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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奶奶的告诫

戴希

戴希,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常德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湖南文理学院中文系客座教授。其作品荣获全国诗歌大赛三等奖、全国散文大赛二等奖、全国微型小说(小小说)年度评选二等奖等多种奖项。出版了小小说集《玫瑰与仙人掌》、《爱的谎言》、《每个人都幸福》、《秘密约定》、《想听听你的声音》和散文集《释放心情》等。也出版了电子书《戴希微型小说集》(上、下集)。小小说集《想听听你的声音》还列入“中国小小说50强”,由中国现代文学馆永久收藏并荣获冰心图书奖。

奶奶谢世多年了,但有一事却经常潜入我的梦乡,或者于不经意之间又浮现于我的脑海。

儿时,我嘴馋得如只贪吃的小猫。奶奶家最爱种果树,我和小伙伴们便把目光盯准奶奶家。但毕竟胆怯,于是,梨子熟了,我们悄悄去偷,动作轻灵得像黄鼠狼;桃子、李子、枣子红了,我们垂涎三尺,心里宛若有千万只鹅羽不断撩拨一般。有一年,奶奶家的桃子又红了。我邀上几个小伙伴,蹑手蹑脚,小蜜蜂一样飞到奶奶家的后院边。趴在深深的杂草丛里,我们掏出自制的弹弓枪,越过篱笆墙,徐徐向后院里的桃树底下扒去。不知怎地,奶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们身后,大喝一声:抓贼!我们吓得魂飞魄散,不料奶奶却扔下我们,若无其事地走向附近一棵大桃树,扬起竹竿,一口气打下了整整一小桶桃子。我们惊呆了,以为奶奶是在发泄怨气,完了要找我们算账。哪知转向我们的一瞬间,奶奶的脸上竟洋溢着春天般的光彩,她把桃子全分给我们,慈眉善目地说:“小鬼们,爱吃就多吃点吧,不过,以后可要光明正大。像我这样,用竹竿打;或者,告诉我后上树去摘。但不许偷偷摸摸啊!常言道,小时偷针,长大偷金。当然,我相信你们是好孩子!”奶奶满面春风地送走了我们,真让我们感动不已。从此,每每嘴馋时,我们再也用不着掩饰,用不着提心吊胆了。

“要光明正大!”即便到了成年,这话也时时敲击我的心灵,教我不与阴谋诡计为伍,坦坦荡荡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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