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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以牙还牙的智慧

乔致庸的大德兴茶票庄开张不久,马上遇到了麻烦。一连十几天,只要开门,就有一人抱着一个20斤重的大金元宝来换银子。行有行规,按照当时票号业的规矩,一旦你换不出银子,就要摘牌子关张。这些金元宝不是出自别家,正是广晋源的镇号之宝。乔致庸与李德龄大掌柜都怀疑这是广晋源大掌柜成青崖在挤兑大德兴,如果这样换下去,大德兴的银子早晚会被兑现光。

一连收了广晋源票号的21个金元宝,银库里已经没有一两存银,而大家都知道,广晋源的镇号之宝却有24个。关键时刻,从太谷赶来的银车到了,大德兴又顺利地兑换出广晋源最后3个镇号之宝。

收下广晋源24只镇号之宝的乔致庸脸色突然一变,他料到成青崖是商界巨擘,不可能只准备一步棋对付自己,要是明天一大早再有人抱个什么宝贝来,大德兴只能把招牌取下来了。正在这时,太太带着陆老东家帮忙借到的两辆银车进了门。并告诉他不但帮着借到了银子,还用借银子这件事将广晋源的银库掏空了大半,给他创造了一个千载难逢的获胜机会!

果然不出所料,成青崖不会轻易放过乔致庸,一招接一招,招招致命。第二天清晨,大德兴刚开门,就有一群人,两人一组各抬着一个合抱粗的东西进来,放在柜台上。原来是广晋源银冬瓜,来人叫嚣换不出银子,赶快摘牌子。

乔致庸已有了准备,他表面上让来人稍等,暗地里却令李德龄带铁信石等将广晋源的24只金元宝全都拉到广晋源兑换现银。成青崖万万没有想到乔致庸会杀出一个回马枪,他早已照会其他票号,不允许收自己的镇号之宝换给大德兴银子。而乔致庸偏偏向自家来兑银子,并且,成青崖借出那200万两银子后,广晋源已经没这么多银子可用于收回自己的镇号之宝。这时他猛然明白自己中计了,他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成青崖抽出宝剑就要自杀。陆大可及时赶来,拉乔致庸给成青崖磕头,让两家和好,各做各的票号生意,从此不再恶斗。万般无奈之中,成青崖只好答应。

乔致庸巧用时机,出手猛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对方在心理上溃不成军,表面上虽为两家票号的利益低头服软,实质上是以势压人,让对方不得不放下兵戈。

在现代商战史上更不乏商家之间相互倾轧,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商战案例。1886年,乔治·伊斯曼研制出第一架自动照相机,并给它取名为“柯达”,柯达公司从此诞生。之后,柯达公司势如破竹一路猛进,到1930年,柯达占世界摄影器材市场75%的份额,利润占这一市场的90%;1964年,立即自动相机上市,当年销掉750万架,创下了照相机销量的世界最高纪录;1966年,海外销售额达215亿美元,在《财富》杂志中排名第34位,纯利居第10位。当时位于感光界第二的爱克发销量仅及它的1/6.

从20世纪50年代起,富士、樱花、爱克发等品牌就纷纷崛起,不断向柯达发起猛烈的进攻。面对这些进攻,柯达不惜一切代价进行反攻,才使得霸主宝座不致被人夺走。

富士一直是柯达最强劲的对手。在第23届洛杉矶奥运会前夕,柯达公司和富士公司都是世界最有影响的两家照相胶片公司。但柯达公司自恃是“世界最大”的公司,大摆架子,讨价还价,甚至抱怨不会有任何胶片公司愿出400万美元赞助费。组委会多次派人登门联系,拖了半年的时间还无法达成协议。富士公司主动出击,积极申请参加赞助,甚至把赞助费由400万美元提高到700万美元,使得奥运会上,富士大出风头,销量激增,给柯达以重创。

在中国市场上,日本又抢先一步适应中国文化,在胶卷包装上印上中文说明和北京名胜天坛,这比包装上全是英文的柯达胶卷更能打动中国消费者。这些活动一度使柯达总是慢富士半个节拍,处于被动不利的局面。

面临竞争,柯达的做法之一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洛杉矶奥运会受挫后,柯达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入对方的虎穴一搏。1984年8月,柯达企划主管西格先生飞赴东京,研究如何在这块“拍照乐土”与富士争霸。

当时,日本摄影用软片和相纸市场规模高达22亿美元,而柯达只占10%。其症结在于,柯达虽在日本做了四年的生意,但从无长期经营规划。公司在日本既无直接销售网,也无生产踞点,更无驻地经理,在东京的25位职员,完全依赖各地的经销商。经过周密的计划,西格开始出击。1984年,柯达花了5亿美元在东京建立了一个总部,在名古屋附近建立了一个研究和发展实验室,并将其在日本的雇员从12人扩大到4500人。

结果6年间柯达在日本的销售额扩大了6倍,1990年销售额达13亿美元。与此同时,富士在日本国内的销售额开始下降,以致富士公司不得不将其在国外的一部分最精干人员撤回东京,以抵挡柯达的袭击。柯达在日本的成功完全靠打破美国式的经销观念和经销模式,让柯达在日本成为与富士一样的“日本公司”,而不是一家在日本的外国公司。1990~1996年间,在品牌顾问公司排名的10大品牌中,柯达位居第4,还是感光界当之无愧的霸主。

在与富士的竞争中,柯达公司采取了后发制人之策。先发制人是战争与竞争的一般规律,而后发制人是对方强我方弱时常用的谋略。后发制人运用得当,常可以弱胜强、以少胜多。制对方于速决,避免在不利时进行决战,以便争取时间,创造条件取胜;从市场竞争上讲,后发制人是为了避免与强大对手硬拼,而等到对手走下坡路时,再乘机出击。

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企业经营者应该具有过人的眼光和超群的才智,善于观察周围的环境变化,发现和寻找机遇;抓住对方的实质,采取以牙还牙的策略,达到趋利避害,赢得最终胜利的目的。具体来说,可采取以下办法。

——后发制人

“后发”的计谋是有目的、有预见、胸有成竹的,决不是畏敌怯战,而是寻机待战。在国际市场竞争中,如果有强大对手企图用削价抛售来占领市场,聪明的企业家决不竞相削价争夺,而是保持价格,提高质量。因为削价抛售决不能持久,待对手衰竭,就可以高质量夺回市场。

20世纪50年代,日本布制玩具小狗很受欢迎,有许多厂家竞争,有用绸制的、有五颜六色的、有能摇头的,都增加了不少成本,而售价却高不上去,难以持久。三鹰市有个酒井小作坊,人少本微,快被竞争挤垮了。可他灵机一动,用红色塑料管斜截一段插入狗嘴巴,使这个小狗宛如伸出鲜红的小舌头,有了特色,颇受孩子们的喜爱,成本也不用增加多少。酒井就是靠这后发制人的谋略,反败为胜,成为名气越来越大的玩具公司。

——采取反击战略

反击是对攻击所做出的强烈反应,旨在扭转战局,御敌于千里之外。商战中的反击战略,包括以下几部分:

(1)产品反击。

20世纪80年代初,由于瑞士手表商忽视了电子表和石英表的重要性,低估了卡西欧、西铁城、精工舍的市场营销能力,加上当时瑞士法郎汇率上升的因素,而遭受惨重打击。在这危急关头,瑞士的一些钟表商不得不携手并肩,集团经营,共同研制出了一种成本低廉、款式新颖、具有防震、耐高温的新式薄型表,对日本的挑战予以痛击。在集中促销下,取得产品反击战的胜利。

(2)促销反击。

20世纪80年代初,苹果电脑遭到来自IBM公司和泰迪公司电脑的攻击,被压得难以喘气。当时苹果公司势单力薄,既缺乏像IBM公司那样多的直接销售人,又没有像泰迪公司那样拥有特约的经销网络,于是,苹果公司将反击法宝押在促销方面。公司抢占黄金时间,在电视上大做广告,在全国各地开展贸易展览,以争取消费者认可,提高知名度,削弱IBM和泰迪的攻势。

(3)生产反击。

米其林公司的辐射层输脂技术,成本低、技术高、质量好,给对手压力甚大,先后有20多家小型输脂公司相继被迫倒闭。一些尚未倒闭的公司纷纷筹划反击战略,采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段,放弃原先斜纹和叉纹输脂的生产,转向仿效米其林公司生产辐射层轮胎,从而摆脱了危机。

——暗度陈仓策略

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战例,历来为人们所津津乐道。韩信这一招,奠定了刘邦大业的基础,后来有很多兵法家效法韩信。兵法家探寻源流,究其真谛,使“暗度陈仓”成为36计中的一计。

“暗度陈仓”的前提,是“明修栈道”,即公开地展示一个让对方觉得愚蠢或者无害的战略行动,以使对方松懈警惕。在公开行动的背后,或有真正的行动,或去转移防卫,趁对方被假象蒙蔽而放松警惕时,给对方以措手不及的致命打击,自己则在没有遭到任何抵抗或防备的情况下,出奇制胜。这种计谋,不仅用于兵事,生活舞台上的男女们,也不时地演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好戏来。在现代经商赚钱的经营活动中,“暗度陈仓”也是商家常用的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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