了,这明显是飘渺派的人吗,我救了她们宫主,她们占了我的房子不说,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差点把我的小命给交待了。

“喂,你们还讲不讲理了,占了我的房子,还打人,你们是强盗啊。”

她们刚要展动身形向我进攻,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呵斥,

“住手。”

是宫主的声音,我明白了大概,想来是她的属下与她接上了头,山下官兵还没有走,所以她们便只好先在我的房子里商议大事,却是正好被我撞上了,怪不得她们一出手就下狠手,怕泄露了宫主的行踪吧。

“姚儿,是你,太好了,你到哪里去了?”

我扬了扬手,坐在一边,喝了口水道,

“被他们当做是你们派的给抓去了。”

“宫主,不好,她把您的行踪泄露了。”一个白衣蒙面女子剑尖指着我的后背叫道。

“喂,姑娘,刀剑无眼,你不要指着我的后背好不好,万一不留神……”

我趁着众人在说话之际,身子如柔滑的泥鳅般的旋身顺着她的剑面滑了开去,顺便拿出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还用卑鄙的手段才可以逃生的,我的手段如何,还入得了宫主的眼吗。”我淡笑着拿开手臂,拍了拍刚才拿剑指着我,此时却是还没弄明白我是如何动手的女子。

“姚儿果然是身手敏捷。”宫主自始至终都是微笑着。

她自然知道我若是出卖她早就出卖了,也不必等到此时。

“宫主,因为你们,那些官兵抓了许多无辜的女子做替罪羊,宫主可否帮姚儿将那些女子救出来。”

“姚儿姑娘,我们宫主此时还处在危险中,那有能力去帮你救人?”

“可是那些人却是因为你们而被抓的,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她们替你们被杀吗?枉你们还口口声声要替天下女子讨还公道,却不过尔耳。”

“姚儿姑娘,你……..”

“好了,此事本宫自由分寸,姚儿,本宫若不是受了内伤,就是他朝廷几万大军又怕什么,你放心,那些被抓的女子其中也有我派中人,就是你不要求本宫相助,本宫迟早也是会想办法相救的,为今之计,便是如何速速躲过官军的追铺,返回飘渺派才有能力去救她们。”

见她说得有理,我也不再做争执,贸然行动,以眼前十来个人的样子又怎么那几千官军的对手,况且宫主还受了伤,要派出人来保护。

“这有何难,宫主你们只要换成男装,易了容不就行了,反正官军注意都是女子。”

“姚儿想到与我们刚才商议的不谋而合,可是易容术………”

“没关系,我多少学过,只是奇怪你们干嘛没事总带着面纱啊,不就是一副长相嘛,有必要弄得这么神秘吗。”

看到我如此跟宫主说话,而宫主却如多年好友般的只是柔和不语,众女暗暗称奇。

众人都换了服装,除了宫主,我给众人都易好了容。

“宫主,我不明白,你为何对容貌如此的重视,难道它比你的生命还重吗。”我看着坐在窗前以换好男装的宫主道。

“二十多年来,在没有人见过我本来的面貌,见到的人也都已经死了。”

“为什么,难道连师兄也没有见过吗?”

“离儿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我去跟你们的师父学艺了,他也没有见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往事,我也不想你难过,更不想被你杀掉,这是我做的易容水,你涂在脸上,然后用这支炭笔在脸上划上几道,那就没问题了。”

为了不要每个人都变成一种颜色的皮肤,我做了几种颜色的,若说我为什么不用人皮面具,那东西是这么好得的吗,再说那里能一下弄得到十来张人皮面具,我的易容水简单方便,十分好用,我是用的更加习惯了。

从来与面纱形影不离的宫主走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我差点大笑起来,这脸上怎么画成了这个样子,满布伤疤的脸上泛着青光,这不是骇人吗。

看着我们异样的眼光,那宫主一冷,顿时那些女子都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我却是一点儿也不畏惧的看的有趣。

“姚儿,你在看什么?”

“没有,我只是在想宫主这易容术确实不错,怕是走在大街上也没有人敢接近你半步的。”

“此话怎讲?”

“你画的这般凶神恶煞的摸样,就是那小鬼见了怕是都要退避三舍了,何况是人啊,还不得吓晕过去,我看您出门时还是戴顶草帽吧。”

说罢,我从旁边摘下用来遮太阳的草帽戴在了她的头上。

天亮,我们分散看来,有扛着柴火的,有提着菜篮的,还有提着兽皮的,三三两两的先后出了村。

一路多是盘查的官兵,但因为我们扮成了男子,所以也没有遇到什么刁难。上一次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到得飘渺派的宫殿,这次我一定要闹清楚了。

谁知道还没有接近,就接到了飞鸽传书,飘渺派的宫殿在宫主出事的这段时间已经被攻陷,不但有官府中人,更有江湖中人,看来飘渺派昔日得罪了不少人啊。

我暗暗叹息,宫主得到如此消息更是承受不住如此打击,一口鲜血喷将出来人也陷入了昏迷,随行的弟子发出信号将那些走散的弟子都找了回来,一看也不过几百人,且都是伤痕累累,再战只会对她们不利。

我向他们询问师兄的下落,她们说是已经传书通知,不日将会赶来,而且已经急调各处分舵的姐妹赶来与他们誓死一搏。

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仇杀了吧,我是身怀有孕的人,本不应参入这般血腥的场合的,可是她们现在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如何开的了口离开。

我同现今这些失去家园的飘渺派的弟子为了怕被仇家找到,也为了积聚最后的力量反击,便躲在了一处密林中。

倚在一棵大树上,我是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睡。

“姚儿姑娘,你睡了吗?”一个轻柔的声音低声道。

“没有。”原来是被她们成为左护法的那个断臂的女子,借着月光,我看到她脸上惨白一片,在那断臂处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却是还是有斑斑血迹。我开始有些同情她,如花的年龄,前面的路还很长,却是踏上了一条血腥之路。

“姚儿姑娘,我们几个姐妹刚才商量过了,宫主受伤不轻,你又不是本派中人,也没有必要掺这蹚浑水,不如你带着宫主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一时,待得一切平定了,我们在去接你和宫主回宫,可好?”

“左护法,宫主她知道你们的决定吗?”

她一个迟疑,才轻声道,

“这……宫主还在昏迷中,正是因为此才要劳烦姑娘护宫主周全,而且我听闻姑娘有勇有谋,定然不会要宫主有事的。”那女子看着我坚定地道。

“我卿姚佳岂是那种不顾道义而贪生怕死偷跑的人,其实若是想要你们宫主安全,应该是左护法护她离开才是,毕竟你在宫主身边多年,比姚儿的江湖阅历要深。”

她们因为我不是飘渺派的人便认为我贪生怕死,怕我自己溜了,所以要我带上宫主,念在宫主的儿子是我师兄的份上,我定然不会出卖宫主,可是她们似乎看错了我卿姚佳。

天下间还没有人可以轻易取走我的性命的,我还有最后一招,下毒,大不了鱼死网破,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用毒,太过阴狠了些。

看着我闭上了眼眸,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左护法叹息着走开了。

还没有等到援兵的到来,那些人便嗅到了我们的踪迹,很快又一轮的激战便展开了,宫主座下四大护法,去了其二,剩下两个还残废了一个,最艰难的是宫主还在昏迷中,我只得贴身保护住她,而看着身边一个一个曾朝气蓬勃的生命倒下,我心里很痛。

我们边杀边退,倒了一处山洞,才勉强喘息了几口,宫主也因为这般的颠簸醒了过来。

看着满脸血污的我们几个,她大吃一惊,当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我看到她眼角溢出了一滴清泪。

“宫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务之急是我们快些离开这里,等援兵倒了就好了。”我急急地劝说着,看到外边她们几个也是在四处观察,寻找隐身之所。

“哼,事以至此,我还有和颜面面对派中众弟子,卿姚儿,本宫交托你一件事,你可愿替本宫了却这最后的心愿。”

看她说的这么郑重,我直直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却是看到她嘴角那不断溢出的鲜血,心中一急,怕是她已是弥留之际,赶紧答应道,

“好,不管是何等艰难之事,姚儿答应你,有生之年定然全力帮你办到就是。”

“好,卿姚儿,跪下。”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中几乎神圣的晶莹,赶紧跪了下去。

“本宫任人不当,管教不严,才引发了今日灭门之灾,本宫命不久矣,卿姚儿宅心仁厚,又是我派少宫主的未婚妻,今日本宫将飘渺派宫主第二代宫主之位相授,希望飘渺派在二代宫主的带领下光大门派,…….咳…咳…”

话刚说完,便又是一阵猛咳,我还没有从她刚才所说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就看到她咳的好像随时都要过去的样子,赶紧先扶住她的身子。

外边的那几个弟子听到里面的声响,也赶紧进来围绕在宫主的周围,担忧的看着她。

“你们几个都是本宫最得意的弟子,是本宫带累了你们,以后卿姚儿便是你们新一代的宫主了,你们以后敬她要如敬我一般,她比我更懂得感情,跟着她,相信你们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宫主”众人都哭泣着跪在地上。

“好了,你们先守在外边,我还有些事需要交代给你们的新宫主。”

“宫主,我…….”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推辞,可是我根本就不是做宫主的料吗,再说要传位也轮不到我啊,还有师兄,还有她宫中这些得力的弟子,我武功也不好,江湖阅历也不行,怎么也到不了我头上吧。

摆了摆手,她制止我要说出口的话,

“姚儿,你不要推辞,就这样决定了,武功不好可以再练,我也是半路习武的,这是我陆家的秘笈,你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问离儿,这个是我自创的功夫,你都收好了。”

“宫主.”看着她这明摆着交代后事的样子,我心里一痛,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这个时候还要叫我宫主吗,我想听你同离儿一样叫我一声娘,能在死前看到离儿找个一个这么好的媳妇,我死也瞑目了。”

“娘,娘,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叫你有事的,你还没有看到师兄的,你一定要等着他来啊。”

一开始叫娘有些生涩,多叫了几声却是又是那么的自然了,为了要她有一丝牵挂,不至于现在就死去,我搬出师兄来。

“姚儿,回过身去。”她松开我的手,盘膝坐好,我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莫非是要教我飘渺派的打坐方法,我知道她侍候不多了,赶紧的照做。

只觉得她的手搭在了我的背上,随后一股热力源源不断的通过她的手传到了我的四肢百骸,所过之处,无不舒畅无比,那热流直通任都**,我浑身一颤,不由想到电视里常看都过得,她不会是要把全身的功力全输给我吧,那她不是马上就会。

我想要睁开,身子却是像被一股无形的大力紧紧地禁锢住一般,根本就动不起来,我艰涩的道,

“你在干什么,快停手,快停手啊。”

“姚儿,静气凝神,不要让我遗憾而去。”她的低喝如当头一棒,我泪流满面却是不敢在纷乱心神。

“啪”的一声,过了一段我自认为很长的一段时间,她的手离开我的后背,我赶紧回头,她已是倒在了地上,头发迅速的变白,身子也枯干起来,手上更是失去了光泽。

我失声痛哭,外边传来的打斗丝毫入不了我的耳,我只知道抱着她娇受的身子痛哭,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姚儿,真的是你吗?”是五师兄的声音,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我满脸泪痕地看着他,沙哑着声音道,

“娘快不行了,你快来啊。”

刚见面的惊喜接着被哀伤所代替,他一脸不敢相信的走到我怀中的这个白发苍苍的身影面前,蹲了下去,试探般的轻唤了一声,

“娘。”

或许是母子天性,她竟然轻嗯了一声,醒了过来,微弱的声音在也没有往日的娇柔妩媚,

“离儿,是离儿回来了吗。”:

“是我,是儿子回来了,娘,你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啊,是谁,是谁做的。”他几近疯狂的狂吼道。

“离儿,娘已经将数十年的功力都传给了姚儿,并且将宫主之位也一并传给了她,你不会怪娘吧,娘要感谢你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媳,要娘后继有人哪。”

说罢她扯了扯有些干涩的嘴唇。五师兄只是拼命的摇着头,却是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却是突然觉得下身一热,似乎有一股热流淌出来,却也顾不得去理会。

“倩儿,是你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哀痛中的我们都没有注意到,那奄奄一息的人却是眼睛一亮,伸出那干瘦的手向着那声音的方向伸去。

觉察出她这个细微的动作,我不由向着外边看去,只见萧妃扶着一个双目失明的高大男子站在洞外,而身边飘渺派的众弟子都用剑指着他们,他们却是旁若无视。

我心中已经,这萧妃可是南玥王的妃子,搞不好这次的官兵南玥也有份,她这个时候实不该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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