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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宁夏圣山——贺兰山

贺兰山是宁夏人民心目中的圣山,古往今来人们一致认为:“没有贺兰山,就没有宁夏川。”因为贺兰山耸立在宁夏的西北边界线上,东临银川平原,西接阿拉善高原,它犹如一道巨大的天然屏障,有效地阻挡了西伯利亚的寒流和来自蒙古风沙对宁夏的侵袭。同时,又将东南沿海北上的潮湿气流挽留在宁夏引黄灌区的上空,形成难得的降水,滋润着塞上大地。可见,贺兰山对于宁夏地区的气候调节、水源涵养、水土保持和改善区域生态环境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而且,贺兰山又是西北干旱风沙地区典型的温带山地森林生态系统和宁夏北部的“低湿多雨”中心,植被垂直分带具有温带干旱区山地植被的组合规律,所以它孕育了丰富的动植物资源,是西北地区少有的自然综合体,成为人类赖以生存的宝山。现今已在贺兰山东麓探明的新旧石器时代史前文化遗址和贺兰山岩画的存在以及古城镇遗址以及古墓都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一、贺兰山形成

宁夏大地具有独特的地质地理位置。地质上位于中国东、西两大构造地域的交界地带,是介于相对稳定与活动的地域之间的一类过渡性地区。大约在地质年代的太古代时期(距今40亿~25亿年前),宁夏先后经历局部古陆地形成和大地裂陷、海水浸入的大裂堑地理面貌。一直到晚古生代阶段(距今5.7亿~2.5亿年前)的泥盆纪时期,宁夏的陆地才全部形成,在北部宁卫地区形成海湾,宁北又与华北海连通,气候温湿,湖泊湿地发育,植物繁茂,一直延续到二叠纪(距今2.9亿~2.5亿年前)开始,宁夏大地海侵才告结束。大约在白垩纪(距今1.35亿~6500万年前)早世开始,贺兰山和银川平原等地区开始隆起。到世末,在燕山运动中,宁夏大地全面隆起,直至新第三纪(距今2300万~160万年前)新生代阶段,在喜马拉雅运动和新构造运动中,贺兰山基本上形成,宁夏大地山川地貌轮廓与格局才逐渐定型。大量的地理地质资料可以证明,贺兰山大约形成于晚期燕山运动和新生代的喜马拉雅运动两个地球结构构造运动地质时期,地质年代为距今1亿~2000万年。

贺兰山是中国南北走向的主要山脉之一,也是西北地区的地理界线之一,还是温带荒漠草原与荒漠及内外流域的分界线,更是宁夏与内蒙古两个自治区的界山。山脉东临银川平原,西接阿拉善高原,主峰段东距宁夏回族自治区首府银川市仅40公里。山地走向北北东,平均海拔在3000米左右,绵延200余里,宽15~60公里,北宽南窄,东陡西缓。主峰敖包圪垯3556米,是宁夏的最高峰。山地与银川平原最大落差2000余米。年太阳总辐射6118兆焦耳/平方米,年日照时数3023小时,年均温-0.7℃,年平均降水量421.9毫米,是宁夏北部低温多雨中心及冰雹发源地。贺兰山还是宁夏三大天然林区之一,1988年被定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动植物和矿物资源丰富,享誉世界的“太西煤”和宁夏著名特产“蓝宝”(贺兰石)均产于贺兰山。

二、贺兰山得名

贺兰山的名称,最早出现于隋唐时期。《隋书·地理志》载:灵武郡“统六县”,并在弘静县下记:“开皇十一年置。有贺兰山。”隋之弘静县,就是北魏薄骨律镇将刁雍所修建的储谷仓城,赐名曰“刁公城”,因迁关东汉人居此屯种,故又称为“汉城”,后改置弘静镇(亦书宏静镇)。隋开皇十一年(591年)改设弘静县。另外,《隋书·酷吏·赵仲卿传》亦载:开皇三年(583年)河北郡公赵仲卿,“以行军总管从河间王弘出贺兰山”,与突厥部作战。唐朝先后改弘静县为安静县和保静县,所以唐代地理总志《元和郡县图志》又在保静县条之后附载:“贺兰山,在县西九十三里。”隋唐以后,贺兰山之名不断出现在各种史志和文学作品中,并在人们的社会生活中广泛使用。据考证,弘静县城约在今宁夏永宁县南部望洪乡附近。

弘静县西部的大山为什么取名为“贺兰山”呢?最先对此山名称的含义作出解释的人是唐朝名相李吉甫,他在所著《元和郡县图志》中写道,“贺兰山……山有树木青白,望如駮马,北人呼駮为贺兰”故名。这种解释被历代史志所采用,流传甚广,视为权威。

实际上,贺兰山不仅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有过不同的名称,而且自身不同的段落,又有着局部的名称。如汉朝就将贺兰山主峰段取名为“卑移山”。《汉书·地理志》记曰:“廉。卑移山在西北。”专家认为廉县县城应在今宁夏贺兰山暖泉附近,其西北正是贺兰山主峰段。又如唐朝曾将贺兰山的最北段,呼为“乞伏山”。《元和郡县图志》在记述贺兰山时写道:“(贺兰山)又东北抵河,其抵河之处亦名乞伏山。”后来,唐代著名历史学家杜佑在他的名著《通典》之《州郡》中记道:灵州辖县“安静,旧曰弘静,有贺兰山、楼树山、空青山”。所以,到明末清初,著名历史地理学家顾祖禹在他的名著《读史方舆纪要》中,接受了杜佑的观点,并明确指出:贺兰山应是“一山而有数名也”。

贺兰山得名有如下几种说法。

因部族得名。据《史记·匈奴列传》记载,匈奴部族之中有呼衍氏、兰氏和须卜氏三大姓部落。这些部族都先后在贺兰山一带居牧过,而呼衍氏和兰氏又往往被合称为“呼兰氏部众”。据《资治通鉴·汉纪》载,东汉汉安二年(143年),归顺汉廷的南匈奴首领兜楼被封为守义王,其部众就安置在河套和贺兰山一带。他的儿子就称为“呼兰若尸逐就单于”。他们所活动的势力范围内的这座名山,有可能因此被称之为“呼兰山”,并转音为后来的“贺兰山”,也许这就是贺兰山得名的最早渊源。

因姓氏得名。据《三国志·郭淮传》和《晋书·北狄匈奴传》载,魏晋前后,匈奴、鲜卑等族长期游牧在从阴山到贺兰山的广大地区,后又迁居到贺兰山东麓的宁夏境内,其中有黑狼种、贺赖种诸部。所谓黑狼、贺赖部,在汉文中转译为“贺兰部”,该部以“贺兰”为姓。所以宋元间著名史学家胡三省在批注《资治通鉴》时写道:“兰、赖音转耳。”到北魏孝文帝实行改革时,“禁胡服,断胡语,易胡姓”,又改“贺兰”复姓为“贺”单姓,该部一位头人的名字就叫贺纳。他们活动区域内的这座大山,就可能因贺兰姓氏而称之为贺兰山。宋代《太平寰宇记》说:“鲜卑族类多依山谷为氏族,今贺兰姓者,皆以此山名。”宋代另一书《古今姓氏辩证》中也说:“居贺兰山下,因以为氏。”其实,前辈史学家关于贺兰山得名的论述是欠妥的,因为历史上生活在贺兰山一代的民族很多,民间对此山各有不同的称呼,到贺兰(赖)氏久居此处后,才因贺兰姓氏而呼之为贺兰山,因被史书记载而流传下来。贺兰(赖)姓氏早已有之,并不是先有贺兰山之名,而后才因山出现贺兰(赖)部的姓氏,恰是其反。

因山形和色彩得名。此说始于唐代的《元和郡县图志》。志曰:“(贺兰山)山有树木青白,望如駮马,北人呼駮为贺兰,(故名)。”唐志以后,不仅几乎所有史志著作都持此说,而且又将“駮马”演变为“马艾马”和“骏马”。如元朝文学家袁桷在所著《清容居士集》中写道:“(贺兰山)望之如马艾马然者,土音语駮为贺兰。”又如1983年版《辞源》对贺兰山条就解释成“山丘多青白草,遥望如骏马,蒙语称骏马为贺兰,故名。”以上传统说法大有商榷之处:首先,駮,是《山海经》中所描绘的一种凶猛怪兽,“白身黑尾”与远望山上“树木青白”之色相类似,所以“呼駮”不是马,更不是駮马、骏马,但这一点并不重要。其次,以读音释“駮”、“马艾”、“骏马”为“贺兰”均无依据,因为在“北人”、“土人”和“蒙古人”等所谓“北音”中,都没有读駮、马艾、骏为“贺兰”的语音,更何况隋唐时期还没有出现蒙古族呢?后来有人提出,是不是杜佑在《通典》中所说“贺兰”的读音是突厥语呢?还值得进一步来研究。再次,贺兰山的色彩是因“山有树木青白”,还是“山上多有白草”形成的呢?这也不太重要,并不影响贺兰山色彩基调是“青白”的特点。

因“白马祭”得名。据史书记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多有“刑白马”进行祭天的活动。在春秋战国间,活动在贺兰山一带的白狄戎族,就是一个尚白、以白马为尊的民族。也许贺兰山主峰近处的贺兰口就是举行大型祭祀仪式的大祭地点,所以贺兰口外不仅现在仍可以看到一个古祭坛的遗址,而且在贺兰口的大量岩画中,也有表现祭祀活动的场景。位于沟口处就有一幅“六人连臂舞”,并在其左上方还有头上出现光环的单人形象(首领或巫师),下方居中又有一匹大马。专家认为,这幅组画就是“白马祭”的代表作。而且在岩画中,表现马的作品也在各岩画区多有出现。所谓狄和猃狁、犬戎、匈奴等,不过是对北方游牧民族在一定历史阶段的称呼,他们在族源上是有着承传关系的一个大部族,都在宁夏境内和贺兰山一带长期生活过,贺兰山是这个民族衣、食、住的物质来源和祭祀活动的重要场所,是他们心目中的圣山,所以将此山比以白马神,称为白马山。白,又转音为“駮”,故后人在史书中才有称贺兰山“望如駮马”之说。因此,駮马山、白马山就是指贺兰山。

关于贺兰山的得名缘由,以上诸说各有其可取的成分,我们对四说进行综合分析,取其合理的因素,或许就可以得到贺兰山得名的真正内涵与真谛。

三、贺兰山资源

贺兰山是一座宝山,1988年国务院就批准宁夏贺兰山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是北方少有的一处生物物种天然贮存库。它拥有野生维管植物690种,隶属80科、324属,类型多种,垂直分布,带普完整。主要有针叶林、针阔混交林、阔叶林和灌丛、疏林草原及草原植物等。全部林面积12227.4公顷,森林覆盖率为10.3%。林地腐殖质厚度30厘米,具有较好的蓄水层,能有效调节空气湿度,可影响高空气流,改善银川平原的小气候。

贺兰山保护区有多种经济植物,其中药用植物310多种,具有很好的开发利用价值。同时还有丰富的动物资源,并有许多珍稀濒危物种,对开展干旱地区山地生态系统与山前平原生态系统之间相互关系的研究有很高的学术价值。

贺兰山的矿产资源品种多、储量丰,其中有铬、钛、银、铜、铍、铌、钽、铀、锂和云母、长石、水晶等矿化现象,具有进一步探明的前景。特别是煤、磷、硅石和石灰岩、白云岩、黏土等矿产资源储量大,具有很大的开发价值。尤其是煤炭的储量极为丰富,质量上乘,闻名于世,被誉为“乌金”的“太西煤”,就是贺兰山煤炭资源中的珍品。另外,贺兰山所出产的“贺兰石”为名贵工艺石材,是制砚、雕刻的极佳原材料,其产品“贺兰砚”,可与“端砚”媲美,解放后曾被评为我国“八大名砚”之一,被宁夏人民称为红、黄、蓝、白、黑“五宝”中的“蓝宝”。

1963年国家副主席董必武视察宁夏时,对贺兰砚赞不绝口,并赋诗一首。诗曰:“色如端石微深紫,纹似金星细入肌,配在文房成四宝,磨而不磷性相宜。”

四、贺兰山人文

贺兰山有着丰厚的历史文化内涵,它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之一,东麓洪积扇和银川平原分布有众多的新旧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除黄河东西岸发现有距今4万~1.5万年前旧石器时代晚期的灵武“水洞沟文化遗址”和青铜峡市“鸽子山文化遗址”外,还有距今数千年前的贺兰县金山、平罗县暖泉、明水湖和高仁镇泉子湾等处的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以及众多处秦汉前后古民居、古城、古墓遗址。另外,在各山谷之间,还留存着大量贺兰山岩画。据初步统计,总数在万幅左右。这些“天书”和先民们创作的石耕画卷,跨越年代久远,充分反映了宁夏的悠久历史文化与多民族祖先的社会生活、生产活动、土风古俗等大量信息。1996年,贺兰口岩画被国务院公布为第四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97年,又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岩画委员会列入非正式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贺兰山地区,是我国历代王朝向北设防的一条重要防线,是北方古战场的一个缩影,其东麓不仅有明长城逶迤环卫,还有很多的军城、要隘和烽燧星罗棋布其间。如,居中有“九边重镇”之一的宁夏镇巨防(今银川)和平羌堡、镇北堡等,北部有平虏守御千户所城、洪广营城,南部有中卫、广武、玉泉营等城,还有胜金关、赤木关、北长城关和镇远关等。另外,贺兰山自身还有30多道通达山后游牧民族地区的重要山口,这在向边外战略防守方面有着不可忽视的军事作用。古代军事战略家们往往认为“得关中者得天下”,而有贺兰山屏障的宁夏地区,则是关中的藩篱,京都的北大门,如果贺兰山失守,门户洞开,堂廒岂能安完?

贺兰山又是北方游牧民族与内地农业民族两种文化碰撞、交汇、融合的重要场所,并衍生了一枝独特的塞上文化奇葩。如军民结合的屯垦文化,引黄灌溉的水文化,五湖四海的移民文化,互通有无、内外交流的“互市”边贸文化和安置游牧部落的民族自治文化等等。贺兰山东麓的许多地名,如朐衍县、回乐县、浑怀障、博骨律镇、汉城、胡城、历城郡、建安、怀远县、弘静县、丰安县、警州和明代出现的一大批以屯垦部队军事长官姓名命名的地名,在宁夏大地上到处都有,构成地名文化的一大特色。

特别是党项族建立以宁夏为中心的西夏国以后,银川平原中心的兴庆府成为西夏国都,京都西侧的贺兰山视为神仙、圣山。因此,贺兰山保存了大量丰富多彩的西夏文化遗存。西夏历代帝王曾在主要山谷之中和东麓沿山一带大兴土木、营建寺庙、离宫和皇家陵园。贺兰山苏峪口、滚钟口所修建的寺庙群最为集中,成为西北地区的“小五台”佛教圣地。据明代宁夏志书记载:“元昊故宫,在贺兰山中,遗址尚存。”由于贺兰山的特殊地理位置,在西夏时期,整个贺兰山东麓一线,成为西夏的皇家宫苑、园林群和大型狩猎场所在地。宁夏考古工作者,在今贺兰山大口子沟、小滚钟口、黄旗口、镇木关沟、拜寺口、贺兰口、插旗沟、西番口、大水口等处已先后发现有西夏的建筑遗址和多处西夏时期的钱币窖藏。

贺兰山东麓中段,现有西夏皇家陵园一处,东西宽约4.5公里,南北长10公里左右,占地面积近50平方公里。陵园内现存9座帝陵,207座陪葬墓。至今帝陵主体建筑保存较好,有大量具有西夏民族特色的文物被发现,被中外游客称为“东方金字塔”。西夏王陵被列为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和国务院公布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西夏王陵与贺兰口岩画两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共同启动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现已取得一定进展。2006年1月,《宁夏贺兰山——西夏王陵风景胜区》,已被建设部列入首批《中国国家自然遗产、国家自然与文化双遗产预备名录》。

五、有关贺兰山古诗词

贺兰山是西北的名山,汉番文化交流的纽带,古代各民族经济活动、政治活动和军事活动的一个大舞台。无数文臣武将在贺兰山下建功立业,也有大批文人墨客为贺兰山留下了千古绝唱。特别是南宋著名的抗金名将岳飞以《满江红》为词牌所填的一首《写怀》名词问世后,贺兰山更加名扬天下。至于《满江红》是否是岳飞的作品,词中所提到的贺兰山是否是宁夏的贺兰山,都当别论。因为后来人们已按约定俗成的习惯,将岳飞词中的“贺兰山”作为“北虏”的代称,而非专指某一地一山来理解。

据作者不完全统计,现已收集到与贺兰山有关的诗词大约有150首,中华民国和新中国成立后的诗词尚未计算在内。因为贺兰山的山名最早出现于唐朝,同样,现在人们所知道的有关贺兰山的第一首诗也恰为唐朝诗人、大臣韦蟾所留下的《送卢潘尚书之朔方》。诗曰:“贺兰山下果园城,塞北江南旧有名。水木万家朱户暗,弓刀千队铁衣鸣。心源落落堪为将,胆气堂堂合用兵……”韦蟾之后出现的诗词有:唐朝王维的《老将行》、贾岛的《送李骑曹》、卢弼的《边庭冬怨》和五代时期谭用之的《塞上》,宋朝梅尧臣的《寄渭州经略王龙图》、苏舜之与苏舜钦的《瓦亭联句》、姚嗣宗的《书驿壁二首》(之一)、司马光的《将军行》、强至的《送刘嗣复都官赴辟秦州幕府》、曹辅的《次韵答天启》、冯山的《送江衍巨源提举赴阙》、周邦彦的《薛侯马》以及金朝折元礼的《望海潮·从军舟中作》与邓千江的《望海潮·献张六太尉》两首词作。还有元朝贡泰父的《贺兰山图》和马祖常的《河西歌效长吉体》等。明代有关贺兰山的诗词数量最多,其中代表作品有庆王朱栴的《贺兰山大雪歌》,安塞王朱秩炅的《古冢谣》、《兰阜秋容》、《废垒寒烟》、《拜寺口》、《远山》和弘农王朱嘉斋的《贺兰晴雪》等,还有大学士金幼孜的《望见贺兰山》、《观猎贺兰山》,兵部尚书胡汝砺的《别夏城》,三边总督王越的《贺兰山蒲草沟大捷》,唐龙的《贺兰山镇远关蜂窝山大捷》、《贺兰山大硙口大捷》,杨守礼的《三月巡边晓发夏城》、《宿平羌堡》、《赤木口》、《山中夜坐》、《入山劳士》、《入大硙口》、《入平虏城》,王崇古的《北风行制总戎关西台》,刘敏宽的《长城关西望贺兰山》等,宁夏巡抚王珣的《行台视事》、《开灵州》,罗凤翱的《宁河台成登眺》,毛伯温的《校武》等。其他诗作有骆用卿《长山西北云藏寺》,孟霈《兰山含积雪》,潘元凯《贺兰九歌》,李梦阳《胡马来》,王崇文《贺兰山》,王弘《宁夏写怀》,周澄《宁夏》,陈德武《贺兰晴雪》,王逊《喜见贺兰山》,黄朝弼《题贺兰山形色图送人归浙东》,张灿《贺兰僧舍》,萧如薰《秋征》,李守中《从猎贺兰山宿拜寺口》,孙惠《初到宁夏睹贺兰山有感》。清代涉贺兰山诗作数量也较多,代表作有黄图安《朔方》、《边城》,俞益谟《游贺兰山自后沟至顶》,胡秉政《吟贺兰山》,王守之《山屏晚翠》,徐保字《初冬石嘴子山》,张梯《贺兰夏雪》,王德荣《佛寺香泉》,蒋廷禄《贺兰古雪》,王家瑞《偕同人乘雪游贺兰山》,娄玠《舟行望贺兰山》,郎廷槐《山出云》,赵熊飞《大悲阁望笔架山》,岳咨《贺兰秋兴》等。

关于贺兰山的词作作品清代以前所见不多,其中明朝藩封宁夏庆王朱栴,留有《念奴娇·雪霁夜月中登楼望贺兰山作》、《长相思·秋眺》、《风流子·秋日抒怀》、《春云怨·与吴谦》、《菩萨蛮·归思》和庆宗安塞郡王朱秩炅也留有《朝中措·贺兰山怀古》等六篇名作。

以下挑选几首,以飨读者。

老将行

(唐)王维

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兵骑。

射杀山中白额虎,肯数邺下黄须儿?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汉兵奋迅如霹雳,虏骑蹦腾畏蒺藜。

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

自从弃置便衰朽,世事蹉跎成白首。

昔时飞雀无全目,今日垂杨生左肘。

路傍时卖故侯瓜,门前学种先生柳。

苍茫古木连穷巷,寥落寒山对虚牖。

誓令疏勒出飞泉,不似颍川空使酒。

贺兰山下阵如云,羽檄交驰日夕闻。

节使三河募年少,诏书五道出将军。

试拂铁衣如雪色,聊持宝剑动星文。

愿得燕弓射大将,耻令越甲鸣吾君。

莫嫌旧日云中守,犹堪一战立功勋。

出塞即事

(唐)顾非熊

贺兰山便是戎疆。此去萧关路几荒。

无限城池非汉界,几多人物在胡乡。

诸侯持节望吾土,男子生身负我唐。

回望风光成异域,谁能献计复河湟。

边庭冬怨

(唐)卢汝弼

朔风吹雪透刀瘢,饮马长城窟更寒。

夜半火来知有敌,一时齐保贺兰山。

塞上

(五代)谭用之

秋风汉北雁飞天,单骑哪堪绕贺兰。

碛暗更无岩树影,地平时有野烧癍。

貂披寒色和衣冷,剑佩胡霜隔匣寒。

甲晚横戈似飞尉,拥旄深入异田单。

将军行

(宋)司马光

赤光满面唇激朱,虬鬚虎颡三十余。

腰垂金印结紫绶,诸将不敢过庭除。

羽林精卒二十万,注听钟鼓观麾旟。

肥牛百头酒万石,烂漫一日供欢娱。

自言不喜读兵法,智略何必求孙吴。

贺兰山前烽火满,谁令小虏骄延顺臾。

杨得章监宪贺兰山图

(元)贡泰父

太阳为峰雪为瀑,万里西来一方玉。

使君坐对兰山图,石数江南众山绿。

贺兰晴雪

(明)朱栴

嵯峨高耸镇西陲,势压群山培嵝随。

积雪日烘岩冗莹,晓云晴驻岫峰奇。

乔松风偃蟠龙曲,怪石冰消卧虎危。

圪若金城天设险,雄藩万载壮邦畿。

出郊观猎至贺兰山

(明)金幼孜

贺兰之山五百里,极目长空高插天。

断峰迤逦烟去阔,古塞微茫紫翠连。

旷野旌旗鸣晓日,高风鹰隼下长川。

昔年儹伪俱尘土,犹有荒阡在目前。

塞下曲

(明)张正居

九月西风塞草残,胡沙黯黯点征鞍。

一声羌笛吹关柳,万卒雕戈拥贺兰。

都护长缨勤庙略,单于远道伏长安。

漠南坐觉烽烟靖,天汗嫖姚可易看。

夏州乱

(明)汤显祖

夏州判军如五堡,迫挟藩王磔开府。

贺兰山前高射天,花马池南暗穿虏。

前年通渭血成壕,天上太白愁峰高。

不信秦人阮翁仲,铸金终得镇临洮。

漫兴

作者(清)王士桢

烽火传花马,将军发贺兰。

天心诛叛亟,国法受降宽。

衙帐青唐人,沙场白骨寒。

敌臣睡贳死,史笔后人看。

朔方

(清)刘芳猷

西峙兰山爽气凌,东流黄水日奔腾。

人烟漠漠联村落,畎亩鳞鳞傍水塍。

塞北江南名旧得,嘉魚早稻利同登。

偶看儿女弓刀戏,不觉临风百感增。

登贺兰山

(清)谢威风

下车览风土,先上贺兰山。

碧嶂开千里,黄河抱一湾。

赫连城渺渺,元昊地闲闲。

吊古寻遗迹,蒿莱夕阳殷。

满江红

(宋)岳飞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望海潮

(金)邓千江

云雷天堑,金汤地险,名藩自古皋兰。营屯绣错,山形米聚,襟喉百二秦关。鏖战血犹殷。见阵云冷落,时有雕盘。静塞楼头晓月,依旧玉弓弯。

看看定远西还,有元戎阃命,上将斋坛。瓯脱昼空,兜零夕举,甘泉又报平安。吹笛虎牙间。且宴陪朱履,歌按云鬟。招取英灵毅魄,长绕贺兰山。

(《共产党人》2007年第9期、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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