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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幼年丧父

自从孟皮母亲被施氏逼死后,孔家上下更添一份冷漠和忧愁。孟皮受打击太重,已无心上,在家中又时常受施氏欺负,所以经常跑到母亲坟前发呆,有时一坐就是半天,目艮中泪光闪烁,神情哀伤。若不是孔子时常陪伴哥哥,真不知这个年幼的孩子会做出什么傻事。孔子的母亲徵在看孟皮孤苦一人,心中怜悯,对孟皮十分关爱,时常为他添衣做食。

孔纥因孟皮母亲的离去,心中十分愧疚,积忧成疾,不久便一病不起。徵在便照顾在丈夫孔纥身旁,日夜守候,她把城里有名的医师都请来,丈夫的病情也没有任何起色。

不久后的一天,孔纥突然病重,他急唤着徵在来到床前,神情迷糊,却紧抓着她的手,喘息道:“让你受苦了,我对不起你……你要好好带大孩子,把他养育成人……”说着老泪纵横,缓缓断了气。一代勇将,就这样在病床上,离开了人世。

徵在悲伤地拥抱着孔子、孟皮两个孩子,心中悲忧交加。

孔纥过世之后,施氏便掌握了家中的权力,对徵在母子三人时常虐待。

邻居有个孩子,名叫曼父,比孔子大几岁,比孟皮小几岁,与两人交好。他见孔家出此惨事,回家告诉了他的娘亲。曼父的母亲十分同情徵在的情况,平日便常与徵在一同织布贩卖。

徵在的父亲颜襄得知夫婿孔绝离世后,十分担心女儿和外孙,于是想接二人回家。徵在想起女子出嫁在外,理应从夫家,丈夫离世不久就重返娘家,于礼不合,而且也放心不下孤苦伶仃的孟皮,于是没有接受父亲的意见,而是坚强挑起了照顾两个孩子的重担。

她每天在家织布绣花,母子相依为命。时常工作到深夜,再唱着优美动听的歌谣,哄着两个孩子入睡。

棠棣之华,(棠棣的花儿开得繁华,)

鄂不鞾鞾。(花瓣花芯灿烂啊美丽……)

凡今之人,(世间所有的在世之人,)

莫如兄弟。(不及兄弟间真挚的感情。)

死丧之威,(失去生命真的很可怕!)

兄弟孔怀。(兄弟俩应该互相照料帮助。)

原隰裒矣,(高山原野,)

兄弟求矣。(不及兄弟赤诚的感情。)

在母亲徵在熟悉的歌声,孔子一直茁壮地成长着……一天饭后,孟皮在房内歇息,年幼的孔子独自一人,在自家院子里玩弹弓。九个姐姐刚好出来嬉戏,看到孔子手执弹弓,十分好奇,于是纷纷围了上去。

这时施氏刚好走过,看见女儿们和孔子玩得十分高兴,十分生气,于是走过来照着其中一个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说道:“从今往后,不许你们再和这个野杂种一起玩!”孔子顿时大惊,想到因自己而令姐姐被责罚,心中十分愧疚,于是悄然走开了。徵在正在一旁的水井台上洗米,听到这话手中一抖,木瓢“啪”的一声摔落在地,心如刀割,泪悄悄地滑落。

这天晚上,徵在趁着夜幕,独自跑到了村外的谬河边,发呆地凝视着眼前打着水漂的急促河流,想起自己无能力照养孩子,无颜面对丈夫,在世上受尽冷眼,就想纵身跳下河水,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时身后传来了孔子稚嫩的呼声,由远至近,声声急切:“娘——您在哪儿?别离开丘儿!我会很乖的……”原来聪慧的孔子早早发现了徵在的异动,竞一路追寻而来。徵在一把将幼小的孔子紧紧抱住,悲声哭泣。泪水滴落在孔子稚嫩的脸庞,滑到舌尖,是涩涩的咸……

孔丘心头忧伤,知道母亲受了很多委屈,举起胖乎乎的小手,擦去徵在脸上的泪水,说道:“娘,不要伤心……”徵在看着懂事的孔子,心头渐觉安慰,紧紧凝视着自己的孩子,一字一句地道:“丘儿!记住,娘是为了你才活下去的……”从此以后,徵在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儿子抚养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不久后,徵在听说曼父和她的娘亲到了国都曲阜城安家。于是便带着孔子,携同孟皮,一起向曲阜(fu)城出发,投靠友人去了……

这一年,孔子刚好年满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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