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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关汉卿降雪六月

中华戏剧华章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一部戏剧包罗人间万象,一曲清唱唱出世间繁华与衰败,中华戏剧根植于中华大地,吸取中华民族之精华。将细碎的人生百态呈现于舞台,将芸芸众生的命运展现。

中华戏剧是中华文学浓重的一笔。

关汉卿与窦娥冤

《窦娥冤》取材于汉代流传下来的“东海孝妇”民间故事,关汉卿结合了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体认,精心构制了这个大悲剧。

窦娥因家贫被卖给蔡家做童养媳,丈夫早死,婆媳相依为命。流氓张驴儿闯入这个家庭,胁迫窦娥婆媳嫁给他们父子为妻,遭到窦娥严词拒绝。张驴儿欲毒死蔡婆,结果反毒死了自己的父亲,便嫁祸给窦娥。昏聩的桃杌太守严刑逼供,将窦娥屈打成招,并被处死。违法的人并未得到制裁,守法的人却被“法纪”送了性命。戏剧的锋芒直指酷虐的封建统治。

当窦娥幻想破灭,她愤怒地呼喊出:“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窦娥的责天问地,也是关汉卿的呼喊,代表着不屈从于现实命运的浩然正气。

元杂剧多充溢着一种郁闷、愤懑的情绪,这是在异族统治下的元代作家目睹种种黑暗现象后的自然流露。但关汉卿在《窦娥冤》中表达的是对整个社会的否定与诅咒般的诘难,具有无可辩驳的深刻性。

窦娥冤

有一位穷苦的秀才,名叫窦天章。他一生潦倒,妻子早亡,与女儿端云相依为命,流落在楚州。为了谋生,他向蔡婆借了二十两银子,但是却无法还清。蔡婆屡次找上门来讨债,无奈之下,窦天章只好将女儿给了蔡婆做童养媳,权当还了这笔债。沦落到这种境地,竟然将世上惟一的亲人卖给人家,窦天章悲痛万分,无颜再见女儿一面,匆匆忙忙离开了这块伤心之地。

转眼之间时间已过去了二十年,昔日的端云已长大成人,并已改名为窦娥。她貌美如花、楚楚动人,嫁给蔡婆的儿子为妻。但是,苦难总是伴随着不幸的窦娥,正当她与丈夫享受生活的美好时光时,突如其来的大病夺去了丈夫的生命。可怜的窦娥成了寡妇,与蔡婆相依为命。

山阳县南门外有赛卢医(即庸医)曾欠蔡婆二十两银子,当蔡婆去讨债时,他把蔡婆骗到了郊外,企图谋财害命将她勒死,碰巧被地痞张驴儿父子撞见,解救了蔡婆的性命。

劫后余生的蔡婆慢慢张开眼睛,两张狰狞的面孔映入眼帘。这两人也不是好东西,是当地有名的无赖张驴儿父子。他们见蔡婆醒了,便要她拿出钱财感激他们的救命之恩。蔡婆本来就不敢惹他们,更加上自己的命是他们救的,于是便带他们回家,看看有什么贵重物品可以给的。但是她万万没料到,刚刚虎口脱险又引狼入室了。

张驴儿父子随蔡婆来到家中。窦娥见婆婆带两个陌生人回家,便迎了上去。张驴儿一见美丽的窦娥,色心顿起,再看蔡婆家还算殷实,顿时想出一条毒计。他和父亲窃窃私语一阵,决定父亲娶蔡婆,自己娶窦娥,然后霸占蔡家的产业,人财两得。于是他直接以救命之恩要挟蔡婆,逼蔡婆就范。软弱的蔡婆无计可施,只好找窦娥商量。窦娥一听张驴儿父子这么无耻的要求,秀美的脸上泛起怒色。她向婆婆指出他们的歹毒用心,劝婆婆不要听从,要坚决拒绝。蔡婆于是将婆媳俩的意见告诉了张驴儿父子,拒绝了他们的无理要求。张驴儿父子本就是赖皮,一计不成,干脆赖在蔡家不走了。

蔡婆无奈被迫应允,但窦娥坚决反对。一天,蔡婆身体不舒服,窦娥为她做了一碗汤,张驴儿找借口支开了窦娥,暗自在汤中下了毒药,想毒死蔡婆以强逼窦娥就范。但恰巧蔡婆偶然发呕不想喝,就把汤让给了张驴儿的父亲老张,结果阴错阳差,毒死了老张。张驴儿便栽赃陷害窦娥,并以此要挟窦娥成亲,窦娥为了捍卫自己的人格和贞洁,宁肯“官休”,不要“私休”,被告到官府。对官府报有幻想的窦娥并未得到公正的判决,楚州太守桃杌是一个见钱眼开、草菅人命的昏官。他的“人是贱虫,不打不招”的信条和“大棍子”打碎了涉世未深的少妇对官府抱有的幻想,孝顺的窦娥为了使年迈的婆婆免于受刑挨打,招承了“药死公公”的罪名,蒙冤屈死。临终前,窦娥呼天抢地,负屈喊冤,对天发下三个誓愿:血飞白练、六月下雪、三年不雨。

围观者听后无不认为是痴人说梦,血只能往下流,怎么会飞上悬于半空的白布?当时还是六月,哪来的雪呢?但是,当窦娥含恨倒下后,溅起的鲜血飞上了白布,没有一点流在地上。同时阴云密布,撒下了漫天的雪花,仿佛为窦娥暗暗哭泣。所有人都被惊呆了,知道这冤死者的誓言已经应验了。

窦娥死后,楚州连续三年滴雨未下,旱情严重。又过了很久,已经升任高官的窦天章巡视到楚州。窦娥的鬼魂一直在地府游荡,从没放弃洗刷冤屈、报仇雪恨的念头。她找到父亲,将自己的冤情哭诉给他。窦天章将相关人犯重新带到,审理之后,将张驴儿、赛卢医等人一一凌迟处死。窦娥的沉冤终于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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