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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战中流亡

公元前489年,陈国受到了吴国的大举进攻,陷入了混乱之中。楚国也派兵援助陈国,交战双方在陈国的领土内激烈拼斗,战火连天。

孔子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中无法定下心来整理资料,于是就和弟子们离开了陈国。他听说这时楚国的楚昭王十分贤能,亲自领军作战,于是有了去楚国的打算。楚昭王知道后,也派军队前去迎接孔子。

前往楚国的途中要经过一些吴楚交战的地区,孔子一行人等快马加鞭,一路上全速前行。

一天,他们在路上走着,突然遇到了两个孩子挡住了去路。一个孩子指着太阳对另一个说:“太阳当然是出山的时候近!”另一个却不服气地说:“怎么可能呢?太阳明明是现在离我们最近!”两人见到有人靠近,于是上前问道:“你们是谁?”

孔子有礼地回道:“我叫孔丘,从陈国来,到楚国去。”

孩子听到是人人传颂的大圣人孔子来了,马上围了过来,请孔子评理。

一个孩子说:“太阳刚在山边出现的时候啊,大得像车轮一样,站在山头,会把整个山头都遮住了!就是因为近的时候大,远的时候小嘛。”

另一个孩子却说:“太阳现在在头顶的时候,晒得我们浑身发烫,这不就是近的时候热,远的时候凉么?”说着还用手擦了一把汗。

孔子这回真的没有说法了,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孩子,许久,才道:“后生可畏啊,我也不能解答你们的问题了。”于是两个孩子得意地笑道:“还说你是什么都会的大圣人呢,呵呵,原来也是徒有虚名的。”孔子笑了笑,也不和两人多语,坐上马车和弟子们继续朝前赶路去了……

一行人连日赶路,终于来到了蔡国的境内,蔡国是吴国和楚国争斗的一块地方,两方人马都十分敏感外来的人口。当吴国的军队看到有一伙人进入势力范围的时候,马上将孔子他们包围了起来。

颜回连忙向为首的军官解释:“我们只是过路的,并不是士兵。”

军官却不听解释,他们将孔子一行人里里外外搜了一遍,除了琴弦和书籍外,将食物和随身的武器全部缴走,并命令他们呆在原地,不许乱动。

孔子和弟子们无奈地被困在了树林之中,前不挨村,后不靠店的他们,每日只好摘取野果充饥,收集露水来解渴。等待着楚军前来相救。

弟子们个个都体虚疲弱,逐渐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孔子看在眼里,每天都用琴声去鼓舞着他们。子路看着老师还有心情去弹奏音乐,心里生闷气,抱怨道:“现在都陷入困境了,还弹琴做什么呢?有学问也没用,还不是有落难的时候。”

孔子听了,安慰他道:“有学问的人不是天生注定不会有劫难的,他生在动乱的岁月里,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但是一个人心里有学问和信念,就可以在危难的时候不动摇,如果没有学问,早就乱了,不是吗?”他见子路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于是又加以引导,问道:“由啊,只有野兽会生活在山野之中,可我们现在却过着野兽一样的生活,你说这是因为什么呢?”

子路想了想,答道:“我想是我们的仁义还不够,道理还不完善,不能说服别人去履行我们的主张吧。”

孔子叹息道:“唉,如果有仁义就可以完成抱负的话,伯夷和叔齐就不会俄死了,商朝的比干就不会被人挖掉心咯……”

一旁的子贡听到老师的叹息,于是插嘴道:“老师,别人不会履行我们的主张,会不会是您的要求太高了?适当地降一点,或许诸侯们就能接受了。”

孔子一听,显得有点不高兴了,道:“一个辛勤的农夫如果遇到了干旱的时节就不一定有好的收成,一个巧手的工匠如果不做别人想要的东西就会得不到欣赏,但这些都是他们应该做的事!一个人不努力充实自己,还对理想摇摆不定,志向未免太小了!”

子贡听了,有点慚愧地低下了头。

这时颜回忙出来打圆场,道:“老师的理想和要求虽然不能被当权者所接受,但问题并不是出在老师的身上,而是出在他们的身上,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坚持自己的信念,就足够了!其他人的决定,是其他人的事。”

孔子听了,赞赏地点点头,笑道:“你说出了我的心声呢……回啊,以后你做了官,老师也愿意给你做家臣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下去,楚国的军队却还未出现。颜回见孔子日渐消瘦,为了让老师能有点米下肚,颜回于是就走到了看守他们的吴军那里,用自己唯一的几个铜钱换来了一些小米,带了回来。

大家一看有米吃,都十分高兴,于是让颜回快点去把米煮了一起吃。颜回找了个烂锅,把米放进水里煮了起来,然后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火。

突然“噗”的一声,一块泥巴从屋顶上落下,刚好落在了滚烫的粥里!颜回连忙用勺子把粥里的那块泥巴弄了出来,他看着勺子里的泥粥,想扔掉又舍不得,于是就把它放到嘴里,呑了下去。这一幕正好被子贡看到了!

子贡以为颜回自己一个人先偷吃了,心里很不高兴,于是告诉了孔子。孔子笑着说:“我对颜回一向有信心的,让我去问一下他吧。”

不一会儿,颜回就端着热腾腾的粥来了。孔子对他说道:“回,刚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的祖先们,看来我们需要先用粥来祭祀才行了。”因为祭祀的粥绝对不可以先吃过,所以孔子想以此来试探颜回。

颜回露出为难的神色道:“老师,刚刚有个泥巴掉到了粥里,我舍不得扔掉,所以吃了,这锅粥已经算被我吃过,所以不能祭祀的了,要么,我再去找一点其他粮食回来。”

孔子笑了笑,一旁的子贡面露慚色,对颜回道:“祭祀就不用了,咱们一起吃粥吧。”说着大家各自用小瓦片盛起了一小碗粥,围坐一起,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师生众人,在这窄小简陋的茅屋中相挤而食,别有一番滋味。

这时,只见外面传来一声嘹亮的呼声,道:“里面可是孔丘先生?我们是楚国的军队,特来接你们了!”

众人一听,大喜,纷纷跑出茅房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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